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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复燃,此时浑身无力,连动一下也是不能,只是笑道:“姓阎的,算你狠……”
却在这时,远处奔来一个少女,叫道:“古姨,古姨你在哪里?”正是苏小楼。
古月痕听见叫声,忙吸口气叫道:“红楼,古姨在这儿……”苏小楼闻声奔近,瞧见古月痕倒在血泊中,抽剑指着真机子,道:“臭道士,古姨若有三长两短,要你偿命!”古月痕道:“快,杀了这臭道士,为古姨报仇……”
真机子冷笑一声,道:“臭丫头自寻死路,你有人作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话音未落,剑尖一晃,化作三朵寒梅,飞向苏小楼上中下三处要害。只见苏小楼不慌不忙,待真机子剑到,才提剑划出一个圆弧护在胸前,将三朵寒梅逼了开去,使的乃三才剑法中的“风卷残雪”。
真机子见她竟使出本门剑法拆解,又拆得如此不瘟不火,恰到好处,较之自己的三才剑法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既惊又妒。再过几个回合,苏小楼仍以三才剑法将他凌厉的攻势轻松化解,他不由得妒火中烧,欲杀之而后快,剑出似狂,一股戾气阻塞心口他也无暇顾及,越积越大,到后来连自己也收束不住,突然“蓬”的一声,戾气冲破胸膛,鲜血暴溅,苏小楼一脸皆是。真机子软倒在地,这一次是真的行将气绝。
苏小楼也是惊了一跳,弃了手中之剑,奔到古月姨近前道:“古姨,你还好么?”古月痕面露笑容,道:“人家都知道关心老娘,姓阎的,你也有今日,你死在自己亲生女儿手中,滋味可好受么?”
她话一出口,苏小楼、真机子及藏在草丛间的少冲和朱华凤都吃了一惊。少冲立时想起了两件事,一件是昔年逃出石宝山途遇毛亮等人评论一幅人物,画中人物酷似苏姑娘,毛亮等人猜测她是真机子的老情人;另一件是西湖苏堤上秦汉说出苏姑娘的生父是真机子,当时还以为是秦汉的疯话,当日苏纪昌临终前说出苏姑娘的生世,而古月痕也说将那女婴送给洛阳的一家富户扶养,这几件事连贯起来,不难猜想苏姑娘即那个女婴,而苏姑娘亲爹自然便是真机子。
苏小楼抓着古月痕的手道:“古姨,你说什么?你说他……那臭道士是我爹?”
真机子曾亲眼见到秦汉将一个女婴溺死,更何况他根本不信古月痕会怀上他的骨肉,怎想到眼前这个貌似青年胡痕的女子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当下说道:“你休想骗我。”
古月痕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秦汉从来没碰过我一下,怎会是他的孩儿?可笑你阎玄生,一生费尽心机,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父女相见不相认,死后连个端灵的也没有,哈哈……”她张口大笑,一口气没喘过来,就此僵住不动。真机子听了古月痕之言,也是气血上冲,随即气绝身亡。
苏小楼抚尸大恸,少冲正想上前劝慰,忽听远处有人说道:“众生烦恼,皆因一个情字,要想了却烦恼,脱离苦海,唯有慧剑斩情丝。”另一人道:“师妹自峨眉出家以来,深得菩提妙谛,贫道参悟不透的便是这个情字。”说话间两走近,认得是已了师太和孟婆师。苏小楼忽然止了悲声,走到未了师太跟前跪下,道:“小女子苏小楼看破红尘,欲脱苦海,求大师收我为徒。”已了道:“你真的愿意青年出家,遁入空门,从此与古灯青卷为伴么?”苏小楼道:“苦海无边,红尘处处都是伤心事,我亲爹和亲娘杀入人太多,我愿吃斋念佛,盼他们在天之灵能得到宽恕。”已了叹口气道:“看你一片孝心,贪尼答应你便是。起来吧。”苏小楼磕了三个响头,口称:“是,师父。”已了合十说偈道:“一切恩爱会,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少冲见苏姑娘突然出家,怕是一时悲伤失了理智,忙奔上前叫道:“苏姑娘,出家之事非同小可,你想好了么?“苏小楼仰望苍穹,只见天高云淡,北雁南飞,淡淡的道:“我不姓苏,也不姓秦姓阎,我信佛。”少冲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苏小楼从腰中取出两册破旧的线装书,说道:“我的武功便自这两本书而来,跛李他们遍求不得,我后来悟出谜底就在那首诗中,这书于我已然无用,就赠给骆大哥吧。”
苏小楼伸出手正要递给少冲,却经孟婆师夹手夺过,孟婆师翻了两翻,说道:“《武林秘芨》是武林老人的遗物,猿公的独传弟子,猿公已不在了,这书该归‘死不了’糊涂得紧,虽不见得会要,但我这做妻子的岂能不为他保管?”已了想说什么,却终于没说,向苏小楼道:“你已拜过了现,红尘中的事你再也不能多管,走吧。”
朱华凤也不知孟婆师说的是真是假,眼见本该到手的却飞了,而少冲却丝毫不急,不由得为他惋惜。
已了转身便走,苏小楼走出不远,忽然停住,低头似欲说话。少冲急步上前,问道:“苏……姑娘,你有话要说么?”苏小楼抬起头,眼中泪光莹然,道:“名扬误入歧途,死有余辜,但我求少冲哥哥一件事,倘若他落入少冲哥哥手中,请你念在武将军份上,饶他不死吧。”少冲一怔,未料他竟要自己做的事是不杀武名扬。欲不答应,但见一脸伤心的样子,她平生从未求过自己,既然开口,定是鼓了很大勇气,当下说道:“我答应便是。”
苏小楼道:“我有句心里话一直想说,其实……其实……”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朱华凤,又道:“其实你跟凤姐姐蛮般配的。”说完这话,发足向已了、孟婆师追去。少冲瞧着三人运去的身影,终于消失于荒烟蔓草间,不禁心生怅惘。朱华凤轻声啐道:“她倒她,将情债推个一干二净,自己去做尼姑。”
少冲道:“走吧。”径直向山下走去。朱华凤跟上,说道:“我明白了。”少冲奇道:“你明白了什么?”朱华凤眼中闪过一丝狡慧,说道:“小楼妹妹说到有句心里话要说时,你心里必定想:苏姑娘心中还有你,结果却不是,因而你大为失望。”少冲道:“胡说!”朱华凤笑道:“你干么这般急?如果我猜错了,我就从山崖上跳下去。”走到崖边,作势欲跳。少冲突然转身拉住她手,道:“不要跳,你猜对了还不行么?”朱华凤见他拉着自己手,脸上飞红,说道:“我……我说着玩呢。”少冲道:“我当时确实有些失望,不过后来也笑自己傻,苏姑娘心中有没有过我,从此与我再无相干。”出了一会儿神,又道:“但愿她出家之后,真的能了却一切烦恼。”
二人循原路下山,快到石屋时,听兵刃碰击声,喊杀声不绝于耳。少冲快步过去,林中有人喜叫道:“大王回来啦!”是吕汝才的声音。石屋前后围了数十人,一见都是白莲教的教徒,七散人及祝玲儿也在其中。姜公钓手执钓鱼杆与叔孙纥扁担相斗,尚在苦苦支撑。鲁恩挥双斧大战刀梦飞,口中骂声不绝。巴三娘与烟花娘子捉对厮杀。宋献宝使竹棍与狗皮道人斗得不分上下。王逸飞、黄达等人则与担担和尚在石屋四周大绕圈子,比较轻功。关中岳与另一披发执刀的人合斗空空儿,吕汝才、孙瞎子及几名丐帮弟子则立在屋顶窥战。
本来众人渐渐处于下风,眼看自己人便要命丧魔教妖人手中,吕汝才见到大王回来,自是不胜之喜。少冲走到屋前,叫道:“空空儿前辈,刀大哥,你们且住!”眼见劝战无效,走到玲儿跟前,道:“玲儿,你快叫你的手下住手。”玲儿自一见到少冲便心喜之极,他的话当然依从,便叫道:“大伙儿都散了吧。”
她一声令下,叔孙纥等人统统止了打斗,少冲道:“看来不是我帮及丐帮诸人启衅,你们为何打斗?”玲儿道:“五宗十三派捉了陆护法去,我也捉他们五宗十三派的人。”说罢向关中岳一指。关中岳昂然道:“你们想捉关某去换陆鸿渐那厮,莫说五宗十三派不肯,就是肯,关某也不肯。”他旁边那披头散发的汉子道:“好兄弟,谁要难为你,大哥第一个不肯,你若死了,做大哥的也不苟活。”
关中岳闻言大为感激,两人双手握在一起,忽然哈哈大笑。
少冲惊道:“你……你是断魂刀马绝尘?”那人笑罢道:“不错,正是马某,小兄弟还认得马某,马某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言语中苍凉感旧,慷慨生哀。少冲道:“昨日轩辕台上,从松云道人手下救人的可是马大侠?”关中岳道:“正是,那日石宝山下,大哥为松云道人打昏,别人都以为他死了,其实他还有一口气,适才若非义兄救我,我已落于白莲教妖徒之手。”马绝尘道:“可笑那茅山道士还以为见了鬼,吓得夜不能寐,终于神智不清,死于天坛峰顶,这也是他心狠手辣的报应。谁叫他害死…害死我的两个爱子……”说到这里,禁不住掉下泪来。
少冲叹了一回,转身问刀梦飞道:“刀大哥,陆前辈武功卓绝,如何会被五宗十三派捉去?”刀梦飞道:“我们在山下遇到铁镜、蒲剑书、司空图他们,自然是一番激烈打斗,不想陆护法与武名扬相斗拼尽了内力,加之他们偷袭,以致落于他们之手,咱们寡不敌众,只好权且避开,再想法营救,后来看见铁枪门的关中岳在此,他是五宗十三派的人,便想到‘换人’这一着。”刀梦飞当少冲是自己人,便没加隐瞒,将前因后果扼要说了。
少冲道:“以前五宗十三派对白莲教有所误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若再伤及无辜,双方的嫌隙只会越来越深,陆前辈心伤妻死,做事未免过火,才与五宗十三派结下难解怨仇,依我之言,咱们择日与五宗十三派评理,寻个折衷的法子,了结此事。叔孙前辈,你意下如何?”叔孙纥望了一眼祝玲儿,道:“教主的意思,属下当然遵从。”他明知教主对少冲百依百顺,本来同意少冲的主意,还是要转个弯。祝玲儿道:“我看傻蛋的主意不错,就依他吧。傻蛋,你出的主意,你须与咱们一起去。”望着少冲,眼中深情窾窾,只盼少冲答应。少冲道:“我当然不能推辞。”玲儿大喜,心想又可以和傻蛋呆在一起了。
萧遥道:“既然如此,咱们先去打探陆护法被关在何处,再行知会骆少侠。”向祝玲儿道:“教主,咱们走吧。”祝玲儿不想离开,正想打个借口留下,却听林中有人喊道:“玲儿,你在这儿么?”言才毕,已见走出一道姑来,正是孟婆师。
空空儿一见孟婆师出现,就如老鼠见了猫,浑身都不自在,玲儿却喜叫道:“婆婆!”奔上前扑进孟婆师怀中。孟婆师抚着她两根盘头辫,怜道:“两月不见,我的玲儿又见消瘦了。‘死不了’呢,没照顾好我的玲儿,该打!”
空空儿偏头撇嘴,双手背负,一只脚不停磕地,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孟婆师瞪了他一眼,道:“玲儿,跟婆婆去云梦山,当这劳什子教主有甚好的?”玲儿有心要傻蛋急她,便道:“婆婆,你想让玲儿也做女道士么?玲儿正感百无聊赖,这教主也做腻烦了,做做女道士换个口味也好。”
孟婆师道:“傻孩子,婆婆并非要你做女道士,只是想要你陪伴婆婆左右,对了,玲儿,有些事婆婆须讲与你明白,你婆婆当年与你爷爷呕气而出家,拜在泰山碧霞元君门下,说起来还是古月痕的师姐……”玲儿奇道:“是古月山庄那个美庄主么?她武功可比婆婆高多了。”孟婆师叹道:“只怪婆婆不求长进,迷上本门的长生之术,未能学到师父所传的武功。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