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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功力不够。”
“功力是一个因素,但是如果你拿捏得当,应不会受伤。”陆玉沉说着,掏出样东西递给我,“喏,这个你戴上。”
我接过一看,是二个精钢指套。收好指套,陆玉沉问道:“回去么?”
“不,我还要去左御营,秦怀玉他们还在等我。”
“这么晚了,他们也许回家了。”
“不会的,秦二哥说过要等我,就必定会等。”
“好,我陪你去。”
御林近卫军左营房。
灯火通明。
秦怀玉高挑的身形立在房内,看着我进来,微微一笑,道:“勃君到了,路上没事吧?”
我道:“没事,房家的事可有眉目?”
罗通摇首:“还没说呢,陆二姐也来了?”
陆玉沉道:“罗哥儿好。”
尉迟玄呵呵笑道:“陆二姐来的正好,也来喝杯入盟酒吧。”
“入盟?什么盟?”我奇怪地问。
秦怀玉道:“没什么,适才等你时,罗阿弟想出的一个主意,想效以前瓦岗四十八友结义。”说着笑了,“没事干吧,陆二姐一定觉得我们无聊。”
我听了,眼睛一亮,说道:“不错呀,你我相交日久,正当如此。”
罗通兴奋起来,“你看,我就说云儿会赞成。”脸色一暗,“只可惜了房三哥……”他没有说下去,但屋内众人都心情为之一郁。
过了会儿,还是尉迟玄打破沉闷,笑道:“那还说什么,程老大拿酒来,我们也学前辈们结拜了啊!”
程祖德揉着睡眼,喃喃道:“叫什么叫,这么晚了还喝酒。”原来他坐在一边打瞌睡,刚才说的全没听清。
我道:“有没有酒不重要,今日我们就在房三哥英灵前,插香结义。”
程祖德这回听清了,跳起来,说道:“有酒,有酒。这等事没酒怎行?”说着,他跑着去了。再跑回来时,手上多了坛酒,身后多了二个人,却是萧人花和韩羞。
陆玉沉问道:“可追到了刺客?”
韩羞摇了摇头,道:“给他跑了。”罗通道:“怎么?谁遇刺了?”
我指了指自己,秦怀玉忙问:“可曾受伤?对方什么路数?”
陆玉沉道:“是魔教鬼影流的人。”她说着,放慢了语气,“据杜鹃院传来的消息,此次荆王事变,除了隋阳派,明王门也有参与,魔师庞统已经向长安进发。”听到庞统要到长安,屋内众人都心中一震。
秦怀玉呼了口长气,道:“庞统,上天入地盖神通!当年连李神通都败在他手下,他也要来!看来先帝不在,郡魔又要乱舞了。”
程祖德叫道:“怕他什么,咱也不是吃素的。”说着,就摆起一桌的大酒碗,抱起大酒坛便倒,撒的酒汁淋漓。秦怀玉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挑了一碗,举起道:“诸位兄弟,今日一会,机缘巧合,我等效先辈之义,结盟于此,从今后生死与共!”
羽林郎纷纷上前,各拿了一碗,齐举酒碗,喝道:“吾等听哥哥令!敢有不从,算不得英雄!”
秦怀玉道:“好!”说着一饮而尽,放下碗来,抬手从靴内拔出一把尖刀,“嗵”的插在桌上,喊道:“上香!”
罗通点起了一束香,徐敬业书了房管的牌位,将香敬在牌位前,羽林郎们见了,都站起身来,在罗通手上各接了一柱香,秦怀玉为首,率先拜倒,沉声道:“天地在上,房公灵前,太宗为证。今有秦怀玉,……”他说到此,我等羽林儿郎随着一个个拜倒,一人接一人报名道:“尉迟玄,罗通,徐敬业,云追,冯小宝,狄仁杰,屈突夜,拔勒,欧朋……”一声声响亮中,听秦怀玉道:“在此共约盟誓,结为异姓兄弟,生不能同月,死愿同日!如有违背,天地不容!”说到此处,忽听陆玉沉插口叫道:“慢着,且让我和师妹也拜了。”罗通喜道:“陆师姐能来,再好不过。
羽林郎们齐声叫好,冯小宝拿了一柱香递过去,陆玉沉接了,拉着韩羞、萧人花一同拜倒。秦怀玉领着众人拜了几拜,然后起来,先行拔了那柄解腕尖刀,伸中指向刃上一摁,鲜血流出,滴酒入碗,殷红一片。传刀下去,众人紧跟着做了,只轮到我时,因指已受过伤,犹豫了一下,被欧朋笑道:“云儿如果怕了,就不必见血了。”我横了欧朋一眼,即刻也刺血入怀。
秦怀玉见大伙儿都做了,便举碗道:“干!”众人哄然应诺,一饮而尽。
盟誓已毕,一众年少,气血方刚,不肯就散,当下痛饮狂欢,席间击鼓舞剑,耍拳斗角。陆玉沉掏出长笛,横笛悠扬,吹散了满地桃花;韩羞裙带飘逸,敦煌一舞,飞天奔月。萧人花顿开歌喉:“秦川雄帝宅,函谷壮皇居。绮殿千寻起,离宫百雉余。连薨遥接汉,飞观迥凌虚。云日隐层阙,风烟出绮疏……”歌声激扬,唱的是先帝的诗词。
秦怀玉朦胧着醉眼,感慨道:“……在座儿郎,百年之后,又有几人?”
我道:“管他!”趁酒兴以指弹剑,和歌舞节拍,啸道:“明月照我心,魂依唐太宗!”
羽林郎们听了,醉意慷慨,热血沸腾,各拔长剑,扬剑上指,振臂齐呼:“太宗!太宗!太宗!……”
白雪少年/朦胧剑客 16。长安夜色浓。传甲递剑。红颜惜发
头很痛,晕眩,难受,沉重,这就是我醒过来后的第一个感觉。抱着头,我以为还在和弟兄们欢聚,咕咙着说:“秦二哥,再来,不信喝不过你!”说着手伸出去,却碰到了个冰冷,紧接着当啷一声巨响,打碎了个东西。
我清醒了些,看见地上躺着玻璃器皿的碎片和一滩水迹,这是通过丝绸之路从极远的异国拜占庭运载而来的,得之不易,不知是谁将它拿来放在床柜,以至我不慎碰翻。不过看到了这个玻璃器,我意识到回家了,躺的是自己的床。左御营纵情酒醉后,有人把我送回了家,估计是二师姐陆玉沉。
那滩水迹让我口渴,这也是为什么拿来水杯的因素,只是没有料到会被打翻。我从床上起来,捧着头呻吟:“哦,我的天!”
“难受了吧,谁叫你喝醉。”萧人花俏丽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啊,你打碎了水杯!”
我揉了揉脑门,说:“谁让你放的地方不好,再给拿杯,不要拿玻璃的,太浪费了。”
萧人花嘟着嘴,说:“你打碎的反赖我,哼,不给你拿水了……”她这样说着,却还是重新端了杯。
洗漱后,我记起昨晚和秦二哥说过要设法为房遗直兄脱罪,便整装去向母亲讨教。我娘在唐庭影响不小,说不定有办法保全房老大。
走出寝室,父亲宽挺的背影立在院落,“到哪去?”
“爹,娘呢?”
“你娘进宫了,有什么事?”我爹转过身对着我。我把房家的事说了说,我爹听了,道:“房遗直有报信之功,是他通知你娘猎场兵变的,不然你娘不会这么快勤王救架,这次进宫就是为房家求情。”
我喜道:“太好了。”
我爹道:“这些事你们操心什么,房玄龄功勋卓著,皇帝不会不念旧情的。倒是你的剑法武功,让人怛心,你跟我来。”说着,迈步走向书房。我随着爹进房后,看见书桌上放着个精致的木盒,和一把装饰古雅的长剑。我爹先打开木盒,拿出件银色的软甲,轻轻巧巧,上面生有倒刺,好似刺猬。“这件名软猬甲,刀枪不入,拳脚反伤,是你娘年轻时用过的,收起了好久,本以为不会再用上,哪知还是要传给你……”爹说着微舒了口气,“穿上了吧。”
我知道昨晚遇刺,让爹忧心了,否则不会寻这件宝甲给我。“爹,我不要紧的……”
“穿上了。”爹打断说,见爹不悦,我只好解开外衣,将软猬甲穿在里面。看我穿好,爹稍显宽慰,又指桌上长剑,道:“这也给你,聪儿,看此剑怎样?”
宝剑是我所喜,忙伸手拿了,按剑出鞘,冷气森森,剑似寒潭秋水,抬手轻振,龙吟暗啸。我爹拿过一柄铁尺,示意让我砍削。我展剑一划,嘶的一声,还没怎样用力,铁尺已断了一截,如切豆腐。
“剑名小我,是当今铸剑大师鲁宗道所造。”
鲁宗道铸剑之术精妙,海内皆知。只是他不轻易为人铸剑,得之甚难。我爹自退隐以来,交往不多,这剑怕还是我娘去说动的。
“这剑名好生特别。”我爱不释手。
我爹看着我,说:“小我,小自我而大天下,方能宇宙乾坤,万物为用,此剑道之极。”又道,“剑虽利,甲虽坚,但都是身外之物,你切莫有依赖之心,要知高明的剑客,不以宝剑宝甲取胜。”
爹说前面的剑道时,抽象的高深莫测,以我现在的剑术,却不能省悟。后面所说简单,我一听就明,点了点头,“知道了,爹。”
爹目光忧郁,慈爱地伸手摸着我脸,道:“你必定要长大,爹和娘不能一辈子跟着你,以后你做事,要多用脑,少言行,结交不要太滥,有些人碰不得……”爹开始老生长谈,自他到长安后,就变的有些婆婆妈妈,言辞上跟娘看齐,娘事忙不在时,便由他来嗡嗡。幸而爹甚有自知之明,看出我不耐烦,停了说教,挥手道:“你玩去吧,外出小心。”
我笑了,忙忙地辞了阿爹,跑出书房。
出了门口,发现天色已昏黄,醉酒睡眠之深,出乎意料。我心内记起一事,便同陆师姐一起出了剑院,走向朱雀大街,然后转到西市大食商坊,进入一座伊斯兰礼拜寺。我让陆师姐在拱门处等我,自己穿过长长的外殿,到了内侧真主堂。
殿内,三三二二有几个大食国人头缠白巾静坐祷告,其中有一名面罩白纱衣著阿拉伯服饰的女子,体态婀娜,闭目合什。觉察到我靠近,睁开了黑亮的眼睛,盈盈一撇,轻声说:“阿聪,你来晚了。”说着,站起来,腰肢款款,转到了柱后阴影内。
“阿武,对不起。有事,迟了些。”我跟过去说道。
武媚低了脸儿,默默无语。我又解释道:“昨日房老二谋反,死了高阳姐姐。”
“我听杜鹃院的俞师妹说了。”武媚低头说,“可怜,女人总是痴的,公主也是一样。”说着,她转过脸来,“我的事,可向陛下说起?”
我道:“还没有机会,陛下新皇,国务烦琐。”
“哼,”武媚鼻子里出了口气,轻哼道:“国事烦琐?昨日怎么有空狩猎?”
我哑然,武媚又道:“我回去了。”说完,转身便行。我伸手拉住,道:“且慢。”武媚甩袖儿,恼道:“不要拉扯。”
我放了手,却横过身子拦着,道:“再等会儿,我有话说。”
武媚道:“出来久了,明师太要找的。”说着想绕过我,我移动脚步,拦着说:“阿武,二年了,就不能多等会儿?”
武媚停步,说道:“你们这些男人,生生儿把人家好好的姑娘逼成了尼姑,还嫌不够,还要来骗!”
我道:“出家不是我的主意,先帝信不过后宫,却不是我。”
武媚冷冷说道:“跑得了你跑不了李治,我总以为他会念着我,却原来不是。托了你阿聪,又是个不牢靠的,真真儿让人心冷,早知这样,还不如当初在杜鹃院跟着师傅学一辈子秀女,做一辈子女红,又出来做什么?又进宫做什么?”她说着,眼圈子微红,水汪汪满腔幽怨。
我大是不忍,说道:“好阿武,好姐姐,你倒是别哭,我一定再想法儿,带了你出了那牢笼就是。”
武媚抬手,纤指轻弹,试了泪珠,道:“我服侍先帝直到最后,未了得了这么个果儿,年轻轻的剃光了头……”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