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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哼!你俩是否来自笔管峰?”
那丑女惊诧的看了杨志宗一眼,道:“不错!”
“笔管峰上住的是否‘玉面阎罗婆’?”
“不是!“
杨志宗双目之中煞光顿炽,厉声道:“你想死?““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不过本姑娘告诉你,你得说出你对我姐妹下手的原因,否则,做鬼也不饶你!”
声音中充满悲愤怒毒,令人听了心为之颤!
杨志宗心中成见已深,仍然语冷如冰的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死定了,我要找到‘玉面阎罗婆潘七姑’,把她碎尸万段,凡是她的门人弟子都在被杀之列,如何?你明白了吧!不会死不瞑目了吧?”
丑女忽地暴发了一长串凄厉的惨笑,之后道:“这就是你要杀死我姐妹的理由?”
“不错,因为你俩是‘玉面阎罗婆’的门下!”
丑女咬牙切齿的厉吼道:“狂徒,告诉你我们不是!”
“那你们是谁的门下?”
丑女像是有难言之隐,半晌才道:“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杨志宗俊面一寒,冰冷至极的道:“你既然一定要想死,我必成全你俩!“那丑女举眼向天,哺哺祝祷道:“师父,为了遵守您的训诫,我姐妹俩只好以身殉了!”
声音凄惋悲愤,使人闻之鼻酸。
杨志宗也不禁为之动容。
五女自语完毕,双日突现怨毒至极的光芒,历声道:“想不到你空有一表人才,内心却残毒胜过豺狼,动手吧!姑娘若不幸不敌而死,当怪学艺不精,不过最后告诉你一句,我姐妹俩决不是‘玉面阎罗婆’的门徒,笔管峰上住的也不是‘玉面阎罗婆’,言尽于此,出手吧!“
说着凝神蓄势,意存一拼。
杨志宗心头疑云大起,忖道:“看这两个丑女举止沉稳,眼神正而不邪,而且对师门训诫死守不谕,实在不像是‘玉面阎罗婆’那类女魔调教出来的弟子,而且自己也只是听‘飞雷手伍雍’片面之词,看来,其中大有溪跷!”
杨志宗俊目又扫向丑女的面上,只觉对方眼中所表现的是一种恨,但却大义凛然的光芒,意念也随之动摇了!
“动手呀!你还等什么?”
杨志宗意念这一转变,灵智开朗,果然发觉其中疑点颇多,自己事先竟然计不及此,当下放缓了声音道:“那请姑娘说出笔管峰的路径,在下亲见令师如何?”
“这个也办不到!”
杨志宗心头电转道:“为了不枉杀无辜,暂时放过你们,将来如果证明设词欺骗,谅你俩也逃不了一死,反正自己要到‘百灵会’向‘天下第一丑’索仇,好歹总要在‘招魂蝶’那贱人身上弄个水落石出!”
于是——
半声不吭的虚空拂出一股劲气,解了地上那五女的穴道,然后面对身前丑女,疾言厉声的道:“好,我暂时相信你的话,待我查明事实真相之后,如果发现你今日所言不实的话,谅你也难逃公道!”
说完,身形一展,疾驰离去!
杨志宗心中又多了一个不解之谜,如果说笔管峰上住的当真不是“玉面阎罗婆”,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飞雷手伍雍”也是当年武林中成名的人物,当然不会无中生有,乱说一通,而且彼此索未谋面,仅是初见,他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呀?
他愈想愈觉不解,心中像是压了一块铅般沉重。
他似乎直觉的感到这“玉面阎罗婆”和“玉面剑客范天华”,与自己的身世有关,这一个思想,像精灵似的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虽然自己的理智否定了这荒唐的想法,但又似乎不能不想,这使他更加困惑不已。
如果万一“玉面阎罗婆”真是自己的母亲,那他将何以在江湖中做人,他竟有这样一个淫毒双绝被人唾弃的母亲。
不,决不是,“玉面阎罗婆”是师门血海伙人之一,她注定要死在“残肢令”下,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这一天,正午时分,杨志宗已赶到距“百灵会’总舵不及五十里的太平镇。
他在心里盘算着先进镇打尖,饱餐一顿之后,再动身前往“百灵会”总舵,反正五十里路程,在他来说只须个把时辰的工夫而已。
心念之中,放缓了身形,徐徐向太平镇趋去。
蓦在此刻——
数骑怒马,从镇中没风也似的驰出,搅起蔽天沙尘。
杨志宗不由一皱眉,疾往路侧闪避,怒目向这数骑横了一眼,岂知不看犹可,这一看几乎惊得直跳起来。
这数骑人马赫然是三男一女,那三个男子之中,有一个身着灰色儒衫,头戴文生巾,左袖虚飘,正是被自己在七里坪废去左臂的“阴魔教”刑司殿主“血魂剑邝宇”。
而那女的一身黑衣,竟然是“黑凤凰”赵姑娘。
“黑凤凰”是红巾蒙面人的门下,竟然会和“阴魔教”的人混在一起,这不但令他奇,而且简直令他怪了!
当下心头电转道:“红巾蒙面人待自己亲如父子,这件事我岂能不管,最低限度,我得明白事实真相,同时‘阴魔教’追截‘残肢令’这档子事,也得弄个明白!”
杨志宗身形一展,疾逾电射,眨眼工夫,已告遍及,真气一提,有如流星,弧形一划越过四骑人马,像一片枝叶似的飘落道中,点尘不惊。
四骑人马,奔行正疾,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惊得一愕,齐齐勒马停住,那马唏聿聿一阵长嘶,人立而起,还前冲了六七步,才告刹住冲势。
这突然现身拦道的,竟然是一个俊美绝伦的少年,四人同时脱口惊“咦”了一声,一时之间倒怔住了。
“黑凤凰”看清这拦道的正是她苦追不遂的杨志宗时,芳心不由巨震,刹那之间,心里如撞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眼中射出两缕既恨又幽怨的光芒。
杨志宗这才看清,这四人除了“血魂剑邝宇”和”黑凤凰”之外,一个是五十上下的虬髯老者,另一个却是二十上下的美少年,紧傍在“黑凤凰”身侧,这少年美则美矣,只是目光流转不走,眉宇之间含有一股邪恶之气,使人看了觉得怪不舒服的。
“血魂剑邝宇”可不认得残他左臂的“残肢令主”,就是杨志宗的化身,所以也未曾发作出来。
杨志宗只顾呆呆地注视着“黑凤凰”,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黑凤凰”身侧的那美少年突然厉声喝道:“喂!不长眼的小子,你这是干什么?”
杨志宗不屑地向他膘了一眼,转向“黑凤凰”道:“赵姑娘,你……““黑凤凰”想起求爱被拒的往事,一股恨火,候上心头,柳眉一竖,粉面带煞,玉牙咬紧的娇叱道:“杨志宗,咱们这一笔帐,今天正好清结一下!”
杨志宗闻言之下,心头一震,脱口道:“赵姑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之间有什么帐要算?”
“黑凤凰”半晌答不上话来!
一旁的美少年看了这一对尴尬的人儿一眼,心中已明白了几分,一股妒火高烧而起,转头向“黑凤凰”道:“珍妹,你认识这小子?”
“黑凤凰”露齿一笑道:“谈不上认识,他是我师父心爱的人!’”
杨志宗见他俩亲密之状,已瞧出了几分门道。
那少年脸上顿时挂起一缕阴森的笑意,沉声向杨志宗道:“小子,你拦路的目的何在?
你想找死?”
杨志亲不由怒火陡炽,斜阴一眼道:“你算是什么东西?”
“哈哈,小子,骂得好,当我告诉你我是什么东西时,你就算在阎王殿前挂了号,死定了!”
说完又是一阵阴笑。
杨志家从鼻孔里嗤了一声道:“哼!大言不惭,你狗叫些什么,给我闭上你的嘴!“那少年脸上顿现杀机,气得簌簌而抖,咬牙道:“小子,听着,‘阴魔教’少教主阎王使者就是我!“
杨志宗一听这美丽带邪气的少年,竟然是“阴魔教”的少教主,不由吃了一惊,疾转头向“黑凤凰”道:“赵姑娘,你已加入了‘阴魔教’?”
“黑凤凰”粉面微变之后,道:“是又怎样?”
“这件事令师知道吗?“
“哈哈,杨志宗,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姑娘做事最好能三思而行,叛门背师的后果……”
“黑凤凰”芳心为之一震,这叛门背师四个字,有如四柄利剑,戳向自己的心坎,粉面顿现惨白之色。
原来“黑凤凰”自那次被“白面僵尸怪芮木通”抢去怀中异宝,并被击成重伤,杨志宗适逢其会,那时杨志宗内功不深,仅以推穴过宫手法,予以暂时治疗,黑凤凰以自己女儿之身既被对方抚摸过,而且也迷于杨志宗绝世风标,所以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
但杨志宗得知她是师门仇人“云龙三现赵亦秋”的女儿之后,不敢接受她的爱,“黑凤凰”曾得乃师红巾蒙面人答应为她做主,但红巾蒙面人知道杨志宗的身份之后,当然不敢促成她们的好事,告诉她凡事随缘,不可任性,“黑凤凰”人本心高气做,因爱成恨。
及后,在七里坪中“残肢令主”(即杨志宗的化身)被“烈阳老怪”击毙,“黑凤凰”
为了要报父仇,当场拨剑破尸,又为红巾蒙面人所阻止,因此她也恨上了她的师父。
不久之后,她碰上了“阴魔教’”少教主“阎王使者”见对方一表非凡,而且言甜语蜜,她又正值失恋,内心空虚之际,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她自己也甘冒叛门背师的大不题,加入了“阴魔教”,但她内心却时时处在惶恐之中,她深深的知道她师父红巾蒙面人的武功。
现在杨志宗一语道破,触正了痛处,她焉能不惶恐失色?
“阴魔教”少教主“阎王使者”阴侧测的接口道:“小子,别废话了,既然碰上了本使者,算是你命中注定该死,你就认命了吧!你是自了还是要本使者成全?”
杨志宗怒极反笑道:“魔崽子,别做你的清秋大梦,本少爷成全你是真的!”
一直在侧冷眼旁观的那个虬髯老者,忽地吐声道:“少教主,是否由本香主代劳收拾这小狗?”
这一声小狗,使得杨志宗杀机顿炽!
“阎王使者”大刺刺的点了点头,道:“好的,刘香主,下手不必留情,照本少主平日惯例,开膛破腹,死不留尸!”
说完又是一阵阴测侧的笑。
“遵命!”
那黑髯老者遵着话声,飘落马背,狞笑一声,欺身上步,举掌便向杨志宗劈去,疾幼猛辣,力道重如山岳,激起周遭气流成涡。
黑髯老者满心以为对方在这一掌之下,不死也得重伤。
杨志亲本已很满胸头,杀机罩脸,再加上“阎王使者“那几句开膛破腹,死不留尸的话,更是火上加火。
单掌一扬,“乾元真罡”应掌而发。
这一掌,运足了八成功劲,势如骇电惊雷。
黑髯老者做梦也估不到对方小小年纪,有这样深不可测的功力,待发觉对方掌风有异时,收势闪身均已不及。
“砰!”的一声巨响过处——
黑髯老者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三步,“哇!”的喷出一股血箭,身躯晃了两晃,倒地气绝。
“阎王使者”和“血魂剑邝宇”等人同时惊呼出声。
杨志宗举手之间,击毙了“阴魔教”一个香主,这种功力,简直是骇人听闻,而且也大大出乎三人意料之外。
尤其是“黑凤凰”,在她的印象中,杨志宗并没有这高的功力,数月不见,对方恍若换了一个人,真是匪夷所思的事。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杨志宗就是他们奉命严防的“残肢令主”时,就不会咄咄称怪了!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