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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人来人往,路人面上俱是喜气洋洋的笑意。护城河边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一派和煦的景象!
可此时不知谁大声喊了一句:“打仗了!九州和永吉打起来了!”
人群中突然喧嚣起来,小春听得有人问:“啊!会不会九州灭了永吉再来灭我们?”还有人不信:“老兄,大过年的不兴说瞎话。”可不论说什么,人群却是人推人的拥挤起来。
小春在一片杂乱中搜寻方才看见的船,可河面上灯火一片,河中画舫一艘艘缓缓滑过,她在酒楼上看见的那画舫早已经不见。
小春幽幽的叹息,就在刚才那人一闪而逝,看不分明。一夕间,竟觉许多话要同苏暮讲,想问他,她的猜测可是对的。可是又不知见到他又能说些什么。心中却难掩的失落一波波的泛起,宛如灯火憧憧的画舫划过,漾起圈圈波纹。
时候已经不早,小春正想逆着人群往谈府走,这才惊觉已经被人群推至河边。
光影浮沉中,灯火斑驳的在河面上打了一层光影。小春突然莫名觉得心里有些期期艾艾,刚才就是距离这么近,可是苏暮却没看见她。又一想,她堂堂正正彪悍无比采花贼,怎么像个小女人一般文绉绉起来,便又扯开嘴角干笑了两下。
小春正走神之际,却不想熙攘的人群你推我挤,她后面的人,一时身子失衡,想抓支撑物,阴差阳错间把小春推下了河。
彼时还有二十多日才立春,正是最冷的时候。小春作为旱鸭子的典型代表,在水中浮浮沉沉,喝了好几口河水。
河边登时围上来一圈人,指着河中的小春,指指点点。
在河中挣扎的小春一看岸上的情况,倏然泛起一阵绝望:怎么还没勇士跳河救她?虽然她的职业半途而废,但她一代采花贼就这么一命呜呼见佛祖去?这种死法教她有何颜面见两位师傅?!
岸边开始有人问:“掉下去的是男子还是女子?”有人答:“看不分明,看挣扎的力度像是男子。”问话的人好不失望:“原是男子啊,那算了。”
河中挣扎的小春听到此番话,欲哭无泪。
岸边终于出现助人为乐侠肝义胆的勇士,可惜他需得先做个热身运动。
小春又喝了两口水,脑中已经开始迷糊,内心却不断哀嚎:壮士,等你做完热身运动,我早就沉底了!
迷迷糊糊间,却见一搜画舫靠近,船头上站着一名芝兰玉树的男子,修长的身段,翻飞的衣角,总结陈词一个字:俊!两个字:真俊!三个字:太俊了!
小春在水中呼噜噜吐着气泡泡,心中乐开花,这下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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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小春便醒来了。
醒来的小春只着中衣,四平八叉躺在香软的床榻上。
小春想起来昏迷前的最后一幕,心中咯噔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孩子他娘,你醒了?”
顺着声音望去,锦衣的苏暮青丝如墨,站在书桌前泼墨挥毫。
小春瞪着眼睛:“苏暮,你竟敢逛青楼?!”
苏暮的唇角勾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小春此话何意?”
小春拍拍身下的床:“快从实招来,抵死不从者,乱棍打死!”
苏暮收笔,低眉看着书桌上的纸张轻笑了两声。随后他执起那张纸,移步而来:“娘子,我委实冤枉。”
小春瞪圆眼睛:“谁是你家娘子?!”
“小春都吃醋吃成这等程度,不是我家娘子是什么?”
小春滞了滞:“你想得美!我要把你休了!”
“晚了晚了。”
小春望着摇头的苏暮,问道:“何事晚了?”
“小春,皇室的族谱上,你我已是夫妻,永不能休离的夫妻。”
小春转了眼珠:“骗人!”
“小春莫要忘记我是月上权倾朝野的八皇叔,这等小事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开个小小后门的事。”
小春颤着手,指着苏暮道:“奸臣!”
苏暮勾唇一笑:“奸臣也罢忠臣也罢,为夫今日要把娘子采了!”
小春看着苏暮手中的纸张,忽然喝道:“慢着!”
苏暮顿住了脚步:“娘子何事?”
小春指挥道:“把你手中的画拿给我观摩观摩。”
苏暮似笑非笑:“娘子真要看?”
小春点头:“快拿过来,否则,谁采谁还未可知。”
苏暮笑意浓的化不开:“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显而易见。”说着便把手中的画递过去。
小春接过画。
小春不懂画,但从画中明显可以看出作画之人功力的深厚。画上画的是名女子,长的还有几分绝色的味道。如果把她微张着的嘴角旁的口水去掉,再把呈“大”字的胳膊腿儿收回来,或许是一幅上好的美人酣睡图。小春从头到尾,把画仔细看了个遍,女子的眉间浅浅点着一枚小小的朱砂痣。
小春的脸色登时黑了下来,画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本人。
“小春看完了?可否物归原主?”
小春将画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收入怀中:“没收!”
苏暮促狭的盯着小春,直盯着她脸色白里透红。
☆、大婚前夕
小春直看得苏暮直直的向他覆来。
这一出颠鸾倒凤的前戏自然是小春落得下风。
最后小春只得抱紧了苏暮的胳膊:“王爷莫要忘记,我还有喜在身。”
苏暮叹了一口气:“是我不够卖力,上次与小春把脉,小春并无喜脉。”
小春笑弯了唇角。
苏暮道:“看来小春早就明了。只是,到底是闻人泽还是裴褚衣放出来的消息?想来应该是闻人泽,他竟敢败坏小春的名声……”
小春突然想到在护城河边时,听到的话,便接话道:“王爷这是要怎么地?永吉是不是危矣?”
苏暮沉吟了半晌,道:“永吉必亡。”
小春的眸色暗了暗:“闻人泽还未回永吉。”
“他与裴褚衣在月阳,想尽办法拿回九龙兵符。”
小春心下明了,怕是九龙兵符已经不在月阳,苏暮不会把三国必争之物放在身边,他会把它送到物尽其用的位置。
小春闭眼静默了半晌,道:“闻人泽和裴褚衣想娶的不是我,他们想娶的是谈家的财富。那么王爷呢?”
一双手覆上小春的额头,温温热热的。男子若有似无的轻轻叹息:“小春,你在怕什么呢?”他的话轻的瞬间被风吹的散落成尘埃。
蠕动着唇,小春滞了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室内寂寂,沉香一炉,袅袅散着清香。
许久,小春问道:“九龙兵符现今在哪里?”
苏暮也不隐瞒,道:“我已经派人交予裴赤衣。”
小春惊道:“裴赤衣还未死?”饶是当初在九州树林中截杀裴褚衣被发现,那名野心勃勃的九州皇子也没被惩处?
苏暮意味深长的弯起唇角。
小春倏然明了。裴赤衣定是苏暮花了手段保下的的一枚至关紧要的棋子。裴赤衣得了九龙兵符,恐怕裴褚衣危矣。
小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九州派去攻打永吉的人是?”
苏暮笑的愈发深:“裴赤衣。”
好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执着九龙兵符可以指挥动九州绝大多数兵力,而永吉的兵力却远远的不如九州。裴赤衣虽然缺了点脑子,但却是十分的骁勇善战,此番攻打永吉,必然是借着九州公主的借口一举灭了永吉。裴赤衣是在积累战功,为废立裴褚衣的太子之位做准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细细想来,受益最大的应该是月上。九州即便是灭了永吉,自身元气也必然大损,若是月上趁机而入攻打九州,应该有几分胜算。
小春突然问道:“裴褚衣已经在赶着回九州了?”
“他还有别的办法?”
小春心中一惊,忙问道:“如今已经回了九州?”
苏暮眸光流转,敛出一室光华:“他回不到九州了。裴赤衣已经派了一支骑兵围堵他。”
小春垂眸,想了许久,道:“王爷真是好算计,我可算见识到什么叫做兵不血刃。”
苏暮捞过她圈在怀中,唇畔拂过她的耳背:“小春,你信我。”
小春并没有回答。
身子被收的更紧,苏暮抱着小春,吻着她的发,喃喃道:“你现在不信我没关系,待这场战事完了,自然会信的。”
日后小春回忆起这日的情形,抑制不住的悔意宛如潮水般一波波的涌来。若是这时,她能应他一句该多好,哪怕是一个字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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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这日,谈府张灯结彩,爆竹声声。整个月阳笼在响亮的欢庆声中。可是当所有人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时,有一个国家的百姓却亡了国,颠沛流离。
双喜把消息告诉小春时,小春正在试穿大婚时候的嫁衣,血色鲜红的嫁衣穿在身上,衬得她的脸色莹白如雪。藏在宽大袖口中的指尖动了动,小春问:“表哥呢?”
双喜回道:“家主早就出了门,外面的生意非常忙。”
小春望着窗外大雪满地,棉絮般铺开去,飘忽道:“表哥这已经忙了许多天了。”
双喜隐约听出她话中有话,只是语气听起来萧索冷清,便不由迎上去,捧着她的衣角,惊喜道:“小姐的嫁衣真是华贵,我看里面都是掺了金线,一针针绣上去的。”
小春淡淡的看了看袖口的金线绣纹,道:“我说怎么穿着怪重的。”
谈忘川整整一日未回府。整个饭桌上就小春与谈小七两人。小春只觉得这个冬天很冷,不是刺骨的冷,但是那种寒气丝丝入扣的渗进骨头里,全身凉的暖不过来。
小春夹了一颗饺子放到料碗中蘸了下。这时候,谈小七感叹道:“今年的雪下的真大。”
小春回了句:“是呀。”
谈小七收回望向外面的视线,轻轻落落道:“我的病大抵快好了吧。小春,如果你不是在上元节出嫁的话,我想我应该能与你去外面走一走的。”
小春搁下筷子,笑眯眯的道:“现在也是可以出去走一走的。”
于是两个人相携着来到室外。
雪下的紧,天地间苍茫一片。双喜取了狐裘大氅将小春与谈小七各自包的紧实。
小春一脚踏出去,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门外,突然爆竹声声,小春转身,问双喜:“表哥可是回来了?”
双喜摇头:“许是家主还在忙。”
小春应了一声。
谈小七新奇的伸出手来接落下的雪花:“哥哥往年不似这般忙的。”一旁的侍女慌乱的把他的手收回去,哀求道:“二少爷,您千万保重身子,赶紧进屋吧。不然家主回来,奴婢又要受罚了。”
双喜凑到小春面前,悄悄在她手中搁了个物什。
是锦囊,里面硬硬圆圆的两颗是红豆。
“方才齐王派人送来的。”
小春点头。
“小姐,大过年的,齐王为何不来看看您,总是送个破袋子,真没意思。”
小春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做声。摊开双手,手心中两颗圆滚滚的红豆,饱满结实。
红豆,红豆。半妆红豆,各自相思瘦。
远处忽然传来呜咽的声响。
顺着声响望去,是一尊身上落满雪的人,口中呜呜咽咽响着。
“双喜,那边是谁?”正说着,小春想起八戒,这家伙最近几日和阿花玩疯了,攀墙爬树,到处找不到猴影子。
走进一看,小春不由的一惊,在雪地中抖成一团的,正是浑身是雪的八戒。
“八戒!”小春手忙脚乱的把它身上的雪拍掉,把身上的狐裘解下来,围在它身上。旁边的随从赶紧接过八戒,抱着它往暖阁里去。
八戒虽然是只猴子,但在谈府的地位却很高。
在暖阁暖了许久,八戒终于恢复了知觉。可这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