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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摇风”吹胡瞪眼地坐了回去,怒声道:“多嘴的,发生什么事你负责!”
“全知子”哈哈一笑道:“总不会出人命吧?”
说完,离座出房,到了院中,大声道:“老嫂子,十多年不见面了,今夜幸会啊!”
“树摇风”嘀咕着道:“今夜要丢人现眼,这瞎婆子迟不来早不来,在这种时候来!”
院中,响起了“灵鸳姥姥”的声音:“不争气的,给老娘滚出来!”
丁浩是打横坐,正好被门边的花窗挡住,从窗棂外视,只见“灵鹫姥姥”双目紧闭,手持拐杖,巍然站立,房内灯影微光,照见她一脸寒霜,丁浩暗付,自己已为她采到了“九灵草”,双目仍未复明么?听口气,莫非她是“树摇风”的妻子?
第十二章解怨释嫌
“全知子”打拱作揖道:“嫂子,都老了,看开些吧!”
“灵鸳姥姥”厉声道:“你别多嘴!”
“树摇风”的脸色难看极了,既狼狈,又尴尬。
丁浩低声道:“是老嫂子么?”
“树摇风”点了点头,猛搔头皮。
骆宁起身站在一边,直搓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灵鹫姥姥”在地上一顿拐杖,再次吼道:“出来,今天把陈年老帐结一结。”
“树摇风”长长叹了一口气,面上玩世不恭的神情已完全消失,代之的,是一种沉重无奈的神情,目注丁浩道:“小老弟,你坐着别动,这是家务事,你最好别插嘴,这瞎婆子脾气不小,若翻了无法收拾。”
丁浩唯唯而应,不置一辞。
骆二员外走出房去,深深一礼,道:“骆宁见过师母!”
“灵鹫姥姥”从鼻孔里哼出了声,冷酷地道:“一丘之貉物以类聚,给我滚远些!”
骆宁尴尬地向后退了两步,望着“全知子”苦苦一笑。
柯一尧举杯道:“来,丁老弟,我们喝酒!”
“树摇风”跺跺脚,走了出去,大声道:“瞎婆子,这帐怎么算法?”
“你还我儿子!”
“快二十年了,你还忘不了他……”
“忘不了,死也忘不了!”
“这不能怪我……”
“为什么不怪你,怪谁?”
“是他自己出走的。”
“哼!若非你作贼,伤了他的心,他怎会出走?”
“瞎婆子,别说这么难听,谁要他投生在我们家中,我秉承祖师爷一脉,掌理门户,自问生平未做过伤天害理,卑鄙龌龊的事……”
“偷儿两个字够光彩么?”
“这是一脉相传,你别抓住这点不放,当年你双眼不瞎,为什么要嫁我?”
这句话,“灵鹫姥姥”可有些受不了,厉声吼道:“我是嫁错了人,长言短叙,你还老娘儿子!”
“我拿什么还你?”
“不还你就要死,你死了我不再找你……”
“我还要喝几年酒!”
“今晚我要你的命!”
“全知子”干咳了一声,道:“老嫂子,彼此都年岁大了,今世的夫妻前世的缘,看开些,厮守着渡过余年,何必如此呢,凭良心说句公道话,这也不能怪……”
“灵鹫姥姥”冷峻地道:“你也不是好东西,免开尊口!”
“树摇风”大声道:“瞎婆子,天下只有你一个是好人!”
“我没说我是好人。”
“到底你要怎样?”
“还我儿子!”
“还不出来呢?”
“要你的命!”
“儿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是他父亲,这些年来,我披星戴月,沐雨栉风,拚了老命在找他找不到是天意,也许…
“也许怎样?”
“他早已不在世间了,该当我俩无后……”
“放屁,你再说一句我当场劈了你。”
“瞎婆子,我要走很简单,你双眼盲残,还能怎样?”
“你想尝尝灵鹫啄的滋味?”
“扁毛畜生,你怕我毁不了它?”
“你别做清秋大梦,今夜你要是脱得了身,老娘当场自决!”
“树摇风”嘿嘿一笑道:“你这是盲人瞎话!”
“灵鹫姥姥”双目一睁,两道寒芒,逼射而出。
“呀!”骆宁与“全知子”齐声惊呼。
房中柯一尧惊声向丁浩道:“她没瞎!”
丁浩点了点头,这事他最清楚不过。
“树摇风”全身一震,连退三步,栗声道:“你……你双眼复明了?”
“灵鹫姥姥”寒声道:“你以为我是虚言恫吓你么,哼,你准备保命罢!”
说完,呼地一拐杖扫了过去,也就在“灵鹫姥姥”出杖的同时,那头猛蛰的灵鹫振翅扬首,似要准备配合主人的攻势。
“树摇风”晃身避过这雷霆万钧的一击,怪叫道:“老虔婆,你是认真的?”
“灵鹫姥姥”又是一杖扫了出去,口里道:“无人与你作耍!”
“树摇风”再次避了开去。
“全知子”一抬手道:“老嫂子,别动手……”
“灵鹫姥姥”一翻眼道:“你再多嘴连你也算在内!”
丁浩一看情势,自己非出面不可了,如果灵鹫加入战圈,势必伤人,那后果便不堪收拾了,心念之中,离座而起。
柯一尧皱眉道:“丁老弟,你想做什么?”
“解围!”
“老偷儿叫你不要插手?”
“不插手马上得出人命!”
说着,大步走出庙门,柯一尧也跟了出来。
“灵鹫姥姥”一抬眼,看见了丁浩,不由一窒,栗声道:“你……不是那姓丁的少年……”
丁浩长揖道:“恭喜前辈双目复明!”
所有的人全怔住了,谁也料不到丁浩与她是素识。
“灵鹫姥姥,放下拐杖,惊奇而又激动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缘吧!”
“老身双目复明,皆你之赐……”
“岂敢,岂敢!”
“老身在山中找了你一年,认定你已失足丧命了。”
丁浩一笑道:“侥幸不死!”
“近日江湖有个‘酸秀才丁浩”就是你么?”
“是的!”
“啊!老身一直以为是同名巧合。”
丁浩又是一礼,道:“酒菜未冷,前辈肯赏面么?”
“灵鹫姥姥,扫了众人一眼颇感为难地道:“你给老身出了难题,与老不死的事尚未解决完呢!”
“慢慢再谈可好?”
“嘿!是你开的口,没办法,换了天王地老子也不成!”
丁浩莞尔道:“晚辈十分感激!”
一场暴风雨,被丁浩三言两语消散,的确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
丁浩恭请“灵鹫姥姥”入厅就座,骆宁忙去换了杯筷,“树摇风”也被“全知子”拉回座位上。
“灵鹫姥姥”翻眼瞪着,“树摇风”道:“老不死的,你别得意,事情不算完,我进来是看丁少侠的面子!”
“树摇风”白了她一眼,向丁治道:“小老弟,老哥哥我十分感激!”
丁浩道:“老哥哥这一说便见外了。”
“灵鹫姥姥”惑然道:“什么老哥哥?”
“全知子”接口道:“我与他都曾受过丁老弟大恩,故此结了忘年之交。”说完,又引介了柯一尧。
“灵鹫姥姥”目注丁浩道:“我们也改了称呼罢?”
“老嫂子,遵命!”
这一来,空气便和谐多了。
丁浩先敬了“灵鹫姥姥”一杯酒,然后才正色道:“老嫂子,小弟我有句不知进退的话,愿听否?”
“灵鹫姥姥”毫不思索地道:“你说,不听你的便不够人味丁浩沉声道:“小弟想先请问贤孟梁到底为了什么反目?”
“别咬文了,什么贤孟梁,一对前世的冤家,生了个独子,因为不满父亲在江湖中妙手空空的声名,离家出走,没了下落,就这么回事。”
“这是做人子的不该,老哥哥在江湖中无人敢看轻。”
“灵鹫姥姥”想反驳,但话到口边,又停住了。
“树摇风”道:“对,对,让小弟说句公平话!”
“灵鹫姥姥”拍桌瞪眼道:“你别得了理卖乖!”
“树摇风”倒吞了一口唾沫,哑口无言,举起葫芦猛灌。
“灵鹫姥姥”大声道:“换个杯子,我讨厌你这付德性!”
“全知子”凑和着道:“换个大杯吧!”
骆宁向缩在门外的杜飞挥了挥手,杜飞转身便跑,不一会,捧来了一个大酒杯,骆宁连忙斟上,取走了葫芦。
“树摇风”一付啼笑皆非的神情,摇头道:“好!好!真是天下大变了!”
一句话引得在座的人忍俊不止,只有“灵鹫姥姥”板着面孔。
丁浩又道:“老嫂子,侄子出走时什么年纪?”
“十六岁!”
“离家多少年了?”
“近二十年,算来已是中年了!”
“一直没有音讯么?”
“唉!如石沉大海,影子都没有!”
“他会不会不走江湖这条路呢?”
“哦!对,这极有可能,他不走江湖道,似我们这等找法,找死了也是枉然。”
“叫什么名字?”
“斐若愚!”
“哦!”丁浩这才算知道老偷儿姓斐。
“我看……恐怕没指望了……”
“我们尽力寻找!”
“听天命了!”
“老嫂子,小弟我诚心希望两位老哥嫂重归旧好!”
“灵鹫姥姥”脱口道:“办不到!”
丁浩不由一愕,面上讪讪地不是意思。
“灵鹫姥姥”似觉太过份,低头想了想,突地一跺脚道:“小兄弟,对着你没话说,只看老不死的肯不肯照办?”
“全知子”哈哈一笑道:“老嫂子,斐庄兄是求之不得的。”
丁浩乘机举杯道:“多谢老嫂子赏面,来,我们共干一杯,谨贺斐老哥哥夫妻和好!”
众人在笑声中干了杯。
“灵鹫姥姥”瞪着“树摇风”道:“老不死,你称心了?”
“树摇风”嘻嘻一笑道:“老婆子,这也是天意!”
一下云雾消散,厅中气氛顿改,戾气化为祥和。
远处传来了鸡啼狗吠之声,天快要亮了。
“全知子、探首望了望门外,道:“天快亮了,我们的计划改不改变?”
“树摇风”道:“当然不改变,吃喝完了上路!”
“灵鹫姥姥”扫了各人一眼道:“什么计划?”
“全知子”应道:“说来话长,一句话,为了我们小兄弟要找几个人的下落!”
“灵鹫姥姥”豪爽地道:“小兄弟的事老婆子定然有份说,要找什么样的人?”
“一个是‘云龙三现赵元生’,另两个是‘长白一袅’与‘江湖恶客’。”
“慢着,‘江湖恶客胡非’……”
“怎样?”
“三年前我碰到此人,那时我双目盲残……”
丁浩精神大振,迫不及待地道:“老嫂子,在何处碰到此魔?”
“就在你替我寻药的山中,若非云鹫神勇,我已丧生在他手下。”
“老嫂子双目不明,怎知他以为定可取我性命……”
丁浩咬了咬牙,道:“我去山中找他!”
柯一尧一直没说话,此时才开口道:“是否我们齐赴山中协力搜寻?”
丁浩摇头道:“不必,由小弟一人入山路足够了,三年前的线索,此魔是否仍匿山中,抑或当初只是路过,均属疑问,倒是那位老哥知道‘江湖恶客’的生形相貌。”
“树摇风”道:“他生相阴鸷,所用兵刃,与众不同,是一柄锯齿刀,死者向无全尸!”
丁浩道:“这就容易辨认了!”
鸡声三唱,曙色大开。
“全知子”起身道:“乘天色未明,我们上路吧?”
丁浩与柯一尧相继起立,三人齐向“树摇风”夫妇师徒告辞,乘天色未明,悄然出了石家集,在集外互道珍重,分道扬镳。
柯一尧是行方未定,出路由路。
“全知子”按原来计划,南下洞庭湖畔的“齐云庄”。
丁浩朝西北而行,奔赴崤山。
这一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