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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立刻从厨房里跑出来,手上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杯酒,满满的一杯酒。
“金燕子”嘴角忽然掠起一抹冷笑,酒杯刚一入手,人已腾身而起,凌空美妙的翻了个身,正好坐在距离亚马不远的栏杆上,坐姿跟亚马完全一样,只是亚马的腿在里边,她的腿却在外面。
她双脚不停的在栏杆外晃动,手上的酒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亚马不禁赞叹道:“江湖上都说‘金燕子’的轻功、暗器妙绝武林,今日一见,方知传闻不假。”
“金燕子”回首朝那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瞟了一眼,淡淡的道:“你这‘江湖野马’好像也名不虚传。”
那几个女人好像对“金燕子”十分畏惧,一个个低着头走下楼去,不但没有招呼一声,连看都没敢回头看一眼。
直等到那几个女人全都走出店门“金燕子”才含笑举杯,一饮而尽,随手将酒杯“呼”地一声,甩了出去。
酒杯在空中划了个弧形,飘飘摆摆的落在方才给她送酒的托盘上。
托盘正摆在楼下的柜台上,站在一旁的小六子吓得差点栽倒,连见多识广的汪老板,都已吃惊得合不拢嘴巴。
他也曾听说过暗器中有一种“回旋镖”的手法,却从没有亲眼见到过,想不到今天倒让他开了眼界。
整天在江湖上打滚的亚马,当然不会被她唬住,他只觉有点不明白,年纪轻轻的“金燕子”她这身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
证佩之余,他也含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也随手将酒杯扔出。
他只想把杯子扔到距离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只可惜那只杯子实在太不争气,竟然滚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金燕子”傲然一笑,道:“现在,咱们可以谈谈生意了?”
亚马莫名其妙道:“甚么生意?”
“金燕子”道:“当然是你怀里的那个东西。”
亚马莫名其妙道:“我怀里有甚么东西?”
“金燕子”一股怒气升起,又随即深深吸气,压住自己的情绪,叹了口气,道:“二一添作五,如何?”
亚马道:“甚么二一添作五?”
“金燕子”道:“你一半,我一半。”
亚马摇着头,走到临窗的座位上倒酒。
“金燕子”跨进栏杆,从背后打量亚马良久,突然道:“我看你这个人还不错……好吧,我就吃点亏,四六拆账,怎么样?”
亚马依然摇头。
“金燕子”俏脸一沉,冷冷道:“亚马,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不想想,那批东西,凭你一个人吞得下去吗?”
亚马也沉下脸,道:“你认为两个人就能吞得下去?”
“金燕子”道:“总比一个人安稳得多。”
亚马连连摇头道:“‘金燕子’你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方才那些人不过是江湖上的小角色,说不定只是人家的眼线,倘若来的是正主,嘿嘿……”
“金燕子”眼睛一瞪,道:“来的是正主又怎么样?”
亚马冷笑道:“只怕你‘金燕子’早就夹着尾巴跑了,跑得比那些人还快!”
“金燕子”听了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盈盈的走上来,嗲声嗲气道:“你仔细瞧瞧,看我是不是真的有尾巴?”
亚马坐在凳子上,舒舒服服的伸直双腿,招手道:“来,让我仔细的看看……”
“金燕子”急忙止步,冷冷道:“亚马,你也未免太藐视我‘金燕子’了,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没有几成把握,我就不会来淌这场浑水!”
亚马笑笑道:“把握?几成?一成?还是两成?”
“金燕子”道:“废话少说,肯不肯,一句话!”
亚马道:“我要是不肯呢?”
“金燕子”道:“最好你不要逼人太甚。”
亚马叹了口气,道:“瞧你年纪轻轻的,人长得又漂亮,何苦跟自己过不去?为了一些身外之物而送命,划得来吗?”
“金燕子”沉默,死盯着亚马良久,猛一跺脚道:“好吧,他妈的就算我上辈子欠你的,三七,你拿七成,我只拿三成,总可以吧?”
亚马不禁又叹了口气,眼睛望着门外,道:“我倒很想答应你,只可惜就算我答应了,恐怕也有人不答应。”
“金燕子”道:“谁敢不答应?”
远处忽然有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我……”
另外又有个冷冰冰的声音接道:“我们!”
墅曰还在楼下“金燕子”已经变色。
亚马耸肩摊手,做无可奈何状?
“金燕子”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往前凑,轻声道:“这两个小子不可怕,只不过后台太硬,我暂时还不想惹,看样子我得先走一步了。”
亚马也轻声道:“方才我没说错吧?”
说着,还伸头朝她身后看了一眼。
“金燕子”脸孔一红,指指窗口道:“能不能借个路?”
亚马做肃容状,道:“请。”
“金燕子”道:“三七,可别忘了!”
说话间,人已穿窗而出,不但用嘴咬走了一个馒头,同时双脚也将桌上仅余的大半壶酒夹走……
店堂里又沉寂下来。
汪老板和小六子早已不见,只有堂中间站着两个相貌完全相同的人。
两人不仅同样的身型,同样的打扮,而且也同样都是鬓发灰白的中年人,唯一的差别是一个左手持剑,一个右手持剑。
寒风透过破碎的窗纸,穿堂而过,两人灰发飘飞,人却动也不动。
亚马站在楼上,远远朝两人举杯,慢慢将最后的一杯酒喝光。
左手持剑的人终于开口道:“阁下是不是亚马?”
右手持剑的人立刻接道:“是不是‘江湖野马’?”
亚马叹道:“两位的运气真不错,在下刚好是亚马,外号也刚好是‘江湖野马’看样子,两位是找对人了。”
左手持剑的人道:“在下韩风。”
右手持剑的人道:“在下韩雨。”
亚马拱手道:“‘风雨双龙剑’韩氏双侠的大名,在下是久仰了。”
韩风道:“阁下的大名,我弟兄也久仰得很。”
韩雨勉强接道:“嗯,久仰得很。”
亚马苦笑,笑得也很勉强。
韩风道:“我弟兄是奉命而来,专程恭请阁下到紫衣侯府做客,希望阁下能赏光。”
韩雨道:“临来的时候,公孙先生一再交代,非将阁下请回去不可,希望阁下千万莫辜负了他的盛意。”
亚马道:“不瞒两位说,在下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做客,因为做客一向都比请客划算得多。”
他忽然叹了口气,接道:“只可惜在下这几天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请两位先回去上覆紫衣侯爷及公孙先生,就说等在下将手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后,即刻赶到贵府登门求教,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韩风冷笑不语。
韩雨冷笑不语。
亚马道:“既然两位都不反对,想必是都已同意在下的请求,那么在下可要告退了。”
“呛”的一声,双剑同时出鞘。
亚马立刻反手抓刀,却抓了个空,他这才想起,钢刀和马匹都已被他卖光,手上除了一只酒杯之外,已一无所有。
面对着名动武林的“风雨双龙剑”不禁慨然长叹道:“听说两位双剑联手,比全真教的两仪剑法更具威力,不知是真是假?”
韩风、韩雨同时傲然一笑。
亚马感叹道:“如今江湖上能够抵挡两位联手攻击的人,为数已经不多,能够胜过两位的更是屈指可数……看到两位前辈过人的风采,不禁让人想起了当年笑傲江湖的‘铁剑追魂’马大侠。”
韩风、韩雨相顾变色,四只眼睛同时冷冷的盯着他。
亚马却若无其事道:“据说当年两位跟马大侠打赌,曾在追魂十八剑下硬撑了三十招,逼得马大侠不得不服输放人……直到现在,江湖上对两位当年的神勇事迹,仍在赞佩不已。”
韩风、韩雨听得同时愣住!
只因当年两人不仅败在马大侠剑下,而且败得极不光彩……
想不到亚马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竟将两人平生最大的耻辱,变成一件非常光荣的事……
虽然明知是假,但听起来还是十分过瘾,是以两人的神色也自然缓和了不少。
亚马这才继续道:“在下也很想附庸风雅,东施效颦一番,不知两位还有没有兴趣再赌一次?”
韩风道:“阁下想赌甚么?”
韩雨道:“怎么个赌法?”
亚马道:“咱们也不妨以三十招为限,如果三十招之内,在下败在两位双剑之下,立刻乖乖跟随两位赶回信阳紫衣侯府覆命。”
韩风想了想,道:“好。”
韩雨想了想,道:“很好。”
亚马道:“如果在下侥幸也能够撑满三十招呢?”
韩风道:“我弟兄回头就走。”
韩雨道:“绝不跟你罗嗦。”
亚马也不罗嗦,抖手将空杯打了出去。
空杯击中大梁,砸了个粉碎,碎片纷纷落下,韩风、韩雨急忙闪避。
亚马趁着两人分神之际,已从楼上一跃而下,脚下一沾地,手里已多了一把刀。
一把那些逃命的人所遗留下来的刀。
韩风冷哼一声,道:“阁下的花样还真不少。”
韩雨冷哼一声,道:“但不知功夫怎么样?”
亚马道:“试一试便知分晓。”
说着,人已扑出,一刀直向韩风的脑袋劈去。
韩风轻松闪过,侧身回剑,韩雨的剑锋也同时刺到。
亚马躲开前面一剑,后面的剑却险些顶到屁眼上,他拼命往前一扑,慌忙的从一张桌子底下窜过去,才算被他逃过了一剑。
韩风笑道:“这是第一招。”
韩雨笑笑道:“还有二十九招。”
亚马一声不响,越过桌面,又是一刀劈出,目标又是韩风的脑袋。
韩风闪身反击,亚马的刀又已拦腰削到,同时左脚一钩,一张长凳陡然竖起!
只听“唰”的一响,韩雨的剑正好刺在凳子上,韩风的剑招也硬被他虎虎生风的钢刀,给逼了回去。
亚马喘了口气,反手抖了个刀花,钢刀连环劈出,双脚也连连运用桌凳,尽量阻止韩家弟兄的双剑联手。
但见刀光闪闪,满堂桌凳都在挪动,一时之间,韩家弟兄也很难将他奈何。
转眼又是十几招过去,亚马钢刀舞动,脚下却忽然落空,他这才发觉满堂桌椅板凳,都已被韩风、韩雨二人堆积到墙边去了。
就在这时,韩风的剑已刺到,韩雨的剑也尾随而至。
亚马别无选择,只好一个懒驴打滚,接连又冲出好几步,才让他勉强脱出两条森冷剑锋的夹攻。
韩风、韩雨也不追击,只抱剑望着他,两张脸上同时展露出轻蔑的冷笑。
亚马惊魂乍定,气喘喘道:“好像差不多了吧?”
韩风冷笑道:“还早得很,才不过二十三招。”
韩雨冷笑道:“还有七招,难过的七招。”
亚马连连透了几口气,手脚活动一番,又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陡然腾身跃起,凌空翻了个筋斗,又是一刀直向韩风的脑袋劈去。
韩风对他这招早已习惯,依样画葫芦的又已轻松避过刀锋,刚想回剑,却突然觉得耳后生寒。
他对敌经验老到,毫不思索的就已翻了出去,再慢一点,纵然脑袋不丢,恐怕耳朵也难保。
只可惜他翻出去的身子,正好挡住韩雨的剑路,逼得韩雨只得匆忙收剑,踉跄倒退不迭。
虽然两人很快就已站定,但那副狼狈模样也极不雅观。
亚马也不还击,只在一旁抱刀观赏。
韩风跟随紫衣侯多年,熟知各家刀法,却从来未有见过这种招式,不禁愕然问道:“你这是哪一家的刀法?”
韩雨立刻接道:“这招刀法叫甚么名字?”
亚马翻着眼睛想了半晌,突然道:“这招刀法就叫做‘一石打落两只鸟,一个翻来一个倒,大鸟摔得吱吱叫,小鸟脸都吓白了。’……”
说完,已忍不住哈哈大笑。
韩风、韩雨面色的确有点发白,却不是吓的,而是被他气的。
亚马得意洋洋道:“这已是第二十四招,仅仅剩下六招,两位节省点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