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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客其实是被摔飞的,除了手臂酸麻之外,并未受伤,晕头转向爬起,凶性大发,发出一声兽性的怒吼,疾冲而上一拳猛攻,黑虎偷心势如千斤巨捶,用上了隔山打牛奇学,在八尺外发拳,拳劲破空猛撞而出。
李蛟伸手将惊愕发呆的卓彤云拉开,右手斜掌虚按斜带,扭身左脚探出,左掌反拂真力在及体时突然迸发,双方已贴身了。
拳劲汹涌掠过,旅客身不由己也向前冲,来不及收招变招,连马步也无法稳下。
“卟!”掌背拂在旅客的右肋下,如击败革。
“呃……”旅客暴退两三步,接着佝偻着身躯,双手抱住左肋被击处,呻吟着向下挫,直不起腰来了。
李蛟跟上,挥掌便劈。
“不要打了……”旅客狂叫:“我……我的肋……肋骨……”
“肋骨断不了。”李蛟及时收掌笑笑:“你的护体气功练得很扎实,可以抗拒三五百斤力道重击。在下一拂之力虽说力聚指尖,但聚于一点仍然不足五百斤。不过,你将会痛上三五天。”
“你……你小子……”
“我叫李蛟,不妨到光州城打听。只要你按规矩正大光明登门讨公道,我会客气地接待你的。”
“好,咱们后……后会有期……”
“我们走吧。”李蛟向卓彤云招呼,转身向不远处的卓晓云走去:“上马吧,返城再说。”
他仍然与晓云共乘一骑,直至过了跨潢桥,这才下马步行进城。
沿途,卓彤云策马走在后面,不时用奇异的眼神,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李蛟的书房是禁地,连那位伺候他的老仆也不许进入,仆妇和丫头根本不许上楼。
返回工场的小楼,已经是近午时分。他在书房中默默地工作。写了六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了细小的一行字:“身份恐已暴露,图我者已发动,速援。老三。”
纸条分别塞入特制的小羊皮管,仍然在沉思。
求援的信传出,这里,将掀起血雨腥风,有此需要吗?他是否把情势估计错了?
一个搜寻猛兽的猎人,也有被猛兽扑杀的危险。
像吸血蝠神这个冷血的杀手,横行天下多年,是个超群的,特等的,机警精明的猎人,而最后……
他觉得奇怪,吸血蝠神固然很冷酷自负,但行事之前,一定先把目标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才会安排下手的方式和时机。这冷血的杀手在江湖独来独往,不可能假手他人代为安排,可是,这次似乎不是这位杀手独自所安排的,有很多人在策划。
那么。另一批杀手早已潜伏在光州附近了,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他不可能成为目标,除非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他也是一个杀手,一个猎人。
但他不是冷血的杀手,与吸血蝠神这一类型的杀手完全不同。他与见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从不以营利为目标。
如果对方已经知道他们身份底细,为何……第十章
如果对方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底细,为何不直接暗中行机而又公然搏击?分明对方没将他列为劲敌,仅把他看成不堪一击的花花公子。
吸血蝠神杀人的价码高得很,一个花花公子,还不配吸血蝠神出马呢!除非这杀手另有阴谋,另有所需。
情势恶劣,祸迫燃眉,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应付得了的。
他一咬牙,向鸽舍走去。
城头上,有人不断地监视他的工场,留意重要执事人员出入与往来的特殊活动。但相距在两里外,只能看到概略的情景,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天空鸽子的活动。那时,军伍中以信鸽传信并不普遍,虽然军鸽的使用已有千年历史,但只限于出掌征伐的大军团才有鸽使随军,单位虽小,麻烦得很,设有专车载运鸽舍,设有专供军鸽认方向的认军旗;设有携鸽随军行动的鸽使……总之,很多将帅对这玩意从不重视,通信的效果也的确很差。最难解决的困难,是车载的鸽舍是活动的,虽有高大的认军旗招引,鸽子仍然放出去就回不来了。因此,民间对用鸽通信所知极为有限。
正在进食,前面店堂差事派人送来一对请帖。
是镇八方具名的请帖.席设本宅。日期是明日申牌时分,理由是两位表亲面谢援手之德.
在情在理,他不能不去。
想起卓晓云姑娘的音容笑貌,他真有再见这位姑娘的冲动。
一见钟情,卓晓云在他的心目中,留下了鲜明的印象,他这个花花公子,终于认真地敞开心扉,认真地容纳一个令他动心的女人闯入了。
次日未牌时分,他就进了城。
他名列本城四公子之一,由来有自。一是有钱而慷慨;二是清闲无人管束;三是人生得俊,穿着永远整齐鲜明。
发髻用玉环绾住,加上一条乳黄色发巾。一袭月白丝薄袍,腰中有玉佩。有荷包,人生得有如临风玉树,倜傥儒雅,走起路来神定气闲,真有闲翩浊世佳公子的风华气概。本城一些闺阁名花,把他恨得牙痒痒地。那些家有待嫁闺女而又急于做泰山丈人的仕绅,见了他莫不挖苦他几句出口怨气。
他婉拒媒人是家喻户晓时,拒婚的理由是他要到天下各地见世面,不想有家室之累。
他确也经常往外地跑,多年来乐此不疲。
谁也没料到,他竟然对一个外地来的姑娘动了情,而这位姑娘的表亲,是镇八方的同居人。本地的仕绅哪将镇八方放在眼下?大不了一个病棍无赖,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他在本城的声誉地位,恐怕将要一落千丈。
刚经过十字街口,劈而又碰上了妙手灵官和两个巡捕。相同的三个人,但神态却有了显著的改变。
是妙手灵官主动拦住了他。挡住他的去路。
“李蛟,借一步说话。”妙手灵官对他的称呼也改变了,不再称李金子或亲热地叫小蛟:“我有些事要问你。”
“哦!曹头,你像是碰上了头疼的困难。”他微笑,还不知道事态严重:“不要这样摆出灵官脸好不好?有何要事,说吧!”
“昨天你和姜公子到凤凰山跑马?”
“不错,本来约好了一同去找周健兄的。”
“在山上碰上了意外?”
“对,几个来路不明的蒙面人,不知为何冲我撒野,闹得灰头土脸。”
“你杀了人?”
他心中一跳。不祥的预感震撼着他。
江湖仇杀平常得很,但切忌落案,案如果入了公门,那就九牛拔不出啦!
他认真地打量妙手灵官,看到了些不吉之兆。妙手灵官的长像本来就不中看,脸真像神座里的黑脸红脸灵官,这时一脸郑重庄严,显得更为吓人。
“你是以捕头身份与在下说话盘案吗?”他也沉下脸正色反问。
“你认为呢?”妙手灵官冷笑。
“我认为你有点头脑不清。”他不客气说。
“胡说!”
“我现在正式回答你。”他一字一吐:“我不会告诉你任何鸡零狗碎的事。我一概否认你所说的每一个有关我的字。你要指称我杀人,首先你必须有原告,有目击的证人,要知道行凶的凶器和事情发生的经过。在本城,我李蛟至少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知州大人发拘签并不是太容易的事。曹头,你先去办妥一切手续,再带拘签来找我,少陪。”。
“你知道,要办这些事,在我来说,并不难。”妙手灵官仍然挡住去路。
“也许不难。古往今来,贪贿栽脏咬供枉法的事,万万千千罄竹难书,千年万载之后,这种事依然会不断发生。但是,你别忘了,有时报复之惨,保证让你今生今世永难或忘。”
“你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你,而是向那些阴谋算计我的人,提出严重的警告。”他的嗓门大得很,用意是让街上的行人听得到:“有什么事,叫他们光明正大冲我来。报复的鬼神,正在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打击将比霹雳更猛烈百倍。我李蛟不是可以轻易摆布的人,我自己就是为弱小作不平鸣的使者,你,最好不要参予那些人的阴谋诡计。人只能死一次,你陷进去,一定会死的。”
“你……”
他哼了一声,大踏步走了。
压力来自四面八方,可怖的不测阴影逐渐笼罩了他。假使他惊惶失措,打击将似霹雳般骤然光临,他将无法承受,局面不可收拾。
沉着应变,他必须争取时间,决不可被对方逼得张皇失措自乱脚步,避免对方情急之下全力孤注一掷。他愈冷静,对方愈感到莫测高深,不至于改变计划急进,对他自然有利。
镇八方对他的提早到来,显然感到有点意外,通常有身份的人赴席,只有迟到而罕有早到的。
“李公子赏脸光临,在下深感荣幸。”出迎的镇八方行礼谦恭迎客:“未曾远迎,恕罪,恕罪,请进。”
“许前辈应该知道在下的事了,武林朋友用不着虚伪客套。”他客气地回礼:“在下也用不着隐瞒什么。不错,我李蛟的确具有尚可去得的身份,在本乡本土,从不用来欺压乡亲父老,对付外人,那就不得不一展所学了。令亲的事,昨天在下未免冲动了些,休怪体怪。”
“李公子这不是见外吗?”主客一面入厅一面客套:“总之,昨日要不是公子恰好赶到解围,局面将不可收拾。哦!那些人的来历,公子可有一些消息?”
落坐毕,卓晓云亲自从里面出来奉茶。
“公子请用茶。”卓晓云矜持地微笑,“家表姐与小妹一正在厨下忙碌,招待不周,公子休嫌简慢。”
“卓姑娘客气,谢谢。”他保持良好的风度:“本城的人都知道,许大嫂勤俭持家,家人不雇人手操劳,平时很少招待客人。今天劳动许大嫂主厨,在下深感荣幸呢。”
“呵呵!二妹,有你负责招待,不是很好吗?”镇八方似乎有意起哄:“要不,你陪李公子到西院里坐坐,陪他聊聊天,酒席治妥,三妹再去请你们入席,还早呢。”
晓云出厅奉茶,打断了镇八方想追问那些陌生人来历的意图。
“也好,表姐夫还得准备招待几位弟兄,他们的事噜噜嗦嗦麻烦得很。”晓云姑娘欣然同意:“李公子,西院还算清静,尚可留宾,请先到西院安顿。”
李蛟的老宅在北城,工场在城外。夜宴款客,可知他这位主宾客必须在许家过夜,天一黑城门关闭,夜禁断绝交通,他北城和城外都不能去。宴罢主人留宾,两院客房,当然是留他安顿的地方。
他没有留宿许家的打算,南城内他有不少应酬上的有身份朋友,可留宿的地方很多。但他暂且不说穿,反正届期再作打算。
西院不大,院子里居然摆了一些盆栽,小厅也经过打扫布置,倒也清静整洁。
卓晓云落落大方,大概是练过武的姑娘胆气不弱,言谈应对不至于腆腼羞怯。重新奉过茶,两人隔桌情谈。
“你要我离开,我本来反对的。”姑娘黛眉深锁:“但听表姐夫说,好像城里似乎正在酝酿某些变故,他听了一些不好的风声,而且有点忧心忡忡。我想,我应该接受你的劝告,及早离开返回庐州。——
“你表姐夫是本城的土地神,我想他应该知道一些风声,这就是我应邀前来叨扰的原因所在。”他坦然地说:“我想和他谈谈,交换一点消息,也许可以找出问题的所在,可以早作准备。”
“城里真会有变故吗,为何?”姑娘关切地问。
“可能,可能我还未能查出线索。”
“是造反?仇杀?”
“未查出线索之前,不敢胡乱猜测。造反不可能,大不了是些妖言惑众借机敛财的神棍兴风作浪。仇杀似乎不可能,这种事很少张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