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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缌壮汉似因为已得了便宜,向女的道:
“阴姑娘你忘了穆兄的另一个称呼了?”
女的突娇笑道:
“我怎么会忘,谁不知盲侠的另一个称呼是夜游神?”
说后连连嘻嘻娇笑!
旁桌的少侠蓝旌,一闻此言,心中一懔,忖道:
“白四叔曾对我说,除了他们被江湖人尊称烟酒渔樵四侠以外,近二十年来,在江湖上又有自称为四侠的三男一女,乃是江湖中人称为四邪的人自己封的,其中就有一盲邪夜游神穆墨,乃是个假瞎子。那女的定是淫邪人妖阴丽儿了!那姓朱的猪面老者,定是聋邪大耳贼朱龙,也是个假聋子,最厉害的,他竟是个顺风耳,奇怪,他竟未听到今日馨表妹同岛夷人讲的话?剩下那络缌胡子一定就是假哑巴哑邪马八了。”
蓝旌既知他们身分,即知自己今晚看来是要忙碌了,心中即忖思着采取什么样的步骤!
就在此时,突又听那女的道:“我们在此等那人三天,若果三天不来,我们就干脆去找一找老卜所说的那个什么专和我们作对的小子!”
盲邪夜游神穆墨眇目一睁道:
“阴姑娘可别忘了,姓卜的那老猴儿可没告诉我们详细,那小子是何长相,就凭他说的身穿蓝衫,年约廿许,长得一表人才,就能够在偌大的江湖中找到点子?何况老卜还说那小子会化装术呢!那不更是大海捞针?我看我们还是多等几天,否用我们就照老卜说的去走走,又有啥子关系?”
女的却扫帚眉一排道:
“怎么?你轮值就不高兴啦!就想到那艳窟里去,难道姑娘还亏待了你?”
盲邪赶紧陪笑道:
“我的大姑娘,你怎又多心了?我不是说我们多住几天吗?多住几天,那时候你也不就可以一块儿去了吗?我怎么讨好都……”
淫邪一听,这才转嗔为笑道:
“好,好!算我冤枉了你,明天我好好补偿你就是了!”
这种淫邪的说话,也只有出在这类淫邪的人口中,一旁的少侠蓝旌,听在耳中,直欲起身即时给予惩戒,但转念一想,此时很不适宜,倒不如按照自己既定的步骤来得稳妥,故而,强忍下胸中怒气,迅快的吃完,即结帐出店而去!
当他走过淫邪阴丽儿身旁时,才被淫邪发觉,顿时瞪着两眼,直勾勾的目送少侠出店而去。这种情况看在其余三人眼里,直要冒出火来。那哑邪马八,直妒得挺身而起,怒视少侠背影,就待有所举动,但却为淫邪发觉,顿时扫帚眉一耸,向哑邪马八道:
“假哑巴,你少吃醋,姑娘今晚不会失信,那是三天以后的事了,你急什么?”
哑邪马八,顿时如泄气皮球,坐丁下去,闷声喝酒吃菜! 一桌人竟因此而各自吃喝,默不作声,直至结帐让店家找了一座独院店房,各自歇息。
在二更,这家酒店的屋顶上,窜出了两条人影,一条在店的四周巡逻一周后,竟在门楼最高处坐下,一条竟毫无顾忌的,走向镇店后面,那农户们聚居的所在!
当他走到靠着江边最近的那家独立的农家后,竟然紧贴右首房的窗户,倾耳细听一阵,然后撬开了窗户,穿身而入,顿时,房中传出了一声微弱的娇声惊呼,戛然而止。
此时,另有一条黑影,却倏然窜至窗下,略一谛听,即轻叩窗棂,悄声低喝道:
“大耳贼!快出来领死!”
声歇,晃身立于院中央,果然不久,即闻咔嚓一声,后窗被硬物砸碎,紧接着一条身影,却自前窗破窗而出。此贼忒是狡猾,但当他跃落地面时,却神色一懔,忖道:
“好险!此处竟亦有人?”
@奇@顿时向四周巡视,却再未见有何形迹。原来他以为是
@书@前后二人或更多!而那立于院中央的人,却于此时,腾身而起,射向大江,并向甫自窗中穿出之人招手。
@网@窗中穿出之人,本已怒从心生,一见院中人就待动手,此时见其招手跃走,怒哼一声,腾身跟踪向江边而去!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刹时来至江边沙滩之上,前面黑影时刻掩藏行踪,时向镇店中高处张望,似是避着什么人,然后又顺江向下走去,直至拐弯后,回头看不见镇店,这才停下身形。
后追者,亦一步一趋,紧紧尾随而至,待至前面黑影身前立定,这才看出,竟是晚间店中所见之蓝衫少年。此时却怒目瞪视着自己,在星光闪烁下,可看出在那俊秀的玉面上,威态赫赫,一种逼人的英气,迫向身来,同时那棱芒也似的目光,直看得自窗中穿出,江湖称为大耳贼的聋邪,在心底发怵。
可是自己好事被坏,怒气充胸,怒向面前的少年道:
“何方小兔崽子,竟敢破坏你老子的好事!”
话未说完,跟前人影一闪,朱龙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肿起老高,一记重重的耳光,竟打得大耳贼耳红唇肿,牙齿动摇,“呸”的一声,吐出了一口痰血。
聋邪朱龙,何曾受过此等侮辱,顿时怒火上冲,嗔目喝道:
“好小子,你竟敢侮辱老子!”
呼的一声,迎面—掌劈了过去。
少侠蓝旌双脚未动,只是双肩微微—侧,便把聋邪朱龙的一记掌风,让了过去。
聋邪大耳贼朱龙一掌落空,突然大喝一声道:
“老夫毙了你!”
手腕一抬,自肩头抽下一柄巨齿长刀,随手一挥,就见刀光闪疾,一记“毒蛇出洞”,直刺向少侠蓝旌的咽喉!
他怒火中烧,好事被坏,已是动了杀机.又在不备之下被括了一记耳光,何曾受过如此羞辱,若传至其余之人耳中,如何再能混下去?故而这一刀刺出,出手之快、之狠、之准、之辣,当真不愧被江湖称为四邪!
少侠蓝旌冷笑一声,他虽手无寸铁,却是不慌不忙,身形向左后斜侧,右手一抬,一记“冰河解冻”,劈出一掌,汹涌的潜力,似海诲涛拍岸般袭向朱龙。
连续三掌,击出虽有前后,但速度之快,竞如三掌齐出一般,看不出他是从何劈出来的,简直无法趋避,何况还击。
聋邪大耳贼朱龙.享名四邪之一,在江湖上树敌极多,面激斗之事,亦可说不计其数,可谓久经大敌,经验丰富,然而,竟为今晚这少年的怪异手法所困,这是第一次遇上,不觉吃了一惊,双目闪动,未假思索,即本能的被迫收刀后跃,疾退二步。
他纵横江湖,从未有过一招就被人家迫得后退不迭,心头又惊又怒,暴喝一声,突然欺身而上,尽力左右闪劈,卷起了一片银芒,霍霍生风,直向少侠蓝旌罩了过去。
这几刀他是含愤出手,刀势极强,寒光闪闪,银芒飞洒,席卷而上,少侠蓝旌左右前后,尽为刀光笼罩。
聋邪大耳贼朱龙忖道:
“看你小子还能逃得了?”
念头尚未转完,却见少年人蓝旌身形,在月光下轻轻一闪。已然脱出刀光之外。
这一下身法之奇妙,不但闪出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势,而且还—下欺到朱龙右侧,右掌一挥,似挥似拍,朝聋邪大耳贼朱龙的右肘“曲池穴”上拂来。
此等快捷奇诡之身法招势,聋邪大耳贼朱龙,这—生之中,真是从未遭遇过,在急切之下,不遑思考,下意识的横身一跃,右肘一抬,堪堪躲过了这奇诡而快速的一招,方自心下一宽,就待挥刀斩向敌人时,突觉右肘“曲池穴”微微一麻,镗啷一声,巨齿马刀落地。朱龙赶紧向前一跃,脱开敌人,待得回身站定一看,不禁羞得脸红脖子粗,好在夜间不虞敌人看到。
原来敌人竟是伫立原地,威懔的注视着自己,不屑的用足尖挑起钢刀,踢向自己,聋邪大耳贼朱龙,双手接住钢刀,竟然被刀上的余劲,震得后退一大步,始能提气定住身形,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心忖:这少年人是谁?想至此,不由得抬起惊慌的面孔,闪着惊悸的目光,打量着对方。
蓦地,心中一紧,仔细的看,那—身蓝衫,以及那英俊挺拔的面相与身形,不由得心下一紧,急愣愣打了一个寒颤,口中期期艾艾的道:
“你就是那个在暗中和我们为敌的什么蓝衣……”
少侠蓝旌冷然接道:
“不错,少爷就是蓝旌,可惜你知道了没用,今晚你犯了少爷的律条,杀不赦的淫行,你就自行了结吧!免得少爷动手!”
聋邪大耳贼朱龙道:
“我还有话问你!”
蓝旌道:
“可以!其实将死之人,有啥好问;还不是知道和不知道一样?嗯……可也不错,让你作个明白鬼也好!”
大耳贼朱龙道:
“你与江上画舫中的那个小姑娘,可都是东海花仙的徒弟?”
蓝旌一听此话,双目神光倏露,注视着大耳贼朱龙,久久始道:
“真可惜你这天生的本能,竟不能走正道。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是双仙的另一传人!”
聋邪大耳贼朱龙神色一黯,颓丧的低下了头,但旋即抬头向蓝旌狞厉的注视着,狠声道:
“听说你乃烟酒渔樵四位老鬼之家人!老子一生之中,就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想真心的会一会四侠之一,看看是他们四侠厉害,还是我们四邪厉害!”
蓝旌接口道:
“可惜你的行为,使你永远没有那一天了,说真个的,你也不配!”
聋邪大耳贼朱龙,恶毒的道:
“就凭你讲一讲吗?”
话一讲完,手一挥,巨齿钢刀,疾劲的射向蓝旌,而他却腾身一跃,拧身向江中跑去。原来,他竟是借机想逃!
今晚他可是倒了霉,蓝旌腾身一跃,蓝影似脱弦之箭般的闪过了钢刀,越过了前跃的聋邪朱龙,身在空中,一掌向下拍去,阻住了大耳贼朱龙的逃路。
大耳贼朱龙,似是知道有此一着,在蓝旌跃过他时,即猛坠身形,双脚沾地即起,借一踮之力,身形后扬,刷的一声,射向来路!
在他未曾落地之时,快到拐弯的地方,仰脸向天,突觉眼前一黑,呼的一声,蓝影已自跃过自己。他心内惊异少侠蓝旌的身法如此快速,但却趁此猛打个千斤坠,企图再换方向之时,突觉头发一紧,竟全身被抡起空中,转了一圈,摔落地上,直摔得骨折筋断,躺在地上,哼哼不止。
而此时蓝旌却站在身旁叱道:
“逃得了吗?恶贼?只要你犯下淫行,你莫想逃出少爷手去。”
说至此,右手食指向聋邪大耳贼朱龙一点,朱龙顿时气绝,双腿一蹬,业已了帐!
蓝旌自言自语的道:
“本该让你曝尸于此,喂野狗的,因还要再收拾另三个坏坯,就便宜你啦!”
边说边用掌击地,刹时间,一个丈深的土坑掘成,一推大耳贼朱龙尸身,待其滚落,即三掌二掌,掩埋完毕。
随即掸掸身上灰尘,返回镇内他的宿处。
镇店屋上的另—个身影,此时亦返回屋内,此时,那屋中的一对狗男女,早已相拥睡去。
当三邪睡醒之后,业已是下竿掌灯时分了,两个男邪在奇怪未见聋邪回来,女邪听说后,气愤的道:
“那聋鬼不知被什么鬼迷住了,管他呢!我们吃饭后,再干我们的,反正他知道时间还早,我们三人不是更落得舒服吗?干脆让他自己回来也好!”
此话一讲,二邪一听正中下怀,也就不提了。
入夜,那淫邪阴丽儿的房中,却灯光摇晃,传出了阵阵淫声笑语,隐隐的传入了那在酒店四周巡逻的假哑子,哑邪马八耳中。
假哑巴哑邪马八,正听得心火升腾难熬之时,突然,一种特异的声响,传入了他的耳中。江湖人有一种特殊的敏感,只要是稍露征候,都能使他们感到情况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