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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想象中,要对付其余三个妞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老板本身固然是个高手,与他一起进行这件事的黑衣剑手也绝非庸手之辈。
黑衣剑手并不只有两个,而是总共五个。
其余三人,现在已分别把海飘,蔗糖和小红娘缠住。
他们的剑法很不错,居然一出手就把蔗糖和小红娘逼退数尺。
花枕儿怒得牙痒痒的,但却无法移动身子,只能破口大骂。
她的人肥肥胖胖,骂人的时候嗓子也很嘹亮,但终究还是个女孩子,骂人的话并不怎么凶,更加没有半句污言秽浯。
她骂了好一会,居然有人鼓掌笑道:“这位姑娘骂人的声音真好听,可惜就是无法可施,再骂二天也是毫无结果。”
花枕儿果然不骂了。
这人是友是敌,目前还是很难分得清楚,但刚才他力毙风流八义,倒是令她有点好感。
虽然风流八义说他也是企图把海飘送回海星堡领赏但在还没有动手的时候,谁也不能知道他是否真的有此居心,他就是那个身材瘦长,脸庞也瘦瘦长长的白衣人。
他又回来了。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海飘等人力抗强敌。
看见白衣人悠闲的神态,花枕儿恨不得立刻走过去,在他的鼻子上,重重打两拳。
白衣人的鼻子没有得罪她,但他不去帮助海飘,却像看戏似的站在哪里,花枕儿实在很生气。
可惜她就算气死了也没有用。
虽然花枕儿现在可以开口骂他,但她却知道这是于事无补的,而且白衣人又不是她们的朋友。她凭什么去骂人?
花枕儿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骂人,所以她不骂。
她虽然没有骂,但心里却反而想揍人,这实在是很荒谬的事。
女孩子脑袋里想的东西,往往的确很荒谬,无论她是胖女孩抑是瘦女孩,都一样。
所以,跟女人谈论道理,往往都是多余的。
但男人往往喜欢跟女人谈论道理,就算明知很难谈得拢也要谈。
这是男人的乐趣,也是男人的悲哀。
你若是一个男人,相信你一定会明白这两句说话的意思。
看见白衣人卷土重来,老板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本来打算帮助那些黑衣剑手的,但白衣人突然出现他却不能不加以提防。
海飘是一个价值二十万两的大宝藏,倘若自己一番心血结果却把自己打回来的江山双手送给别人,岂非冤枉极了!
老板沉着脸,冷冷的对白衣人道:“这一淌浑水,你还要插上一脚。”
白衣人忽然长长叹息一声,缓缓道:“昔年凭一双铁掌,三十六路截魂指名嗓关中的铁手大盗颜二爷,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落地生根,成为一间小客栈的老板。”
老板一凛:“原来你一早就已看破了我的来历。”
白衣人摇摇头,道:“不是一早就已看破,而是刚刚看出来的。”
颜二爷吸了口气,呆立不动。
白衣人盯着他,接着说道:“刚才你对付胖小姐的点穴手法,极为高明,当世能与尊驾相比的点穴高手,绝不会超过十万个”。
花枕儿骂人的话骂不出口,揍人又行动不得。
但这时候却给白衣人最后一句说话的最后三个字逗得笑了起来。
白衣人的说话,可说是一直都很“抬捧”颜二爷。
他说颜二爷的点穴手法“极为高明”的时候,颜二爷脸上,犹出现洋洋自得之色。
但白衣人最后一句说话的最后三个字,却使他为之七窍生烟。
假若白衣人说:“当世能与尊驾相比的点穴高手,绝不会超过十个。”那自然是由始至终都把颜二爷抬捧到上半天。
但妙就妙在他在“绝不会超过十个”这几个字之中,加上了一个万字!
一字之差,其意义非但相距极远,而且恰恰相反。
颜二爷本是关中强盗,若不是给天下七大名捕之一的沈红阳逼得无路可逃,他也不会来到这种地方来,开设这间芳竹小馆。
他在这里已超过十年。
这十年来,他一直隐姓埋名,谁都不知道,这间小小客栈的老板,原来竟然就是铁手大盗颜洪滔!
颜洪滔本是一个强盗寨的第二把交椅人物。
但他很快就把寨主宰掉,代替了他的地位。
颜洪滔虽然在江湖中消失了踪迹,但却仍然有人冒认他的名号犯案。
颜洪滔并不在乎,就是江湖上同时出现了八百个颇二爷,他都只会一笑置之。
因为越多人冒充颜洪滔,沈红阳的麻烦也就越多。
江湖上的盗贼,往往喜欢冒充别人?
尤其是冒充那些名气响铛铛的大强盗。
他们觉得这种方法可以吓破别人的胆子,增强自己的声威,下手犯案的时候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当然,他们在颜洪滔的眼中看来,是既可笑,又可怜的。
但他没有怪责他们,反而感谢他们。
因为他们可使自己更容易逃避沈红阳的追捕。
可是,他现在的身份,还是给人认出来了。
对于这个白衣人,他是恨之切切。
无论如何,这个人绝对不能轻轻放走!
白衣人没有走,他仍然是背负双手,神态悠闲的站立着,直到颜洪滔无声无息一掌拍过来的时候,他仍然是无动于衷。
他神态悠闲,忽然向花枕儿微微一笑,虽然他的脸孔瘦长,身材也是高高瘦瘦,但他这一笑居然令花枕儿芳心一跳,脸上徽红。
花枕儿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就在她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声声惨呼已在她的耳边响起,她霍然张开眼睛。
(二)
昔年凭—双铁掌,三十六路截魂指名噪关中的铁手大盗,颜二爷,就在这一刹那间把他最精妙的招式全部施展。
他发出了三招。
第一招是掌,左掌。
第二招是指,右手的中指。
第三招是指掌迸发,左掌化为穿心指,右手化为指掌,直取白衣人丹田要害。
他发招的手法刚柔并重,刚猛时力可开山,阴柔处更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巨大潜力,简直可以把人活活逼死。
但白衣人身形飘忽,颜二爷指掌威力虽然惊人,但完全无法沾到对方分毫。
颜二爷连发三招,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但就在这一瞬间,他已惊的魂飞魄落。
颜二爷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身法,对方简直就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幽灵,而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活人。
他的第四招武功又待发出。
但白衣人的剑已刺在他的咽喉上。
颜洪滔纵横关中多年,没有死在关中,却在芳竹小馆中死在白衣人的剑下。
闪电般的一剑,使他连自己怎样死亡都不知道。
树倒猢狲散,颜洪滔死在白衣人剑下之后。那几个黑衣剑手立刻鸟飞兽散。
他们并非无名小卒,也非胆小之辈。
但连颜二爷都不是白衣人的敌手,他们又岂敢冒险?
前车可鉴,白衣人和颜二爷可不是刚刚出道的初生之犊,如果太没有把握的事,他们绝不会干的。
白花花的银子虽然可爱,但毕竟还是性命更宝鬼一些。
白衣人两番出手相助,但却未必就可以说明他是个好人。
也许白衣人的目的是和风流八义,芳竹小馆老板一样,都要把海飘送回海星堡去,领取那笔悬赏。
但白衣人却绝无动手掳劫海飘之意。
反而上前把花枕儿和不懒两人的穴道解开。
不懒痴痴的望着他,看了半天才道:“你好象不是一个坏人。”
她这句说话看来很天真,稚气十足,但要回答她这句说话,却实在不容易。
白衣人没有回答。
他走到海飘面前道:“海堡主很想念你。”
海飘看着他,缓缓道:“我知道。”
白衣人道:“你不打算回去?”
海飘道:“你想带我回去?”
白衣人道:“不想”。
海飘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值多少银子?”
白衣人道:“知道。”
海飘眨了眨眼睛:“二十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那白衣人淡淡地说道:“虽然不少,但是海小姐又岂能与嗅铜相提并论,那未免是太侮辱佳人了。”
小红娘忽然挺起了胸膛,瞪大了眼睛,娇叱道:“你想打什么主意?”
白衣人悠悠一笑。
他盯着小红娘,道:“你以为我会打什么主意?难道你认为我是个淫贼?”
小红娘冷冷一笑:“男人嘛,本来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白衣人微笑道:“别的男人是不是好东西我可不知道,但我自己确不是好东西,这倒不必姑娘提醒的。”
小红娘“哼”的一声:“阁下倒有自知之明。”
海飘笑了笑:“你也未免太顽皮了,怎可以随便就得罪别人?”
花枕儿接口道:“小红娘的嘴巴,一向都比多事的小母鸡还多事。”
小红娘差点没跳了起来:“你敢说我是只小母鸡?”
花枕儿笑道:“不是小母鸡,是小孔雀,小凤凰,这大概可以了罢?”
小红娘瞪着大眼睛笑道:“这倒还差不多。”
白衣人淡淡道:“几位姑娘在一起,倒是挺热闹的,就只是武功差了一点。”
蔗糖忍不住说道:“尊驾的说话,也未免太过份了。难道你以为我们没有你相助,就会给风流八义等人抓了去不成?”
白衣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你们之中,谁的武功最高?”
小红娘立刻说:“当然是海小姐。”
白衣人悠悠然道:“这是实话?”
小红娘道:“当然是实话。”
白衣人闻言,说道:“既然海小姐武功最高,她又是用剑的,相信她的剑法必然是有极高深的造诣。”
小红娘道:“这个自然。”
白衣人道:“她若能接得在下三剑,在下甘愿把眼睛挖了出来。”
花枕儿闻言,立刻冷冷道:“海小姐为什么要接你三剑?你把眼睛挖掉,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白衣人冷冷道:“你们几个小女孩,太不懂事了,你们以为凭自己的武功,就可以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的说话忽然变得很不客气。
海飘叹了口气,道:“你一定要试一试我的武功?”
白衣人冷冷道:“你不敢?”
海飘缓缓地把飞星剑亮出。
这就是她的答覆。
每个人都感觉到一股森寒的剑气已在海飘和白衣人四周笼罩着。
白衣人的眼睛发出了光。
他慢慢的说出了两个字:
“好剑!”
海飘手中的飞星剑固然是好剑,白衣人手中的剑亦然。
高手论剑,比的并不是剑,而是剑锋上所发出的威力。
但剑锋上威力强大的一方,也并不是必胜的一方。
决定双方胜负的往往只是一剑。
而这一剑,也就是决定胜负的一剑。
白衣人的眼睛,开始渐渐蒙上了一层雾。
他的人和他的剑仿佛也已在雾中。
长夜无雾。
白衣人并不是在雾中,而是在一股白烟之中。
白衣人的身体竟然冒出了薄薄一缕的轻烟,而他脸上和手臂上的肤色,也渐渐地变得一片嫣红色。
海飘芳心微微一震。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怪事。
就在这个时候,白衣人已向她刺出了第一剑。
这是很平凡的一剑。
这一剑没有巧妙的招式,也没有令人惊异的速度,就像是一个初学剑的人,漫不经心地,随随便便就挥出了一剑。
这一剑不难化解。
但海飘的感觉却是这一剑简直已变成了一座山,简直可以把任何人,任何事物一下子就压跨下去。
只有懂得剑的人,才会明白这一剑,几乎已接近剑法中最高深的境界。
海飘以前也许不懂得剑。
但现在她已懂。
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