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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朝屋里攻,而“蝎子”那边,“铜领”陶辉、“金狐”盛名扬二人却咬着牙在狠命抵挡;未见皮四宝,他大约是在前院里阻挡另一批凶猛进扑的敌人,在房脊上,嗯,田寿长却被“铁血会”的首席坛主“铁臂魔”詹广缠住,急切脱不开,詹广的武功较之田寿长相去何能以道里计,照他说断断不会是田寿长的对手,但他老兄像是也清楚这点,是而只是游斗闪击,绝不靠近,田寿长往哪里走,他即往哪里缠,却是稍沾立退,丝毫不图侥幸,不求功成,他的居心一眼可明——只是能牵扯住田寿长便已满足了……这时——古独航心火如焚,焦切迫急之极,他的蟒皮长鞭带起尖锐啸声,在夜色中飞卷扫缠,像一阵雨,一团风,一片无际的怪蛇穿掠着罩向太叔上君,但太叔上君却也红起了眼,双笔运展吞吐,疾速犀利,笔影漫天中,半步也不退让,一时之间古独航竟闯不过去!
在齐刚的沉重压力下,卫浪云已有些吃不住动了,他一边拼命抵抗,一面急急大喊道:“总掌旗……甭焦躁……太叔上君这老鬼是存心夸大其……词!”
身形倏然奇异的折让,齐刚双袖猝挥,劲力万钧里,直将卫浪云逼出五步,他左右两锤飞旋暴起,银光回绕,风声呼轰,硬生生的反攻了七招,汗淋淋,气吁吁,卫浪云狂笑道:“齐老儿,你还是一样啃不了卫大少!”
猝然间——
齐刚身形倏变,他像一下子矮了一大截似的贴近了地,但就在这身形一改的眨眼间,他旋回转闪的速度却加快了许多,只见一团黑影宛若一团烟雾般在下三路滚滚盘绕,行动中掌袖齐挥,劲力澎湃,其滑泄折回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就像是这团黑影也已不是用双脚在移动,而是凭借着空气的流堕在飘舞浮游了,而可怕的是他在浮游中竟挟着足以裂石断碑的无比力道!
于是,卫浪云翻锤腾身,连连避让,更有些招架不过来了……古独航同样的看得清卫浪云如今的情形,他挥鞭猛击中,撕裂般激动的吼道:“少主,只怕不豁出命是不行的了!”
舐着唇角盐腥的汗渍,卫浪云在四周流袭圈合的呼呼劲力下飞跃弹避,眼见灰土漫空,齐刚的影子团团飞旋,他不禁愤恨的叫:“不要中了……他们的计……总掌旗……他们就希望我们心浮气躁,情急拼命,然后乘虚而入!”
左袖暴挥九十次,劲道呼轰卷出,齐刚猛逼向前,右袖又挥一百次,狂飚般的力道却由下往上翻,在卫浪云的翻滚侧腾下,他嗷嗷怪笑:“小子,你可真聪明呀!”
咬着牙立回七十七锤,卫浪云在银芒冷电的照耀里身形凌空横移,他喘着气厉烈的骂:“你这头不知羞的老狗!”
那边,一声闷哼打断了齐刚正待出口的讥讽,他目光—斜,不禁乐了,原来,“金狐”盛名扬的三节棍抖手扫在“破心枪”胡明泉的肩背上,但是,在这刹那的空隙里,“阴阳剑士”徐修双的“龙舌短剑”却已一下子刺进了盛名扬的右臂,刚才的—声闷哼,即是盛名扬所发出!
胡明泉被打得摔在地下,但是,他却—个溜滚又跃身而起,虽然步履蹒跚,竟又悍不畏死的照旧冲上!
“铜头”陶辉—边将他的两只“流星锤”舞得密不透风,长砸近捣,边气极败坏的狂吼:“名扬……名扬,你还挺得住不?”
脸上神色痛苦无比,但盛名扬却咬牙硬拼,三节棍翻飞砸打,又狠又猛,他的语声进自唇缝:“二头儿……咱们拼……到底………了!”
倏晃快闪,“铜头”陶辉的“流星锤”“呼”的双双齐出,又在一颤之下分袭两敌,他悲愤的大吼:“我要活剥了你们这群死野种碍…”徐修双身形侧转,双剑吞吐犀利,他阴沉的道:“你试试看,谁能活剥了谁!”
“幽灵剑”冒孤倏然而进,剑势飞泄,陶辉横拦未果,盛名扬右臂又突的血光涌现!
齐刚看得真切,他猛逼卫浪云,厉叱道:“你们有两个对付这一双斧底游魂也已够了,马上分出一个人去取赫连雄的首级!”
应声暴旋而出,“幽灵剑”冒孤回答道:“齐堡主,我去!”
陶辉与盛名扬待拼命截拦,却立即又被徐修双和胡明泉二人兜住,冒狐冷冷一笑,绕过便走,但是,斜刺里,古独航的蟒皮长鞭却飞卷而到!
这一下来得突兀,冒狐急速出剑相拒,却也已吃鞭梢子笞上了面颊,他猛的一个跄踉,痛得“嗷”的一叫。
太叔上君的双笔点出千百寒星,立罩古独航脚步滑动,暴起的一百二十鞭完全接住!
气得几乎炸了肺,太叔上君咆哮如雷:“姓古的,你他奶奶除了偷袭这—门,就不会别的么?”
古独航鞭走龙蛇之形,翻卷如长虹漫空,他冷酷的道:“对你们这些下三滥,也根本用不上别的!”
捂着浮凸起一条紫红瘀痕的左颊,冒狐正痛得直吸气,恨得眼发红之际,齐刚又在边战边吼:“事不宜迟,冒掌法,你还等什么?”
于是一—一
冒狐猝然跃空而起,飞掠屋后的窗口,古独航大吼一声,六十六鞭猝挥硬截,却已稍晚了一步!
“杀!”
斗然间,这个血淋淋的字眼吐自卫浪云的口中,他身形猛旋,一道弯月形的蓝光仿佛流星的曳尾回旋而出,其快有如电掣!
正待破窗而入的冒狐骤闻划空之声,立知飞来的玩意不妙,他凌空的身子怪异的倏然横移,同时挥剑猛击——“当……”火花四溅中,那道半弯月形的寒光竟“呼”的弹跃,猝然转折,一下子戳进了冒狐大腿!
狂吼着,这位“铁血会’’的大掌法马上一个跟斗摔了下来,还亏他临危不乱,在接近地面的一刹飞快出剑拄地,矮胖的身体刚刚正过来一屁股跌坐尘埃,他的那柄利剑也“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但是,卫浪云施展他“旋头毡的那瞬息功夫——虽只瞬息,却给了他那强大对手齐刚以可乘之机,齐刚连续快扑,掌袖并用,“砰”“砰”再记,已将卫浪云震得打着转子蹿了出去一一他的肩臂各吃了一掌,侥是他闪得够快,却也险些被震得一口气没喘上来!
心跳有如擂鼓,而且血气翻涌,双眼泛黑,卫浪云在方才那生死攸关的一刹里拼命挪移,勉强躲过了对方击向胸腹的两掌,却没让过肩臂的位置,由于他应变迅速,已经算避挡过齐刚的重力了,但就这力量的尾梢吧,竟也几乎使他吃不消,现在,卫浪云才真正领略到“邪翼”齐刚的厉害!
狂笑一声,齐刚蓦而暴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再度凌空扑下!
旁边,古独航三十九鞭合成一鞭猝来相阻,但却在齐刚掌袖的狂飚中倒弹而回,没有发生丝毫劲力!
于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
满身灰尘,面色苍白的卫浪云忽然展现出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他身躯微斜,双臂分开下垂,右足前伸,左足微撑,双目的光芒难以言喻的灿亮无比,这个姿态仅是极快的一现,立即,双锤飞扬,快得不能形容的互相掸击,“当”“当”“当”的碰撞声就像千百响金雷震进了人们耳膜,震撼了人们的心弦,而就在这片急速无比的连续撞击声里,团团的银芒立即流灿飞泄,交相穿织,就宛如是千百个太阳在以流光的速度旋回掠绕!
是了,这正是“勿回岛”的至高绝学精华所聚,镇岛之宝,卫浪云的最佳武功显示——“比日大双锤”的第一形“千阳罩魂!”
同一时间,齐刚的掌影袖风也由四面八方,以万钧之力,似泰山压顶般猛不可当的挥落!
眨眼间,风舞尘扬,巨响破耳,宛好天崩地裂,齐刚的魁梧身体立即连连冲滚而出,又好不容易的踉跄着勉强站稳!
而卫浪云却歪歪斜斜的退出三步,但竟好端端的立在那里!
方才,在那其快无比的接触中,齐刚业已挨了一锤——在臂部,那还是他见机不妙退避得快,否则,如果他照着原势贯彻到底,他自己明白,恐怕至少也有个十锤八锤擂上身了!
强忍着脊椎骨部份似欲撕裂的痛苦,齐刚面上变色,汗落如雨,他咬牙切齿的嗔目大叫:“好畜生,这是‘比日大双锤’!”
沙哑的一笑,卫浪云轻:“你不是老想见识见识这套功夫的奥秘么?姓齐的,如今你可算见到了,只不过你不容易学会罢了!”
鬓梢上指,目红喷火,齐刚竟然不退,他狂吼一声,再度形同疯虎般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更不迟疑,卫浪云如法泡制,又是一式“千阳罩魂”,于是,在光舞芒旋中,齐刚抖出百袖百掌,再次被逼后退!
喘着气,咬着牙,齐刚形色狰狞狠厉的尖叫:“铁血会的弟兄们听着,硬拼了一死,也要先取那赫连雄的狗命,我们不可一败再败!”
太叔上君暴吼道:“孩儿们,你们听见堡主的话了?”
屋后激斗中的徐修双与胡明泉二人高声答应,立即更形拼命,悍不畏死的紧逼着陶辉和盛名扬,旁边,伤势极重的冒孤竟也一下子站了起来,似乎不想活了一样冲向窗口!
蓦然腾空,齐刚又缠攻上来!
卫浪云双锤飞扬,大叫:“不要命的东西——”接在他的吼骂之后,田寿长也已抛开了詹广自屋脊飞扑过来,他兜头就是一百九十爪分自一百九十个不同的角度合击齐刚,一边喊道:“浪云去守护赫连雄!”
卫浪云转身而去,齐刚却叫田寿长堵得无法追截,两个人立时又翻翻滚滚的打做一团!
提着气,卫浪云努力压制着胸腹间的翻涌血气,飞掠向屋后窗口,此时冒狐正震碎窗格,在一片“哗啦啦”暴响声中穿身而入!
尖啸声颤悠的扬起,卫浪云抖腕将左手锤猝掷而出,甫始落地的冒狐猛扑于地:“咔嚓”震响,卫浪云掷出的银锤也已将冒狐身边的—片地砖砸得粉碎,碎块四散溅飞!
这时,冒狐贴地翻滚,他大腿的鲜血流滴得—路皆赤,离着那张竹床尚有五尺左近,冒狐奋力跃起,举起手中半截断剑猛刺向床一一床上,伤痛累累的赫连雄早已苏醒过来,他瞪着一双铜钉似的巨目,愤怒无畏的炯然盯视着举剑刺来的冒狐!
“杀!”
卫浪云甫始掠入窗口,已不及上前阻止,他怒叱出口,蓝电暴闪,“旋头毡飞快射出,剑落一半的冒狐竟然不理,拼命加快了速度执剑下刺—一一就在那半截剑距赫连雄咽喉尚有寸许不到的空间,卫浪云的“旋头毡毕竟赶先一步,“呱”声闷响,鲜血标起,冒狐的一颗头颅碌碌飞上半空,又“砰”的堕落,像皮球似的落进了赫连雄的床底下,那具无头尸身,在猛烈的抽搐下,也仆跌在赫连雄身上,半截断剑,“噗”的一响深深插穿了床沿竹管!
抢前好几步才堪堪立稳,卫浪云又是冷汗,又是虚汗,淋淋漓漓的浸透了衣衫,他沙哑的叫:“大哥,你无恙?”
徐徐透了口气,卫浪云雄低沉的道:“还是我的家伙快了一步,大哥,好险!”
赫连雄孱弱的道:“若慢了一步,咱们就只得下辈子再称兄道弟了……”顿了顿,他惊道:“兄弟,你受了伤?”卫浪云苦笑道:“齐刚的掌力好重,不过幸好未曾伤及要害,只是在臂上刮了一下,我的内脏都差点震翻过来了,而且伤处麻木得很……”赫连雄痛心的道:“这老王八蛋,可恨可恶到了透顶,兄弟,你千万不可疏忽大意……如今外面的情形如何?”
疲倦的吁了口气,卫浪云道:“不十分妙,但尚可支撑——”突然间,面对窗口的赫连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