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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小生姓甚名谁?”
罗成瞪直了两眼,答道:“晚辈名叫罗成。”
“哎呀!”盲者惊叹道,“恭喜恭喜,千年注定的姻缘,彼此不可推卸呀。”
张氏也不讨价还价,付给盲人一把银子。盲人收了卦钱,用棍敲着路笑眯眯地出去了。
张氏跟出大门以外,小声对盲人说:“亲家真有一套,说得滴水不漏。”
那盲人摘下眼镜,露出雪亮的大眼睛,说:“这几句话俺在家里叨念两天了,不会有闪失。”
罗成惊叹盲者的占卜,思忖片刻。对王田夫妇说:“既然是上天注定,岳父岳母大人在上,受客婿一拜!”说完伏地叩头。
王蒿在暗间听得真切,她立即捂住热辣辣滚烫烫的香腮。继而跑到镜子跟前,孤芳自赏着,又拿起木梳把一绺垂到眼睑的刘海梳了又梳,接着一伸舌头,做了个惬意的鬼脸笑了,笑容无比可掬。
王蒿给罗成些银两,把他送到村口,两人依依惜别。不在话下。
罗成告别了王蒿一家,催马前行。不多时,面前是一座三面环山的小城,另一面是丘陵平原。丘陵平原上阡陌纵横、田畴交错。进了小城,街两侧是独具一格的民宅院落,街巷格局和精致的建筑雕刻让人耳目一新;店门旁尽是脍炙人口的土特小吃,火烧饼、油酥米花糖、火巴肉粑丝、菜豆花等等,烧烤煎炸,让人垂涎。
罗成像前些日子一样,打听了几个客栈皆杳无金小姐的音信。他在一家店门口停住。
早有小二接过马拴了,将罗成让进店内,笑嘻嘻地问:“客官要点什么?”
罗成心里想着金艳萍和金六,心不在焉地顺口答了一句“骑骡子的一男一女。”店小二一听愣了神,他想,从来没有听说有这样一道菜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果说没有这道菜,岂不被人小看本店?便说:“客官稍等,请先吃茶,骑骡子的一男一女马上就来。”
罗成听了眼前一亮。边品茶边想着心思的同时,听到身后的餐桌上有两个人在悄悄地对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听说有个族人不吃猪肉,可是背地里也有人见了猪肉狼吞虎咽,比你们出家人放开得多。”“可是贫僧恐怕别人……”“师傅不是戴了帽子吗?谁看得出你是和尚。看你那口水都下来了。”“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贫僧破例一次。”“来了——骑骡子的一男一女——”店小二吆喝着,把手中的大盘向桌上一放,对罗成说,“客官慢用。”罗成惊奇地问:“店家可见过骑骡子的一男一女?”“呶。”店小二指指刚放下的盘子说:“这就是呀,嘿嘿,特产特产。”罗成摇头笑笑未置可否。他拿起竹筷,见盘中卧着两匹用糯米做成的马不像马驴不像驴的怪物,一匹身上骑着一位好像用红萝卜雕刻的女孩,另一匹身上骑着一位好像用青萝卜雕刻的男孩。正纳闷间,又听那两人说话:“圣僧明空的确仁慈宽厚,末将的人伤害你们三位和尚,听说受伤的也有十几个,他都不与在下斤斤计较,袮丛深感不安啊。”“那是他对你的遭遇动了恻隐之心,不然,兴化寺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罗成听到“兴化寺”三个字奇怪地扭头一看,在那帽檐下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由地叫道:“智建师傅!”和尚智建夹着一块肉正要往嘴里送,猛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跳,拿筷子的手一哆嗦,那块肉随之滑落在地。他惊慌地扭头一看,竟是罗成,一时乱了方寸,语无伦次地“罗将军、罗贤弟”叫着,显得尤为亲热,赶快约罗成同桌就餐。异地相逢,格外亲切,罗成也不推辞,把自己的大盘端过去,又让店小二再送两份同样的大盘,以表谢意。智建从中给罗成、袮丛加以了引见。
少顷,店小二又端上两盘,口里念道:“来了——骑骡子的一男一女。”智建、袮丛同时诧异,异口同声问那小二:“谁取的名字这样奇怪?”店小二一指罗成:“这位客官。”“我?”罗成不以为然,“在下何时给你们店里的菜取过名字?”“刚才呀。”店小二分辩说:“客官刚进店时,俺问你要点啥,你说‘骑骡子的一男一女’啊。”“哈哈哈——”智建笑道,“日盼夜想都是老金头的女儿金艳萍吧?”罗成昏昏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智建:“师傅怎知在下要找金艳萍?”智建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你同金艳萍定了终身,她姑妈早告诉贫僧了。”罗成问:“师傅与她姑妈相识?”“何止相识啊。”智建哀怨说,“贫僧即将还俗,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便把与金艳萍姑妈金有莲的关系粗略地讲说一遍。
袮丛听得津津有味,斟上三杯酒说:“你们可是根连根、大襟连小襟的亲戚。来来来,为你们兩辈联姻干杯!”和尚智建也毫无了顾忌,三人开怀畅饮。当即,罗成提及兴化寺的和尚要在王阁庄强娶王田闺女一事。智建听了义愤填庸,感觉在两位晚辈面前丢了兴化寺的脸面,自己也不光彩。趁着酒兴这就要去找那和尚讨个说法。袮丛有自己的心思,劝说:“依晚辈看来,此事不如先放一放,等救出在下的母亲和姐姐,回头找那和尚不迟。”罗成也说:“袮将军所言有理,在下找到金艳萍与那金六,再与和尚理论不晚。”
“啪——”智建趁着酒兴把竹筷摔倒盘子上,摘掉帽子,秃头上的青筋颤动,褐色的脸庞变得发紫,那双平时显得和蔼的眼睛露出藐视和不悦。气鼓鼓地说:“一个‘不迟’一个‘不晚’,贫僧看得透,官场上的人奸诈自私,毫不仁义!难道说兴化寺的声誉算得了儿戏?尔等去吧,贫僧独自去收拾那和尚。”说罢起身要走。罗成和袮丛连忙赔礼道歉,见执拗不过去,只得应允智建,答应一同去找和尚。
仨人酒足饭饱,付了费用,又向店小二询问了途径,打马直奔王阁庄而去。
这王阁庄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偏僻的村落。只有蜿蜒坎坷的石头小路,没有一条容得下马车、牛车通过的大道;稀稀疏疏的人家,看不到一砖一瓦,房屋和院墙尽是大大小小石块砌垒而就;屋顶上长满了奇花异草和青苔。智建见一位中年汉子正在村头傻呆呆地盯着他们,那汉子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一只脚上穿了只布鞋,另一只脚上穿了只草鞋,露出黑乎乎的脚趾头,脚趾在一上一下地蠕动,不知主人要它示意什么。
智建来到汉子跟前下马施礼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
“俺孤寡一人。”汉子摇摇脚趾头,抢着说,“无有壮丁抓,无有长得好的闺女,真的,儿子瘫痪四十多年不能下床;小女才一岁,又丑又憨,天天尿炕,真的,不信你问她男人,她男人阴天下雨都要给她晒麻片。”说完后退两步,然后扭头就跑,速度贼快。
智建心里琢磨,这方百姓大概经常受到兵痞流氓来抓壮丁,响马草寇打家劫舍,或者巨蟒山和尚的骚扰,所以才见了生人如惊弓之鸟。
三人找到了头人,他倒像个见过世面的人,问清了三位的来意之后,他说:“巨蟒山的那和尚没能得到王田的闺女王蒿,气得哇哇叫,第二天又带来两个和尚,打伤了王氏家族几个人,还掠去了村里两个女孩。”
智建问:“那和尚确实是兴化寺的僧人?”
村长回答:“刚来到村子的时候,他自报家门说是兴化寺的僧人,真假俺也不知。”
“他住在哪里?”
村长指着东面一座山峰说:“看见吗?巨蟒山。”
“走!”智建招呼一声,与罗成、袮丛三人向巨蟒山方向驰去。
要知三人如何对付巨蟒山的恶僧,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十七回明空计破盗贼案澄济单身巨蟒山
【云龙山寻宝记】
清平乐
祸起萧墙,
古佛失宝藏。
处心积虑操胜券,
平白卧薪寒窗?
猫犬狐假虎威,
人更好胜争强。
长老单刀赴会,
何时剿灭孽障?
回头再说智建那晚与金有莲幽会之后,看见一个黑影从兴化寺院墙跳下,追了一段路程却不见了踪影,他心中疑惑,离开兴化寺之前把此事告诉了方丈。明空感觉事有蹊跷,第二天吩咐寺内所有人等仔细查看寺里有何异常或者少了东西没有。
不一会,达明和尚疾跑来报:“师父,藏经阁内一只木箱好像被人打开过。”
明空激灵打个寒战,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忙问:“少没少经卷?”
“正在查对。”达明回答。
“晚上几个人当班?”
“算弟子一共七个人,每礼拜晚上轮流值班。”
“昨晚谁当班?”
“师兄觉近。”
明空随达明快步来到藏经阁,见几个和尚已经打开了箱子,正在聚精会神地核对经卷。明空在藏经阁内逐一查看书柜、书橱、书箱,并对七个和尚察颜观色,等待着结果。不经意间,他看到觉近窥觑了自己一眼,又赶快背过身去,眼神的余光里分明带着怯懦、恐惧。不一会,达明拿着清单在明空面前跪下,惭愧地说:“弟子失职,丢了四册《兴化寺秘籍》,甘受惩罚。”其他六位和尚也跪下说:“弟子甘受惩罚。”明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只被盗的箱子跟前,仔细查验一番。然后眼珠一转猛地回头嚷道:“大胆达明!监守自盗,到悔过堂听候裁决!”和尚达明一听,匍匐在地,叫道:“弟子冤枉啊师父,弟子从没有非份之念,再说也不知道那秘籍有何用途,我偷盗它何用——”明空吼道:“休要狡辩,拖走!”两个和尚过来,架起还在分辩的达明和尚,抬猪似的拖走了。明空回头扫视着六位跪着的和尚,说:“你们谁与达明是同党?”见六位和尚你看我我看你缄口不语,他踱着步又说,“看样子是达明一人所为。所幸的是丢失的那四册《兴化寺秘籍》皆是浅肤小作,已经废弃的书籍。真正的《兴化寺秘籍》并不在箱子里,而在壁橱之内,也算是有惊无失吧。你等务必引以为戒,兢兢业业,恪守职责,如若再有闪失定当从重发落,以致轰出寺门!”六位和尚说:“弟子今后一定尽心尽力,忠于职守。”“弟子谨记在心,一定严加防范!”……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兴化寺又消逝了一日的热闹。月光如流水一般,泻在寺内火红的枫叶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各色的花儿和叶子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丝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明。月色隔了树叶间隙撒下来,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像瞌睡人朦胧的眼睛。“呜哇——呜哇——呜哇——”寺外传来三声蛙鸣,紧接着,寺内“呜哇——呜哇——呜哇——”三声应和过后,一个黑影“噌”地窜上高墙,他向下望了望,像一片枫叶飘落在藏经阁门前。四周岑寂,远处隐隐传来寻偶的虫叽和蝉鸣。黑影野猫般奔到藏经阁门前左边的石狮子跟前,在它嘴里掏出一把钥匙,麻利地打开藏经阁的门钻了进去。他好像对这里的一切布局了如指掌,径直摸到一字儿排开的壁橱边,燃亮了蜡烛,然后摘下腰间的一串钥匙,试了三把,随着锁孔转动壁橱门缓缓开启。“哪里走!”突然一声断喝,从壁橱里伸出一双手卡住了黑影人的脖子。黑影人惊得向后一倒,把壁橱里的人带了出来。此时藏经阁内突然燃起熊熊火把,照得亮如白昼,那些一字儿排开的壁橱里皆窜出和尚。黑影人五指叉开,朝着卡住自己喉咙的和尚双肩一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