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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用手去堵上耳朵,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动弹不得,甚至连身体也不能移动分毫。
一阵阵欲裂的疼痛袭上心头,于是他放弃了。
他很生气的张开眼,无力地抬起头看到自己的身体已与床绑为一体,双臂,双腿,直至胸膛。
他张嘴想要呼喊,只听到一声嘶哑的刺耳的声音传入自己耳朵。
他要水,他需要水。
尽管曾经梦中千次万次的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但在现实的本能下人还是渴望生存,渴望美好。
口中低沉无力地吼着“水,水。。。”,他望着窗外来回走动的身影。
可是这种声音除了他唯一的一个听众,还有谁能听得到呢?
外面的噪杂与吵闹愈演愈烈,何时才是个尽头呢?
又有谁能听得到他的呼喊呢,谁?
他怔怔的转过头望向水绿色的床帘,这分明是一个女子的闺房,为什么要救他呢?
门似乎被轻轻地推开了,接着又被轻轻地关上。
也许只有她能听到感受到这一声声无助的呼喊!
也只有她最闲,她最贵。
她的芳容一露,可以换取百两白银。
她的歌喉一展,可以换取千两白银。
整个妓院都知道,甚至整个朔方城都知道。
可不知道的唯有床上的这个人,整个留香苑都不认得的这么一个人。
他轻轻掉过头看到了床边坐着的人,一个女子。
一个隐藏在绿色花丛中的女子,如梦如幻!
他嘴唇动了动,似要说出某个字。
她已快速地站起、转身,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摸摸了桌上的茶壶,然后倒了一杯水,端到了床边,拂开了床帘。
他诧异的看着她。
她俯身,将他的枕头往高垫点,然后把水杯递向了他的唇边。
一股细流进入口中,没有浓浓的药味,有的是无尽的甘甜。
这就是生命之泉,这才是生命!
可是他的心为何又在排斥这种感觉呢?
是厌倦还是害怕?
她已把水杯放回桌上,做到床前开始仔细地端详着他。
他不堪她的目光,用低缓却刺耳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她的表情没有变,她的目光也没有变,她的目光是成熟且无畏的。
“因为我不想在留香苑看到死人”,她的语气很平和,没有一丝感情的流露。
他疑惑的说道“:留香苑?”
“嗯,留香苑,我的家”。
第二章 名妓伤怀
房间又恢复了原有的安静,静的祥和,静的温馨,两人都已陷入了沉默。
屋外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安静下来了,偶尔传来轻轻地走路声,也许只为了衬托这份属于两个人的平静。
良久!
嘶哑的嗓音终于打破了这份祥和:“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吧,我没事了”。
“为什么”,还是那份平淡的声音。
“我要离开这里”。
她轻轻一怔,随即脸露微笑,说道“:离开?你要去哪里?”
她的微笑似乎看透了一切,直刺入他的心底。
去哪里?
去寻找师傅,可是师傅已经不在了;
回到光明教,可是回去干什么,一个废人回去了又能做什么。
去哪里?
去哪里?
他无声的嘶声着,像一只迷途的野兽,找不到归家的路。
不!我不能留在这里,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一个无人的角落,不需要任何人的凭吊与悲伤。
可是有人会为自己凭吊抑或悲伤么?
“不,不管去哪里,我都要走,把绳子解开吧”,说道后面那刺耳的声音中竟然带着无尽的恳求与无助。
她的眼中忽然露出怜悯之色,她上前轻轻地解开那些捆绑在他腿上、身体、手臂上的绳子,是多么的温柔与小心,似乎深怕碰到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直到她解开所有的绳子退向一边。
他咬牙,用双臂撑起身子。
她欲上前相扶,他拒绝:放手!
他的身子已坐起,他的面容已痛苦的痉挛。
一点水滴悄然滑落,是泪水还是汗滴?
他一点一点的向床边移动,只是这不到一尺的距离为何变得如此的遥远和凄凉呢?
长远的距离总有到头的那一天,而时间的距离呢,心的距离呢?
稍微再动一下,就可以下床了吧。下床了,离开这里,去哪里?
他用尽全力向最后的目标移去,忽然左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左臂颤颤一抖,向着床下倒了下去。
这本是任何人都可以遏制住的姿势,甚至几岁的小孩都可不必倒下去,可是他就要倒下去了,因为他已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他没有掉到地上,一双手臂扶住了他,她的手臂。
他抬头望向她,她也望着他。
一刹那的对视,似已倾尽了所有的语言。
“伤好了再走吧”。
他不语!
她缓缓地把他扶着躺倒床上,拉起床上的被子向他身体盖去。
“我们本毫不相识”,他望着她,突然说道。
听到这句话她的手本能的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把被子盖好。
他望着她直到她又坐回床边的凳子上。
她抬头看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还配再用哪个名字嘛?
哪个名字代表着神圣,代表着力量,代表着一切。可是如今一切都没有了,没有了。
“叫我阿亦吧”。
她却不计较这一声回答似真似假,微笑着道:“我叫秦雪薇,现在我们认识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推开进来一半老的女人,人虽已半老,却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愈显庸俗。
看到秦雪薇后马上道:“哎幺,我的小姑奶奶呀,人家王公子千里迢迢从京都赶过来,就是想听你为他唱首歌啊,你却避而不见,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妈妈,这两天我不想见外人,您就别叫人来了”,秦雪薇淡淡地说。
这老鴇却不死心:“可是人家都在哪儿等你半天了,雪薇再想想嘛,再说了那可是白花花地银子啊”。
“妈妈,过两天在说吧,您先让他走吧”,秦雪薇微带生气的说。
“哦,那好吧,我先找个借口把他推脱了吧”,老鸨显然有些失望,说着转身就往外走,不过在转身的瞬间不屑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
“妈妈,你叫香儿帮我带点饭点过来”,秦雪薇随即又对老鸨说道。
“雪薇,哎!”说着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良久,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床上的男子轻轻地转过头,看着秦雪薇。
深深地,深深地凝望!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丫环香儿端着一盘子饭点过来,有点心,有粥汤,放到桌子上。
“香儿把粥拿过来给我”。
香儿很乖巧地把粥碗端给秦雪薇。
秦雪薇接过粥碗,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用汤勺舀起一勺递向了‘阿亦’的嘴边。
“小姐,还是我来吧”,丫环香儿很无奈的说。
秦雪薇却没有理她,对着阿亦温柔地说道:“吃点东西吧,养好伤就可以走了”。
似乎在这样的情境下没有任何人能拒绝的,甚至包括想死的人。
粥缓缓地流入口中,滑过喉咙,甜甜的,温温的。
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即使再有心机的人也将放下内心的一切,欣然地接受。
温柔乡,胭脂井?
足以摧毁任何人,心灵!肉体!
好似又回到那个无边的梦境,没有师傅,没有兄弟,没有朋友,没有了一切;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站在这个熟悉却陌生的大厅。
忽然一阵莫名的恐惧袭遍全身,那不是一种痛楚,只是一种绝望!
大厅似乎裂开了一道诡异的口子,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掉去。
黑暗!
他的双臂奋力的向四周抓去,却没有一丝阻隔。
死亡还是沉沦?
黑暗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这无尽的陌生与无助。
声望没了,地位没了,而最最不能忍受的是自己二十几年的武功没了。
也许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除这种绝望!
他向着自己舌头咬去,却发现牙齿间塞着一根硬邦邦的东西。
很痛苦嘛!
是的,没有人希望你能解除这种痛苦,他们希望你受尽无边的痛苦与折磨。
他已大汗淋漓,他已筋疲力尽。
他虚弱的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张脸,秦雪薇的脸。
很久以前在异域的天山雪脉间存在着一个小村落,村落的名字叫做香巴拉。
这里的人们平和、善良,没有诡计,没有阴谋。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们开心他们欢笑,他们不知所谓的战争是何模样,因为这里没有武功没有秘籍更没有欲望。
他们亦不知在村子的外面、大山的外面有怎样的一片世界。(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当然他们也不想知道,因为那是陌生、恐惧!
其实在不想休息的夜晚,出去走到不远处的雪丘上看着湛蓝的天,数着晶莹的星光,也许此生足矣!
可是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有不甘命运的人。
这些人不屈于平凡、不甘于庸庸碌碌,他们想要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一片蓝天。
很可笑,头顶这片深蓝竟然还觉得不够蓝。
于是村里的一个青年,离开了村子,走出了大山。
可能只有年少轻狂的人才富有这样的挑战与冒险精神。
村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少年的返回,想听听他在外面见到的世界。
可是村子里有几个耄耋老人看着少年的离去露出了害怕的目光,也许只有这仅仅的几个人才知道外面的恐怖。
一年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少年再次走进了村子,身后却跟着很多陌生人,由外面而来的人,他们身上都带着刀。
村里的人很热情友好地招待了这些外来客。
很多人都向少年打听外面的事情,少年款款而谈,重墨浓彩讲述了大山之外的传奇经历。
少年似乎变了,他以前是个沉默害羞的少年。
少年带领着这群外来之人转遍了村子的各个角落,甚至连村子里的禁地也去过了。
其实禁地本不禁,禁地里只是种着一些植物,在夏天你会看到是一片妖艳的花海,村里人称这种花叫做地狱之花。
这里本没有地狱,何来地狱之花?
这是一种可是食的花,不仅花可以吃,它的果实也可以,然而却不可以多食。
少食提神,多食要命!
听说村里以前有个人贪恋地狱之花的奇效,每日大量食用,兴奋异常;一日不食则痛苦不堪,欲罢不能。终于有一天人们再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在自己的床上了,面部没有痛苦,只有兴奋欢悦。
那是多么可怕的兴奋!
人们不禁望而却步,他们害怕看到这样的表情。
试问,什么样的死会是这样的表情呢?
从此香巴拉有了一块禁地!
忽然某一天村里的几个老人和这几个外来客吵了起来,原因仅仅是因为地狱之花。
外来客要把禁地的地狱之花移植到外面种植,村里的老人却不同意。
于是战争爆发了!
这可能完完全全的是一场屠杀,这里没有人会武功,唯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可以少许挣扎。
外来客杀人,放火。
村子已成火海一片,而真正的主角,带来这些刽子手的少年却已不知去向。
刽子手兴奋地奔向禁地,然而刹那间他们已疯狂。
禁地也已成火海,地狱之花在火海疯狂地妖艳着,展示着他们极尽邪恶的一面。
风中似乎传来阵阵笑声,是讽刺的笑声还是开心的笑声!
而禁地火海的制造者皇甫家三口人已悄悄地走出了香巴拉,远离了香巴拉!
身后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