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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燕子”道:“那么多人就靠她一个?”
亚马道:“嗯,我说的还只是现在,过了年恐怕就变成二十四口了。”
“金燕子”愕然道:“怎么增加得这么快?”
亚马道:“因为她家里还有三个嫂嫂,而且三个嫂嫂都已怀了身孕,即将临盆……”
“金燕子”道:“就算她三个嫂嫂每人生一个,也不过才二十一口而已,哪儿来的二十四口?”
亚马道:“如果都是双胞胎呢?你算算应该是多少?”
“金燕子”被他逗得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好像早将“死”的威胁抛诸脑后。
山路愈走愈险“金燕子”的手臂也愈抱愈紧……
冰冷的脸颊整个倚偎在亚马的颈子上……
呼出的却是热气,那热气又直往亚马领口里钻……
也不知走了多久?“金燕子”忽然道:“喂,亚马,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亚马小小心心道:“我想应该没问题,甚么事?你且说说看。”
“金燕子”道:“这几天你暂时冒充我老公怎么样?”
亚马吓了一跳,立刻停下脚步,迷惑看着“金燕子”道:“你是纯粹为了好玩,还是相在临死之前再开开洋荤?”
“金燕子”笑脸含春道:“你所说的‘再’开洋荤,是甚么意思啊?”
亚马干笑着道:“所谓‘再’嘛,就是……就是……”
“金燕子”没容他说出来,就突然狠狠的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只痛得亚马龇牙咧嘴,大叫道:“‘金燕子’你有没有搞错?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不是你老公,你怎么可以随便咬我?”
“金燕子”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死不要脸的死野马,我才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的耳朵咬下一只来才怪!”
亚马忙道:“好,好,我不说……但你要我暂时冒充你老公,也总该把你的理由说给我听听吧!”
“金燕子”道:“那是因为田大姊一再逼我嫁人,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亚马恍然道:“哦,原来你这样做,只是为了应付田大姊。”
“金燕子”道:“对,事情就这么简单,肯不肯,一句话。”
亚马道:“既然是你‘金燕子’开口求我帮忙,那还有甚么话说。”
“金燕子”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答应了?”
亚马叹道:“你已经是个快死的人,我还能忍心回绝你吗?”
“金燕子”抱得他更紧,嗲声嗲气道:“那么从现在开始,咱们的关系已经不同了!”
亚马晕陶陶道:“当然,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是你‘金燕子’的老公了……”
“金燕子”再也不说甚么,只对准他的耳朵,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亚马痛得跳了起来,叫道:“你怎么又咬!”
“金燕子”咯咯娇笑,道:“现在是老公了,当然可以咬了!”
田大姊是个标准的江湖人。
她今年虽然只有三十几岁,但至少已在江湖上混了二十九年……
几乎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已跟着父亲在江湖上打转,直到现在,仍然跳不出这个圈圈。
她的手下众多,她死去的父亲与丈夫都没留下太多田产,却给她留下两百几十名的忠实弟兄。
为了这批人的生计,她甚么生意都做,只要能赚钱,杀头的生意都要插上一脚。
所以她很忙,只要有机会休息,她一定是靠在这张她私人专用的软榻上面,动脑筋想着赚钱点子的。
田大姊除了她的手下之外,根本没机会交朋友……
她唯一的朋友就是“金燕子”,现在“金燕子”就躺在她那张私人专用的软榻上面……
当她看到“金燕子”那副狼狈的模样时,田大姊心痛的跳了起来,瞪着软榻旁老老实实坐着的亚马,大声问道:“谁?是谁把她伤成这个样子?我去找他算账!”
不待亚马回答“金燕子”已抢着道:“还有谁,还不是单毅城那个该死的老乌龟。”
田大姊猛地一拍茶几,大喊道:“来人哪!”
亚马愣愣的瞧了“金燕子”一眼,他简直已被田大姊的气势给唬住了。
“金燕子”笑笑道:“你放心,我大姊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她不会真的去找单毅城拼命的。”
田大姊叹了口气,道:“不错,别的人我或许还可以跟他斗一斗,唯独西厂的人,有老太监魏忠良在撑腰,我可不敢惹。”
这时已有四名大汉分从两个门拥进来。
田大姊大声吩咐道:“赶紧把镇上的大夫都给我叫来,谁敢迟来一步,以后就别想在镇上混了。”
四名大汉立刻应命而去。
田大姊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亚马。
亚马装得一副又笨又蠢的样子,连“金燕子”看了都觉得有点好笑。
田大姊耸肩道:“这……就是你自己选的男人?”
“金燕子”道:“是呀,你看怎么样?”
田大姊只得点头道:“嗯,还算不错……看起来蛮忠厚的。”
“金燕子”瞟了亚马一眼,忍着笑,叹道:“我就是看他忠厚老实,所以才跟着他的。”
田大姊道:“跟个这种男人也好,起码可以规规矩矩的跟他过太平日子。”
“金燕子”道:“我原本也是这么想,只可惜我已经活不了几天了……”
田大姊急着道:“你在胡扯甚么?镇上几个大夫的医道都不错,像你这点小伤,保证药到病除!”
“金燕子”摇头道:“没有用的,我中了单毅城的毒药暗器,没有他的独门解药,神仙也救不了我。”
田大姊又瞄了亚马一眼,口中却道:“至少你目前还不错……”
第十一章 豪放大姊
经过三个大夫的会诊之后,田大姊才知“金燕子”所言不假,难过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在田大姊的威逼之下,三个大夫只有各尽所能,死马当着活马医,直忙到深夜,才倦极而去……
“金燕子”反而被他们整得精神不济,昏昏睡去……
亚马只得拿出自己从山上采来的药草,照自己的方法,放到自己嘴里嚼碎了,再喂哺到“金燕子”嘴里……
然后再仔细为她盖好被子,才转回身来,就发觉一双明亮的眼睛。
是田大姊,在门口痴痴地望着他。
亚马心中暗惊,田大姊立刻以手封唇,示意他噤声,又招手将他引到外面来。
田大姊竟然将他引进了自己的闺房……
这样粗犷豪放的江湖女子,独当一面的大姊头,闺房竟也如此温馨,绛红灯光下,竟也有几分女性的妩媚……
房中摆了精致小菜,一壶美酒,她竟毫不避嫌,牵着亚马过来坐下,亲自为他酌上一杯,一面敬酒道:“谢谢你……”
亚马一干而尽,道:“谢我甚么?”
田大姊道:“谢谢你把重伤成这样的妹妹送回,也谢谢你完成她临死之前最后的心愿,答应冒充他的丈夫……”
亚马吓一跳,呐呐道:“你知道我是冒充的?”
田大姊道:“‘金燕子’是我的妹妹,我岂能不了解,她一直冰清玉洁,以你‘武林种马’在江湖上的名声,竟然肯与你结为夫妇……”
亚马道:“她冰清玉洁是真,又为何肯因我怀中之物,主动投怀送抱?”
田大姊道:“那一定是因为黄金……”
亚马道:“她岂是贪财之人?”
田大姊道:“那是因为我……我目前混得极不如意,手下两百几十名的忠实弟兄,坐吃山空……”
亚马叹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田大姊道:“因为有人来跟我接上了头,他们出价五千两……”
亚马道:“五千两黄金?”
田大姊叹道:“白银……”
亚马倒满一杯酒,大口喝光,恨道:“没想到名震江湖的‘金燕子’加上大名鼎鼎的‘江湖野马’两个人加起来,才值五千两白银……”
田大姊一呆,不敢接口。
亚马再喝一杯,酒壶已见底,这才大声道:“去告诉他们,要一万两,否则不卖!”
田大姊一怔!嗫嚅道:“一万两……黄金?”
亚马叹道:“他们哪里出得起一万两黄金……”
吸了口气,又道:“……已经不错啦,你们这样坐吃山空,山穷水尽之际,一万两白银多少还是能一解燃眉之急的……”
田大姊道:“可是……这种事,我怎么做得出来?”
亚马笑道:“你做不出来么?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的妹妹,所以‘金燕子’绝不会有危险……”
田大姊摇头道:“不行,你这么聪明,我哪有机会……”
亚马道:“你只要在这壶酒里做点手脚……”
田大姊脸色已变,呐呐道:“原来你已经知道这壶酒里有问题,你还是敢喝?”
亚马冷笑道:“你该知道,要对我下手,也真不容易。”
田大姊道:“可是你已经喝了,你终于还是……”
亚马道:“算了,你也不用再哄我了,你在酒里下的不是毒药!”
田大姊道:“不是毒药是甚么?”
亚马道:“春药!”
田大姊吃吃笑道:“大名鼎鼎的‘武林种马’居然还要靠春药?”
亚马站起身来,一把将她抱起,扔到床上去,嘻嘻笑道:“你若要勾引我,其实不必花这么大精神……”
田大姊顺势将他勾得倒下,滚在一起,哈哈娇笑道:“传言中的‘武林种马’是女人心目中的至宝,不知是真是假……”
亚马钻进她的怀中,上下其手,寻幽访胜,道:“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接着就听到她“啊”地一声惊叫,他已破关斩锁,长驱而入……
田大姊那久旷春心,终于获得满足……
到了第二天“金燕子”的精神居然好多了。
田大姊也许由于“金燕子”已命不长久,对她更亲切、更体贴,凡事都自己动手,照顾得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连在一旁的亚马都大受感动。
当晚,田大姊突然将她出嫁时所穿的衣裳都找出来,把“金燕子”打扮得像新娘子一样。
也硬逼着亚马换上一套很体面的衣服,竟替她二人大张旗鼓的办喜事……
直闹到起更时分,才将两人送回客房。
当然,这时的客房早已布置的像洞房一般,腥红的地毡,鲜红的被子,红通通的炉火,以及桌上一对大红的喜烛,将房里点缀得喜气洋溢,温暖如春。
火炉旁边摆着一张小圆桌,桌上是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坛尚未开封的女儿红。
“金燕子”面色红红的坐在塞则,垂着头,表现得真像个新娘子一般。
亚马呆望了她一阵,忽然道:“‘金燕子’给我亲一下好不好?”
“金燕子”不仅没生气,居然还把嫣红的面颊送上来。
亚马受宠若惊之余,小心翼翼的凑上去,谁知尚未嗅到香味,“金燕子”的巴掌已横扫而至!
幸亏亚马早有防备,急忙一闪,才算没有当场出丑。
“金燕子”笑道:“怎么样?要不要再亲一下?”
亚马摇头叹气道:“算了,算了,幸好我只是客串几天,如果真讨了你这种娘子,你叫我夜间怎么敢跟你上床?”
“金燕子”脸孔一绷,道:“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就算你把我的脑袋割下来,我也绝对不会真的嫁给你这种人……何况,你已经是我姊夫了……”
亚马吓一跳!怔了半晌道:“你都知道了?”
“金燕子”冷哼道:“你这么努力,她那么放纵,惊天动地,而且就在隔壁……想不知道都难!”
亚马道:“对不起,我是因为……”
“金燕子”道:“算了……我也很同情她,平日她眼高于顶,其实她是很寂寞的……”
亚马不再接话,只是“叭”地一声,将酒坛上的封泥拍开,兴高采烈道:“来,我俩虽是一场假戏真做,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得好好敬你一杯。”
说着,很快将酒杯注满,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副银筷,在酒杯里试了试,才把酒杯高高举起。
“金燕子”横眉竖眼道:“你这是干甚么?”
亚马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