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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喜欢我,对不对?”
“那是无可置疑的。如果不,你早已不在人世了。”他冷笑着说。
“你偷窥我们开坛拜祭,我们不会允许你泄漏天机。如果你成了自己人,又当别论……”
“哈哈……”
“高兄,一旦你成了自己人,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上法场也指日可待。”他冷笑。
“不要那么悲观好不好?世间的一切,都得靠你努力去争取,权势财富不会平空掉下来给你,有信心有勇气事必可成。你如果成了自己人,不但可成为高阶层人物;而且,你可以毫无困难得到我。”
“去你的!你这妖女想得真美。”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杜英,愤怒地大叫:“就算高兄肯放过你,我也会毫不迟疑杀死你,决不容许你施展媚术诱杀高兄,高兄也不会参加你的妖教自投罗网。”
“小丫头,你给我滚到一边凉快去。”施明秀也杏眼睁圆:“大人在商讨生死大事,不相关的小女人少在这里长舌胡言乱语。”
杜英在旁听了老半天,早已听得肚子里冒烟。妖女居然胁诱高大元投降,更表明可以成为高大元的女人,怎受得了?她本来就对高大元倾心,所以设法追随,生死算不了什么大事,情势并没严重到影响生死地步,眼前权益受损,可就问题严重无法接受啦!何况生死大事也牵涉到她,她也有份,怎能说与她不相关?
她的怒火渐炽,施明秀这几句话,更有如火上添油,火一升就走上动手解决的老路。双方谈不拢利害摆不平,走上武力解决之途理所当然。
她站在高大元身侧,纤手一伸便抓起搁在案上的玉镯,玉镯立即化为淡虹,射向施明秀的胸口。
伸手与玉镯发出,似在同一瞬间完成,速度快得目力难及,她掏出了真才实学,猝然急袭,志在必得。
施明秀坐在交椅内,毫无躲闪的机会。
不能躲闪便必须硬接,手一抬便可封住中宫要害。
一声怪响,玉镯在施明秀抬起的左手中爆炸成碎屑。
施明秀的武功高出甚多,居然能在千钧一发中,举剑挡住了目力难及的玉镯,而且向侧倒,沉重的交椅砰然被掀倒下。
一眨眼,施明秀已跳起准备抬手反击。
抬起的手僵住了,不敢用绝学遥攻反击。
“施姑娘,你给我记住。”高大元站起挡在杜英身前,神色冷森:“杜姑娘是目下我唯一的朋友,至少在这次行动中,只有她站在我的一边。所以不论在任何情势下,你都不可以对我的朋友缺乏敬意。跟着我,你就必须对我的朋友保持……”
门外人影乍现,慑人的光芒向门内飞射。
沉重的案桌,被高大元及时掀翻、飞起。
“先退!”他沉喝,挽了杜英闪电似的进人通道。
满堂铁雨像暴雨打残花,真有七八名暗器高手,从门外向内同时攻击,每个人都发射众多的霸道暗器,想抗拒的人必定是不坏金刚。
案桌成了防御墙,暗器击中时发出怪响,凶猛地向门外飞砸,把要随暗器冲入的人挡住了。
施明秀与唯一的同伴,反应也极为迅疾,而且也先一刹那看到门外有人影出现,机警地向下一仆,案桌飞起时,已挡住了几枚向她俩攒射的暗器。两人迅速地滚动,尾随高大元进入甬道。
大群高手涌入,堂中已人去堂空。
“进去搜,不可分散。”领队的陆大仙急急下令:“小心误伤自己人,避免和那混蛋拼兵刃。”
大概两教一社的人,都知道高大元的刀可怕,在屋内交手,人多反而不易施展。三两个高手,那敢和高大元在兵刃上赌命?
用暗器攻击,是唯一减少伤害的上策。
情势对高大元不利,被人堵死在屋子里难以施展;更不妙的是,他要照顾杜英。
甚至,他得分心照顾施明秀,至少在他的力所及处,不能让苍天教的人涌人杀死,他对施明秀的生死,仍有强烈的关切,因为他的确有点喜欢施明秀。
他自己心中明白,他的确无法下毒手杀死施明秀,当然也不希望这位他喜欢的女人被人杀死。
他不知道来了多少强敌,对那些暗器不陌生,唯一的念头是出去,在屋外才能有施展的空间。
前面院子被堵住,只好从屋后脱身,连穿两处房舍,农舍的房屋难分东南西北。
冲入一座有天井的小厢,一声沉叱,他超越在前面急窜的杜英,刀光似奔电,锲入扑来的三剑一刀中,先一刹那将杜英拨倒,千钧一发中躲过暗器群的袭击,他也从暗器丛的侧方冲出,刀下绝情。
风雷乍起,刀光闪烁中,洒出满天血雨,四个涌入的人在刀光下崩溃。
跟来的施明秀与另一女郎,晚来一步没看清状况,逃走要紧,随后冲入天井。
很不妙,屋顶人影与剑光倏然下射。
“伏倒!”砍翻最后一个强敌的高大元,急叱着斜升而起,挥刀急进。
“挣挣”两声暴震,火星飞溅,光临施明秀背部上空的一把飞刀和一把剑,险之又险地被刀拍飞。
施明秀也及时下仆,逃过侧方刺来的另一支剑,惊出一身冷汗,仆倒向侧急滚脱出危境。
可是,她的同伴却永远起不来了。
扑下天井的共有七个人,暗器与刀剑从天而降。
沉叱如雷震,刀光飞施左荡右决,刀气爆发的锐啸声慑人心魄。他那把刀已经失去刀的形态,似乎已幼化为连绵闪烁的眩光,人影移位的速度极为惊人,刀过人倒,兵刃一接触便生死立判。
另四名高手根本封不住他无孔不入的刀光,一掠即过如汤泼雪。
“不能上去,跟我来。”爬起的施明秀惊恐地叫,没有勇气跃登屋顶:“地窟有地道逃走。”
杜英踉跄奔入小天井,只感到毛骨惊然,这先后的刹那间,对方共有十一个人,被难以置信的速度杀死了。
她被高大元拨倒,几乎被暗器击中,倒地时碰中墙壁,撞得晕头转向,根本没看到搏杀的情景,反正在她爬起冲出天井时,惨烈的搏杀已经结束了。
十一个人头断腹开,没有一个活的。
她感到浑身发寒颤,双脚发软快要支撑不住了。
“走!”高大元扶住了她,血腥令她更惊恐。
高大元已别无选择,跟着施明秀重新钻入房舍深处。杜英被半挟半挽拖走的,情势已不由人权衡利害得失再采取行动。
弥勒教在这家农舍借住一昼夜,知道农舍设有避兵地窟地道合情合理。
刚钻入幽暗的房舍深处,从前面跟入的大群高手到了,晚来了一步,已无法与从天井堵截的人会合,那些人已经死了,满地尸体,把大群高手惊得心胆俱寒。
地窟与复壁夹墙,是一些大户人家,急难时暂避灾祸的地方。
有些甚至加筑地道向外面逃生,出口必须远离房舍村落,工程浩大,一般人家无力建造,能建一座地窟已经不错了。
虽如果不急,便躲到府城或远走他方。
所以地窟只能应急,不可能供长期躲藏。
这家农舍的地窟建得不错,位置远离房舍,但没有外逃的地道,只能躲藏。好在有三道宽仅两尺,高仅四尺余的坚实窄门,不便用木柱碰撞或用斧劈,上下的地道窄,没有用力破门的空间,所以颇为安全。
入侵的人即使找到秘门人口,也没有充足的时间攻破三座结实坚牢的窄门。
窟不大,长丈六宽丈二,通风管道隐秘良好,备有水粮应急,枯等十天半月毫无困难。'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入侵的人不可能久留,地窟相当安全。
施明秀敲亮火招子,点燃了一支单柱烛台,室中大放光明,居然没嗅到霉气。
看了地窟的格局,高大元心中一宽。
当然,他知道苍天教的人,不可能在农舍久留,也没有充裕的时间搜寻地窟,弥勒教的高手不久定可赶到声援。
他并不知道,苍天教的人以为他冲破樊笼走掉了。
“唷!你对这家农舍相当熟悉呢!”他扶杜英坐在木板床上,杜英仍在战栗不安情绪未复:“通风良好,不怕有人放火,在这里歇息恢复精力,相当安全。”
“苍天教在宁国府有朋友协助,我们也有。”施明秀在另一端坐下,显得苍白的脸庞反而秀气些:“这一家农舍,就是我们芜湖秘坛重要弟子的朋友所有。苍天教在芜湖像飘萍,居然妄想和我们争地盘。他们挟持了皇甫家的人协助,皇甫俊在府城有朋友,在敬亭山的朋友更有势力,所以你的行踪他们一清二楚。你把我坑惨了,高兄。”
“咦!你怎么怪我?我与你们的人,本来就誓不两立呀!我只关心你,其他的人,哼!”
“你找上头来,等于是把苍天教的人带来了。”施明秀懊丧地说:“我们五个人昨晚快累垮了,所以没随祖师堂两位天尊出动。
你却鬼魂似的出其不意找来,苍天教的大群人马随后涌至。我的四位姐妹……天啊!你杀了我吧!我……”
“小宝贝,我那舍得杀你?”高大元走近,放肆地挽住施明秀的肩膀:“要杀你早就杀掉了。由于我喜欢你,所以你才能活到现在。
你们的祖师堂天尊居然赶来了,可知你们的芜湖秘坛极为重要,扼住了南京的咽喉,进出南京易如反掌,难怪你们不许苍天教立足,好,我找你们那位祖师堂天尊。”
“你……你找他们?”
“谈条件。”高大元倚在旁坐下,眉飞色舞:“你们总香坛设有三十六天尊,全部是元老级的道力通玄大法师,地位非常高,应该可以作得了主。”
“你的意思……”
“我要你,这是交换条件,把你让我平安带走,我不再追究或报复他们迫害我的一切恩怨,够公平吧?我这人是相当讲理的。”
“你……”施明秀焦急地要将他推开,白费气力。
“他们如果不肯,哼!我会杀得贵教鬼哭神嚎,所有的账一起算。小宝贝,你在贵教的地位一定相当高,至少比芜湖的坛主高许多,希望那两位护天尊能作主放你出教,以免血流漂杵。”
“高兄,你……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施明秀不再挣扎,任由高大元挽得紧紧地:“你既然喜欢我,要我,唯一的办法是随我拜祖师爷,我将会死心塌地做你的女人。我在教中的地位不算高,东路巡察中的一个而已。但我是小少主的养女,身份颇为重要,我就可以作主决定是否跟随你,只要……”
“只要我拜你们的祖师爷。”高大元接口:“抱歉,我没有拜鬼神菩萨的习惯。苍天教一天日月星三朝拜;你们昼夜两礼拜。老天爷!一天到晚不断地礼拜磕头,这日子那能过呀?我不杀你,你杀掉我好了,我这一辈子,除了拜父母师尊之外,膝下有黄金谁也不拜。为了你一个女人去入你的教扮磕头虫,我又没发疯,你如果坚持找死,不瞒你说,我并不太介意,世间漂亮的女人多得很。眼前就有一个苍天教的龙大小姐,我中意她还比认识你早,早晚我会把她弄到手带走。苍天教的大麻烦刚开始,并不能因为我喜欢龙大小姐而减轻灾祸。”
“我……”施明秀愤怒地要站起。
“你喜不喜欢我无关宏旨,我要定了。贵教迫害我,我有权向贵教讨公道。如果你是三贞九烈的女入,或者是不相干的普通大闺女,我告诉你,我连多看你一眼的胃口都没有。我这种在江湖玩命的刀客,从不沾惹正当的女人。你们如果不招惹我迫害我,绝对不会发生这种横刀夺爱的不光荣事故。”
这番话在一个美丽自负的女人耳中,等于是一连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