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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琪笑笑说道:“让你累着了,请坐下先喝杯茶。”
“不必。”博多忙摇头说道:“我是抽空溜出去的,怕王爷有事儿找我,我是来给您回个话,送个信儿,大贝勒请您这就去一趟。”
李玉琪“哦”地一声道:“怎么,大贝勒要我这就去一趟?”
博多点头说道:“是的,李爷,大贝勒很看重这件事……”
李玉琪道:“那是应该的,只是,天这么晚了,方便么?”
博多道:“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您不比我,您走,谁敢拦,连王爷也不会过问,万一王爷问起来,我自有说的。”
“那好。”李玉琪微一点头道:“我这就去一趟。”
博多道:“您快去吧,我得到书房里侍候着去了。”说完了话,他转身要走。
“慢点,博总管。”李玉琪伸手一把拉住了他。
博多回身问道:“怎么,您还有事儿?”
李玉琪道:“我上哪儿见大贝勒去?”
博多—怔,旋即点头笑说道:“您瞧我有多糊涂,离这儿不远,侍卫营的东营房,您知道怎么走么?”
李玉琪道:“博总管这话问得……我进内城来才几天。”
博多又—次地摇头笑道:“说得是,这样吧,我给您带路……”
“不。”李玉琪摇头说道:“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了。”
博多迟疑了—下道:“那也好,书房里不能断人儿……”抬手往外一指,接道:“您出门顺着大街往东走,到了街口再折向北,走没多远您就能瞧见旗杆了,旗杆摩天价高,上面挂着一盏大灯,灯上有个斗大的卫字,那就是侍卫营,东营房就在旗杆的东边儿,您到了那儿一问就知道了。”
“行了。”李玉琪松了手,点头说道:“我不怕找不到了,你忙去吧。”博多答应着走了。
李玉琪整理了一下桌上的状子,又拾缀了一下自己,看看没什么不妥之处了,他才出了门。
照着博多的话找,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侍卫营,的确,老远就瞧见那根插天的旗杆子,旗杆上一个大灯笼,只怕在北京城外都能看得见。
这地方紧挨着紫禁城,就在午门外头,占地—大片,还有个大校场般大院子,当然侍卫营人多,住的地方自然要够大,同时这种地方也少不了刑房、牢房,跟那练手脚,动刀枪的地方,自然要够宽敞才行。
大铁门两扇,铁门环老大一对,旁边还有两个边门,高高的石阶下对峙着两尊石狮子,像个衙门头儿,瞧上去这衙门头也远较别的衙门头慑人。本来,这么一处所在,谁不怕,谁不望之胆寒。
两门边各有站门的,站门的是四个挎刀禁军,一边两个,模样也挺唬人的。
李玉琪走了过去,刚走近,一名禁军便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这处所任谁的帐也不买,是以这禁军好坏的态度,好无礼的语气。
李玉琪没在意,停步在几尺外,淡然说道:“麻烦哪位通报一声,就说万亲王府的李七郎求见大贝勒。”
那禁军双眼一瞄李玉琪道:“你是万亲王府的?”
李玉琪道:“是的。”
那禁军道:“干什么的?”
李玉琪道:“非得说清楚才能见大贝勒么?”
“当然,”那禁军道:“你该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李玉琪道:“我瞧清楚了,侍卫营。”
那禁军道:“那就把身份报明白了。”
李玉琪淡然一笑,没说话,转身便走
“站住。”那禁军一声叱喝,一个箭步窜了过来,道:“你要干什么?”
李玉琪淡然说道:“回去。”
那禁军一怔:“怎么说,你要回去?”
李玉琪道:“这地方我惹不起,大贝勒我不见了总可以吧?”
那禁军冷笑一声道:“这是什么地方,容你放刁?没那么容易……”
李玉琪道:“你想干什么?”
那禁军冷笑说道:“干什么?我非让你说个清楚不可,跟我走。”劈胸一把就要抓李玉琪。
李玉琪抬手一拨,那—抓落了空,而且那禁军被李玉琪这一拨之势撞得脚下一个踉跄,冲了出去。这一下惹了纰漏惹了祸,试问在这衙门头前谁敢动手,哪一个敢撒野,那禁军愣了好—会儿,一声:“好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霍然抽出腰刀,当头抡了过来。
那另三个也抽刀抢了过来,还叫道:“拿下他,拿下这小子。”
李玉琪道:“怎么,动家伙了?你们可别把我当旁人。”
抬手一抖,五指正拂在那禁军的执刀右腕上,那禁军哎哟一声,刀飞出老远,当地一声掉在地上。另三名禁军这时候也到了,三柄腰刀扬起就劈。
这时候,左边边门里出来个人,是个瘦瘦高高的中年汉子,穿一身长袍便服,袖口卷得老高,一看就知道是吃公事饭的老手,也是个练家子老江湖。
他出门一声叱道:“住手!”
那三名禁军还真听话,立即收刀向后退去,却拿刀指着李玉琪道:“这小子敢在咱们这儿动手……”
那瘦高汉子理也没理,走过来拿眼一打量李玉琪,道:“你是万亲王府来的?”
李玉琪道:“不错。”
那瘦高汉子道:“叫李七郎?”
李玉琪道:“也不错。”
那瘦高汉子微一点头道:“行了,跟我过来。”扭头往回就走。
李玉琪有心气那几个禁军,掸了掸身子,迈步跟了上去。那四个禁军直瞪眼,却拿李玉琪没奈何。
李玉琪跟着那瘦高汉子进了侍卫营边门,进门一看,天!里面可真大,迎面是个人校场,地上铺砂,砂上摆着兵器架,家伙应有尽有。
那根旗杆矗立在校插中央,东边一排营房,西边一排营房,黑压压的,灯光点点数不清。
李玉琪放眼打量着四周,心里暗算着“侍卫营”的实力,他照营房的多寡估计,这个侍卫营的人数当在三四百人之间,三四百个练家子,而且还都不是庸手,其实力是可想而知,怪不得紫禁城里平安无事,怪不得能保京畿安宁这么久。
眼前忽然灯光大亮,而且耳中也传来了吵杂的人声,这人声,有丝竹,有小调,就好像到了杂乱的天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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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醇 酒 美 人
抬眼前望,这儿是东营房后的另一个院子,该叫东跨院,四周长廊,一间敞厅坐落正面。
敞厅里灯火通明,亮同白昼,老远地便闻到阵阵酒香菜香,似乎有人在办酒席。事实不错。两三个人进出穿流,脚下飞快,步履匆忙,两手里端着碗盘,碗盘里尽是菜肴,是在上菜撤菜。
厅里传出放肆的笑声、丝竹声、小调声、还有那猜拳行令声,吵嚷一片,听来噪耳。敞厅门口分左右站着两个穿长袍,卷袖口,打扮利落的汉子,瞧神态一望可知是侍卫营的兄弟。
瘦高汉子到了敞厅前,扭头一声:“你先在这等等。”径自快步进入了敞厅。
李玉琪停在外头,扬了扬眉,大贝勒要是也在这儿,在这儿见他,其轻视意味是够明显的。转眼功夫之后,那瘦高汉子出现在敞厅门口,抬手一招,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进来吧。”
李玉琪没作声,迈步走了进去。
进了敞厅往里瞧,左边,宴开五席,席上全是五十以上的老头,打扮衣着都一样,个个精神矍铄,眼神十足,这时候一个个袖子卷得老高,胸前扣子也解了,毫无拘束,且都够放肆的,猜拳的猜拳,谈笑的谈笑,乱成了一堆。
李玉琪何许人,一看就看出这些为数不下六七十个老头儿,全是内外双修的一流好手,要照这情形看,这些老头儿该是侍卫营的领班之流人物。
五张桌子边上靠墙角处有一小块空地,那儿又一堆,两个拉胡琴的,一个卖唱的姑娘。
李玉琪没仔细瞧那位拉胡琴的跟那卖唱的姑娘,只觉得那卖唱的姑娘身材刚健婀娜,十分美好。五张桌子中那紧靠里的—桌子,上首,坐着大贝勒泰齐,他身边左右各一,两个打扮得花技招展的年轻姑娘,搔首弄姿,任人调笑,瞧那放荡的模样,甭说,谁是八大胡同里的粉头。
再看看,还有,那张桌子上共有不下十个粉头。
大见勒泰齐今天没板着脸,充分地显露出他那轻松的一面,一手搂一个,左—口酒,右一口菜,陶醉在美人醇酒温柔乡里,大有旁若无人之概。
这张桌子的老头,个个都在六十开外,估计身份,应比别的桌子的老头高一等,却全是老不正经。
大贝勒泰齐有了未婚妻,竟还招妓作乐,何曾把大格格放在心上,李玉琪心里有火,他一双眉梢儿扬高了三分。穿过了四张桌子,到了大贝勒泰齐坐着的那张桌子前,瘦高汉子躬身哈腰,凑前低低一句。
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大贝勒泰齐似乎根本没听见,只顾着调笑,连眼皮也没抬一抬,而那瘦高汉子站在那儿也没敢再说第二句。
他站在那儿不要紧,这下连李玉琪也站在那儿了。分明这是轻视,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本也难怪,像大贝勒这么一位人物,内城人人畏惧的二皇上,曾把谁放在眼里过?
李玉琪更明白,泰齐这是有意整他,他打心里直冷笑,不过他能忍,站在那儿静静地等着。
老半天,卖唱的姑娘一曲终了,博得个满堂采,等掌声歇止后,大贝勒这才开了口,却正眼没瞧李玉琪一下:“你来了。”敢情他早知道了。
李玉琪淡然说道:“是的,我早来了。”他也够傲慢的。
大贝勒居然没在意,又问道:“案子要过来了么?”
李玉琪道:“要过来了。”
大贝勒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拿贼,要见我干什么?”问得好。
李玉琪道:“我来找大贝勒要人。”
“找我要人?”大贝勒转过了眼,两眼都是血丝,加上他那凶相,望之怕人,他诧异地道:“找我要什么人?”
李玉棋淡然说道:“我记得大贝勒交我马鞭,命我索案的当儿说过—句话,侍卫营的人任我调用,任我指挥。”
大贝勒“哦”地一声仰天咧嘴笑了:“没错,这话我说过,怎么,你一个人不行么?”
李玉琪道:“我一个人照样可以拿贼。”
大贝勒浓眉—扬,旋即笑道:“这不就结了么,那你还找我要的什么人?”
李玉琪道:“那是因为大贝勒令出如山,我不敢不来。”
“令出如山?”大贝勒微微一愕。
李玉琪道:“大贝勒命我执鞭索案。这是令,限期破案,这也是令,侍卫营的人任我调用,任我指挥,这该也是令。”
大贝勒脸色陡然一变,砰然一声拍了桌子:“你这是讥讽我。”一厅静肃,鸦雀无声,老头儿们全愣了。
李玉琪颜色不变,淡然说道:“那我不敢,事实上大贝勒有失诺之处。”
大贝勒道:“那你这不是讥讽我是什么?”
李玉琪道:“大贝勒,这不能怪我。”
“不怪你?”大贝勒怒喝说道:“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亲王府护卫,狂妄自大,不分上下,背地里数说我。我已经看在万亲王的面子上忍了,现在你居然还敢当面讥讽我,我要你的脑袋!”话是这么说,却坐着没动。李玉琪也仍挺立着。
敞厅里静得令人窒息。
李玉琪淡然一笑开了口:“大贝勒,我要是怕死,就不会说这句话了。”
大贝勒脸色又一变,道:“你不怕死,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几颗脑袋,来人!”一声来人,站在敞厅门口的那两个飞步奔了进来,近前刚打千,大贝勒抖手一挥:“拖下去!”
那两个高应一声,伸手就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