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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窝在沙发里瞅着她瑟瑟发抖，可这样的状态维持了没有十分钟，他脑袋一歪就睡过去了。
现在，偌大的古董店里只剩下小呆和白东阳两个人加一只鬼，因为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很严肃，所以他们决定抛下在沙发上睡觉的曲歌，到后院葡萄架下的石桌子上谈。
城市高楼林立，在自家院子里想看见月亮都很难，不过葡萄架上装了白炽灯，后院亮如白昼。
“我抽取了一个道长的金丹把他变成了傻子，读取了他从一个信众成为道长的全部过程。”小呆省去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对于被她标记成信任的人，她喜欢用这样最直接的方式，道同才共谋。
“今天由我掌管的道长及道长以下玄术师只发生了一次自燃事件，而且是一个道长，此事我没有禀报上头。看来，我和殿下是心有灵犀，这真值得我们用饮一杯。”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让人通身舒畅，小呆笑道：“想喝酒啊，只怕要让你失望了，乔迁新居在即，我这里应该是没有酒的。”
“言归正传。”小呆脸色一肃，“读取了那个道长的记忆之后，我对天道组织的整个运行系统有了初步的了解，天道组织只我知道的有两部分组成，一部分就是培训机构，如你所在的临城科技大学，另一部分则是散布在各大中小城市中的信徒、玄术师、道长、知观、法师，这些人一部分是从培训机构毕业出来的，一部分则是信众发展而来，每一个加入天道组织的人都要签署一份灵魂合约，天道组织一旦发现叛变就会烧毁这纸合约，合约化成灰的同时，叛变者的灵魂也会化成灰。
而且每一个天道组织成员每月都固定要上交一定的钱，钱的多少会根据他们各自等级的高低而定，等级越高每月要上交的钱数越多，不仅如此，为了提升自身的修为他们还会向天道组织购买一种针剂，叫什么洗精伐髓针，一针就要一百万，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信众就是天道组织的吸金触手，有了他们，天道组织永远都不愁缺钱花。”
“这只是天道组织金钱来源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则是通过接收任务，我的权限只在道长及道长以下等级，知观、法师这两个等级的合同直接由校长亲自管理，从上流社会接到的任务都是这两个等级的玄术师在做，其中油水可想而知。而且，校长以上有校董，那些隐士家族才是天道组织真正的骨干所在，在校董以上还有一个灵魂人物，天师。”
“我在那个黑袍道长那里读取到有这个人的存在了，可也仅仅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而已，他是天道组织的灵魂，从那个黑袍道长的记忆里我看到他对这个人很痴迷，甚至把他当成神在拜。这个天师究竟是什么人？”
谈话到此，已经非常沉重了。
白东阳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几下之后，他道：“三年前的年终总结会上，我应邀进入了一位校董的结界世界，在他的世界里，高山流水，鸟语花香。”
说完之后他就看向小呆，“你在校长的绝空界里呆过，以校长的修为他的结界也才是苍白而已。”
话说到这个份上，小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玉净尘的背后有人，想扳倒他实在不容易。
“他们被信众尊为神。”白东阳露出一个讽刺的笑。“那位校董是水神，享信众念力和香火，你不要小瞧这些东西，每个人都有精神力，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念力，一个人的念力微不足道，可要是成千上万人的念力聚在一起就能发挥很大的作用。我一度认为，诸神之所以沉睡就是因为随着社会的发展，科技兴国，人们不再信神的原因。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了她的头顶，小呆将手化为爪子，讽刺道：“他们成了神，那我是什么，那些沉睡过去的诸神又算什么，天道组织究竟想干什么。”
“颠覆正统，自己成神。”白东阳接话。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一抹苦笑，小呆道：“胜者为王败者寇，原来不管在哪个世界都能通用。”
“其实你翻看一下华夏神话历史就能看出，统治神界的神仙班子也是一个时期一个样儿，神，也许并不是永生的，这就是天地规则，平衡。”
小呆蓦地站了起来，“不，不是这样的。你可以想象一下，不管是人还是神，活一百年不够，活一千年凑合，活一万年勉强，那么活一亿年呢，在这么长的岁月里，谁还能坚持着每天都那么鲜活，一亿年足够重复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事情几十遍上百遍，就算是神也承受不了事物永远的周而复始，那是一种死循环，在这种状态下，也许沉睡，让意识归于虚无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小呆蓦地紧握双拳，身体紧绷，兴奋异常，“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唤醒诸神，那么这些企图颠覆正统的‘神’是不是就要大祸临头了？！”
白东阳被她的情绪感染也紧张起来，不过稍微思考之后他就放松了身体，“先不说唤醒诸神需要什么条件和代价，直说能不能找到还是另一回事。天道组织一直在找诸神沉睡之地，可时至今日，他们也才找到一些小喽啰而已。”
白东阳想到什么，倏然拍桌，“我只不过是一个被他们利用的混血种而已，他们绝对不会让我知道更多的机密，也许他们已经找到过某一位大神的法身也说不定！要不然那些校董神鬼莫测的修为是哪里来的，我可不信只凭现在的空气质量也就是天地灵气，他们能修到那种程度！”
“说清楚一点。”小呆急忙催促。
“你以为那些所谓洗精伐髓针、聚灵针是怎么来的，都是异能研究所抽取了五行灵物的血液、骨髓、基因等等弄出来的，这些是天道组织控制玄术师的根本所在！”白东阳的手有些发抖，“而我、而我被送上手术台的日期也不会太远了。”
他将袖子撸起，一块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鳞片呈现在了小呆的面前，“你看，已经开始生长了，一年前还只是指甲盖那么大，现在已经连成三四岁小孩手掌那么大了，我异变瞒不了多久了，殿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有了同类的感觉是：欣喜和悲哀同在。
“我不是一个人了。”她抚摸着白东阳的手臂喃喃道。
“还有我，我会永远和哥哥在一起的。”白东阳颈项里戴的白玉扣闪烁了一下，一缕白魂飘了出来，和白东阳一模一样的面孔露着两颗小虎牙，他抱住白东阳的脖子亲昵的噌噌，神情是那样的依赖。
“殿下，考虑一下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的提议吧，叶清然不适合你，我们才该在一起。”白东阳站起身，拉起小呆的手亲吻她的手背。
小呆也没有生气，在生死面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可她现在却做不到，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再去和别的男人交欢，想想都很恶心，更何况，“你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当你曾经夜夜春宵，夜夜流连酒吧和不同的女人上床，摆弄各种姿势冲刺的画面出现在你的记忆里我就会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没有叶清然，我想我也不能接受……所以，抱歉。”
白东阳的脸色丝毫没变，反而笑起来，“人，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钟会做什么，尤其当他知道了一些让他崩溃的事情之后，将过多的恐惧和精力付诸性欲是我当时想到的最好的纾解办法，也许以后我还是会选择这种方法，在殿下不接受我的时候。算了，我不该对你做出这样的要求，在我们有十三年年龄差距的时候。殿下，我脑海中关于异能研究所的记忆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是的，我承认，在十三年前我恐惧，非常的恐惧，恐惧到让自己堕落。可现在我把自己所有不堪的记忆都呈现在你的面前，我……算了，殿下，我想我们都需要好好想想，我回去了，明天见。对，你现在肯定不会想看见像我这样的垃圾！”
他转身而去，走的毫不留情。
小呆狠咬了自己的下唇一口，心情糟糕透顶，恨不得把自己看到的那些不堪的画面全部挖掉，“不要为自己的放纵找借口！”
古董店外，白东阳狠狠的踢了自己的车子几脚，一把扯坏了白衬衫上所有的扣子，扣子四处迸溅，“见鬼，干什么要跟一个小自己那么多岁的雏儿说那些！看来，真的是很久没找女人了。”
开门，上车，启动车子，嗖一声冲了出去，DJ音乐开的震天响，过了许久，他关上音乐冷静下来，无奈的笑了，“见鬼的兽类本能，狗屁的强者为尊，刚才竟然在那小丫头面前脆弱了一把，真是难为情。”
狠狠抹了一把脸之后，长舒一口气，“那丫头明天不要给他脸色看才好。”
叶家，叶清然把小呆的事情简单的跟叶奶奶说了一下。
“这样啊，也好，等你把人追到手娶回家之后再让她搬过来住也是一样的。”
“奶奶你真好。”叶清然捧住叶奶奶的脸很亲了一口。
“你小子真是，涂了奶奶一脸的口水。”
对面沙发上就坐着玉净寂、温燕青和九尾，听完叶清然说的话之后，他道：“那就劳烦你把我们送过去吧。”
“行，那咱们这就走吧。”叶清然起身急忙道。
“这么急做什么，你是不是今晚上也不打算回来住了，小没良心的，老婆还没娶进门呢，这就要把奶奶抛下了，也不嫌太早了。”叶奶奶假怒。
“嘿嘿，奶奶，老婆要看紧点才不会跑了，放心，我明天早上会给您带早饭回来吃的。”
叶奶奶摇摇头，宠溺的道：“见天的胡闹，你自己分到的那家珠宝店就不管了，奶奶精力有限可不会一直帮你管着。”
“奶奶，我不要，谁要给谁，我有自己的事业。”叶清然冷哼，“省的他们一个个都来找奶奶麻烦。”
“你这傻小子，哪有把财富往外推的，那是你爷爷留给你的，那就是你的，谁要都不给。奶奶不管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你那家珠宝店出了点问题，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把咱们家以前的玉石进货渠道给掐了，你现在就去给我买玉石原料去，去泰国，去新疆，去浙城，我管你去哪里，反正博雅珠宝是你爷爷白手起家的东西，我不准在你手里给砸了。”
老小老小，叶奶奶有时候就发小孩子脾气。
叶清然没办法，哄着道：“好好，奶奶，我去还不行，那你给我学校打电话请假，我先把小呆的妈妈和师父送回去，明天或者后天就出发，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你去吧。刘嫂，我的牛奶浴准备好了吗。”搞定了叶清然，叶奶奶心情那个好啊。
古董店，小呆里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顺便把曲歌这家伙拎到房间床上去，然后开始在一堆赝品古董里面流连，企图从垃圾堆里发现钻石，结果可想而知，冯老太送她一间中档店铺就已经仁至义尽，不可能再给她留下几样真品了，唯一有看头的就是几件清末的青花碗，还破头烂腚的，价值也就在几千块钱上。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时她想都没想就道：“清然你……”
手机那头的人却笑了，声音温柔似水，“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啊，小村姑，你福运不浅啊。”
“是你！”小呆的神经一下绷紧，整个人都炸了。
“对，是我，来，叫一声师叔听听。”
“狗屁！”小呆直接爆粗口。
那头传来低笑声，“有爱才有恨，小师侄，究竟是何时你对我情根深种的呢？”
“你他妈的放屁！”小呆猛的站起来。“谁告诉你我的手机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