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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口诀,运气,回转,导引,芮玮从头到尾练完,自以为拿捏得准准确确,无暇可击。
芮玮一练毕,自个揶揄道:“真不容易,一练就是一个时辰。”
高莫静忽道:“你口诀唱得对,想来各方面皆无不对之处,你坐到我身旁来再练一遍我看看。”
芮玮心想:“这时光线不算大暗,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坐到你身旁去练不也一个样儿?”
他却没仔细去想高莫静话中的漏洞,“想来”二字,说她只听没看,而最后“我看看”三字语音强调,生怕芮玮怀疑她不能看似的。
其实她根本不能用眼睛去看芮玮练功,她的眼睛早瞎了!
芮玮只猜她双腿成残,还不知她眼睛已盲。
高莫静要他坐到身旁再练另有用意,芮玮没有怀疑,暗忖:“再练就练一遍,或许她能发觉自己练成而无效果的原因。”
当下他走向高莫静身旁,又想,你前三次不准我接近你,现在又自动要我坐在你身旁,想来也真矛盾!”
事实上一点也不矛盾,高莫静不准他接近的原因怕他发现自己眼盲腿残,现在为推究原因,权且从宜。
芮玮面对她才坐下,她忽然命令:“背转坐着!”
这样芮玮又不能仔细看那双眼睛,她的眼睛茫茫无光,而这现象是眼睛看来不瞎的瞎子所应有的现象。
芮玮唱诀又练四照功,第一段姿势摆出,忽觉“陶道”穴按上一掌,暗忖:“你要我背面坐近原来要试我运气对不对。”却不知运气对不对可以看得出,就是看不出,亦不必按在背后“陶道”穴上,双掌相抵,仍可测出,高莫静存心不让他正面坐着而发觉自己眼盲了。
芮玮自信运气绝无不对之处,当下按照口诀一一练来。
每过一段,姿势不用说对不对了,四照神功中每种姿势与运气相关,气走得对,姿势自不会错,芮玮一连九段练完,气无不对之处,每段什么姿势气走穴道完全正确。
高莫静心中大奇不已:“照说他这段练的无误,气走润滑,无滞无阻,该是大成的啊,怎说毫无效果可言?”
当下最后三段为最难练、最深奥的内照功,运气缓和,比起前九段,气走的缓慢得多。
然而芮玮运气并不缓和,气走的稍慢,但却比她高莫静练时快得多。
高莫静大惊:“啊!如此看来他四照神功练的远在我之上,效果自应更胜于我,奇怪?奇怪?莫非他骗我说不具神效?”
芮玮练完站起,才转过身来,高莫静突道:“接我一掌试试!”
右掌如电击出,芮玮心知她在试自己掌力,即运十成功力,伸掌接去。
高莫静一触他的掌力,虽知他掌力雄厚无比,却不似自己柔和至极,伤人于无形中。
她立刻翻掌收回三成真力,纵如此芮玮接了她一掌,自己的掌力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又莫明其妙的被一股说不出的劲道冲得后退三步才站稳身体。
这一试,高莫静暗叹道:“他功力尚不如自己七成!”
芮玮首次尝到四照功的厉害,大骇道:“好……好家伙!”
他这“好家伙”是称赞高莫静的掌力不得了,自己的掌力远非其敌!
高莫静不解地摇头道:“奇怪?”
心想:“他明明四照功神练得比我强,为何掌力大不如我?”
这原因她想不通,万不同的父亲练过了也想不通为何自己四照功练成了并没效果?
当年万不同的父亲真得到四照神功何至于消灭不了世敌太阳门,反被太阳门以美人计离间了父子感情,家破人亡,月形门一蹶不振,几已灭迹?
他们那知四照功要自幼童身练,练成后经脉穴道回异一般练武人,若非自幼练十分艰难,要慢慢改变已长成的经脉穴道,竟数十年之功才得小成。
倘若破了童身练,那是根本不要谈,唯一的效果只有轻身益气而已,万不同的父亲和芮玮两人一样皆是破身法,当然效果不得。
自以为练成的原因,仅是练法对而已,经脉穴道只承他自己原有的经脉穴道,完全不是练成四照功的血脉,所以真气走的快,还当四照功练得熟透了。
真正练成四照功,无论练到什么年纪,运气的速度至老不变,该快的地方快,该慢的地方慢,因为四照神功已到内家功夫的极致,只要练成无分上下了。
高莫静骨骼清秀正是练四照功最好的资质,她自幼练成,功夫已到内家登峰造极,天下已无人内功胜过她者,她的功夫也不可能再增了,已成定型,再无增高低减的现象。
芮玮这一生甭想真正练成四照功,高莫静叫他练,徒费功夫,就是在绝谷中练上一百年也练不成,唯有一法可以练成,那也说不上练,叫做脱胎换骨。
高莫静想了半天,想不通其中的道理,芮玮忽然笑道:“你不用伤脑筋了,练四照神功要有缘份,我无缘自然不能练成。”
高莫静冷笑道:“练功还要看缘份么?”
芮玮脸色微微一红道:“没有办法解释的原因,只好以这缘份两字来解释,不然你又有什么办法来解释?”
高莫静冷哼道:“当然有办法!”
她这一句话不是回答芮玮有无解释的问题,而是心中暗暗决定了一件事。
芮玮道:“有什么办法解释请说说看?”
高莫静道:“此时解释原因有什用,设法能够真正练成是正经。”要叫她解释芮玮练成而无四照神功效果的原因,根本不知。
芮玮自嘲道:“不找出原因,教我练到老还是一个样儿,真还不如练我自家的内功。”
高莫静冷冷问:“你的内功叫什么名称?”
芮玮道:“一曰天衣神功,一曰龟息大功。”
高莫静讥讽道:“想不到你还身兼两家之长呢?”
芮玮自卑道:“好姐姐,你别讥讽啦,我自知练到老也赶不上你那四照神功。”
依他性子是难忍受高莫静的讥讽的,但他猜知高莫静残废后,不忍对她有何倔强的表示。
高莫静道:“别叫的那么肉麻,我年纪没有你大。”
芮玮有意逗她欢心道:“那从此改叫你妹妹,好妹妹!”
高莫静粉脸一红,轻骂道:“油腔滑调!”
芮玮有意教她燃起人生的乐趣,舌头一伸道:“骂得好!
高莫静看不到他的小丑模样,板着面孔道:“我有一法助你真正练成四照神功,接不接受?”
芮玮笑道:“是不是又象在贵府中,助我打通任、督两脉的方法来助我真正练成四照神功?”
高莫静道:“你就不用问那么多。”
芮玮以为她打通自己任督脉而无损于她自身,纵然再相助自己练四照神功当亦无损,当下随意道:“你怎么吩咐我怎么办,完全遵照贤妹的意见。”
高莫静脸色肃穆道:“坐到我身旁来。”
芮玮走上坐下,高莫静立刻又吩咐:“眼睛闭上!?
芮玮象个听话的孩子,一听吩咐即闭上。
高莫静又道:“伸出左掌。”
他左掌一伸出,高莫静即以左掌贴牢半空。
芮玮笑道:“还有什么吩咐?”
高莫静道:“不准说话;凝神运气,融合我传进的真气,我怎么走,你怎么走,不准徒自驭气;心如死,目不用,不准开眼来看,腹中空,不饮不食,不准想时间之长久。”
四个“不准”听得芮玮暗暗咋舌,寻思:“你要我当个木头人也罢,总不能不想时间,难道坐上一年半载也由它去?”
高莫静又道:“不准胡思乱想。”
最后个“不准”,芮玮遵命下来差不多变成活死人了。
时间飞逝,芮玮感觉出时间在耳边走的声音。
高莫静也是垂闭着眼睛端坐不动,看样子象对两尊不动的石像,实际上他们身体内的真气运息不停,有如两家大工厂拼命在加工赶造。
芮玮身内的真气不停地运上融合高莫静传进的真气,但一融合即被消殆,于是他体内拼命制造真气,当然真气那有制造真气的道理,而是潜在的真气一一运出。
高莫静的真气输入芮玮体内,如蜗牛般慢慢推进,她的真气有出无人,慢慢越输芮玮身上越多了,只见芮玮左掌慢慢向上白起,越白越上。
等左手臂整个白完,开始半个身体,芮玮只觉高莫静的真气过处,舒泰无比,好象飘飘欲仙不属于自己身体一部份了,他不知凡真气处,完全脱胎换骨。
芮玮潜在的真气越来越茂盛,心中冥冥想道:“奇怪啦?我的真气明明融合到高莫静输入的真气中,怎么不觉渐减,反而渐盛?”
他真气故然融合到高莫静真气中合二人之力为自己脱胎换骨,但过一次,融合的真气归人他身体中,当觉越来越茂盛,反之,高莫静的真气越来越干枯。
时间一久,芮玮渐觉不对,心想:“真气这样多下去,不把自己活活胀死?”
又想:“高莫静的真气一定少下去,一直少下去岂不活活枯死?”
他想睁开眼来向个明白,但怕高莫静笑自己怕被真气胀死,又怕自己替她粑人忧天,以她之能,还要你芮玮担心?
于是这一下去,不闻不动,一天一夜的时间飞快过去。
这一天一夜的时间,芮玮身子白了将近一半。
高莫静不准他想时间是不可能的,一天一夜过去,芮玮肚里清楚,时间越久他越懦,倒非觉得肚子饿了,口渴了,他只觉肚子饱,口内生津,而是怕这般下去高莫静再强也受不了。
忽然他想:“我睁开眼来看看。”
但又想:“她叫我心如死,目不见,不准开眼来看。我若看看不就违背她的意思?”
此时高莫静帮他练囚照神功,在他心中的地位已把高莫静当作师父一般,有了这种想法,他随便不敢睁开眼来。
这一天一夜高莫静和芮玮一样,闭眼端坐,一言不语,芮玮还东想西想,她却什么也没想,一心一意地在替芮玮脱胎换骨。
可是心里有数,行功完成一半,另一半需要换掌施为,于是她吐声道:“注意,气凝右臂,我一叫你换掌即将右掌伸出,左掌收回,不可迟慢。”
芮玮听她话音中喘息微闻,这不是正常的现象,而且说话虽亦运功逼气才不致被瀑布声掩盖,却比未助自己练四照神功,音量低了一半,这情形芮玮怎不明白,暗中大骇道:“暖呀!她的功力怎会减少这么多?”
极欲睁眼来一看究竟,或开口问什么缘故,但怕违背高莫静事前声明的五个“不准”,惹她不悦。
高莫静突又道:“怎么还不气凝右臂?”
芮玮暗道:“遵命!”立即气向右臂凝集,又想道:“她五个‘不准,中,我清楚时间过了多久,胡思乱想更多,不早违背了两个,就再睁开眼来一看又何妨?”
高莫静轻喝道:“换掌!”
芮玮收掌伸掌中,两眼偷偷睁开。
此时换掌完毕,高莫静右掌与芮玮右掌贴在半空,换掌刹那,高莫静仅是抬手,垂手不动,不象芮玮偷偷张大了眼睛。
芮玮眼越张越大,脸上满布惊恐色,他过于惊骇,而傻傻怔住。
高莫静不知他睁着眼睛。斥道:“怎么气运不凝,心不在焉,是不是胡思乱想?”
蓦地芮玮收掌掠起,惊退数丈外,叫道:“你……你……你的左手……”
高莫静闭着眼睛不动道:“你不听我吩咐,该打!快坐好伸出右掌!”
芮玮大叫道:“你睁开眼来看看你左手!?
高莫静仿佛知道芮玮为何惊骇,叹了口气道:“你再不坐下,助你练四照神功的效果必为逊色!”
芮玮声音悲痛道:“我……我……不练了……”
高莫静仍不睁眼道:“怎么又不想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