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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只是尽我所能而已……”
江枫只觉七宝和尚山藏海纳,叫人有些难测高深,是个可以寄以重任大将之才,当下问道:“胡、段二位掌门人的武功,进境如何?”
七宝和尚微微一笑,道:“彼此互以绝技相授,进境一日千里,两人的基础本极深厚,再加上肯下工夫,如若我和尚的看法不错,他们都已具有抗拒梅花的能力,技艺绝不在丁西山之下。”
“好极了……”江枫道:“我相信大师的估算。”
“胡元和郭天同,进境亦很快速,算上我和尚,虽只五个人,但勉强算得上是一支可用之兵。”
“好!张四姑且带着雪、霜二女展开布置,如果我们能在这里挑起他们全面火拼,咱们再找机会暗中狙杀,逼出他们的首脑人物,找出祸源罪魁,一举歼灭,也许可以消除江湖这场大劫数了……”江枫道:“就我所知,内宫一系中,今天有高手赶到,会不会暂息干戈,今天应该有个决定。”
“江老弟,你对青凤了解多少?”
“她是属于另一系的人马,和内宫一系中人早有心病,但也不一定会支持天马堂,这个充满神秘的大组合中,有多少派系,我不知道,就眼下所知,这洛阳居中,已有三个不同的派系,互相争逐,大家都不愿意放弃这里的利益……”
江枫道:“这就是他们的弱点,我们的机会,至于如何的狙杀他们,到时候,再见机而作,目前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邓飞的行踪,是否正在和天马堂来的高手碰面,二是内宫一系中来的人,是何身份?四季花婢齐聚菊化厅,那是说,他们会赶到这里商量,我回去沐浴更衣,然后就在花树丛中游走……”
七宝和尚接道:“要郭天同恢复本来面目,就由你带在身边,我会和胡、段两位掌门人,带着胡元,装作巡视,也在花树林中巡视,最好我们双方能以目视的距离内活动,以使相互照应。”
“好!就这么办……”江枫道:“记着,要他们带上兵刃、暗器……”
梅花确实会合了四季花婢,集会在菊花厅中。
但菊花厅的四周,却有着森严的戒备,二十四名镖手,有一半集中在这里,八十四个店伙计,也有二十名集中于此,三十二个人布置了一片填密的警戒网,任何人也无法接近菊花厅五丈之内,而不让他们发觉。
果然,那些年轻的镖手和赌场、饭庄中的年轻伙计,都是内宫一系中人,这些人平常迎客、送莱、上菜、奉酒,一旦有事,竟都是可以用作对敌的人手。
但七宝和尚江枫的活动,也极尽小心,他们没有闯近菊花厅,只是远远的监视。
看上去,就像布署在最外一层的守卫。
辰中时刻,果然发现了四个镖于导引着一女一男,穿越花树,直行入菊花厅中。
胡萍隐身一座花树丛中,看的甚是清楚,发觉了一对男女也都是二十四五的年轻人,比四季花婢的年龄大一些,男的手提一个黄色的布袋,女的罩着一件银狐皮的披风,腰中似是佩有兵刃,但却瞧不清楚是什么形状。
显然的,那是一种奇形的短小之物。
他们堂堂而行,毫无避忌。
胡萍心中忖道:“怎么不见最让人头疼的杀手人物?”心中反而有些失望,在胡萍的心目中,天马总堂最难抗拒的,应该是那些黑衣弯刀的杀手……
负责监视邓飞举动的七宝和尚,也匆匆行了过来,低声道:“老弟,邓飞回来了,同行四人,和尚认识了两个,一俗一道,另外两个人,和尚竟然是认不出来,不过,看他们衣着装束,似不是中原人氏。”
胡萍也带着胡元赶来,和江枫、郭天同会聚一处。
事实上,此刻洛阳居的花树林中,人影流动,江枫等一批人,也早就落入对方的眼中,但双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互相监视,未引起正面冲突而已。
“那一道一俗,是什么人物?比丁西山如何?”江枫低声问七宝和尚。
“非常难缠的两个家伙,老道人是三十年叛离武当派的天虚子,算起来,还是现代武当派掌门人的师兄……”
“什么?……”胡萍打断了七宝和尚的话,道:“天虚子,也投入了天马总堂?”
口气中,充满了惊讶。
点点头,七宝和尚接道:“那个俗装老者,曾是各大门派合力围剿,逼他跳入长江的刁鹏。”
“九头鸟刁鹏。”胡萍说,“果然是一代凶恶的魔头,这两个人,任何一个,都应该比丁西山高上一筹了。”
“所以,这一次如果再起冲突,那就比上一次热闹多了……”
酒肉和尚道:“江老弟,这一次,咱们是否还要帮助邓飞。”
“当然,就算我们想投入内宫一系,他们也未必会收容我们……”江枫并未为天虚子和刁鹏两人的威名震动,淡然说道:“其实,邓飞也只把我们当作聋子的耳朵,配搭,完全没有把我们放在眼中,我们也正好藉机隐藏起来,非绝不得已,不可出手,走!咱们见邓飞去。”
胡元和郭天同,留在邓飞宅院外的花树林中,江枫带着七宝和尚、胡萍、段九,直闯入厅堂之中。
“正想派人去找你,你却及时而来,”邓飞招呼江枫进入厅中,但却示意七宝和尚、胡萍等,退出厅外等候。
七宝和尚等也表现出绝对的服从,抱拳一礼,退了出去。
“这就是我对四位提过的副总管韩霸,”邓飞道:“忠心卫主,保护洛阳居。”
就借邓飞说话的机会,江枫已目光转动打量了厅中四人。
一个发髯全黑的青袍道人,背插长剑,细眉小眼,看上去有点瘦弱,一点也不起眼,想来就是天虚子了。
另一个髯发如霜,大耳阔口,右颊上有一条鲜红的刀疤,左手只余下了大、食、中三个指头,可想当年他受伤之重,这个人,大概是九头鸟刁鹏了。
另个两个,全身大红色的衣服,但皮肤很黑,年龄大约在三十至四十之间,红色的衣服上,绣了几朵金色的火焰,看上去十分诡异。
这四个使枫心头震动的却是那个看上去全不起眼的天虚子,他是现任武当掌门人的师兄,应该有七十以上的年纪了,但他须发未白,脸上不见皱纹,弱小的身体,却有两只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大手,手背青筋暴出,一眼可见。
这些都需炉火纯青的内功修为,才能出现的徽相,尤其是那一双青筋暴起的大手,表现出了他握剑的有力、稳定,这个人的剑术造诣,不但已登堂入室,也可能已有了惊天动地的大成就,是一位可怕的剑客。
面对着印此沉潜的大行家,江枫立刻提高了警觉,神莹内潜,隐敛了双目中的神光。
果然,天虚子两只小眼睛,一合一闭,立时有如电光似的在江枫的脸上扫掠而过,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淡淡一笑,道:“邓总管很夸赞你,你有一片忠心,也就够了。”言语之间,似极轻视。
“是!韩霸受教。”
第九回九头鸟惊服供天马
就是那么毫厘之差,江枫先一步,隐去目中神光,使得天虚子无法窥出虚实,对江枫也就放在心上了。
认为邓飞一直称赞他,只不过是为了表扬他的忠诚,何况,他对江枫表现出的诚惶神态,也很满意。
“邓飞说,你接下了内宫杀手一刀,……”刁鹏道:“而那些杀手击出的一刀,可以取去丁西山和刘清的性命,我怎么也瞧不出来你能逃过那一刀之危。”
“也许是属下的运气好一些,我把全身之力,凝聚在一刀之上,护住了前胸要害,那杀手一刀,正击向是处,所以,接下了一刀。”江枫尽心解说着。
“一刀能杀了丁西山,却留下你一条性命,我刁某人实在想不通了!”
“小刁……”天虚子笑道:“人的运气,很奇怪,当年,你全身重伤,跳在长江里,竟然逃了出来,是不是也算奇迹呢?”
这是习鹏一生中最大的恨事,谁要揭了他这个疮疤,立刻翻脸,可是他不敢顶撞天虚子,脸红脖子粗的,垂首不言。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天虚子一开口就揭出了九头鸟刁鹏最大的疮疤,虽然非常有效的制止九头鸟对江枫刁难,但也暴露出他为人的凉薄、尖苛,那就匆怪他虽是师兄的身份,武当上一代掌门人,也不肯传位给他了。
“道长……”邓飞急急于释去刁鹏的窘态,说道:“内宫一系中人,不知如何行动,咱们是坐以待毙呢?还是……”
还是怎么样,邓飞没说下去,他明白天虚子的性格,语气虽然温和,但如和他的心中的想法不合,一下就尖刻如刀,让你下不了台。
“禀总管,内宫中已有一男一步赶到,正和四季花婢在菊花厅会商……”江枫道:“他们辰中时刻赶到。”
“好!很详实,勿怪邓飞称赞你,连我老道也有点喜欢你了,记不记得来人有多大年纪?”
“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太大,约在二十五六岁左右,男的手中提了一个黄色的布袋,女的披一件银狐披风……。”江枫道:“却瞧不出他们带的什么兵刃?”
邓飞道:“这就奇怪了,怎么只有两个人来呢?”
“有什么好奇怪的?”天虚子接道:“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把一批人手,安置洛阳居外。”
“是是是……”邓飞道:“这么简单的事,属下竟然是想不起来。”
连邓飞也自称属下,显见这位天虚子,不是一般长老、护法的虚衔,当是握有实权的人物。
“小刁……”天虚子微笑道:“你的点子多,说说看,该怎么办?”
尽管刁鹏心中的羞愧怒火未消,但却不敢稍现迟疑,接道:“我看,彼此已心照不宣,用不着突施袭击了,干脆挑明了干,当面鼓,对面锣的敲打一阵,谈不好,大家约个地方对着干一场……”
“有道理……”天虚子点点头,道:“不能毁了洛阳居这棵摇钱树,邓飞……”属下在。
“你去通知他们一声,要他们领头的出来,和我老道先见个面,谈谈斤两,谈不好再豁开了干,这叫先礼后兵啊……”
“是!属下立刻就去。”
这天虚子的权威,和丁西山的完全不同,邓飞连一句推托之词也不敢说。
江枫拦住了邓飞道:“有事属下眼其劳,总管怎可轻身涉险,还是由韩某去吧!”
邓飞回头望天虚子,天虚子微笑颔首,邓飞才低声说道:“旨在传讯,不可和他们冲突……”
刁鹏冷冷的接了一句,道:“记着带他们口信回来。”
“是!”江枫当真是温良兼恭让,五德俱全,使每个人都感觉到他和睦易处,刁鹏本来对他心存成见,此刻,竟也消减了不少。
七宝和尚肃立室外,凝神倾听,暗暗感叹不已,忖道:“也真的难为他了,如此的压缩自己,非大智大勇,很难办到。”
江枫没有和七宝和尚等招呼,看也未看几人一眼,一直地奔向菊花厅。
他知道天虚子神目如电,任何一个细微小节,都无法逃过他的监视。
一路上,江枫盘算着如何开口,但人距菊花厅还有三丈多远,已被守卫的镖手给围了起来。
就在江枫离开厅堂后,天虚子微一摆头,九头鸟也突然站起了身子,双臂一抖,穿窗而出,人影一闪不见。
他外号九头鸟,果然有着飞鸟一般的身手。
这是监视,当然,也有点接应的意思。
江枫停下脚步,道:“我受命传讯而来,请见梅花姑娘。”
梅花已飞身而至,目光扫掠了江枫身后的花树一眼,道:“说吧!”
“天虚子道长,想和贵方的领头人见次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