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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柔滑细致的皮肤触动了他体内最深处的平静,激起了层层波涛。他惊骇的将手收回,恐惧于那种让他躁动的不安。
凌云端箸熬好的药汁走进来,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而这也再度激起她揪心的愤怒与嫉妒。
“她该吃药了。”她冷冷地走向他,眸中簇着两团莫名的火焰。
冥浅域一对黑瞳依然毫不避讳的望着在那女子的容颜,低声的问:“她还要多久才会醒过来?”
凌云撇了撇下唇,声音跟表情一个样的没好气,“你问我我问谁?”
冥浅域的眉心明显的蹙了一下,终于转头看她,那冰冷的眼神看得人全身寒毛直竖。
呵!他终于肯正眼看她了,她还以为他的眼里除了床上躺着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外,其他都看不见了,不过……可恨哪!他看她的眼神从十几年前到现在都没有丝毫改变,一样的冷漠,一样的没感情,难道她穷其一生部得不到他一丝柔情的对待?然而,此刻那正躺在床上的女人,她算哪根葱,竟能得到这一向冷血无情的冥王的垂怜?恨哪,她怎么能不恨?
“你是大夫,我不问你该问谁?”他冷冰冰的反问。
凌云挑了挑眉,眸光诡异的闪了一下,然后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说:“虽然我人称神医但能力毕竟有限,尤其她中的是飞狐夺魂掌,加上有一个‘笨蛋’还用真气把她体内的毒灌注在心脉,让我在医治上困难重重,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怎敢断言她何时会醒?说不定很快,一天或者两天就醒了,也说不定很慢,要拖上一个月,或者两个月,甚至更长。”她这么说无非是想气他,谁叫她对他付出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却无动于衷。
她本来以为冷血无情是他的本质,因此这些年来,她尽管付出却不求任何回报。谁知道,他并非天生的冷血无情,他只是不愿把感情放在她的身上。她心痛,却无可奈何,她深知感情的事无法勉强,但可恨的是,如果他不喜欢她,为何不早让她明白,为何要让她在他身上浪费这么多的青春?
冥浅域的冷眸阴森可怕的瞠了她一眼,毫无人气的脸庞缓缓转向床上的人儿,然后化成一泓如水柔情,怜意恣生。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他毫不自觉的喃喃自语,指尖再度划过她的发鬓,动作是那样轻柔,柔得与他那冷漠严峻的外表格格不入。
凌云望着他那柔情似水的举止,听着他那发自肺腑的声音,一颗心活像被人撕扯切割着。老实说,她后悔自己救她,因为如果没有她,也许受到他垂怜的那个人将会是自己——当然,她也问过自己,如果此刻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他是否也会这般柔情对待?虽然她无法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但她相信那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她爱了他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吧——偏偏,她又无法抿灭良心,依然尽了一个做大夫的责任,用尽心力的医治了她。
醒过来了
醒过来了
醒过来了 她在初日分(同于人间的早晨)——由于冥幻王国长年处于黑暗,因此他们将一天分为六个时段来计算时间,这六个时段分别为:初日分、中日分、后日分、初夜分、中夜分、后夜分——的时候诊断过她的伤势,她体内的毒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因此预计那女人在中夜分后将可醒来,届时……冥浅域将会离开她的凌云居,与那女子双飞而去……
她按住发疼的胸口,咬着唇,不准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出懦弱的一面,她凌云仙子绝对不是个会向男人摇尾乞怜的人,她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就痛不欲生;但是,她却依然心痛,痛得几乎想死去,虽然自己身为神医,却医治不了自己内心受到的伤害,可悲啊!
“告诉我她到底是谁。你这样对她,难道她就是雪蜜儿?”内心的猜测让凌云不由自主的向冥浅域问道。
冥浅域知道凌云的内心在揣测着蜜儿。可自己不能再让蜜儿陷入危险中了。只能违心的说。“她叫唐伊雪。是海皇风天遥的朋友。”
“海皇风天遥的朋友。那怎么你。。。。”凌云还是不大相信冥浅域的说词。
“海皇风天遥最近去寻找他的皇妃。没时间。就让我照顾下。我也总该对他有个交代啊。”冥浅域转过身望向凌云。
“哦。”凌云见冥浅域如此之说,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端着药碗走了出去。
冥浅域深深的凝望着床上那苍白清新的脸庞,在心里自问着蜜儿究竟何时才能醒过来?如果一辈子都沉睡不醒那会是多么令人遗憾的事?自己的心又该怎样的痛。。。
望着她,眸中不自觉的又流露出那抹柔情,微微敛起的眉宇隐藏着许许多多的不安与心痛。
疲累缓缓的侵袭他身上的感官,下意识的用手撑住脑袋,整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痛,无边无际的痛在体内窜来窜去,然后凝聚在心口,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沁出她弧度优美得让人赞叹的额头,感觉那股痛忽隐忽现,在几度挣扎中终于逐渐消失。
她缓缓的,充满疲累的撑开沉重无比的眼皮,映人跟底的竟是无尽的黑暗。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暗?她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一股无名的恐惧由心底萌生,她慌张的坐了起来,伸着双手胡乱摸索,但除了臀部底下那硬邦邦的东西外她什么也摸不到,她的眼前空无一物,尽是黑暗。
恐惧感愈生愈烈,她害怕,好害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难道……天啊!难道她瞎了?
“不!”她惊喊出声,在黑暗与恐惧之中滑下两行清泪。
冥浅域闻声惊醒,突然见已醒坐在床上的她时,一抹喜悦顿时排山倒海将他淹没。呵!她醒了,她真的醒了!他没有看错吧?她真的……醒了?冥浅域眨眨眼、甩甩头,然后再度定睛一瞧——呵!她果真已经醒了!
“你终于醒了!”他的唇边泛起一抹看似僵硬的笑容,显然的,笑——不是他常有的动作,但那难得的笑容在见她的眼泪时瞬间消失。
丧失记忆
丧失记忆
丧失记忆 有人?她像是在黑暗中抓到一线光亮,双手胡乱的摸索,企图能摸到他,“你在哪里?快救我,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冥浅域一愣,才想到她非冥幻王国的人,自然无法适应冥幻王国的黑暗,于是连忙燃了油灯,“不是你看不见,而是屋子里没有点灯。”
亮了,她看得见了,原来她不是瞎了,是屋子里没有点灯!她望向那个已经燃亮油灯正朝她信步走来的男人,眼前乍然出现一张如刀镌般,陵角分明、刚毅无比的脸庞。一股熟悉的感觉溢满她的胸怀,怪了,她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可是……她已经忘记在哪里了?
“我好像见过你?”她对他抛出这个问号,那柔美婉雅的嗓音比黄莺轻啼还要好听几百倍。她端着一对骨碌的眼珠子不断的瞧着他,毫不避讳的让眸中的那抹孩子气展露出来。
他又笑了,但一样的僵硬,“你忘了我。。。。”
她侧着头想了一下,然后惊愕睁大一对明眸,“喔。你是救了我的人吗?”
他在床畔坐了下来,目光不能自主的被她那灿烂的笑容所吸引。她不但美,而且美得亮丽动人,尤其笑起来的样子简直让人神魂颠倒,不自觉的就会感染到她的笑。
奇怪,他怎么一直这样呆呆的瞧着她?她的眉头皱了一下、将脸凑近他,一点也不羞涩的、矫揉做作的回视于他,好像这样看人其实是件很自然的事般。反而是他,被她这么一瞧便浑身不对劲起来,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问:“你在看什么啊。”他的心又躁动起来了!怎么会这样?
“问你啊!你又在看什么?”她反问于他,天真的眨了眨眼。
“我……”他语塞,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但那种尴尬很快的便被出口的问题所取代:“你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吗?你真的忘了我。。。”
她又愣了一下,双眼再度轻眨,一对柳眉缓缓的蹙了起来,然后喃喃自问:“我是谁?我是谁……”突然感觉一股刺痛烧的她的脑袋,她痛苦的抱头低喊:“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噢!天啊!原来她不是惊吓过度,而是脑子真的有问题?
“你先不要激动,我去请大夫来。”说着,身子一旋便不见了人影。
片刻,他又回到屋内,身后跟着还有点睡眼惺忪的凌云。
他刚刚大概已经将她的情形对凌云说了一遍,只希望他能将她的脑子治好。
凌云在床畔坐下,伸手为情绪已经稍缓的她仔细把脉,赫然发现她的脑中有一块瘀血压住了神经造成记忆丧失。她显得有些难过的收回自己的手。
“怎么样?”冥浅域焦急的问。
“我太大意了,”事实上应该说,当时她嫉妒死了域大哥对这个女人好,因此根本没有太用心去注意她身上可能有其他的伤存在,所以完全没有发现她脑部不仅只有外伤而已,“我以为她的脑部受的只有外伤,谁知道,她的脑子里一大片的瘀血不化,造成神经压迫而丧失记忆,而且——”她未完的话被两人震惊的反应打断。
“丧失记忆?”冥浅域跟床上的她几乎异口同声,两人的表情一样的惊愕。
怪不得她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原来……
丧失了记忆2
丧失了记忆2
丧失了记忆2 她丧失了记忆?她惊慌失措的咬住自己的手,恐惧不断的在体内延伸。她竟然变成了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噢!天啊!她忘了自己过去的一切,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未来……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何,更不知一个没有过去的人还有什么未来?
恐惧的感觉溢满她的胸怀,极度的不安与惶恐让她瞬间泪眼婆娑。
“是的,她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凌云显得有些内疚。身为一个大夫,她竟然如此疏忽?当然,情况不只这样,她脑中的那块瘀血若不即时清除,将来势必会压迫到视觉神经而造成双目失明,她刚刚未完的话正是要说明这点,但他们激动的情绪打断了她。
冥浅域看着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她,一颗心疼痛的拧了起来,再也无法克制情绪的猛然伸手,可却被凌云迅速的抓住。耳边响起凌云的声音。“别试图用法力去解除。好一时不保证以后会好。而且忘记过去或许对她更好。”
凌云的话让冥浅域的手忽的放下。双手抓住凌云的肩膀。“那我怎么办。怎么办?”
凌云的眉头皱了一下,显然的,他弄痛她了,但这种痛远比不上她内心此刻一如刀绞般的痛。缓缓抬起一对充满怨恨的眸子注视他,他对这个女人过度的关心不仅让她心痛,更让她的心再度烧起一把无名火,并且把她原本感到内疚的感觉完全烧毁。她冷冷的动了动唇,目光徐徐移向床上的那名女子,一抹恨悄然闪入她的眼底。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将域大哥体内冰冷冻结的血融化成一滩春水?她嫉妒,她愤恨,而这股恨意让她的菩萨心肠变成了冷硬心肠,管她是不是会一辈子丧失记忆,管她双眼是否会因此失明,这都不关她的事,或者……应该说,她就是有意要看她永远丧失记忆,就是存心要让她双目失明那又怎么样?虽然她身为一个大夫,但应该也有选择病人的权利吧?而这个让她嫉妒,让她生恨的女人,她不医行不行?
她清丽的容颜泛出冰冷,连声音都跟着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