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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的话是假的,她以前对自己示爱也是假的,自己受骗了,天仙,魔鬼,其间的差别是什么呢?
于是,满腹的惊震,痛苦,化作了无边的愤怒,咬了咬牙,道:“梅映雪,怪不得你神秘身世,原来你是个魔女!”
梅映雪陡地自背上撤出长剑,冷厉地道:“酸秀才,纳命来!”
随着喝话之声,长剑狂攻而出,势如疾风迅雷,丁浩弹的攻势,招招指向要害,存心要置了浩于死地。
丁浩连连闪让,一颗心被现实撕成碎片。
不知不觉,被迫退了丈许。
梅映雪像是对付仇深恨重的敌人,连连紧逼。
丁浩大喝一声,拔剑出手。
“镪!”的一声金铁交鸣,梅映雪被露得连连倒退。
丁浩却没跟踪出手,目瞪如铃地厉声道:“梅映雪,想不到你绝情到这般地步……”
梅映雪没有答腔,粉腮在未然之中带着凄厉,那绝世姿容,此刻在丁浩眼中,变成了魔鬼夜叉。
剑芒打闪,梅映雪又疯狂地出剑攻击。
丁浩怒哼了一声,以八成功力,封了出去。
惊呼声中,梅映雪的长剑脱手飞去,娇躯猛打踉跄,几乎栽了下去。了浩止步欺身,用剑指着她的心窝,栗吼道:“梅映雪,你空有一付天仙的躯壳,却没有灵魂!”
“酸秀才,今天杀不了你,改天还是要杀你!”
“我们有深化大怨?”
“不管,我只知道奉命行事!”
“现在你说出帮生是谁?舵坛在何处?”
“办不到!”
丁浩双目尽赤,狂呼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梅映雪毫无惊惧之容,寒声道:“杀吧!”
丁浩虽是恨极怒极,但过去的情份,他是无法一下子抹杀的,他真想一剑刺入她的心窝,但又下不了这绝情,执剑
“不说!”
“你准备死?”
“那也无妨,反正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丁浩五内皆裂,全身的血管似要爆裂开来,只要剑尖一送,她就得香消玉殒,但他真的下不了这狠手。
梅映雪再次大声道:“怎么说?”
丁浩痛苦至极地道:“梅映雪,你虽然没有人性,但我丁浩是人……”他说不下去了,喉头似被东西哽住,谁料得到会有今日?
梅映雪似无视于丁浩的森森长剑,转身便待离开……
丁浩大喝一声:“站住!”一幌身,换了方向,又截在头里。
梅映雪栗声道:“你为何不下手?”
丁浩望着这曾完全占有他的心,期许为红颜知己的女子,肝摧肠折,真有“多情自古空遗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之感。
情天剧变,造化弄人何其酷虐?
丁浩想了又想,毅然决定,她虽不情,我不可无义,当下归剑入鞘,沉痛地道:“梅映雪,你可以走了,但记住,下次再碰头我必杀你!”
梅映雪一转身,姗姗没入林深处,她就这样走了,什么也没说,丁浩仰天发出一声苦笑,像是自我解嘲。
突地,一个意念冲上脑海,血仇未复,师恨未消,大敌当前,双肩如是之重,何必计较儿女之情的得失,像这等寡情的女子,断绝了安知非福!
天涯何处无芳草,一个梅映雪算得了什么!
大丈夫男子汉,提得起,放得下,情丝虽绵,慧剑可斩,何况,她这种表现,已证明其为人根本不值得去爱。
心念至此,豪情复生。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林中一片昏昧。
正当他准备举步离开之际,数条人影如幽灵般从不同方位闪现,不由心头一震,旋身用目光一扫,来的,赫然是‘金龙使者’,有四人之多,杀机登时冲胸而起,刚才的激奋,恨毒,如狂涛般涌起。
他没开口,冷冷地兀立,如一尊石像。
前车可鉴,这批魔女身手诡异,他打定主意不给对方有弄鬼的机会。
本来,他找“金龙使者”的目的,是要救梅映雪,现在,情况完全改观,梅映雪不但是对方一路,还要取他的性命,这变化委实太大了。
正面,恰好是交过手的“寅号使者”,刚才一扫之下,他已看清其他三人,分别为丑、卯、午三号。
午号排名是第七,如此看来,这批魔女的人数不少,极可能有十二人。
寅号使者开了口。声音冷得刺人:“酸秀才,幸会啊!”
丁浩上次在石家集外柳林中,是以“黑儒”身份出现,是以对方的神情显得对他是陌生的。丁浩冰声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不多,四个!”
“想来也是奉命取区区性命?”
寅号使者娇笑了一声道:“你真聪明,一猜便中!”
丁浩心念一转,道:“区区与‘金龙帮’素无瓜葛,到底为了什么?”
“这点恕难奉告!”
“四位有把握取在下性命?”
“也许!”
“如此可以出手了!”
话声中,徐徐掣剑在手。
寅号使者娇躯一弹,攻出一剑,势如迅雷疾电,招式相当诡异。
丁浩早已存心不给对方机会,一招“笔底乾坤”以八成功力划了出去,以攻应攻,这一招,是他揉和“玄玄真经”中的‘易乾转坤”,与“黑儒”绝着“梦笔生花”两招绝式而成,威力之强,当世可能无匹。
寅号使者这一击,竟是虚招,中途电闪撤招。
同一时间,左右后三剑同时攻到,单只那“丝丝!”的剑气声,就足以令人心惊。但“笔底乾坤”是融合绝式而成,威力无法想像。
丁浩招式不变,身形一旋。
惊呼挟刺耳的剑气激撞声俱起,四名“金龙使者”娇躯倒弹,个个面目失色。
寅号使者若非中途撤招后退,招式接实的话,势非当场横尸不可。
丑号使者栗声道:“点子太硬,用好东西款待……”
丁浩恨满心头,不待对方话落,直扑当面的寅号使者。
“哇!”一声凄厉的惨号传起,寅号使者栽了下去。
也就在寅号使者倒地的同时,一阵香风扑面,双目突起刺痛,顿时睁不开来,心知著了对方的道儿……
破空剑气,从不同方位卷到,丁浩双目如被针扎,痛激心脾,根本睁不开来,恨发如狂,盲目展剑封住门户。
剑气交击,似要撕裂耳膜,三支剑金被封了回去。
有目如盲,他已无法主动攻击,只好凝神辨势,以求自保。
三名“金龙使者”不断变换方位,此进彼退,狂攻不休,但招式均不敢用老,尽量不接触丁浩的兵刃。
丁浩只能听风辨问,一个明眼人突然失明,是很难适应的,功力大打折扣。
对方身法似魅,移动无声,不出手无法觉察,是以完全处在挨打的地位。几十招照面下来,便有疲于奔命之感。
丁浩恨不能把这三个魔女剥碎,但对方狡狯万分,虚虚实实,令人无从捉摸,更使人气急的是招招不接实,只虚攻伪应。
这用心不难明白,她们有意先耗尽丁浩的内力,然后下杀手。
三魔女的剑术,俱有相当火候,如在江湖中,随便一人,都将难逢敌手。
丁浩眼泪鼻涕长流,全身汗流如洗,急恨交加,有一种发狂的感觉。
他做梦也估不到对方会用这种下三流的卑鄙手段,但空急没有用,眼前形势十分险恶,他没有后援,似此耗下去,铁打的金刚也会被拖垮。
现在,他已无暇顾及是否从此而盲残,他只想到当元气耗竭之后,是什么结局?
三魔女久战无功,也是惊震莫明,“酸秀才”的功力,超出她们原先的想像太多,这样耗下去,她们也一样难以为缠。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消逝。
半个时辰之后,三魔女娇喘可闻,而丁浩的内力,也消耗过半,虽说他“生死玄关”之窍已通,内无不断再生,但也是有极限的,何况三魔女不是泛泛之辈。
在感觉上,他察出三魔女的攻击,已渐失凌厉。
但这不能解决问题,对方可以说走便走,也可另施诡计,而他,全靠其功力应付,不但什么也看不到,还要忍受双目椎心之痛。
三魔女的攻势突地停顿了,场面顿时一片死寂。
静,恐怖的沉默。
丁浩全神戒备,他意识到对方要施展歹毒的手段了。
双目不视,根本防不胜防,而且也寸步难行。
金龙使者发了话,听声音人在两丈外:“酸秀才,你弃剑投降,我们带你去见帮主,或可不死?”
丁浩咬牙切齿地道:“做梦!”
“那你死在眼前了!”
“有什么下流手段,尽管使吧!如区区不死,会把你们一一诛绝。”
“哈哈,可是你一定会死,而且死得很惨!”
丁浩心念电转,对方若非藉此养神准备第二次攻击,便是有什么阴谋要施展,但自己双目不视,如何应付呢?如果真的栽在这批魔女手中,可是死不瞑目的事。
“金龙帮”江湖中根本不听传闻,与自己何仇何怨呢?
“梅映雪”既是对方一个,那对方对自己一切,当了解大半。
“酸秀才,想好了没有,不然本使者要动手了?”
“而等准备如何对付在下?”
“那你不必问……”
这一问一答,丁浩已摸准了对方的位置,单掌暴扬,五缕指风电射而出,“嗤嗤!”声中,丁浩心头一凉,指风是射在树身之上,原来那魔女是躲在树后。
“哈哈哈哈,酸秀才,你别想打什么主意,你等着死吧!”
丁浩双手握剑,斜扬向上,准备不意的突袭,同时也运起了“错脉封穴”之术。
突地,“令门穴”上似被蜂螫了一下,登时心头大震,显然穴道上已中了对方针芒一类的暗器,若非平封穴道,这一针便够瞧了。
紧接着,又有三处穴道被制中。
“哈哈哈哈……”
“酸秀才,你……有什么好笑的?”
“黔驴之技,止此而已!”
“那你错了,别以为仗着能‘易穴移脉’,金针奈何不了你,这只是小玩意,还有好的在后头!”
丁浩用左掌运起神功,吸出穴内金针,凭掌心的感觉,这金针长约三寸,细如牛毛,能发这种不着力的暗器,而且专门打穴,这一份功力,便已相当骇人。
换了旁的人,恐怕没有几个能逃过这金针之厄!
两道排山劲气,一左一右,暴卷而至。
丁浩左掌右剑,以掌风剑气分别相迎,长剑挥动之间,只听“铮铮!”两声金属碰击之声,不由忘魂大惊,若非因挥剑凑巧碰上,这两枚金针,无疑地已射入眸子,这一着相当毒辣,金针穿入眼珠,立即成残。
“波波!”巨响声中,掌风被震四散。
在万般无奈之下,立即运集护身罡气,护住全身,然后横剑正面,挡住双眼,身形不断挪动,这样,对方要以金针暗袭,便不易取准。
“呼!呼!”又是两道掌风卷来,但随被护身神罡震散。
丁浩身躯幌了两幌,不予还击。
“黑儒”武功的特长,在于能挨打。
排山劲气,不断卷涌,“呼轰!”之声,震耳欲聋,丁浩如置身惊涛骇浪之中,身躯疾摇剧摆,四周落木萧萧,场面令人动魄惊心。
持续了为莫半盏热茶工夫,三名“金龙使者”停止了掌击,场面又呈可怕的沉寂,丁浩双目刺痛稍减,但仍无法睁开。
“什么人?”
这一声喝问,显示有人来到,丁浩心中一动,不知来者是谁?
只听一个极耳熟的女人声音道:“过路的人!”
丁浩这一喜非同小可,来的竟然是威灵使者,这一下算有救了。
只听那丑号使者的声音道:“朋友,这里不是阳关大道?”
“我看也差不多!”
“你不是来找死的吧?”
“说话放客气些!”
丑号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