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志宗豪性突发,摹集全身功力,向下一沉,硬生生的拜了下去,然后才缓缓站起来,但脸容之上,仍是一片诚谨之色。
南痴北疯两个老人,举杯不饮,微笑的看着杨志宗。
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证了半晌之后,突然发出一阵穿越九霄的狂笑,声如断金裂帛,摇曳长空,引起四山齐应,宿鸟惊飞,笑声止了,娜娜袅袅余音,仍回绕激荡,久久不绝!
“好!好!好1”
杨志宗静静的立着,不发一语,尉迟琼姑娘,紧挨着他并肩而立。
“北疯半悟和尚”猛吸了一口酒,向“西岳之主”道:“凌老儿,你好些什么?”
“西岳之主”眼射奇光,又瞥了杨志宗一眼,转向北疯道:“单凭这一点,我凌夷风今天输定了!”
“什么话?”
“人中之龙,武林奇荫,你两个既疯又愚的老不死,眼力好,运道好2!”
“凌老儿,你知道我俩是不收传人的,这娃儿被我疯和尚发现,拿来做个替身,匝应景而已,如果你认为身份不合,就取销了今晚之举吧!““笑话,我既答应在先,任由你俩物色代替的人物,焉有反悔之理厂“南痴愚骏钓臾”老眼眯成一条缝,懒洋洋的插口道:“反正是印证性质,胜负无伤大雅,我们这三个老而不死的,就当热闹看吧!”、“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突然向坪中一抬手道:“天华过来,见见你的对手!”
杨志宗这才想起方才站在坪中央向岭上发话招呼自己的人来,忙电转身去,只见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美男子,已向这边走过来。
那中年人虽已届不惑之年,但那俊美的轮廓,慑人的风标,依然十分动人。
杨志宗以后辈自居,忙先躬身为礼道:“后学杨志宗有礼!”
那中年男子眼中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辉,声音微带激动的道:“在下范天华!”
杨志宗几乎惊得叫了起来,不自禁的退了两步,激奇的道:“前辈是玉面剑客范天华?”
“不错!“
“北疯半悟和尚”道:“娃儿,他正是江湖中传闻失踪了近二十年的昔年小一辈中,第一剑手玉面剑客范天华,不过凌老头有个要求,这件事不许传出江湖!”
杨志宗茫然的点了点头!
尉迟琼突然失声叫道:“公公,您看他们俩长得多么相像,如果不是年龄不对,简直像是一对孪生……”
说到这里忽觉不要,一个女孩儿家,怎能说出这种话来,顿时粉脸发热,直红到耳根,讪讪的不是意思。
三个老人早先虽然也有这样的感觉,但却隐在心里,经尉迟琼姑娘这一叫破,同时两人又站在一起,比较之下,愈看愈像。
实在,如果不是年纪悬殊,真会被人误认是双胞胎的兄弟呢!
“玉面剑客范天华”,脸上肌肉不断的抽搐,似是激动万分,当下故意一笑道:“我们真的相像,这倒是一件奇妙的事!”
杨志宗这时思潮起伏,如海中的波涛,他想起许多事——
他曾答应过“天山龙女涂慧芳”,要替她办一件事,就是要探寻范天华的生死之谜,现在,他面对着他,揭开了一个心上的死结。
他想起尚在笔管峰前守候的范天华的拜兄“飞雷手伍雍”,那个忠心为友的人,不惜耗去那么多岁月,目的只是在候机向隐匿在笔管峰的玉面阎罗婆潘七姑,查究范天华的生死。
可是天下事白云苍狗,变幻得使人无从摸索,范天华好端端的在这里,而笔管峰上住着的可能也不是“玉面阎罗婆”。
他也想起不少人说他长得和“玉面剑客范天华”一模一样,而这眼前的人,昔年曾与“玉面阎罗婆”有过一段夫妻的关系,当时,他曾怀疑自己的身世可能与这有关,但现在面面相对,毫无一点征兆有助于他以前的推想。
至少,有两件事我必须告诉他!
杨志宗在心里做了决定。
“北疯半悟和尚”喝完了最后一杯酒,用破袖一抹嘴角,例嘴唱道:“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
引得众人为之忍俊不置。
“南痴愚骏钓叟”依然双醇半睁,一付痴呆昏聩之态,梦呓般的向武林一异道:“凌老儿,如何比法,你划个道吧!”
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苍劲的打了一个哈哈道:“你看该怎么个印证法?”
“北疯半悟和尚”醉态可掏的嚷道,“客随主便,随你凌老儿怎么办!”
“玉面剑客范天华”,这时双眉微皱,不停的绞扭着手指,一会儿抬头看天,一会儿俯首视地,像是有什么极端为难的心事。
“西岳之主凌夷风”半躺在木椅上,因他练功走火人魔而致下半身完全瘫痪,五年来,虽然凭他的精湛内功,不断苦练,但仅能使气血局流于上中两盘,下盘算是残定了,这时,他坐直身形,略一沉思之后道:“如此我凌某人有慢了,就让他们互拆三招,互对三掌,如何?”
南痴北疯,同声叫好!
琼姑娘这时芳心百转,她不知道意中人能否胜得过这昔年的第一剑手,忙移了两步,悄悄向“北疯半悟和尚”道:“疯和尚公公,您看宗哥哥能敌得过对方吗?”
北疯包斜着醉眼,大声道:“妞儿,不必担心,胜负都无关宏旨!“引得众人的目光都朝这边射来!
尉迟琼羞得胜泛红霞,噘起小嘴,狠狠的瞪了北疯一眼。
“西岳之主凌夷风”豪迈的宏声道:“天华,开始吧!”
“玉面剑客范天华”应了一声:“是!”首先走向坪地中央。
杨志宗也紧张着走了过去。
两人相隔两丈,面对面的停了下来!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生死之斗,仅是为了三老二十多年前的一个赌约,但场中的空气,也透着紧张,三个武林奇人,仅管口里谈然处之,但内心里仍然十分激动,都希望自己的一方能占胜筹。
杨志宗首先发话道:“我们是先拆招,还是先对掌?”
“玉面剑客范天华”这时一脸肃穆之色,声音低沉的道:“先对掌吧!““如此请发掌!”
“在下四为地主,理应让客!”
“北疯半悟和尚”在一旁大声嚷道:“娃儿,你就先发掌吧!等下让对方先出招,谁也不占便宜!”
杨志宗点了点头道:“如此后学有僭了!”
“请!”
场外八只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视着场中这一对,其中最为关切的,要算尉迟琼,心弦拉得紧紧的,似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杨志宗心中暗自思量道:“今宵我虽无争胜之心,但双奇当年曾败于一异之手,既然以双奇的代表身份出场,最好能在两造无伤的情况下,使两者一泄二十年来的这一股闷气!”
心念之中,“乾元真罡”焕然凝聚,双掌一提,缓缓推出,如山罡劲应掌而发。
“玉面剑客范天华”,也自双掌齐推,劈出一道劲气。
真气相触,发出一声巨响,双方身形一摇即止。
“北疯半悟和尚”怪嚷一声道:“第一掌,平!”
众人松了一口气!
杨志宗略顿一顿之后,第二掌又告拍出,这一掌功力又加了两成,只见使人鼻息皆窒的罡气,有若钱塘怒潮,浩海鲸波,匝地卷出。
“玉面剑客范天华”身形微侧,左脚前跨半步,以十成功劲推出一掌。
旁观的三老一少,心弦又是一紧,一声激荡排云的裂空巨响起处,双方又是一阵摇晃,都想稳住身形,但终于稳不住势而各向后退了一步。
“北疯半悟和尚”又是一声怪嚷:“第二掌,又平,功力悉敌!”
杨志宗俊面一沉,猛提一口真气,以毕生功力,疾挥一掌,他奇缘数遇,本身已具有百年以上内力修为,这一全力发掌,劲势之强,惊世骇俗。
“玉面剑客范天华”暗自叹了一口气,同样以毕生功力发掌。
一旁的二老一少,掠惶的起立而观,“西岳之主”也把头举得高高的,屏息以待。
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震得四山齐应,木时萧萧,沙石疾射。
尉迟姑娘,竟然脱口惊叫出声。
只见杨志宗一连退了三个大步,方始立稳身形,而“玉面剑客范天华”却忍不住问哼了一声,身形踉踉跄跄,直退到一丈之外,几自连连摇晃不止。
这一次,“北疯半悟和尚”却没有喊,换了“西岳之主凌夷风”激颤的道:“天华输了!”
“北疯半悟和尚”接着道:“凌者儿还有三招呢!别急!”
杨志宗就站立之势,略略调息之后,向“玉面剑客范天华”一拱手道:“承让!”
“玉面剑客范天华”脸上掠过一丝奇怪的表情,赧然一笑,并不答话,身形一晃而前,双方又恢复了两丈之距离,默然对峙。
杨志宗痴痴地望着对方面孔,他似乎从对方的眼神中,领略到一丝威严但又慈祥的光芒,不由下意识的反问自己道:“我需要赢他吗?”良久才显赧然的一笑道:”这三招应由前辈出手!”
“玉面剑客范天华”淡淡的一笑,道声:“留意!”身形电闪欺近,双掌一抢,从两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斜斜劈出,出手的玄奥,令人叹为观止。
杨志宗只觉对方这一招,奥妙无比,无论如何封挡,都不能脱出招式笼罩的范围之外,但时间却不容他稍事迟疑,急切里只好电疾撤身,后退一步,人影由合而分。
尉迟琼姑娘不由脱口呼道:“公公,宗哥哥输了一招!”
“嗯!”
这一声叫嚷,使得杨志宗面孔一热,顿时激起少年人好强的天性!
“留意!“
又是一声留意,“玉面剑客范天华”第二招又告出手,招式更觉奇疾厉辣,根本就无法付知对方是攻向什么部位,其中还藏有诡奇变化!
北疯南痴,老脸上侠地掠过一丝黯然之色。
杨志宗灵机一动,以攻为守,功集右掌,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碎攻一招。
这一招是他师父所传唯一能称绝武林的一记奇招,“残肢断魂”本是专为“残肢令”而研创的,杨志宗急中生智,把它化在掌上使用,奇诡狠辣均堪称绝。
“玉面剑客范天华”攻出的招式,固然变化无穷,使对方无从捉摸,但对方的这一记杀着,却也使他封架无从,如果不当机立断,势非两败俱伤不可,就在这双方出招如电,间不容发之际,“玉面剑客”心头电似一转,“移形换影”一闪飘离原地。
双奇一异,都是当今字内奇人,目光犀利如电,焉有不察觉之理。
“北疯半悟和尚”抢先道:“这第二招算平!”
尉迟琼毕竟要差些,她可看不出其中的微妙,因太过关心个郎,不由脱口道:“不是分明宗哥胜了吗?”
北疯一挤眼道:“姐儿,闭上你的嘴,去问你公公吧!”
尉迟琼心思剔透,马上知道走了眼,垂首低头,不再做声。
杨志宗和“玉面剑客”肚里雪亮,如果不是“玉面剑客”当机立断,以妙绝人表的身法,撤招而退的话,已成了两败俱伤之局,当下都向北疯钦服的一颔首。
三掌二招之中,三乎,各一胜一负,算是扯直,这最后一招,是胜负的关键。
“玉面剑客范天华”面色凝重,不停的在变幻,他似乎在考虑着一件为难的事,为了师门荣誉,他这最后一招许胜不许败,但为了另一个原因……
他迟疑了,情感与理智在做激烈的搏斗。
每个人的心,都显得非常沉重,胜负在此一举。
月儿偏西了,把场中两个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玉面剑客范无华”沉吟良久之后,心念突决,他不能辜负“西岳之主”的一生心血,同时,他如果想掏私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