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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王氏皆缩到自家男人的背后,肖平肖贵又躲在了自己老爹老娘的背后,肖冯氏却是一把将肖二作推了出去。肖二作回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一脸怂包的妻子儿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就是肖二作,这位爷,有事好好说。”肖二作捏着烟杆儿的手都在微微打颤,这事儿捅上天去也是他们占不住理儿,既然占不住理儿那腰板又如何直得起来。
“少他妈的废话,这是借据,你儿子在我赌坊里借了三十两白银,连本带息,你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就走人,要不然,我就断你儿子的四肢,或者把他押去县衙,你自己选吧!”姚九炎自仆役手里接过一张纸摊开,恶声恶气的说道。
这时候,肖邦和那小流氓也被押了出来,两人被饿了六七天,一天只给一碗水,早就饿得浑身没力,头昏眼花,一脸菜色,那小流氓一见姚九炎,就像见了亲娘,激动的泪流满面,大声喊着九爷救命,哪知喊了半天姚九炎鸟都没鸟他,连个眼角儿都没施舍给他,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瘪了气儿,没了声儿。
肖邦一见着姚九炎等人,本就吓得腿软,再听说要断他四肢,顿时吓得差点尿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磕头。
“九爷饶命啊,九爷饶命啊,爹娘,救救儿,儿不想死,也不想下大狱,爹,娘,你们说句话啊,娘,娘你最疼儿子了,你帮帮儿子,把银子还给九爷,儿以后再也不赌了,儿一定会好好挣钱孝敬娘的,娘……”肖邦爬上前,抱着肖冯氏的大腿,哭得涕泪横流。
肖冯氏对着肖邦便是一顿捶打,捶完却又搂着肖邦哭了起来,“你这不成气的东西啊,你咋就学着人家赌博了你啊,五十两,你让娘上哪儿去筹五十两啊,娘就算把自己卖了也凑不齐那五十两啊!呜呜,……”这些要命的吸血鬼哟,明明三十两,才半个月,就涨了二十两,不给就要剁手剁脚下大狱,这不是要剜她的肉挖她的心么!
肖冯氏搂着肖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肖二作也是躬着身子老泪纵横,女儿被毁了容,儿子又犯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个家以后可要怎么办哪?
活该,正所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肖遥看着肖冯氏那惨兮兮的模样就觉得舒心,可是看到自家老爹那黯然不忍的神情,却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幸灾乐祸的劲头儿也褪下去不少。
到底是生养了一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也难怪自家老爹会不忍。
“鬼嚎什么,要想保住你儿子,那就还银子,要不还银子,爷就拿人,少跟爷来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哭哭哭,那眼泪又不能抵银子,哭个什么劲儿。姚九炎听着那刺耳的哭嚎声,顿时脸色又黑了一分,不耐烦的吼道。说着对那些打手使了个眼色,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拿出武器,就要上前拿人。
肖冯氏一看这架式,魂儿都吓没了,“别别别,我们还银子,还银子,你们可千万别抓我儿子。九爷您等等,我们这就凑,这就凑。”
“赶紧的,把你们身上的银子都掏出来。还不快些的,难道真想看着你们兄弟被人剁了手脚吗?”肖冯氏说着对两个儿子,儿媳妇儿吼道。
“婆婆,相公每个月挣的钱可都全交给您老人家了,咱们哪儿来的银钱哪。”
“就是婆婆,不信您看哪,我们这口袋里可是干干净净一文钱都没有啊。”
李氏王氏一听却是毫不买帐,王氏还甩了甩衣袖,证明自己袖袋里真的没钱,两人心里对肖冯氏更是不满到了极点,这死老婆子,把他们家男人做工的钱搜刮的一干二净,现在还想从他们身上拿银子救她幺儿子,她想得倒是美。
肖冯氏气结,却又碍于村民都在,强忍下心头的怒气,从肖梅头上一把拔下了银簪,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包着三锭银裸子和一些碎银铜板,又脱了鞋子,还真从鞋子里掏出一些碎银子。
“娘,那是我的。”肖梅回过神,顾不上脸上的疼,尖叫想要伸手把簪子抢回去。
“是簪子重要,还是你哥重要。”
肖冯氏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一把拍掉了她的手,肖梅只得无奈的跺了跺脚。
李氏王氏见着那些银子,眼珠都都瞪了出来,那些银子可有一大半儿都是他们家男人做工挣的钱,见就这样被她拿出来替肖邦还赌债,两人是又恨又气,心里几乎把肖冯氏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
肖冯氏将银子全都捧到了姚九炎的面前,“九爷,这已经是我们家所有的家当,您就收下放了我儿子成吗?我老婆子给您磕头,求您了,只要你放了我儿子,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您。”说着跪在姚九炎的面前,咚咚磕起头来。
那银子虽多,却怎么都没有五十两的!
“笑话,爷又不是开善堂的,一文钱都不能少,少一个子儿,爷就剁你儿子一根手指。”姚九炎忙不迭的退后两步捂上了鼻子,看着那银子就像看着一堆大便,嫌恶的慌,这死老婆子,真够苛渗的,居然把银子藏在鞋子里,她也不怕咯着脚。那银子沾了她的臭气,她还敢拿到他跟前儿,这不成心找他的不痛快么?
一个仆役夺了丫鬟手中的手帕,将银子接了过去,憋着气数了数,朝姚九炎道:“九爷,加上银簪一共十八两五钱,还差三十一两五钱。”
“听到没,还差三十一两五钱,快着点的,要不然,就拿你儿子手脚抵债。”姚九炎没好气的吼道。
“九爷,我实在没有了,求求您,您就通融一下,放过我儿子吧,只要我有了银子,一定立马还给您,九爷……”肖冯氏上前拽住姚九炎的衣摆哀求。
“不行!”十八两离五十两的一半儿可都还差得远呢!
姚九炎一脚踹开肖冯氏,眼里闪烁着欲砍人的光芒,想都没想,一口气回绝。完了,一个仆人立马上前拿手帕把他被肖冯氏拽过的衣摆擦了又擦,姚九炎的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一点儿。
这一幕,瞧的肖遥嘴角直抽抽,感情这个死变态还有洁癖。
肖冯氏浑身无力,一下子瘫倒在地,真真是欲哭无泪,转头冲肖家那群人吼道,“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肖平肖贵面面相觑,别说他们手上真没银钱,就算有,也在他们媳妇手里握着,就算想拿也是拿不出来啊,肖老头不知何时点上了烟丝,咂巴着狠狠的抽了几口,“要不然,就把家里的粮食卖了吧!”
卖粮,肖家上房那几个人,听到这话,顿时傻眼,银子给了不算,还想把粮食也卖了,卖了粮食他们今年冬天吃啥,喝西北风啊!
老头子这么做,不是想把他们一家老小全都饿死么?
“不行,爹,今年收成一般,笼共就那么点粮食,缴了税也就够吃的,真要卖了,咱们这一冬可怎么过啊!”肖贵急吼吼的嚷了起来。
肖平看了一眼地上如烂泥一般的肖邦,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爹,你可不能这么偏心。您这是要把儿子们全都逼上绝路啊!”想着从小到大他爹他娘都偏袒肖邦和肖梅,不止把所有的银子给他还了债,现在还要卖了粮食,断了他们的生计,肖平心里更是哇凉哇凉的,对这个家失望透顶,只恨没能像老三那样早点分了家,说不定日子还能过得好点。
李氏王氏也是一脸不忿,只是这个家向来都是老头子和老婆子说了算,她们压根儿做不了主,李氏顺着自家男人的眼光瞅过去,顿时眼前一亮,朝肖冯氏到:“婆婆,要不然,咱去求求三叔,让三叔帮帮咱。”
反正肖安家现在有银子,肖柳氏向来又是个心软的,只要他们肯出钱,也就不用卖粮了。
肖遥一听这话,顿时冷了脸,这不要脸的李氏,居然又想打主意打到她家头上,想要他爹拿银子出来救那个卖他家小三小四的混蛋,她真当她是傻子不成。
肖老头听着这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肖安,始终是开不了那口,肖冯氏听了那话却是一轱辘爬了起来,朝肖安肖柳氏哭道:“儿啊,你就帮娘这回,儿媳妇儿,娘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你们就帮帮老五吧,要不然,老五可就完了。儿媳妇儿,老五可是肖安的亲弟弟,是你的亲叔叔,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哪!咱们到底是一家人啊……”
肖安本就不忍,肖柳氏又是个心软的,见状就要答应,肖遥却是不干了,冲上去一把拽开肖冯氏握着她娘的手,狠狠的甩开。
“谁是你儿子?谁是你儿媳妇儿?谁和你们是一家人?我们家和你们早就断得一干二净,你少上来攀关系,这时候知道求我爹娘了,你找那小流氓侮辱我娘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是你儿媳妇,是你儿子的枕边人。你找人卖我弟妹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小三小四是你儿子的亲生儿女,就你幺儿子是人,我爹的孩子就不是人,你为了救你幺儿子,就可以卖了你另一个儿子的孩子,你那时候怎么就没半点不忍心,就怎么没想过你那样做是在剜我爹娘的心,剐我爹娘的肉!现在出了事了,你还想着让我爹娘拿银子出来救那个卖了我弟妹的人,你真当我们一家人是软包子,由得你们欺负是咋地!”肖遥站在肖安肖柳氏面前,对着肖冯氏就是一通吼。
肖遥的话让肖安想起了肖冯氏先前做的一切,脸上的不忍褪去大半,终是狠心的撇开了头,不再看上房的人。肖冯氏见状只能把可怜兮兮哀求的目光又放在了肖柳氏的身上。
“丫儿,过去了就算了。”肖柳氏满心无奈,说不气那是假的,可是,她心底对肖家始终有丝亏欠,也正因为如此,多年来,无论他们怎么刻薄谩骂,她都是忍着受着。
“娘,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您和爹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一直被他们欺压。”肖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肖柳氏,对待这样的恶婆婆,那绝对是不能心慈手软,否则,等她缓过气儿来,指不定又会整出什么妖蛾子来祸害她们家。
肖柳氏被女儿数落的愣在当场,蠕了蠕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姚九炎被肖遥一连串骂肖冯氏的话弄得有些晕,等弄清话里的意思,反应过来便看到肖遥正数落她娘的一幕,顿时,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这个丑八怪,还,还真是彪悍,居然敢数落她爹娘!要是他敢对他家老头子摆出这副表情,指定会被老头子给灭了。
肖家上房人见状顿时傻了眼,一个个我看你,你看我,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都是吃定了肖安肖柳氏好欺负,可是却忘记了这大丫却是个不省油的灯。尤其想起来那啥城里那个蛮横的九爷都折在了她手里,这才是真的急了。
“丫儿,你就帮帮你幺叔呗,算大伯母求你了行不?”
哼,当初是肖冯氏欺负她娘,是谁在旁帮腔奚落的,现在知道求了,早知道现在,何必当初!
“老三,你就劝劝大丫,让她帮帮老五,你对爹娘有气,可我这做二哥的,可不曾亏待了你啊!”
呸,要不是他家泥蛋,这身体的本尊怎么可能被活活摔死,不曾亏待,他也好意思说,他们欠下她爹娘的,那可是一条人命!
“丫儿,你要是不帮,我们可真就得活活饿死了,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
她狠心?她只恨自己没早点狠下心肠,否则她爹娘也不可能受这么多罪。
肖遥看着肖家上房的人,气不打一处来,她只恨没早点与他们断绝关系,还帮他们,除非海枯石烂,天降红雨还差不多。
求了半天,看肖遥面色毫无动摇,肖家人顿时焉了。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