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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仪呀然回望着他,突然“噗嗤”一笑,道:“保定丁家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姿势都与众不同,实在令人佩服。”
在她的想像中,小丁当必定会气得跳起来,谁知事情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小丁当非但没跳起来,甚至连动都没动、只两眼呆呆的盯着一根斜插在路边的树枝,脸上还充满了惊喜之色,好像突然发现了一根金条一般。
后仪见他那副呆相,不免有些好奇,慢慢走过去道:“你在看甚么?”
小丁当道:“我正在欣赏一件宝物。”
后仪一把将那根树枝拔起,只看了一眼,便往地上一丢,道:“这算甚么宝物?我看你的脑筋八成有点毛病。”
小丁当摇着头,苦笑着道:“如果我们其中有一个人脑筋有毛病,那个人一定是你,而不是我。”
不等他说完,后仪已扑过去,将他的手臂一扭,轻轻松松就把他制住,而且用的竟是丁家擅长的擒拿术。
小丁当半张脸贴在地上,眼睛一翻一翻的瞧着后仪,连挣都不挣一下。
后仪恶叱道:“方才你说甚么?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小丁当眼睛又翻动了一会儿,忽然道:“我说正有十二匹马朝这边赶来,你相不相信?”
后仪急忙松手,惊惶四顾道:“在哪里?”
小丁当慢慢爬起来,一面活动着肩膀,一面竟然吃吃笑道:“离这儿还远得很,你穷紧张甚么?”
后仪也伏首听了听,冷笑道:“你倒蛮会唬人,我还说有十三匹呢,你相不相信?”
小丁当立刻点头道:“我相信。”
回头指着后仪的马,笑得开心道:“加上你这匹笨马,不多不少,的确是十三匹。”
后仪作势欲扑,道:“你敢说我这匹马笨!”
小丁当躲出很远,道:“我为甚么不敢?你瞧它那副笨相,跑得满身大汗,溪水就在旁边,连自己找水喝都不会,你难道还以为它聪明么?”
后仪冷哼一声,突然走到黑马旁边,也不知在她耳边说些甚么?那匹黑马竟连连点首,低嘶一声,飞也似的向溪水奔去。
只着得小丁当张口结舌,整个愣住了!
后仪得意洋洋道:“你再说一遍看看,我这匹马究竟笨不笨?”
小丁当抓着头,窘笑着道:“我对马匹一向不太内行,不过我敢跟你打赌,你这匹马,铁定比那十二匹要聪明得多。”
说着,朝后仪背后一指,后仪转身翘首,极目望去,果见远处烟尘弥漫,滚滚而来,不禁大惊失色,连忙把枪接了起来。
小丁当却神色泰然道:“你不必害怕,那些人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后仪半信半疑道:“你又怎么知道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小丁当装成一副大人模样,摇头晃脑道:“谁都知道公孙策是聪明人,他明知不是你的对手,你想他会来自讨无趣么?”
后仪冷笑道:“你太低估侯府的实力了,紫衣侯座下高手如云,如果真想留住我,随便派一两个出来就够了,何须公孙策亲自出马?”
小丁当突然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道:“后仪姑娘,你白耽心了,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那些能够留住你的高手,昨天夜里已全部被公孙策派出去了!”
后仪愕然道:“派出去干甚么?”
小丁当道:“当然是去杀人。”
后仪道:“杀谁?”
小丁当道:“名字太多,我可记不清楚,不过好像都是西厂的人。”
后仪暗惊道:“你不会搞错吧?”
小丁当道:“我亲眼看到公孙策把人一批批的派出去,难道还错得了么?”
后仪沉吟片刻,忽道:“就算真有其事,那也是侯府最高机密,如何会让你看到?”
小丁当又往前凑了凑,道:“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昨夜刚好偷偷在侯府借住了一宿,所以这件事才会被我碰上。”
后仪道:“不会是你胖七哥叫你摸进侯府去刺探军情的吧?”
小丁当连连摇头道:“事实跟你所说的正好相反,老实告诉你,我是被我胖七哥追得无处可躲,才躲进侯府的一辆采购马车,被他们糊里糊涂的拉进去的。”
后仪斜瞅着他,道:“你胖七哥为甚么要追你?是不是你做了甚么见不得人的事?”
小丁当叹了口气,道:“只怪我一时耳软,上了亚马大侠的当,糊里糊涂的帮他去赌钱,又糊里糊涂的被我胖七哥撞上,真是倒霉透了。”
后仪俏脸忽然一沉,道:“我看你不但糊涂透顶,而且满嘴胡说八道,试想亚马师伯是何等人,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小孩子帮他去赌钱?又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后生小辈吃亏上当?”
小丁当倒也识相,虽被她骂得窝窝囊囊,却也没有开口分辩。
后仪停了停,又道:“有关侯府的事,你可曾跟人说过?”
小丁当道:“有。”
后仪紧张道:“跟谁?”
小丁当道:“你。”
后仪道:“除了我之外呢?”
小丁当摇头。
后仪松了口气,道:“记住,这件事关系重大,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包括丁月亭在内。”
小丁当叫道:“你在开甚么玩笑?丁月亭是我叔叔,如此重大的事,我能不告诉他么?嗯?”
后仪寒着脸道:“你最好是听我吩咐,否则我自有办法封住你的嘴。”
小丁当一呆,道:“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后仪冷冷道:“那倒不会,我只想在你颈子上开个小洞,叫你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泄漏出去。”
蹄声雷动中,十二匹健马风驰电掣般冲了过去,人骠悍,马神骏,行动快捷而确实,一眼看上去极其壮观。
小丁当一见马匹的数目不差,早已得意的挺起胸膛,开心得合不拢嘴巴。
后仪笑视着他,目光中也不禁流露出赞佩之意,缓缓道:“你的听觉果然不凡,不多不少,刚好是一十二匹。”
小丁当傲然道:“我的脑筋好像也并不差,那批人马显然也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后仪点首道:“保定丁家能够享誉江湖两百余年,果非侥幸,确有人所难及的长处。”
小丁当吃了半天鳖,终于扬眉吐气,过瘾的几乎跳起来,早将方才所受的窝囊气,忘得一干二净,笑嘻嘻道:“后仪姑娘,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个小秘密?”
后仪失笑道:“你的秘密还真不少,说吧!”
小丁当又往前凑了揍,道:“你想知道那批人是去干甚么的吗?”
不等后仪追问,便接着道:“告诉你吧,他们是追赶亚马大侠的。”
后仪变色道:“亚马师伯不是住在城里么?怎么又跑出来了?”
小丁当耸耸肩,咧咧嘴,道:“他要开溜,谁又能拦得住他?”
后仪也不多问,回首一声呼哨,座骑很快的便已奔回身旁。
她一面抓缰,一面朝小丁当招手,道:“赶快上马!”
小丁当道:“上马干甚么?”
后仪道:“去找亚马师伯呀。”
小丁当道:“如果你想跟那批人去找亚马大侠,我劝你还是趁早作罢。”
后仪道:“为甚么?”
小丁当道:“亚马大侠是开溜派的祖师爷,只要他先脚一走,莫说那批人马,就算侯府上下倾巢而出,也休想找得到他,除非……”
说到这里,突然冲着后仪露齿一笑。
后仪忙道:“除非怎样?”
小丁当挺胸昂首道:“除非保定丁家的人出马,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后仪松了口气,道:“我险些忘了你们丁家最擅长的便是追踪之术,你既是丁家子弟,这种事想必难不倒你。”
小丁当眼珠转了转,道:“本来要找到亚马大侠倒也不难,只可惜事情被你搞砸了。”
后仪莫名其妙道:“咦?这件事情跟我有甚么关系?”
小丁当道:“谁说跟你没关系?方才那件宝物,就是亚马大侠特意留下的线索,谁叫你把它毁掉?”
后仪一怔!道:“你说的可是那根树枝?”
小丁当道:“正是。”
后仪急忙蹲下身去,在地上摸索良久,才被她找到,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插回原来的地方。
小丁当瞧她那副满地乱爬的模样,只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嘴巴咧得像只元宝一般。
后仪抬头望着他,道:“你赶紧过来看看,原来是不是这样?”
小丁当只看了一眼,便已笑得东倒西歪道:“照你现在的插法,亚马大侠就藏在你后边的大树上,你快点爬上去找找,看他有没有躲在上面!”
后仪倏地跳起来,怒视着小丁当,娇喝道:“你人不大,胆子可倒不小,居然敢戏弄起我来了!”
小丁当笑脸不改道:“后仪姑娘言重了,你是袁紫琼的高足,大名鼎鼎,武功高强,我只不过是保定丁家的一个小辈,如何敢来戏弄你?”
后仪厉声道:“你虽是丁家的小辈,眼力也必定高人一等,那种暗记只要被你瞄上一眼,便该看出亚马师伯的去处,而你却在斤斤计较那根树枝的事,你倒说说看,你究竟是何居心?是不是有意跟我为难?”
小丁当依然笑笑道:“不敢,不敢,不瞒你说,我这人眼力虽然不差,胆子却小得可怜,即使当时瞧出点名堂,被你大呼小叫的一吓,也早就忘光了。”
后仪冷冷道:“小丁当,我警告你,我的耐性有限得很,我劝你赶快把亚马师伯的去处说出来,否则可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丁当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睛也瞪起来,大声道:“你这算甚么?是威胁?还是命令?你以为丁家的人好欺负么?像你这种吹胡子瞪眼,严刑逼供的手段,我比你在行多了……老实告诉你,我对你这种求人的态度极不欣赏,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后仪冷笑一声,道:“真的吗?”
小丁当道:“甚么真的假的,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话没说完,但见寒光一闪,冷冰冰的枪尖已经顶在他的颈子上。
小丁当没想到她说干就干,登时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吓傻了。
后仪语调更加阴冷道:“看样子,非在你颈子上开个洞,你才知道我的厉害。”
小丁当戛声道:“你在我颈子上开个洞,我以后还怎么吃饭?”
后仪道:“你可以从洞口灌下去,远比在嘴里嚼完了再咽下去省事得多。”
小丁当忙道:“不好,不好。”
后仪道:“有甚么不好?”
小丁当眼珠一阵乱转,道:“万一亚马大侠叫我陪他喝酒,他一杯一杯的干,我却得捧着漏斗往下灌,那种怪相,我想他看了一定很不开心。”
后仪迟疑了一下,突然把枪尖转到他的耳朵上,道:“也好,我就割你一只耳朵充数吧?”
小丁当忙道:“等一等,等一等。”
后仪道:“你还有甚么话说?”
小丁当道:“我这双耳朵对我的用处虽不大,对亚马大侠的用处可不小,我可以帮他找人、探路、查敌情、寻失物,必要时还可以帮他赌一睹……万一少了一只,他看了一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你叫我怎么跟他解说?”
后仪冷笑道:“你的花样倒不少,你以为拿亚马师伯当挡箭牌,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么?那你就错了,因为有件事只怕你还不晓得。”
小丁当道:“哦?哪件事?”
后仪道:“就是我的花样,也绝不比你的少。”
说着,枪身调转“啵”地一声,枪杆已灵蛇吐信般点在小丁当的“笑穴”上。
小丁当陡地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捧着肚子开始“吱吱咯咯”的笑了起来,只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连鼻涕、眼泪都笑出来,好像痛苦的不得了。
直待小丁当已笑不成声,后仪才解开他的穴道,冷冷道:“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她蛮以为小丁当必定会向她服软求饶,谁知小丁当肚子一抹,竟然大呼道:“过瘾,过瘾,简直过瘾极了,来,再来一下!”
一面叫着,一面指着自己的穴道部位,好像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