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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夜染,整个人只觉得冰冷无比。
就在夜染还想再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一道清润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了起来,“丫头,你再问下去可就真的打草惊蛇了。”
夜染内心一震,表面却仍旧是不动声色,冷冷看一眼皇后,一个手刀砍晕了皇后。
“梦儿、泪儿、清玄、清然、魅羽,今天晚上就让这位皇后度过一个完美的夜晚吧,我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夜染飞身到空中,对茹泪儿五人眨了眨眼睛,随后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御书房。
黑衣男子看着对面笑得摇头晃脑的陛下有了一瞬的无奈,跟了这么一个比狐狸还狐狸的主子,真不知道他这一生是幸还是不幸。
皇帝陛下看着那盘明显白子略胜一筹的棋局,啧啧叹了几声,“果然朕还是比你厉害啊。”
黑衣男子面纱下的嘴角轻轻抽搐,却是沙哑着声音问,“陛下很喜欢那个小姑娘?”
皇帝陛下一双温润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辉,轻轻一扬唇,“难道你不喜欢?”
黑衣男子眼底也流露出了一抹笑意,是啊,对于那般一个晶莹剔透,性格如此可爱的少女,他怎么会不喜欢?
“陛下,难道皇后……”黑衣男子想到皇后娘娘,微微叹了口气,毕竟也是为陛下在了无趣味的皇宫里增添了那么多乐趣的女人。
皇帝陛下淡淡的看着棋局,笑了,“朕可以不理会她所作的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但是,想要跳出朕的棋局,就要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黑衣男子打了个寒颤,他的主子,果然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都是冷血至极的人物。
“我们的小客人到了,去将她接进来。”皇帝单手一挥,将棋局打乱,淡笑着对黑衣男子道。
黑衣男子有些诧异,自从他跟了主子之后,便一直隐于暗处,除却陛下几乎无人知晓他的存在,如今陛下竟是让他亲自出面吗?
“隐雾。”
皇帝陛下淡淡的两个字,让黑衣男子的身影顿了下来。
隐雾,多少年没有人喊过这个名字了。
“隐雾,朕想做的事情,你从来都明白。”皇帝陛下略带郑重的声音只是转瞬便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去吧,不要让门外的小丫头等急了。”
黑衣男子静静的看了站在原地一会,抬步离开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
夜染站在夜空中,神色微微凝重,她知道这位皇帝陛下不简单,却也并未想到竟是如此的不简单。
一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夜染面前不远处。
夜染瞳孔微缩,好强的实力,竟然当他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
“陛下在书房等你。”黑衣人沙哑着嗓子对夜染淡淡的说道。
夜染微微蹙了蹙眉头,作为一个医者,她只是一听就知道面前这位黑衣人的嗓子应该是受过腐蚀性药物的侵害,索性之后补救的好,但却是恢复不了原有的声音了。
夜染也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跟在黑衣人的身后走进了御书房。
一位温润的中年男子坐在棋盘的一侧,看到夜染进来,微微一笑,“又见面了,小丫头。”
夜染看着座位上的皇帝陛下,点了点头,勾唇,“陛下,又见面了。”
隐雾不知何时,已经隐在了暗处,而夜染,竟是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皇帝陛下淡淡一笑,指了指棋局的对面,“坐下陪朕下一局。”
夜染却是面露几分尴尬,在看到皇帝陛下揶揄的目光时,才摇了摇头,“不会。”
前世琴棋书画是师父师娘给她安排的必修课,然而几乎都是被夜染修炼过去,或者想炼丹术想过去了。
能学会古筝,还是当初师娘一戒尺一戒尺敲下来的结果。
这围棋,她师父当年可是在教了她十几堂课之后,索性直接让她放弃了。
来到沧溟大陆唯一一次和那位丹药公会会长的对弈,还是卡卡在脑海里指挥着她下的。
皇帝陛下听到夜染的两个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琴棋书画乃女子的必修之课,你这丫头倒是说不会。”
“那你坐下来陪朕聊会天,反正你的那几个小朋友正玩得不亦乐乎。”皇帝陛下此时就好像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一般,淡笑着对夜染说道。
夜染闻言,微微汗了一下,却也是没有再推辞,坐在了皇帝陛下的对面。
皇帝陛下看着桌面上方才对他整成一盘散乱的棋盘,看向夜染,缓缓道,“若是这棋盘之中的每一个棋子,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命,或者是一个家族,一个势力呢?”
夜染神色隐晦莫名,果然,这位狐狸皇帝虽然表面不动声色,闲散帝王,实则却将所有都掌握在手中,不出面不出声,亦能运筹帷幄。
皇帝陛下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夜染,似乎很期待夜染的回答。
夜染轻轻一笑,视线看着散乱的棋局,凝声说道,“我不会是这执棋之人,亦不会是这其中任何一枚棋子。”
皇帝陛下挑了下眉,低笑一声,“人生就如一盘棋局,一子之错,满盘皆输。丫头,就算你不愿成为棋子,却仍旧是跳不出这偌大的棋盘。”
夜染看着皇帝陛下,这是在说她无论如何都跳不出他人执手的棋盘吗?
“跳出棋盘,杀了这掌棋之人。”夜染笑了,风华绝代,却又冰寒冷冽。
皇帝陛下听到夜染的话,这才第一次深深的看向夜染,却是撞进了一双自信傲然的黑眸里,陛下有了些微的出神,却是轻笑一声,似认真似玩笑的道,“若这掌棋之人,是朕呢?”
夜染漆黑的眸底闪烁出一抹狡黠,摊了摊手,道,“那便交给墨皇来咯。”
皇帝陛下看着夜染笑嘻嘻的表情,听着她的话,蓦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真是个玲珑的丫头啊!”
这之后,两人如同普通长辈和晚辈一般,聊起了墨皇小时候的趣事,聊起了夜染在黑作山脉的趣事,聊起了当皇帝的无聊无趣,聊起了一切他们能聊的东西。
不知不觉,天色缓缓亮了起来。
“哈哈,小丫头以后没事就多和皇儿一起来陪朕聊聊天,朕在这皇宫可是无聊的紧啊。”皇帝陛下看着东方鱼肚白,对夜染笑着说道,这丫头果然是个讨喜的孩子啊。
“好,那皇帝伯伯,晚辈就先告退了,那几个家伙也玩的差不多了。”夜染站起身对皇帝陛下笑着说道。
“哈哈,你这丫头,过不了多久就该直接喊父皇了。”皇帝陛下摇头笑着,“快去吧。”
夜染离开御书房之后,皇帝陛下看着棋局,缓缓笑了,杀了掌棋之人,却不愿做那掌棋之人吗?
夜染没有丝毫停留的朝幽宫方向奔去,一路上神色隐晦莫名。
皇帝陛下和她都默契的没有提起那皇后娘娘所说的话语,不过,夜染轻轻笑了起来,这些东西就交给那个狐狸陛下去好了。
幽宫。
茹泪儿五人坐在皇后的房间,翘着二郎腿,聊着天,等着夜染的归来。
在房间中间,面色惨白、奄奄一息、披头散发的皇后娘娘躺在地上,昏迷着。
夜染回来就看到这一副场景,淡淡一笑,道,“昨晚玩得怎么样?”
清玄和清然看了看地上的皇后,撇撇嘴,异口同声的说着,“太没意思了,太不经吓了。”
“哈哈,先回王府,现在天蒙蒙亮了,你们几个可不要被这皇宫里的侍卫给抓去了。”夜染笑眯眯的对几人眨眨眼睛,首先消失在了原地。
紧接着茹梦儿,茹泪儿几人也紧随而上,比轻功?他们可自认为自己都不会输的。
一路上六人飞出皇宫,竟是没有惊动任何的宫中侍卫和宫女,一路无惊无险的回到了瑾王府。
“你们要不要休息?”瑾王府上空,夜染歪头看着五个玩耍了一夜的妖孽们。
茹泪儿先是打了个哈欠,喃喃道,“要,要,我要回去睡觉。”
“我们也去休息。今儿就不要喊我们吃饭了……”清玄清然也一副疲惫的模样,对夜染摆了摆手。
茹梦儿和魅羽也和夜染打个招呼,回了各自的房间。
夜染直接到了书房,看着还在处理公务的君墨皇,微微蹙了蹙眉,“一晚上没休息?”
君墨皇落笔写完几个大字,将手中奏章在旁边一摞上放下,背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摊上个不理朝事的父皇,有什么办法。”
夜染微笑了下,走到墨皇身边,双手扣上他的太阳穴,轻重适中的按摩了起来,“皇后娘娘怕是神经已经错乱了。”
君墨皇闭上眼睛,只觉得连夜处理事情的疲惫都被夜染的按摩给按走了,“那个女人,死不足惜。”
皇后自以为很多事情都在她做的够隐秘,实则却是都在皇宫中真正高手的监控之下,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脱他那位父皇的视线。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死。”夜染微微一笑,放长线钓大鱼,那位皇帝陛下没有将皇后背后真正的人给牵引出来,想必是怎么都不会让她死掉的。
“染儿,你知道半兽人吗?或者半魔兽?还有半魔人。”君墨皇略微思考了一番,才微微睁开眼对夜染问道。
夜染怔了一下,她不知道君墨皇为何要问她这个问题,“知道。”
半兽人,自然是人类和兽族之间的结合。同样的道理半魔人是人类和魔族的结合,而半魔兽自然是魔族和兽族的结合所生下的孩子。
夜染不单单知道这个,还知道在整个大陆之中,这种半族人,是极为受到整个大陆的排斥的。
北辰泠,泠风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正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个人类,所以自他出生后便被整个族人排斥,甚至差些惨死在魔族。
“染儿,整个大陆都排斥这些半族人,甚至到了三族见了便要诛杀的地步。这样的情况下,当所有的半族人都凝合在一起的时候,染儿,你说这会是一股怎样的势力?”君墨皇似是在问夜染,更多的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夜染按摩的手指顿住了。
半族人,受到整个大陆的排斥诛杀,而且在整个大陆,这种半族人有很多很多,几乎是一个种族的数目。
若是这些半族人凝合成为一股势力,要推翻三族统治下的大陆……
夜染手指微微颤抖着,她几乎是不敢想象,若真的是如此,大陆会掀起一翻什么样的浪潮,“……难道和皇后有联系的就是它们吗?”
君墨皇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怀疑。”
无穴不来风,既然有了这般说法,那自然是有了一定的依据。
没有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两人只是在书房里享受着属于清晨的安逸,但在这安逸背后的波涛汹涌却是令人完全无法想象的。
中午吃过饭,君墨皇在夜染的威逼利诱下,总算是躺在床上稍作休息了。
夜染走出墨皇的卧房,迎面而来的就是面色不太好的柳非笑、袭灭月、曲承泽、罗莉和司末萧五人。
夜染挑了挑眉,她还以为这几个家伙要迟些才回来,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了?一个个拉长着脸?”
柳非笑想要对夜染笑一下,却发现他的嘴角竟是扯不上去。
袭灭月的眼底闪烁着一道又一道的冷光,暗自握紧拳头,袭氏家族的那些老蛀虫们越来越过分了!
“队长,帮我。”曲承泽走到夜染面前,睁着明亮坚定的眼睛对夜染说。
夜染挑眉,看着曲承泽,帮什么。
“我要掌控整个曲式商团。我要架空那些长老的权利。”曲承泽咬着牙,一字一句都发自内心的坚定。
“还有我,队长,我要掌控整个袭氏家族。”袭灭月也大步走上前,坚定的看着夜染。
紧接着,柳非笑艰难的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