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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
“长老?”
闻言,两派人马立刻偃旗息鼓,异口同声地喊道。
将魄却也置之不理,只径直走到老者面前,道:“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一个以武入道至今不过凝气修为的奴仆,怎么可能能进入灵宠岛。你们……当真实话实说了?还是——”
语调一转,气势顿时犀利。
青山派与九华宗闻言,不由语塞。
早就听闻万始宗的长老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但没想到这个少年模样的将魄,也是如此厉害,一语切中要害。
联系到对方的元婴修为——
青山派乃是女修门派,最是识时务,连忙拱手道:“万始宗乃是联盟砥柱,此时交给万始宗处置,再公平不过”,说完恶狠狠地瞪了眼九华宗的数人,对身后弟子喊了声“走”,快步窜进丛林深处。
九华宗这边,见青山派如此见风使舵,忙不迭地改口道:“原来前辈对这东西也有些兴趣……嘿嘿……”,干笑两声,便带着自家队伍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将魄本就怀疑他们另有算计,看到这般情形,心中也是明白了大半。
但他是谦谦君子,见那老年武者相貌颇为和善,何况两条腿都被斩断,叹了口气,道:“你走吧,好自为之。”
老者闻言,皱巴巴的脸上沁出一份惊喜,但低下头,又马上变成了绝望。
“前辈的大恩大德,小人……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可惜……”老者看着依旧血流不止的双腿,道,“就算有前辈庇护,我也注定走不出。”
“你是贼,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好了。”
将魄淡漠地说着,准备离开。
然而那老者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见将魄欲走,竟连滚带爬地扑上,沾满血的手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双手奉上,道:“大能是君子,我已经注定活不多几天,烦请大能将此物收下,遇上我南唐公主……便将此物交予,就说……曲家无能,不能为公主匡扶山河……”
“你这又是何苦?”
将魄苦笑着,他看出老者气数将尽,不忍拂意,恰好李玉暖近在咫尺,遂命她上前,将东西接过。
李玉暖的心中,此刻正百感交集。
虽然与这位老人素未谋面,但听他自报家门时,她已经晓得他的身份。
曲家,南唐名门之一,与柳家、横家并称南唐三杰。可惜南唐积弱已久,北齐却是如日中天,又有枯泽大能从旁协助,纵然三家男儿半数以上战死沙场,也无力回天!
没想到这萍水相逢的老人竟是侥幸生还的曲家人时,李玉暖的眼中,再也忍不住眼泪。她小心地掩饰着情绪,借着蹲身接物的机会,双膝下跪。
“……李家……永远都会记得曲三爷,以及曲家任何一位男儿……”小声地说着,手指与老人枯槁的手指接触处,能感受到血的炽热。
老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释怀。因为双腿被断而痛苦狰狞的面容,也彻底地舒展开来。
“……使不得……使不得……”
他喃语着,李玉暖却是双手不动声色地按住他的肩膀,道:“曲三爷,你们曲家为我李氏的付出,莫说是下跪,便是叩拜,也是……只可惜我……修为浅薄,不能……为你续命……”
“……能够在弥留之际再见……已经是我的福分,难怪那个人说……公主的大礼更是让我……含笑九泉……”
昏黄的眼里满是泪水的老人,突然抬起头,对将魄道,“江山残破日月无光,公主此刻是生是死,又有谁知晓。倒是这位姑娘也是李姓,与公主又年龄相仿……想必是天命的缘分,东西……就……给她保管……日后若遇上李氏,烦请庇护一二……也算是不枉费我……”
“曲老爷子!这份礼太厚,我……受不起!”
李玉暖心中一凛,只看老人的神色,她便晓得这布包里隐藏的东西乃是玉玺,但是她根本没有扛起一座江山社稷的肩膀。
老人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道:“我不修道,却也晓得天意非人力可以控制。李唐的覆灭,是天命不可违。只是世世代代的效忠,难免私心希望李唐血脉能够延续,姑娘你……宅心仁厚,得宝物而不贪婪,或许正是天命之人……”
“……可是……”
“没什么可是……拿着吧,别让他死不瞑目。”
将魄的声音适时滑过,因是少年身材,李玉暖这几年有正当拔尖,两人竟是一般身高,然而当他发号施令时,属于师祖的气势却是沉逾泰山。
李玉暖咬了下嘴唇:“是。”
又看了眼已然咽气的老者,将魄淡漠道:“你们将他火化吧。玉暖,你既受他大恩,一会给他叩三个响头,将他的骨灰收拾起来,待此事了结,将他的骨灰送归故园。”
“是。”
咬着眼泪,李玉暖抱紧了怀中的玉玺。
虽然不知九华宗和青山派追杀曲三爷是否也是为玉玺,但即使没有玉玺这一茬,晓得老人身份的瞬间,她也已将这两个宗门列入了问罪的行列!
☆、第130章 吞金莲
看到对面山峰升起白烟时,九逸的心中只剩下深重的悔意。
虽说来者是万始宗长老,可将眼看就到手的玉玺拱手让出,依旧让人浑身都不舒坦!
古来相传,玉玺乃是一国气运的凝结,即所谓的天子龙气。虽然传说总存在着夸张的成分,但玉玺作为皇权的象征,伴随朝代兴衰,其上确实凝结了无数的香火和信仰之力。连枯泽这等化神期的大能尚且会为了信仰香火之力,放下身段屈尊为国师,何况南唐的玉玺乃是千年之物,其上的力量若能全数导出,未必能逆天改命,但助金丹化神,却是不在话下!
可惜,着实是可惜了!
这样的好东西居然让本就强势的万始宗得了去!
九逸怨恨地想着,早知道会发展到这一步,就是拼了撕破脸皮,也得强行把人留下来。
然而这些懊悔都已经晚了,九逸心中纵然万千的舍不得,却也无法回头。毕竟,对方是万始宗的长老,不仅有个贵为佛宗护法的母亲,还是下一代的万始宗掌教。
只是到底意难平。
唉声叹气地带着门人弟子又走出三百多步,九逸突然停了脚步。
心血相通的灵兽给他发出警示,前方有敌人!
“是青山派那群不知死活的吗?”
本就因为万始宗的事情憋了一肚子怨气的九逸恨恨地想着,正要命令迎敌,却见前方巨石后款款走出一个双十年纪的青年,寻常相貌,迎风而立,竟有莹润如玉的错觉。
九逸揉了下眼睛。
不是错觉,对方确实是莹润如玉,而且——
他看不穿来者的修为。
一般来说,只要对方的境界远远高出自己,就不能看不穿对方的修为。但九华宗另有一套功法,可通过分辨气息判断修为,所以仅是金丹的九逸能看出将魄如传言一样是元婴,并是元婴中后期。
然而面前这人的情况却是超出了他的认知,似乎是金丹,却又似乎是筑基大圆满,身上散发的气息竟让人怀疑元婴将成。
这种情况,九逸没有遇上过,好在他熟读宗门典籍,晓得世间确实有一些特殊的功法能够隐匿修为,而且,不论来者是记录中的哪种情况,都意味着此人……很可能是魔修!
魔修大多依凭魔念晋级,手段狠毒偏激,一旦遇上,必定生死。
想到此处,九逸全身汗毛都倒立了,右手按住跳跃不止的青紫剑,上前,缓缓道:“道友,为何拦我九华宗的去路?”
“灵宠岛乃是无主之地,我走在我的路上,九华宗走在九华宗的路上,何来谁拦着谁的路的说法?”
青年温和地说着,一颦一笑具是风情,却有不寒而栗贴着脊椎滑过。
九逸晓得,这次是遇上硬茬子了。
“阁下到底是谁!若是寻仇,也请报上名号!”
青年微笑依旧:“我与九华宗萍水相逢,何来仇怨的道理?”
“既然并无仇怨,何必拦住不让我们走!”九逸厉声道。
“因为——”青年故作苦恼地皱了下眉,很快就恢复了明媚,“我喜欢。”
“……既如此,我九华宗也不得不——”
九逸侧过脸,对身后的师弟及弟子们吩咐道:“布阵!”
“是!”
众人训练有素,得令,即可散成天地星辰纵横姿态,九宫十八进,将清逸青年团团围住。
作为阵眼的九逸缓慢拔出剑:“道友,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改口吗?为什么认定是我改口,而不是九华宗跪下道歉?”
李夜吟冷冷地笑着,方才他隐隐感受到万始宗的法力波动,遂潜行左侧,将事情的是非曲直看得清清楚楚。只是碍于将魄修为,不能靠近。但即使如此,对胆敢诬陷南唐遗族甚至趁火打劫的两个宗门,却也是杀无赦!
“一群修道人为了夺人宝物,甚至不惜诬陷一个垂暮老人,就是你们九华宗的道理?”
笑得风姿绰约,话却听得人寒毛直立。
“或者,因为他在你们眼中只是蝼蚁,所以就不配得到人的对待。既然如此,我就以同样的手段对付你们,如何?反正,你们的认知里,修为高的便高人一等……至于凡人,连草芥都不如!”
话音刚落,空气开始凝结阴冷。
九逸深吸一口气,他正处于出生以来最大的危机中,对方是铁了心要夺他性命。但即便敌我悬殊,名门弟子也不可能向一个魔修低头。
“口气倒不小,不愧是邪魔外道!”色厉内荏地说着,九逸以手势指挥同门变换法阵,道,“话说出口却是要负责任的!不知道你的手段是否与你的嘴巴一样……厉害!”
说话的同时,一道阳刚的剑气飞出,呲的一声,在李夜吟的袖袍上烧出了个指大的洞。
“这九宫十八伏魔阵,可是特意为你这等邪魔构造的,阳刚剑气,专克污秽!”
九逸咬牙切齿地宣称者,同时指挥同门变幻位置,借此将本就以纯阳之气对抗污秽的九宫十八伏魔阵的威力发挥到了十成十!
李夜吟眯起了眼睛。
因为全神戒备,九华宗弟子剑锋射出的剑气,金色纯阳四散横溢,迅速织成一道连阳光都不能透过的精密剑网,将中央大放阙词的邪魔围得水泄不通,步伐也因为这些绵连不止的攻击开始错乱。亏得他身体轻盈,即使被如此攻击,也只是衣裳上的破洞越来越多,身体倒是没有受到直接的打击。
形势一片大好,九逸却不敢轻敌。
虽然对方被攻击的无力回手,他却依旧能感觉一些东西正在超出他的控制。
联系初见时根本不能感觉对方的真实修为的奇怪处,九逸心中,越发的疑云密集。
因为有了这份怀疑,再看青年的脚步,立刻是大为不同!
似乎被攻击得左右招架不同,其实步伐轻盈,怡然自得,且每一步都恰恰踏在——
“他……竟然在偷师!”
九逸愤怒了,九宫十八伏魔阵乃是以阵法和剑修闻名的九华宗的法术基石,然而青年的笑容,则让他想起了这一大忌。
虽然他随即想到伏魔阵是历代掌教心血的凝结,即使是不世出的天才,也不可能一瞬间就将其融会贯通。然而,看着青年越发流畅自得的步伐,对宗门的信心也渐渐流失……
简直比自己更熟悉九宫十八伏魔阵的进出起伏!
九逸皱了眉,再拖下去,主动权就会落在对方的手上,而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发展!
“阖!灭!”
敕令发出,原本紧绷的线更是如离弦的箭,所有的弟子甚至不惜以自身精血逼出最精纯的剑气,汇聚在阵法的顶端,宛如一朵盛世金莲。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