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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
虚幻老人把头连点,道:“成了,现在服另一粒!”说完,把紫色药丸递了过去。
丁浩服下之后,又照口诀施为,转眼又入忘我之境。
虚幻老人凝视着床上的丁浩,脸色一变再变,眸中陡地射出了栗人的杀芒,这一转变,前后判若两人。
丁港懵然不觉,俊面逐渐泛出了紫棠色……
虚幻老人陡然站起身来,移步走到了床边,举掌按向丁港的“天突”大穴,在掌心距头顶三寸之时,忽然又踌躇起来,迟疑着没拍下。
丁浩却不知死神已在身边徘徊。
蓦在此刻,房外院中突地传来一声冷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虚幻老人一惊缩回了手,转身拉门外视,这动作快如闪电,但院中寂寂,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他报以一声冷哼,回手扇灭了灯火,坐回原处,靠窗窥视。
丁浩醒来,已是四更将残,一见房内无灯,忙道:“老丈,怎地没了灯火?”
虚幻老人谈谈地道:“这样隐秘些,以免被人偷窥,现在服这黄色的吧!”说着,挪身递了过去。
丁浩服了,继续施为。
鸡声三唱,丁浩大功告成,收功下床,坐到桌边,道:“天快亮了!”
虚幻老人迟迟才唔了一声,道:“少侠,这‘易形’雕虫小技,但如给一个内功根基不深的人习练,得数月工夫,如今你能在半夜完成,在武林中近乎奇迹了。”
丁浩讪讪一笑道:“老夫把小可捧得太高!”
“这是事实,老夫用不着棒你。”
“老丈以秘相授,小可受之有愧……”
“对了,这里尚有一粒药丸,是固神灵庙,对此术有稳固之效,你服了罢!”说完,又从怀中取出一粒豆大的丸子,递互丁浩。
丁浩双手接近,内心有说不出的感激,放入口中,只觉齿颊生芳,遇津即融,顺喉而下,片刻工夫,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顺从脉而上,直印“十二重楼”,不由激动地道:“老丈这药效果然不同凡响……”
“噢!你感觉到了?”
“需要运功以助药力吗?”
“不必!”
窗纸透出了白色,店内已有人走动。
丁浩觉得那药力直透脑门,顿时产生一种晕眩之感,他想,大概这是服此药后必有的现象,也不开口,本能地用内元压制,但晕眩之感却愈来愈甚,几乎到了无法自持的地步,不由惊声说道:“老丈,小可头晕得很厉害?”
虚幻老人若无其事地道:“不要紧,一回儿便好了,这是必有的反应。”
丁浩又勉强了半刻,果然,晕眩之感逐渐减轻,但脑海里有些昏沉沉地无法集中意志,心里直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劲,可是想到虚幻老人既肯以独门科技相接,当然不会有什么不良意图,如他有什么歹念,在为自己护法时,岂非易如折枝。
心念及此,又安下心来,仍以本身定力对抗。
又过了一会,忽觉精神亢奋起来,但脑海里却呈空白,一种需要发泄的意识,慢慢浮起,最后,竟烦燥不安起来。
虚幻老人沉声道:“少侠,你现在觉得怎样?”
丁浩激声应道:“我只想找人动手!”
“这不可以,你看着老夫,记住,要照老夫的话做,你学会了‘易形术’,易形之后,无人认得你,当你是本来面目时,仍用酸秀才之号,如果有人向你出手,你可以杀了他,否则不许主动出手,除非是老夫的命今!”
“是的!”
“你记住了?”
“记住了!”
“好,天色已明,老夫有事得先去一步,你呆在这里等老夫回转。”
“是!”
虚幻老人启门飘然而去,丁浩坐守房中,脑海里只转着虚幻老人的几句话,其他的意念随起随灭。
日影照上了纸窗,店中熙攘之声平息,又回复了安静。
突地,一条人影,推门而人,赫然是一个中年秀士。
丁浩一抬头,这面形似曾相识,但怎么也想不起在那里见过,当中沉声喝问道:“朋友怎地擅间别人房间?”
中年秀才颤声道:“贤弟,你不认得我了?”
“你……是谁?”
“赤影人,记得吗,赤影人……”
“赤影人!是听过……可是,我们在那里见过?”
“贤弟,记得湖心小岛吗?”
“湖心小岛……也好像去过……”,
赤影人沉声喝道:“丁浩,你的定力那里去了,仔细想想,离尘岛,赤影人,想,努力想!”
丁浩惊疑望着赤影人,努力集中意志,毕竟,他的定力是不同凡响的,终于唤回了一些记忆,但并不十分清晰。
赤影人字字如钢地不断吟着:“丁浩,我们情同手足,记得吗?你会想起来的,快想,赤影人……”
丁浩痛苦地苦苦思索,终于迟迟地道:“你……是大哥?”
“对了,再想!”
“我……再想不起什么了……”
“你上虚幻老人的当,记得你曾服过什么困神药丸吗?那是迷药,他要你迷失本性,供作他的工具,贤弟,一直想,集中心神,不要分散……”
丁浩在赤影人不断提示下!意志慢慢集中……
赤影人激越万状地道:“迷药,迷神之药,贤弟,用你的功力,试行追毒,试试看……”
丁浩难喃地吟着:“毒……毒……我中了毒……”
“是的,但我没有解毒之方,这不是寻常的毒。”
“我……我有……”
赤影人惊喜地道:“你有,贤弟,你有解毒之方?”
“我……好像有……”
“再想想看?”
“啊!想起来了,‘避毒珠’,对了,那能解毒……”
“在那里,你的‘避毒珠’在那里?”
“我……忘了……”
“你身上,袋里,找找看?”
丁浩有些木然地伸手在身上一阵乱摸,终于摸到了威灵夫人所赠的那粒‘避毒珠’,拿出托在手心,可不知怎么用法。
赤影人皱眉苦思了片刻,道:“含在口中试试看?”
丁浩迟疑地纳人口中,奇珍异宝,毕竟不同凡响,珠入口中,一股清凉之气遍走全身,行至脑海,意识陡地清醒过来,目光一扫赤影人,惊喜地唤了一声:“大哥!”这一张口呼叫,“避毒珠”脱口掉地。
赤影人忙为他拣起,塞还丁浩手中,激起地道:“贤弟,把我急煞了!”
丁浩偏头一想,经过的情形全记起来了,栗声道:“大哥,怎么回事?”
“你险些被虚幻老人所杀!”
“什么,他要杀我?”
“是的,当你练‘易形术’入定时,他想杀你,我故意发一声冷笑,阻止了他……”
“那他为什么要传我易形之术?”
“他要利用你,他让你服下迷神之药,诡称固神丸……”
丁浩咬了咬牙,道:“这老匹夫可恶,大哥知道他的来路吗?”
“不知道,他假作受伤求救,你出手救他,但我不敢声张,我不是他敌手……”
“大哥怎知不是他敌手?”
“我见他杀人只在举手投足之间!”
“大哥怎不在他与我分手时通知我?”
“这是我失策,一方面我当时不曾想到他有这歹毒存心,另方面我盯踪他想查出他的底蕴。”
“啊……”
“他要你在此等他,他还会来的!”
丁浩愤然道:“我会等他!”
赤影人沉重地道:“贤弟对付他要当心,他的身手十分诡异,虚幻老人之名,江湖中从未听说过,也许是他胡说的,嗯……依我之见,贤弟无妨假作受制于药物,查探他的底蕴,这是极好的机会!”
丁浩点了点头,道:“不错,将计就计,这是个好办法!”
赤影人在丁治对面坐下,换了话题进:“贤弟的‘避毒珠’何来?”
“是威灵夫人所赠的!”
赤影人惊声道:“贤弟真的找到了‘威灵宫’?”
“这也算是机缘!”
于是,丁浩把追踪威灵使者,以及为他求医入山等等经过说了一遍。
赤影人激动无已地道:“贤弟,你对愚兄我这一番苦心愚兄永远感激,求医不必了,我所患的怪症,只一人能医,但我不能求他医……”
“为什么?”
赤影人黯然道:“他见面必杀我!”
丁浩大感震惊,愕然望了赤影人半晌,义形于色地道:“大哥,你说,他是谁?”
赤影人苦苦一笑,道:“贤弟,你怪我不坦白告诉你吗?”
丁浩一摆头道:“不,小弟不那么想,只是想到大哥病发时的痛苦,恨不能以身相代。”
赤影人眼圈一红,捉住丁浩的双肩,激颤地道:“得友如此,虽死无憾了!”
丁浩也激动地道:“大哥,小弟早有此想。”
赤影人怔视着丁浩,双目略不稍瞬,久久,退坐原位,沉凝万分地道:“贤弟,我有句话早想告诉你……”
“大哥有话尽管说,小弟洗耳恭听?”
“愚兄我过去的为人,深被人所不齿,自结识贤弟之后,你的风范为人,使愚见我深受感动彻悟前非,但……重新为人恐怕已迟了……”
“大哥这是什么话?”
“深恐有一天贤弟知道了我的底细,会掉头而去。”
丁浩毫不考虑地道:“大哥,人非圣贤,敦能无过,小弟蒙大哥不弃,以知音相许,高谊如山,不管过去如何,小弟只认定现在的你。””
“真的?”
“小弟并非信口雌黄之辈,说到那里,做到那里!”
“只怕到那时……”
“大哥何以忸怩作此女儿之态,难道要小弟剖心以示?”
赤影人竟然滚下了两滴泪珠,带笑道:“贤弟,我放心了!”
丁浩吁了一口长气道:“大哥本来就不必悬心,过去的小弟决不追问,也不想知道。”
“贤弟,我……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哥,我们不谈这个,大哥离家多少时间了?”
“大约十天半月吧!”
“外出有事吗?”
“没事,闲荡而已!”
“怎知小弟南下?”
“这只能算是凑巧碰上!”
“大哥来枣阳是第二次了,是不是仍有意要找‘萍踪无影神丐’?”
“不,我知道找不到他,即使找到,也是枉然,我对这绝症已死了心。”
“但小弟却不死心,非要求到名医,为大哥解除痛苦不可!”
“贤弟,我除了感激,别无话说。”
“大哥对我情逾手足,又当如何说?”
“算你我有缘份吧?”
丁浩忽地想起一件大事来,苦无机会问得,现在正是好机会,随即道:“大哥,小弟有件事请问……”
“什么事?”
“大哥可知道离尘岛十余里外的隔世谷?”
赤影人似相当震惊,身躯一颤,栗声道:“我知道,怎样?”
“小弟,几乎丧生谷中。”
“贤弟……进了隔世谷?”
“是的,小弟与‘毒心佛’赌斗,几乎两败俱伤,在山中调息之际,突被‘素衣仙衣许媚娘’所乘,擒回秘窟……”
“啊!后来怎样?”
丁浩想起许媚娘对自己所施的狐媚伎俩,不禁面上发烧,定了定神才道:“大哥既知隔世谷谅必知道许媚娘的为人,小弟也说不出口,总之,她使尽手段,小弟不为所惑,她怀羞之下,把小弟囚入石牢……”
“啊!石牢!”
“幸而五行有救,石牢固天灾地变,石壁裂痕,巧通隔室,一位老人指示秘径,逃出生天。
赤影人又目圆睁,厉声道:“一位老人,他……仍然活着?”
丁浩讶然这:“大哥认识那老人?”
“很多年前曾……见过!”
“他说已被囚数十年,大哥如何见到他的?”
“哦!不,不,不是见过,是听谷中人说过,贤弟曾与老人交谈?”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