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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谭某不再否认了。
他冷冷道:“即使如此,又与老弟有什么关系?”
郎如铁冷冷道:“当然大有关系,因为幕后操纵大档的,就是强秦帮!”
谭人岛这一次真的不再说话了。
因为他已根本不必说话。
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话好说,对方已是摆出明显的态度,目的就是找强秦帮的麻烦。
海飘本不愿用自己的剑,去对付四个原本已身受重伤的刀手。
但这四个刀手却凶悍无比,虽然身受重伤,浑身上下变成了血人,但使他们仍然是那么拼命的是谭人岛没有叫他们停止。
海飘看不杀他们,反而可能被他们所杀。
她迫于无奈,只好再度施展这一剑九式的“星飞云化九绝杀”。
四刀手最后一击,势如疯虎。
他们绝不会相信这个长发少女会逃过四刀合围。
海飘不要他们相信。因为他们能相信的时候已不能相信,这次决不会还有人在海星剑下拼命。
一阵剑芒闪动,刀剑相击。万点寒星过后一片寂静。刚才还凶悍无比,势如疯虎的四刀卫,一下子都安静了。
死人会不安静么。
谭人岛看着已成了四具死人的四刀卫,脸色变得更是难看。
海飘的手上依然还紧握着寒芒晶莹的海星剑。
谭人岛阴冷的目光从尸体上转到了海飘身上。
白衣胜雪,长发披肩。那一把瞬间宰杀他锦衣八刀已一半的海星剑已经不在多中。
剑已回鞘。
海飘盯着这四个凶悍的刀手,心中也不禁有点发毛。
她毕竟还是初次出道江湖,对于杀人这种事完全没有经验。
幸好这四个刀手虽然凶悍,但武功最少比海飘逊上一两等,否则海飘便难免会为之更加手忙脚乱。
高手过招,武功高低因然是争胜的主要条件之一,但经验却也几乎同样重要。
八腿猫哈哈一笑,鼓掌道:“果然不愧是郎如铁的……”
“的”到这里,八腿猫搔了搔自己的耳背,接不下去。
她算是郎如铁的什么人呢?
老朋友?
红颜知己?
亲戚?
泛泛之交?
八腿猫想不出。
既然想不出,当然也就没有说话能接得下去了。
海飘横了他一眼:“你这人就是喜欢胡说八道!”
八腿猫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道:“你是郎如铁的什么人,我想不出该怎么说,但我却是郎如铁的老朋友,红颜知已,亲戚,泛泛之交……”
他好象有点神经病。
但这种神经病也岂非很有趣吗?
倘若人人都太正常的话,这个世界也许就会变得更加枯噪无味了。
(五)
在百里赌坊不远处,有一个卖面的小摊子。
这一个面摊子早在十年前就已存在。
卖面的是一个肥肥胖胖的妇人。
在这个市集里,她的人缘并不好,经常都无缘无故的就跟人吵架,甚至往往大打出手。她是个如假包换的泼妇。
据说她的丈夫是个亦偷亦盗,亦捏亦骗的光棍。
这两夫妇在市集上都极不受人欢迎。
这个妇人叫雷婆,因为她的丈夫是姓雷的,雷婆的人缘虽然很差,但她煮的面却非常甘香,爽滑,美味。
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所以,虽然不少人讨厌她,但当肚子饿了,而又想吃一碗热腾腾的面的时候,还是要来到她的面摊子光顾光顾。
所以,人缘欠佳的雷婆,她在面摊上的生意也不算差。
平时,在这个时候,她的面摊档上最少也有十来个顾客。
但现在,整个面摊档上,就只有一个老头儿在吃面,生意居然清淡的很。
为什么呢?
原来雷婆的面卖光了,只剩下最后一碗而已。
老头儿吃得很慢。
他慢慢的把面挟进嘴里,然后又慢慢的啃嚼,好象生怕会咽死似的。
雷婆也在收拾面摊,准备结束这一天的营业。
老头儿的面吃了一半,突然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这小妮子也未免太任性,居然跟随着那个混蛋到处闯祸。”
雷婆嘿嘿一笑,沉声道:“这个祸恐怕她闯得太大,连咱们都无法收拾。”
老头儿“哼”一声,嘴里的面差点吐了出来:“海星堡高手如去,难道连谭人岛也对付不了?老夫绝不相信。”
雷婆道:“谭人岛算得什么?倘若雷老鬼回来,单是他一人便足够对付这厮有余。”
老头儿道:“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难道除了谭人岛之外,还有更厉害的角儿在背后给他撑腰不成?”
雷婆仅是叹了口气,说道:“正是如此。”
老头儿拍了拍胸膛:“就算谭人岛的背后还有一座大火山撑腰,老夫也不怕,大不了拼个天崩地裂,翻江倒海,难道老夫还会怕了不成?”
雷婆道:“常言有道,孤掌难鸣,独木难支,谭人岛背后的靠山,绝不是省油的灯,否则雷老鬼早就把这个赌场一手砸掉,也省得整天对着它碍手碍脚还更碍眼啦!”
老头儿想了想,忽然道:“老夫答应了三爷,一定要把他的宝贝女儿找回来,现在人已找到,本该把她送回老巢便一了百了,但三爷的脾气也是太顽固,把女儿象是犯人般整天到晚囚禁在海星堡中,也难怪小姐子大大不满了。”
雷婆哼一声:“你懂个屁!”
老头儿一呆:“你怎么突然又老病发作,又要骂人了?”
雷婆道:“三爷虽然名震江湖,但他仍然有所忌惮。”
老头儿道:“他还会忌惮谁?难道他居然还会忌惮老夫不成?”
雷婆冷冷一笑:“你越来越湖涂,也越来越混蛋,海王爷就算怕老鼠也绝不会怕你。”
老头儿差点没有气得七窍生烟,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老夫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说到这里,雷婆已忍不住笑骂道:“老王八越来越混蛋了,不错,你并不是省油的灯!”
老头儿—呆,方知自己忙中出错,当下不由板起了脸孔,不再说话,又要再俯首吃面。
他的面只剩下一半。
这一半面他吃得很快。
最少,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快得多。
顷刻之间,碗子已空空如也,居然连汤带汁都吃个干干净净。
但就在碗座朝天的一刹那,老头儿发觉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的并不是他自己,也不是那碗面,而是雷婆!
这个老头儿,正是江湖怪杰,人称雪中的杜冰鸿。
杜冰鸿绝非“省灯的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是江湖上的第一流高手。
但第一流高手有时候也会变成了第八流的庸手。
……在稍有疏忽的时候,往往就会发生许多不可想象的事。
假若他这种面不是吃得这么凶狠,险些连碗子也要吞掉下肚的话,他一定可以发现有人已以飞快的速度,举斧砍向雷婆的背心!
他现在也并非没有发觉,而且毕竟反应慢了一点点。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声响起,雷婆的背心已给一柄沉重的利斧狠狠劈中。
杜冰鸿又惊又怒,一声大喝,双掌陡翻,运起无比沉猛的掌力,“呼”地一声向一个黄袍人身上劈去。
这一掌并没有替对方留下半点活路。
他对于这种背后伤人,而且出手如此狠辣之徒,一向都不会有慈悲之念。
对于豺狼当然要用对付豺狼的手段。
“叭!”
暗算雷婆的黄袍人,竟然不惧杜冰鸿沉厚的掌力,也用左掌与他对抗。
两人相拼一掌,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三尺!
杜冰鸿脸色一寒,目注对方。
“你是谁?”
“程奔!”
杜冰鸿打量对方一番,笑道:“难道你就是号称‘杀人宰相’的程奔?”
“正是!”
“好!”
“好在什么地方?”
“好武功!”杜冰鸿母指一竖,但又随即冷冷一笑:“可惜也是好卑鄙,好不要脸!”
凭他这种身手,居然也会用暗杀的手段对付雷婆,的确好卑鄙!好不要脸!
雷婆倒卧在血泊中,她已气若游丝,但仍然迸尽最后一口气大声呼叫道:“老杜,你要不杀了这个畜牲,我做鬼也决不饶你!”
她本已性命危在旦夕,迸出的这几句话后,再也支持不住,瞪着眼睛就此死去。
杜冰鸿长叹一声,说道:“你做鬼也不饶我,倘若老夫也变成鬼呢,岂非鬼打鬼了?……”
程奔冷冷一笑,道:“这机会恐怕大得很。”
杜冰鸿吸了口气,道:“老夫年事已高,就算你杀不了我,老夫也命不久矣,看来最多还只可以活四五十年……
但阁下,咳!咳!看你这副死相,恐怕还没有活够四十罢?”
他在这个时候,还能把话说得如此滑稽,杜冰鸿不愧是杜冰鸿,就算他真的变成一个鬼,恐怕也是个有趣的鬼,不会令人有可怕之感。
但无论他为人怎样有趣,他的武功可不太有趣呢。
杀人的武功,又怎会有趣呢?
所以,杜冰鸿是个有趣的人。但他的武功是可怕的武功!
尽管世间上可怕的人并不少,但有趣的人也很多。
除了杜冰鸿之外,八腿猫也岂不是个很有趣的怪物?
他在百里赌场之内,听见外面一阵喧闹之声,忍不住
匆匆走出来,瞧个究竟。
他不出来还好,一走出赌场门外,他的腿居然有点发
软了。
只见赌场门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几十个灰衣
武士。
他也看见了杜冰鸿正在和一个手持巨斧的黄袍汉子在
动手。
“妈啊!这还了得?”
他匆匆走回赌场里,大声叫道:“外面出现几十个刽子
手,这里快将变成刑场啦!”
他这一阵大嚷大叫,至少有七八个胆小的赌客给他吓
得裤裆湿了一大片。
海飘瞪了他一眼:“你这算是什么?像个闯江湖的人
吗?”
八腿猫苦着脸,道:“闯江湖倒不像,躺棺木倒是大有
可能!”
海飘哼一声:“想不到竟然这么没出息。”
八腿猫陡地把身子站得笔直:“你敢说我没出息?好,
待我冲出去,杀十个八个免崽子给你瞧瞧,也好莫教你瞧扁了天下间的男子汉!”
这一次,他可不是在开玩笑。
他真的在地上拣起两把刀,就向赌场门外大步冲了出去。
地上为什么会有刀呢?
原来都是躺在地上锦衣卫的刀,他们已栽在海飘的剑下,他们的刀也就成为了八腿猫的武器。
小小的市镇,忽然就发生了这么可怕的大厮杀。这一点,是所有人在事前都想象不到的。
谭人岛的脸色此时已开始变得有点红润。
他恢复了昔年干绿林大盗时候的那种霸气,虽然他早已知道郎如铁绝不容易对付,但他也知道自己的靠山援兵已到,凭强秦帮的力量,应该足够对付郎如铁有余了。
虽然八大刀卫已损折一半,但谭人岛对余下来的四人还是充满了信心。
“姓郎的,这次你可是自讨苦吃!”
郎如铁淡淡道:“只要谭老板有本领,郎某的项上首级,随时都可以给你挂在赌场门外,让你显显威风,将来就算有人想砸你的赌场,也得要看看‘郎如铁的脸色’了。”
谭人岛大笑。
“说得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到这里,他的大刀已亮出,而且几乎在刹那之间就已砍在郎如铁的胸膛上!
昔年曾是山西八股流匪总瓢把子的谭人岛,他在刀法上的造脂当然绝非麾下八大刀卫所能够比拟。
他这一刀砍出,整个大堂就充满了骇人的杀气。
郎如铁一声长笑,使出轻快的身法,把谭人岛这一刀避开。
刀如猛虎,再向郎如铁扑击。
谭人爷果然是高手,郎如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