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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从不和镇上的人来往,大家只知道他叫百里居,见过他的人并不多,只晓得他有财有势,谁也招惹不起他,光恁百里居那些家奴,凶恶的就让你招惹不起……那骑士从镇尾转弯了,果然是往百里居大宅的唯一通路,远远的,已可看见那片辉煌的大宅子,高耸的青石墙,遮住了宅子的外貌,两片黑漆的大门上,各吊着两盏巨大的灯笼,两个石狮子踞伏在大门两旁,石阶随着而上,这个神秘的骑士终于抬了抬他那顶压低的大毡帽,一双目刃冷煞的瞅住了这座大宅的大门。
四蹄倏地刹住,宅子里立刻传来了喝声道:“是霍九爷么?百里先生已久候多时了。”
那两扇大门随着话声启开,八个值日的汉子已分立大门两边,门里石板地上,一个面若白纸的银袍汉子背负着双手,似乎已恭候霍九爷多时了。
霍九爷翻身跃下马来,呵呵地道:“江湖上都知道百里先生身边有个能干的郭师爷,今日能一睹风采是我姓霍的荣宠,郭兄,有劳亲迎,老夫这厢有礼了……”毒虫郭愧在江湖上是顶尖的邪恶人物,他不仅有一身绝顶无匹的功夫,还有一肚坏点子,谁要不识相沾上郭愧,不折了半条命也要脱上一层皮,所以,道上的朋友都叫他毒虫,沾不得碰不得的毒虫,霍九爷能和这种人攀交情打交道,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今夜两个老狐狸朝了面,这事就显得不太简单了。
毒虫郭愧一拱手道:“进来说话吧,百里先生久等了。”
在毒虫郭愧的引导下,霍九爷随着进了大屋,富丽的大厅,夺目的彩灯,碧丽的琉璃窗棂,如非巨富豪客谁有这么大的手笔,能把这里装饰的有若皇家宗室,大厅正殿上,一个胖的有些离谱的中年人,穿着一袭金袍,斜躺在一顶软榻上,他人似圆冬冬的西瓜,两只小眼睛已眯成一条线,尚未说话,身上的肥肉已抖动起来,这位仁兄就是富可敌国的百里居先生,他那雪白的肉脸上,红润的像个孩童,躺在那里,嘴里一直吃个不停,瞧瞧摆在眼前的,有白玉葡萄、哈蜜玉瓜、红玉荔枝,仅这些稀有水果已非普通人能尝到,而他却一个人在享受着,随在他身后的有四个美艳秀丽的女人,她们的职责是服侍这一个人,有的在剥荔枝皮,有的摘下白玉葡萄往他嘴里送,令人怀疑,这样一个胖子除了吃他还懂的什么?百里居那双独特的眯眯眼已眯的只露着一条缝,从细缝里却闪着一抹光晕,霍九爷面对着有首富之称的百里居,脸上露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随意拱了拱手。
百里居吐出了嘴里的荔枝核,嘿嘿地道:“老霍,说吧!又有什么新鲜货卖给我……”霍九爷呵呵笑道:“百里大爷,你可听过神像宝珠这玩意?”
百里居脸上肥肉抖动了一下,在这方面他是个大行家,神像宝珠是西北帮的镇帮之宝,为了这十二颗珠子西北帮已被挂掉三十六条人命,传说是燕云飞下的手,霍九爷是黑道上坐地分赃的大爷,难道他和燕云飞沾上了边,亲自兜售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子,百里居沉思道:“开价多少?”
摇摇头,霍九爷嘿嘿地道:“珠子无价,天地异宝,百里先生,你买不起…”百里居闻言大笑道:“天下还有什么东西我买不起,连金缕衣……”霍九爷闻言双目一亮,道:“在下正是为了金缕衣而来……”百里居神色微变,毒虫郭愧登时满怀戒心的向前跨了半步,霍九爷却沉稳的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百里居冷冷地道:“你想交换金缕衣……”摇摇头,霍九爷嘿嘿地道:“我老霍哪有那个胆子动金缕衣的念头,只不过天下奇珍异宝,人人都想见识见识,姓霍的想借神像宝珠的缘份,看看金缕衣与宝珠谁是价高货实……”百里居嗯了一声道:“神像宝珠可曾带来……”霍九爷点点头,道:“神像宝珠太昂贵了,我老霍天胆也不敢全带在身边,只不过带了颗鼠珠,要请百里先生过目……”要知神像宝珠共分十二颗,由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排列,俗称十二生肖神珠,霍九爷带了仅有一颗,也令人目眩心动,百里居嘿嘿地道:“给我看看。”
霍九爷哈哈两声,道:“行,但有代价……”百里居大声道:“什么代价?”
霍九爷淡淡地道:“我也要看看金缕衣……”百里居脸色立刻沉了下去,虽说神像宝珠天地间异宝,但,金缕衣更是人间少有的珍奇之物,这件金缕衣是曾付出太大的代价才换来的东西,如若贸然拿出来,以霍九爷在道上的名气,只怕会……霍九爷似是已看穿了他的心事,又道:“以百里先生的威名,还怕老霍有所图谋么?”
百里居不屑的道:“谅你不敢……”
此刻他斜躺在软榻上,那肥胖的手掌轻轻一拍软榻的扶手,那软榻突然缓缓升高,自软榻下面慢慢的送出一个琉璃方盒,只见透明的琉璃盒子里红绒铺底,一件流艳四射的金缕衣赫然的呈现出来,老霍是偷窃劫盗的老祖宗,做梦也没有想到百里居那张软榻尚有机关,竟将金缕衣藏在他睡坐的软榻下面。
毒虫郭愧已严密的戒备着,惟恐老霍有所举动,百里居虽然亮出了金缕衣的琉璃盒子,却只能让人远远眺望而无法看个真切,他嘿嘿地道:“拿出那颗鼠珠,让本人瞧瞧…”哪知霍九爷嘿嘿地道:“你应该先看看这个……”他手里已托住一颗金钮扣,那颗金钮扣金光闪闪,精工细琢的一看而知是出自名家之手,百里居神情略异,脱口道:“这是哪里来的……”他那肥胖的身子本来做势欲扑,不知怎的又停下了身子,低头一看琉璃盒里的金缕衣,果然少了第三颗扣子,再仔细瞧了瞧霍九爷手里托着的钮扣,正是这件金缕衣遗失的扣子,霍九爷嘿嘿地道:“我还想问问百里先生,什么时候遗失了这枚……”百里居脸上突然透着一片冷厉的杀机,两只小眼睛紧紧的凝视在霍九爷的脸上,半晌,他愤愤地道:“朋友,你到底是谁?老霍和我百里居已非一日交情,干咱们这种买卖虽然手段激烈,狠、奸、诈、邪都用的上,可是客户与买主间却要维持一定的诚信,你已违背买卖的规矩,破坏了双方的协定,我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份……”霍九爷大拇指一竖,嘿嘿地道:“人道百里先生不但富甲一方,还有一双透亮的照子,任何人都别想瞒过百里居,嘿嘿,百里先生,我姓沙,你不会太陌生吧!”
霍九爷挥手在脸上一抹,已褪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血手老沙本来的面目立刻显露出来,毒虫郭愧全身震动,人已斜跃而来,怒声道:“他妈的,你居然冒充老霍……”百里居一挥手,笑道:“郭愧,不必那么激动,血手老沙朝了面,他们燕当家的一定离的不会太远,如果我料的不错,可能已进了咱们的大院……”郭愧凛然的道:“不会的,我的那群手下不会那么饭桶……”话音甫落,半空里已有人冷笑道:“吹牛……”随着话声,项七已伴着燕云飞大步而来,燕云飞脸上冷的如一潭秋水,却也潇洒的令人觉得他的确是个人物,他缓步行来,身上有股逼人的杀气,毒虫郭愧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但,在燕云飞面前,毒虫郭愧那股凶霸之气,无形中被燕云飞压了下去,他仿佛突然变的渺小了,项七说他吹牛,他居然发作不出来。
项七有股狠厉的架势,一见毒虫郭愧怨愤的瞪着那双凶目,立刻哼了一声,项七不屑的道:“老毒虫,你他妈的不服气……”毒虫郭愧怒声道:“项七,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是你们三块料撒野的地方,今天,你们进门容易出去难,若不是百里先生一再交待不准得罪客人,我姓郭的……”他还没说完,燕云飞已冷冷地道:“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真是不可思议,燕云飞随便一句话,已让毒虫郭愧气短三分,恁毒虫两个字,在江湖上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哪想到他再狠再毒,在燕云飞之前,那股狠劲始终发不出来,他愤愤地道:“他妈的……”百里居立刻接上了嘴,呵叮地道:“燕当家的,如果你是登门拜访,我随时欢迎,办果是来这里撒野闹事,嘿嘿,百里居也不是省油的灯……”能拥有一方之富,当然不是易与之辈,百里居软中带硬,说出的俱是行话,燕云飞知道此人是个人物,淡淡一笑道:“百里兄,咱们都是道上跑的,说话不必转弯抹角,我兄弟想知道贵府这袭金缕衣何时失了一枚金扣……”百里居神情一变,道:“这跟燕朋友有关么?”
燕云飞一凛,道:“有,百里兄是聪明人,应先了解这枚扣子怎会到我手里,既在我手里,一当然有其原因……”百里居脸上神色速变,道:“什么原因?”
燕云飞面上布满杀气,道:“我要知道何人穿过这袭金缕衣,那枚扣子何以会失落在一人的坟墓中,在下也不必隐瞒什么,内人的尸首不见了……”百里居本来是斜躺在软榻上,闻言突然坐直了身子,一脸惊诧之色,他大声道:“你是说七美之首柳含烟的尸…”燕云飞一副凄怅之色,道:“在下正为此而来…”百里居大笑道:“燕兄弟,你老婆的尸体不见了,跟我百里居有何关系?难道,燕兄认为我会盗尊夫人的尸体……”项七闻言插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会不会……”怒叱一声,百里居吼道:“你姓项的太小看我了。”
话音尚在舌尖上打转,百里居那肥胖的身子倏地腾跃而起,谁也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但那一掌确确实实的拍向项七,别看他胖的像头猪,身手之快,出手之疾决不逊于任何人,项七应变已经够快了,立刻挥掌迎上,砰地一声,项七已噎噎地退了三步,在一阵翻涌中,项七张口吐了一口血……嘴角上尚有血渍,项七已吼道:“娘的,你动狠……”百里居人已跃向软榻,面上挂着冷笑,别看百里居一身肥肉,胖的有些离谱,出手之准,决不下于任何人,他一掌伤了项七,燕云飞的眉头一皱,嘴角上漾起一丝冷漠的笑意,向项七一摇头,道:“兄弟,别动气,他要付出代价偿还…”百里居嘿嘿地道:“燕朋友,我百里居早已想见识见识闻名天下的射日剑法了……”苍鹰第三章第三章随着话声,百里居已拍了拍手,二个黑衣汉子捧着一柄古色斑斓的长剑走了出来,递给了百里居,呛地一声,一道耀眼的冷辉斜颤而起,檬漾的剑气森冷的泛起了寒意,燕云飞双目一凝,道:“好剑……”百里居仰头大笑道:“果然是个玩剑的行家,我这柄‘秋霜’剑轻易不露,非真正名剑手休想见它一面,不过‘秋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出剑必杀人,杀人必死……”燕云飞不屑的道:“你会后悔,在我面前玩剑是自取灭亡,我生平最恨别人在我面前卖弄剑法,百里居,虽然你富可敌国,命却只有一条,如果我是你,我会乖乖的把真象说出来……”百里居一震,道:“好狂的东西,在百里家还敢说大话……”只见他在软榻上一拍,大厅里突然响起一连串铃声,这阵铃声方落,大厅四周已布满了七八个剑手,这些人全是百里家请来的江湖高手,血手沙咧嘴笑道:“好呀!鬼秃子、双面客、佟瞎子,你们这一票烂兄弟,居然全做了百里居家的走狗,嘿嘿…”鬼秃子来自鲁西,头顶秃的能生出油来,身上那股鬼气却能使人起了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