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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琪道:“头—天我跟三叔到他那儿去,想透过他在这块地儿上的关系找点线索,第二天明字会就有人到了万家棚,等我第三天再去的时候,万盖天的口气就变成了推托……”
荣亲王玉珠道:“可靠么,玉琪?”
李玉琪道:“刑部徐光田府里出了事,飞贼寄刀柬要一幅仇十洲的名画,我跟他们朝了面,他们之中会施震天指跟玄玄宝钩渗玄玄心法化出来的威力无比招式……”
荣亲王玉珠道:“玄玄宝钩,玄玄心法是岑叔……”
李玉琪微一点头道:“不错,是我岑叔祖。”
荣亲王玉珠道:“这么说是没有错了……”
李玉琪道:“这瞒不了我的,而且三圣绝学也只这么一脉……”
荣亲王玉珠沉吟着说道:“徐光田这个人一生耿介,为官几十年到如今只落得两袖清风,他们怎么会找上他……”望着李玉琪接问道:“你刚才说,他们寄刀柬要什么?”
李玉琪道:“要的是仇十洲的一幅名画。”
荣亲王玉珠眉锋一皱道:“他们要一幅画干什么,难道这画里有文章……”
李玉琪道:“不可能,徐光田没提这—点,丢了这幅画,他表现得并不怎么关切。”
荣亲王玉珠讶然说道:“那他们要这幅画……”倏地住口不言。
李玉琪道:“玉珠叔想出什么来了么?”
荣亲王玉珠迟疑了一下始道:“玉琪,那三位的人到京里来,一未杀人,二也没有窃取哪家的大批财物,你可知道他们的目的何在?”
李玉琪摇头说道;“我一时还想不出……”
荣亲王玉珠道:“我提醒你一句,他们既是那三位的人,便不能称之为贼,因为他们的目的绝不在哪家的财物。”
李玉琪道:“这个我知道,只是……莫非您已有所得?”
荣亲王玉珠摇头说道:“我要知道就不问你了。”
李玉琪道:“这不难,迟早瞒不了我的。”
荣亲王玉珠倏然一笑道:“只怕等你明白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京里头了。”
李玉琪讶然说道:“玉珠叔,您这话……”
荣亲王玉珠道:“别忙问我,让我先问问你,褚三父女被扣这件事,是在徐光田家丢画之前呢,还是在徐光田家丢画之后?”
李玉琪道:“在徐光田家丢画之后,出事的第二天泰齐派人把我叫到侍卫营去,大大地发了一顿脾气。”
荣亲王玉珠道:“寨齐他是怎么知道的?侍卫营的人报的?”
李玉琪道:“他们派人给泰齐送了一封信,明言经过,把徐光田家前两天出的事也写在了信里……”
荣亲王玉珠道:“徐光田家前两天出了什么事?”
李玉琪遂把飞贼夜入徐府伤人的事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荣亲王玉珠沉吟着道:“这么说当时连徐光田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你也曾问过徐光田是不是?”
李玉琪道:“是的,玉珠叔,是这样。”
李玉琪何等聪明,他一听荣亲王玉珠这么一问再问,便知道内中必有原因,所以他在说完这句话后,两跟紧紧凝注荣亲王玉珠,一眨不眨,静待荣亲王玉珠的下文。
荣亲王玉珠淡然一笑道:“玉琪,我提醒你一句,徐光田是个汉人,他的父亲是前明的州官,听说他跟吕晚村的门人读过几年书……”
李玉琪心里一跳,两眼猛睁道:“那他怎么会官至刑部……”
荣亲王玉珠道:“我听说他跟吕晚村的门人读过几年书,这件事别人并不知道。”
李玉琪道:“谢谢您,玉珠叔,我明白了……”望了望荣亲王玉珠,有点迟疑,没说下去。
荣亲王玉珠唇边掠过一丝轻淡笑意,道:“你奇怪,你不懂,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是不?”
李玉琪道:“不敢瞒您,正是如此。”
荣亲王玉珠道:“不管宫里的那位怎么对待德家,我总是个旗人,也姓爱新觉罗,这话你懂?”
李玉琪道:“我懂,您是希望借我之手把他们逼走?”
荣亲王玉珠一点头道:“是这样,我不能让别人有一点‘危及朝廷’的行为,朋友归朋友,私交归私交,当年德家的两位老人家始终坚守这一立场,我不能有所改变,也不敢,老神仙传我武学,授我绝艺,他老人家并不反对我这么做……”
李玉琪道;“老神仙都不反对,玉琪白不敢说什么,可是您知道……”
荣亲王玉珠道:“我知道你绝不是单独为褚三而来,因为就立场说,你绝不会管他的事,你师父也不允许你伸手,‘碧血丹心雪衣玉龙’的徒弟是不会轻出的,这一点我清楚,可是我不问你的目的何在,同为我明知那是白费,你根本不会告诉我……”
李玉琪道:“玉珠叔,您原谅。”
荣亲王摇头说道:“别这么说。咱们都需要谅解,当你要采取行动的时候,我会比你早一步的阻拦你。”
李玉琪扬了扬眉道:“我不敢说什么,我可以告诉您,逼他们走,我是一定会逼他们走的,不过将来三位老人家处还请您替我说句话。”
荣亲王玉珠道:“怎么,你不预备让他们知道你的真正身份?”
李玉琪道:“只要我能挺得住,我绝不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
荣亲王玉珠讶然说道:“玉琪,这是为什么?”
李玉琪道:“玉珠叔,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做法。”
荣亲王一点头道:“好吧,我不问了,将来只需要我说话,我一定会替你说话就是。”
李玉琪一欠身道:“谢谢您!我告辞了。”说完了话他就要转身。
荣亲王玉珠伸手一拦道:“不预备见见心畹么?”
李玉琪迟疑了一下,勉强笑了笑道:“过两天我再来。”
荣亲王玉珠道:“也好,我不送你了。”
李玉琪道:“玉琪不敢当。”看了地上鲍天一眼,道:“我想借您的车用用。”
荣亲王玉珠道:“你想把他弄出城去?”
李玉琪道:“您知道,留他在这儿祸患无穷。”
荣亲王玉珠道:“泰齐问起来,你看我怎么说好?”
李玉琪道:“何必等他问,明天一早您派个人到宗人府去一趟,说您府里的亲随一晚上没回来……”
荣亲王玉珠笑了,道:“好办法,有你的,我的车就在西院,随便找谁帮个忙都行,尽可以放心,我这儿不会再有第二个鲍天。”
李玉琪答应一声提起鲍天往西院去了。
李玉琪的身形被屋角挡住了,荣亲王玉珠轻咳一声道:“可以出来了。”
近小楼那一片树丛里走出了大格格心畹,她刚到近前,荣亲王玉珠便道:“你听见了,是不?”
大格格心畹点了点头。
荣亲王玉珠道,“你心里不难受?”
“怎么会?”大格格心畹眉宇间飞快地掠过一丝幽怨神色:“我是个订过亲的人,他是该避着我点儿,我不也避着他么?”
荣亲王玉珠轻轻一叹道:“心畹,要论不适合这三个字,他跟泰齐没什么两样。”
大格格心畹垂下了目光,道:“我知道。”
荣亲王玉珠道:“当年你姑婆就是……”
大格格心畹截口说道:“我听您说过。”
荣亲王玉珠道:“那么别自寻烦恼,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种烦恼会跟你一辈子,挥都挥不掉。”
大格格心畹没说话,微微地垂下了螓首。
荣亲王玉珠拍了拍大格格心畹,道:“走吧,陪爹下盘棋去。”
大格格心畹没点头,没摇头,也没说话,荣亲王玉珠轻轻地推着她往后行去……
在北京京城里有几个文雅的好去处,这几个文雅的好去处之中,论清静幽雅,首推陶然亭。
陶然亭在右安门内的南大洼,原址是辽金时代的慈悲庵,康熙年间郎中江藻在此设亭,采自乐天诗:“更待菊黄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而命名为陶然亭。
陶然亭的地势很高,水本明瑟,跟墨窑台遥遥相对,亭下好几顷沼泽之地,遍植芦苇之类,看上去一片清静幽雅。
今夜有月,是—弯上弦钧月,月色有点昏暗,在这陶然亭一带,更带着一片凄建,迷迷蒙蒙的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雾。
夜深人静,四野无声声在树间,而在这陶然亭里却坐着一个人,是李玉琪。
李玉琪一个人坐在陶然亭里,面对数顷沼泽,月下吹箫,吹的赫然竟是岳武穆的满江红,萧声悲壮高吭,划破夜空直上云霄。
就在他第二遍吹到“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钦匈奴血”的当儿,他背后响起了一个清朗话声:“夜深人静,月下吹萧,阁下好雅兴。”
萧声似自萦绕夜空,李玉琪已开口说了话:“循箫声而来,阁下岂非也雅人一个?”
背后那清朗话声道:“岂敢,阁下萧声论高吭上可触云霄,论远近整个北京城都听得见,非高深修为不能臻此,尤其阁下吹的是岳武穆的满江红,闻之令人热血沸腾,痛心泪两行……”
李玉琪道:“所以阁下循箫声寻来看个究竟,可是?”
背后那清朗话声道:“正是,专为拜识高人而来。”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阁下认为我是个高人么?”
“当然。”背后那清朗话声道:“非高人不能为此,高人之外我还得再加两个字。”
李玉琪道:“哪两个字?”
背后那清朗话声道:“忠义。”
李玉琪哈哈一笑道:“夸奖了,夸奖了。”他站起来转过身去。
陶然亭外,离他不足—丈之外,站着个身材颀长的蒙面黑衣人,那蒙面黑衣人看清是他之后,先是一怔,继而两眼之中飞闪寒芒,道:“是你……”
李玉琪道:“忠义高人。”
那蒙面黑衣人“呸”地一声冷然说道:“老虎挂素珠,假充善人,你糟蹋了这管箫,辱没了岳武穆的这阙满江红。”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随你怎么说都行,毕竟你来到了陶然亭。”
那蒙面黑衣人道:“你是说有意……”
“当然。”李玉琪道:“不然我发什么疯,夜这么深,这儿又空荡寂静怪吓人的,我早就在被窝里了。”
那蒙面黑衣人目中寒芒暴闪,转眼四顾。
李玉琪微微一笑道:“放心,只我一个人。”
那蒙面黑衣人目光一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咱们谈谈,带我到你们住的地方去。”
那蒙面黑衣人道:“你想干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李玉琪道:“一幅画,一个人……”
那蒙面黑衣人道:“怎么样?”
李玉琪道:“我想要回去。”
那蒙面黑衣人道:“怎么说,你想要回去……”仰天纵声长笑,裂石穿云,直逼夜空,半晌之后笑声一落,他接着冰冷说道:“容易,拿你的脑袋来换。”
李玉琪没在意,笑笑说道:“也不难,带我到你们住的地方去?”
蒙面黑衣人道:“那办不到,既是你预备拿脑袋换那一人一画,在这儿换也是一样!”
“这儿不行。”李玉琪摇头说道:“我那一阙‘满江红’把阁下你引来了,同样的也会把别人引来,这别人二字何指,阁下应该明白。”
蒙面黑衣人道:“我明白,那不是好么?”
李玉琪摇头说道:“我不愿意有任何第三者打扰,我要撇开我的立场,按江湖规矩找你们说话,要不然我就不会一个人到这儿来了。”
蒙面黑衣人道:“冠冕堂皇,十分动听,你以为我会信么?”
李玉琪道:“我不勉强,只是你们如果想要我这颗脑袋的话,最好还是相信。”
蒙面黑衣人有点心动,也有点犹豫,没说话。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你们要是连我这一个人都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