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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公输子鱼嘶声大叫:
“放箭!”
但是语声已歇,却没有听见预期中的飕飕箭翎破空之声,只听见四周围纷纷出现“咦?”“啊!”的诧异声响。
原来,不晓得为了什么,那些箭手的箭都像是溶化了的蜡条一般,软软地垂了下来,纵使有人放开了弓弦,射出的箭都还是有气没力地掉落在地上。
只见得吊在半空的宁小白脸上也是一脸的诧异,不晓得为什么自己曾往这千钧一发之际逃得性命。
人群之中,已经有人惶急地大声叫道:
“妖法!是妖法!”
公输子鱼大怒,断腕更是疼痛,他一咬牙,便大声叫道:
“用箭不行,烧死他!我要你们烧死他!”
那些卫士们不敢怠慢,七手八脚地在宁小白脚下堆了许多木头,一个队长举起火炬,准备点火。
便在此时,空中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
“谁敢点火!”
“飕”的一声清响,不晓得从什么地方射来一柄飞箭,“铎”地一声便将那火把射下,馀势末衰,不偏不倚,又将火把钉在公输子鱼的断腕之上。
公输子鱼像是杀猪一般地哇哇大叫,又痛又惊,却不知道射箭的人躲在什么地方。
这神箭之技令人惊疑万分,众人中有的也学过几日的射箭技法,知道这发箭之人一定在射艺上有著极高的造诣。
众人正在惊惧之时,大院的四周围却像是乌云一般,突然拥出了无数个沉默的黑衣将士。
不晓得什么时候,这座豪宅大院居然已经被这支神秘的军队团团围住。
从军队之中,这时有一名俊美的贵胄公子骑著马慢慢走出来,高声说道:
“我是秦国的子恪,这宁小白我救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有什么意见?”
一众的富家子弟早被这支神秘的军队吓得呆住,却哪还有人敢答话?有的人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有的人软瘫坐倒,不知如何是好。
那公输子鱼却是个缠夹之人,此刻他的随从已将那支飞箭拔出,忍著痛,他又嘶声说道:
“我这府内可是魏国有头有脸的人家,你这样随意来去,带走我的死囚,我的面子又往哪儿摆?”
他看看子恪言语有礼,以为还是有价码可谈,一念及此,更是理直气壮:“再怎么说,这总是我的地方,你……”
他一言未尽,便“呼”的一声整个人飞了起来,还没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已经像宁小白一样被高高地吊在木架之上。
不止如此,子恪的部下动作好快,手脚如风,片刻之间,公输府中所有的客人、卫士便已经全都吊在木架之上。只有原先被绑起来的事小白,这时已经松了束缚,站在地上仰望这群像葡萄一样吊在半空的富家子弟,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嘻嘻笑容。
公输子鱼却不知道,这秦国的王弟子恪是从不和人谈条件的,与其浪费在他这样的人身上,以子恪的作风,那干脆一刀杀了远比较省事。
宁小白哈哈大笑,从子恪部下的手上取过来一张大弓,搭上箭,仔细瞄准。
瞄准的对象,当然便是那吓破了脍的公输子鱼。此刻他趾高气扬的嘴脸已经完全消失,主客易位,现在是他的生命迫在眉睫,整个龟孙子样儿便全都显露了出来。
“大……大人,大哥……”他在空中哀嚎哭叫道:“我以后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叫你爸爸!好不好?我叫你爸爸你就不杀我,好不好……”
“唰唰唰唰”几声,在宁小白身后的子恪部下也俐落地抽出箭来,瞄准了其它的富家公子哥儿。
那些公子哥儿平时都是被宠惯了的,何时见过这样的可怕场面,有的当场便晕了过去,有的高声讨饶,有的则干脆放声大哭。
宁小白笑声不歇,却没有放下弓来,手臂轻舒,拉满弓弦,在笑声中,那一箭便“飕”的一声射了出去。
便在此时,那公输子鱼再也忍受不住,脸上一青,眼珠子一翻,吓晕了过去。
“唰”的一声,那一箭却没有命中他的身上,只是从脸颊旁划了过去。
紧接著,众子恪将士的飞箭也已经出手,破空之声此起彼落,却也都和宁小白的箭一样,没有一箭射中他们的身子,只是划过那些纨裤子弟的脸庞。
另听见“哗啦”、“噗噗”的声音此起彼落,跟著一阵阵的臭气传来,原来是那些被吊起来的富家子们纷纷吓得拉屎,吓得尿了裤子,有的人尿多了些,还像是泉水一般叮叮咚咚滴落地上,滴答之声互相应合,哭声、惊吓之声不绝于耳。
做了这样的顽皮事,宁小白大感痛快,更是几乎要笑破了肚皮,转身要走,却发现子恪领著手下的军队,正若有深意地挡在他的前方。
两人这还是初次见面,但是不晓得为什么,却像是已经熟识了许久一般,并没有任何的陌生之感。
子恪曾经在石壁上见过宁小白的图像,但是眼前这种熟悉之感,却比那种曾经见过图像的感觉还要清晰。
仿佛曾经在许久以前,在某一个地方,见过这个人,而且还和他是很相熟的朋友。
在宁小白的心中,也是同样的感觉。
“宁小白?”子恪笑道:“你便是宁小白?”
“你叫子恪?”宁小白也笑道:“多谢你救了我。”
“我救了你这事,可没那么简单,”子恪正色说道:“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出乎意料之外,宁小白却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
而且,他的回答更是令人吃惊。
“我知道,”宁小白爽朗地大笑:“而且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会来了。”
原来,宁小白并不是一般的市井凡人,他本是巫族的后裔,父亲世代在魏国的巫筮单位担任占卜吉凶的巫师,后来因为被人陷害入罪,这才流落在民间,过著叫卖蔬菜的日子。
但是,宁小白的父亲并没有将祖先传下的巫术隐瞒,早已在宁小白幼年的时候全都教给了他,但是却要他立下重誓,除非遇上了性命交关的时刻,才能够使用巫术。
因此,方才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便是宁小白催动的“溶软之术”将箭手们的箭柄全弄软了下来。
然而如果没有子恪的解救,他却还是逃不了被火烧死的命运。
父亲过世之前,曾经对他交代,有朝一日,会有一个秦国的贵胄公子前来,要他完成一项极为艰难的任务。
只要是这位贵胄公子出现了,宁小白便可以自由地使用父亲教下来的奇异法术。
在星夜之下,子恪详细的解说昆仑山上,“龙之九子元婴之精”的来龙去脉,又解释了世间将要出现的浩劫。听完了他的叙述之后,宁小白牙了解父亲临终前所说的,那“极为艰难的任务”原来便是要跋涉各国,将九样“龙子元婴”找回来。
宁小白的前代祖先,其实便是制出“龙之九子元婴之精”的奇异神人之一,因此他们宁氏家族世代便与这龙子元婴有著宿命般的关联,在宁家的祖先遗训之中,早就曾经预言过昆仑的变故,也和子孙约定,一定要再一次找回龙子元婴,因为那便是宁氏一族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定下的宿命。
因此,听了子恪的叙述之后,宁小白没有半分犹疑,只是坚定地点点头。
“好,我去!”
于是,一行人终于找著了第一个目标“神人”宁小白,紧接著,照石壁上的指示,他们要找到的便是第一枚“龙子元婴”。
而深藏著这龙之六子“兽吻”的国家,便是春秋战国年间,中原南方最传奇神秘,也最强大的国家“楚国”。
第五章晴楚儿
楚国,地处神州西南方,为古帝颛顼后代,风俗、文化自成一格,在春秋战国初期,楚国与中原各国相互猜忌,互不了解,因此当时晋、齐、周等国纷纷以“荆蛮”称之。
但是到了战国时期,楚国与中原各国交往变为频繁,也逐渐受到中原文化影响,变得较为斯文有礼,而且文化水准已比春秋早期高上许多,后世知名的大诗人屈原,便是楚国的著名文学家。
此时楚国当政者为楚威王熊商,向来与秦国交好,子恪和宁小白等人进了楚国,受到楚王的热切招待,但是子恪的心中却没有放在那些歌舞华宴之上,因为净瓶上的百合,此时红色的顶端已经逐渐扩散,已经到了花瓣的中央。
而一行人从魏国前往楚国的途中,行经了不少的山川平野,发现有许多地方已经开始出现天地混沌崩毁的迹象。
那也就是说,嬴生的预测已经应验,如果不能在净瓶百合全数染红之前,将“龙之九子元婴之精”带回昆仑,这个世界恐怕就要毁灭了。
这一日,子恪和宁小白等人来到了楚国的汉水,望著滔滔不绝的水波,一行人都静静地,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子恪突然解开衣袖,让长袖飘盪在汉水旁的风中,吹得衣袖邋邋作响。他举起右臂,一声清啸,便在风中放声高歌。
“奔流不返的汉水,埋藏多少的过往?
昼夜不停的波浪,葬过多少王侯将相?
我问那昔年不可一世的周王,为何终究遨是葬身汉水中的鱼虾?
莫非是,那华美的胶舟太过迷人,连那皇家性命也值得一试?
我今欲乘水而去,得我龙灵而归,天神怜我精诚,
佑我苍生子民,万世平安,千秋得存……”
众人听了他这慷慨悲凉的歌声,心中都不禁有些凄凉。子恪此刻唱的歌,歌中的典故便是西周时期,周昭王前往楚国巡视,却被楚国人骗上一艘以胶水黏上的大船,船行到汉水中央时,胶水溶化,便将堂堂的周昭王淹死在汉水之中。
而他唱这首歌的意义,便是在冒险之前,先向天神上帝祝祷,希望得到保佑。
子恪又在波涛声中唱了一会,这才拿出九龙镜,握住剩下的五颗尚有灵性的明珠,开始念著催动九龙镜指引方向的咒言。
在众人的注视中,九龙镜发出湛蓝的光芒,那光芒从子恪的手上透现而出,逐渐浸染扩散,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光幕。
光幕之中,现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女性身影,轻盈窈窕,在烟雨之中轻轻摆盪飘摇。而那女子所在的地方,却仍然是这条滔滔不绝的汉水!
那也就是说,要在楚国找到第一件“龙子元婴”,就要在汉水里找!但是这条河宽广悠长,不知道绵延多少里,要在这样巨大的水波中找到一样东西,简直是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的事。
众人的神色都是惊疑不定,宁小白也皱起了眉头,不知如何是好。然而,子恪的神情却仍然坚定而自信,他凝望著九龙镜投射出的影像一会,看著它逐渐黯淡,逐渐模糊消失,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宁小白看著他的神情,有点泄气地说道:
“却不知道这‘龙子元婴’从何找起?你这九龙镜玩笑开得未免也太大了。”
子恪轻轻一笑,拍拍宁小白的肩膀。
“楚国这儿的‘龙子元婴’虽不好找,却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的难如登天。我那嬴生老师曾经传授我解读九龙镜的心法,也许你们看不出那影像的真正含义,但是我却已经有了些概念。”
宁小白奇道:“什么概念?”
“我从九龙镜的指引中得知,那第一件元婴‘兽吻’果然便在汉水之中,但是却不在这汉水之中。”
宁小白听得更糊涂了,他抓抓头,莫名其妙地问道: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叫做‘在汉水之中,却又不在这汉水之中’?”
子恪淡淡一笑,悠然地说道:
“时间一物,有分过去、现在,还有未来。过去已矣,逝者如斯,如江水滔滔奔流,时间一过去,那些发生过的事,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