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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的匹夫的妄动。
“你们。”赵九向长拳快腿三男二女说:“赶快找趁手的兵刃,你们不是看热闹人的。你们五个人的底细,赵某半个月前就摸清了。你们已接到指示,必须不择手段送赵某下地狱永除后患,现在正是机会,正好组成六合大阵,你们还等什么?”
赖沧海第一个上前,取了一把单刀。薛雄善用剑,冷冰冰的剑重量正好趋手。
当最后一个人黎春华姑娘拾剑后退的瞬间,追魂夺命刀突然发起空前猛烈的攻击,人如狂风刀似奔电,用上了夺命三绝招,利刃破风的厉啸令人惊心动魄,劲道之猛招法之雄.奇,委实惊人,追魂夺命刀的绰号名不虚传。
赵九的刀伸出了,冷静得象个没有知觉的人,那双映着灯光冷电四射的怪眼,似乎更大更黑更亮,伸出的刀毫无异状,既没有刀气发出,似乎也没注入内劲,迎着疯狂光临的熠熠刀光慢慢伸出,屹立如山没有闪进移动的象迹,冷静得极为反常。
“铮铮铮……”数声急剧暴震传出,震耳欲聋,火星直冒,破风的厉啸更烈十倍。
追魂奔命刀的招式太快太狂,旁观的人无法看清招式,只看到可怖的刀光疯狂地闪烁,人影快速地移位。当最后一声暴震传出,人影脱出纠缠,倏然急分。
追魂夺命刀飞退丈外,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失血。
旁观的五男女,也算是武功已入流的高手,虽然看不清追魂夺命刀的神奥浑雄刀法,却看清赵九的屹立身影,双脚丝纹不动,仅用手中刀胡乱地挥拂,把攻来快速如雷霆的刀招一一对死、化解,但并未反击回敬。
“你其实接不下赵某三两刀。”赵九的话字字冷森:“夺命三招如此而已。好,你也接我一刀。”
追魂夺命刀再蠢,也知道自己绝对接不下对方一刀。刚才自己的绝招在对方信手挥拂下瓦解,破绽百出,如果对方乘隙反击,只要一下子就可以要他的老命。
“不……不要过来……”他惊怖地后退,嗓音走了样。
赵九刀垂身侧,象逛街一样举步接近,似乎忘了四周虎视眈眈的五个男女,全身毫无戒备地暴露在刀剑下。
蓦在传出长拳快腿一声急叱,五男女同时看破好机疯狂进攻,刀山剑网乍合,焦点正好在聚力的中心。
赵九的身影一幻、再幻;单刀一闪、再闪;最后但见刀光急剧地交叉飞旋,电虹闪烁,风吼雷鸣,破风声令人闻之心胆俱寒。
五男女在可怖的刀光中萎缩、打旋、叫号、摔倒……
发生得快,结束也快。
“天啊……”来不及加入的追魂夺命刀用干嚎的嗓音狂呼:“传说中的大天殛,大……天……殛……”
在狂呼声中,丢掉刀浑身战抖,骇绝地扭头狂奔。
五男女散躺在四周,在自己的血泊中呻吟挣扎。
赵地丢掉刀,转身大踏步出厅而去。
追魂夺命刀在房中发狂般收拾行囊,房门口站着长拳快腿的一名徒弟。
“程大侠,你干什么?”徒弟问。
“我……我要回……回家……”他语不成声。
“这里的事未了,你能为人谋而不忠吗?”
“我……我不……不敢管……”他将衣物塞入包裹。
“你这懦夫!”
“我……我是的。你……”
“我的地位与家师相等,家师的一举一动皆由我向上面秘密禀报。”
“上面?什么上面?”他开始摘下挂在床头的刀。
“你知道得太多,你不能走。”
“我要走……呃……”他向床上一仆,脑袋破了。
长拳快腿五男女都没死,每个人胸腹皆挨了刀,但伤了肌骨而未波及内腑。可知赵九这招大天殛手下留下情。
江家别墅前院的建筑格局,与普通大户人家的型式大同小异。
屋前,面南的大院门开在东侧的青龙位。进门是小院照壁,西折便是通向前院的另一座拱门,进门便是可停车马的前院。院北首,是宏丽的大门;南首,是门子、仆役、长工……下人的居处。
这是说,要登堂入室,得走上好半天,多多少少有点候门一入深如海的味道,有钱人家就喜欢这种派头。小人物如果想求见主人,那可不是容易的事,不知要经过多少座门,多少院子。
大门环被叩得怪响,久久,沉重的院门拉开了一条缝。
“谁呀?你是……”门子锐利的目光在来客身上转。
“是我。”来客解开风帽掩耳往上翻,露出本来面目。
“你?你是谁?你找谁?名帖呢?”
“找江南震,没有名帖。”
“什么?你到底是谁?”门子恼火了,这位客人既没有车,也没有轿,怎敢呼主人的名字?
“赵九。”
“天啊……”门子像是见了鬼,门忘了关,扭头狂奔。“赵九来了,赵九来了……”
赵九淡淡一笑,伸脚拨开门,泰然兴步跨入。
江宅大乱的情景,是可想而知的。他到达宏丽的大门前,阶上阶下与院对面,已涌到不少人,但没有人敢出面阻挡,这些下人们,手中都没带有刀枪。
三座大门闭得紧紧地,门廊站着四名佩刀大汉。
“你们如果想阻止我”他举步登阶,向已掣刀在手的四大汉说:“我不杀你们,只砍掉你们一条手臂,我赵九说话算数。”
四把单刀完成了攻击准备,但四双怪眼中有惊恐的神情,持刀的手微抖,大概天气太冷,冷得发抖。
“我要找江南震。”他一步步上阶:“他如果不招出他的坛主是谁,哼!白天,他逃不掉的。”
“转身!”身后传来刺耳的沉喝声。
他在第六级石阶止步转身。阶下,阴魂不散的三棱刺,六亲不认的练子枪,正在等候着他。四周,那些穿得臃肿的仆人长工们,双手笼在袖筒内袖手旁观,人数不少。
“你不该白天来。”阴魂不散阴森森地说。
“以后,在下不论何时都会来。”他抖开披风,手按在那把毫不起眼的斑剥钝剑上:“江南震设有死,他逃得快,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必须招供。”
“你阁下得通过在下的一关……”
“在下正有此意……”他抢着说,剑出鞘人已下阶:
“三度相逢,阁下阴魂必散。”
“铮!”三棱刺硬接来剑,兵刃不仅没有崩开,反而吸住了,双方都想压偏对方的兵刃,以便取得中宫长驱直入但似乎劲道相当,势均力敌。
六亲不认将统子枪抖得咔啦啦怪响,从侧方逼进。
“姓赵的,休怪在下六亲不认,你认命吧!你是咱们的财神爷。”六亲不认怪叫,枪立即吐出,统子抖得笔直,功透枪尖,软兵对成了硬枪,吐出的速度有如电闪。
一声沉叱,赵九推剑右闪,三棱刺突然飘退,传出慑人心魄的啸鸣。
“叮!”剑奇准地击中枪关,枪尖震得向斜上方急荡。
人影狂野地扑上了,赵九身剑合一走中宫突入,剑尖已光临六亲不认的胸口。
电芒一闪,三棱刺重新反扑,抢救陷入绝境的六亲不认,三方的攻击速度,快得令人目眩。
一声惊叫传出,六亲不认仰面摔倒侧滚,左胸挨了一剑,危极险极,假使后倒稍慢一刹那,后果不问可知。
三棱刺也贴赵九的左肩后擦过,披风和内穿的皮袄皆被划破,背肌也可能受了伤。绝顶高手拼命,不攻则已,攻则必中。
“铮!”剑封住了致命的第二刺。
人影骤分,各自侧方飞退丈外。
两个仆人打扮的人,一高一矮,突然向急剧追来的赵九背影扑上,青芒先从矮身材的人左袖内飞出。两人身上臃肿的棉袄下,同时出现匕首的光芒。
“杀!”赵九身形末止,突然大旋身利用暴退的冲势,发招行雷霆一击。
青芒已先一刹那没入他的左腰。
高身材的仆人没料到他能突然旋身,百忙中伸匕招架,匕应剑碎裂而飞,剑无情地剥破了咽喉。
剑芒顺势折射,找上了矮身材的仆人。
“不许插手……”阴魂不散厉叫。身形落地立即狂冲而上。
矮小身材的仆人心胆俱寒,扭身斜向仆倒,间不容发地避开了剑的锋尖致命一击。
这些变化说来话长,其实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
赵九一跃三丈,双脚突然一软,几乎摔倒,但他踉跄前冲,消失在通向照壁的拱门外。
“我要碎裂了你。”阴魂不散用三棱刺指着尚未站起的矮身材仆人厉叫:“你好大的狗胆,你故意放走了他……”
中门开处,踱出三个中年人和一位年轻人。
“嵇兄,不要怪她。”穿狐裘的年青人站在阶上说:“那祸胎死定了,他中了毒娘子的百毒扁针。她,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娘子,嵇兄不认识她?”
“鬼才认识她!哼!她算什么人物?”阴魂不散余怒未消:“不管那小子是否死了,奖金仍是在下的。你阁下是……”
“在下姓娄,娄信,江老弟的朋友。”年轻人微笑着说:“这里的事,由在下接手。嵇兄请放心,三天之内,不管那个子是死是活,奖金一定照付。两位辛苦了,请进内歇息。毒娘子,你赶快前往打听结果。”
“你接手?那小子既然已中了百毒扁针,还有什么手好接的?”阴魂不散收了三棱刺,转向狼狈的六亲不认问:“邢兄,受了伤?”
“还好,伤了背肌。”六亲不认苦笑:“我得裹伤,换衣,这小子好厉害!”
“两位请进。”娄信热诚的说:“那小子虽然中了毒娘子的百毒扁针,但按他仍能飞掠而走的情形看来,伤得并不重,死活难料,不见尸骸,事情还没了呢。”第四章
赵九在两凶魔的夹攻下,虽然也取得些少上风,但也付出了代价,三棱刺毁了他的被风和里面的劲装和皮背心。两凶魔要不了他的命,没想到江家另有埋伏,将高手藏在仆役从中,抓住机会偷袭。
百毒扁针的确射中了他,撤走的不稳身法可以说明他中了暗算。
奔出大官道,他不走西面的升仙桥入城,奔入向南岔出的一条小径,快步急奔。
后面远远地,毒娘子带了两个人,以奇快的轻功急赶。人走过自然留下显明的足迹,不至于将人追丢。
小径到处都是凋林,和积雪的田野。越过一座桔林,路旁坡脚的凋林前,出现一座建在一株古树下的小庙,庙在不不远处,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农舍。
奔近庙前,他脚下一软,摔倒在雪地中。
三十步外的小农舍柴门忽开,有人探头外出查看,看到庙前有人倒下,看到里外有三个人飞奔而来。柴门悄然重新掩上了,乡下的人不敢管闲事,追来的三个人带了刀剑,倒下的人手中也有剑,管不得。
毒娘子领先飞奔,远远地便欣然大叫:“他倒了!倒了!这家伙委实了得,居然逃出五里外才倒,他一定练成了自封经穴的绝学。”
“这一下咱们睡得安稳了。这狗东西可把咱们坑惨了,我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做夜壶。”后面的人恨声说。
“不行,要活的。”毒娘子断然拒绝:“武昌方面要详尽的口供,轮不到你砍他的脑袋。”
近了,跑在最后的人突然叫:“哎呀!小心,不可冒失过去。”
“咦!百灵庙!”先前要砍赵九脑袋做夜壶的人,也吃惊地急叫。
三个人都站住了,距小庙还在五十步左右。
东门城外的百灵庙,三十余年前埋葬三千余具尸体的地方。那次横扫四府十五县的大瘟疫,仅府城内就死了一万八千余人,尸体无地埋葬,也没有人扮学子送亲人入土,因为有些人家全家都死光了。
城外从子胥台以南,迄城东南各厢,死的人就在这里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