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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施瑶点了头正要同李岩离开房间,躺在床上好似熟睡的越知霜却突然开口了:“李岩,此时与施姑娘无关。”他声音有些沙哑,大约是昨日晚上受了寒的关系。
施瑶知道越知霜是在帮自己说话,怕李岩不肯原谅自己,然而越知霜越是这样说,施瑶便越是难安心,她看着床上虚弱的人,顿了脚步低声道:“越老板,害你成这样的人的确是我,你便别再替我说话了,否则我会更难过的。”
越知霜没有开口,却是缓缓睁开了双眸。越知霜的双眸眸色很黑,直直的看去便像是映入了一汪深潭之中,叫人无法立刻移开视线。施瑶看着那眼睛,知道他是要说什么的。等了一会儿,越知霜果然开口道:“那我便不说了,施姑娘无需过意不去。”
“嗯。”施瑶随意应了一声,转过头朝李岩看去,却见李岩神色复杂的站在原处看着越知霜,似是不忍又似无奈。最后李岩朝施瑶低叹一声道:“施姑娘,与我来吧。”
施瑶没有说话,跟着李岩来到了房门外面,然而李岩似乎仍是害怕吵到了越知霜,又拉着施瑶去了面馆,这才面带忧色的开口道:“施姑娘,公子他胡来,你怎么能跟着他也胡来呢。”李岩这句话说得颇为无奈,好似早就知道越知霜会出事似的。
施瑶惊讶于李岩竟是没有找她的麻烦,而是同她苦口婆心的说这些,不由问道:“越老板他并不是一个胡来的人,你怎么会如此说……”
李岩摇了摇头,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施瑶言辞情形,便道:“若是不愿意说便不说吧,李岩公子找我出来究竟是所谓何事?”
既然不是找她教训她,便是要向她交代什么事情了。
施瑶猜测得果然不错,李岩面色兀自一肃,便朝施瑶拱手施了一礼道:“施姑娘,公子他虽看起来是个讲理的人,实际上却是毫不讲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劝了无数次让他回去也是无用,只能由着他在这里住下。”
施瑶没有说话,等着李岩的后文。
李岩又道:“施姑娘,与公子走得最近的人便是你了,李岩恳请姑娘……千万照顾好公子。”他这般说着,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似是想起了方才越知霜在屋内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模样。
施瑶毫不犹豫的道:“不用你说,我自也会好好待越老板的。”她说完这句话,又觉得这样实在有些像是丈母娘将女儿托付给女婿时,女婿所回答的话,所以她立刻又改口道:“无论如何,我也会照顾好越老板。”施瑶并没有欺骗李岩,不知从何时起,施瑶便将越知霜给当作了十分重要的人,照顾他,成了她的习惯,而这习惯若叫她改,她也不一定改得了了。
见施瑶这般说,李岩放心了一些,却仍道:“我等本是不愿将此事托与姑娘的,但公子他不愿让我们接近和照顾,如今能够亲近公子的,便只有施姑娘你们几人了。”李岩说的几人自是施瑶秋砚和洛雪芜等人。
施瑶点了点头,道:“李公子放心。”
“公子身有旧疾,平常时看不出来,但受不得凉,这一点从前未曾和姑娘说过。”
“若是受了凉……便会和今日一样?”施瑶一怔,蓦然想起了昨日晚上两人双双跳入河中的场景。
李岩点了点头。
施瑶心中有些虚,却仍是点了头保证道:“我今后一定小心。”
两个人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李岩也终于放下了心来,对于施瑶,他本就有着好感,所以此刻也并不过多为难施瑶,很快重新回到了越知霜的房间忙了起来。
夜间,越知霜的情况终于好了起来,睡了许久也能够撑着床沿坐起来了,而他刚一好了点,便直接将李岩给哄走了。看着李岩伤心而去的背影,施瑶端着药碗沉了沉心道:“越老板,你这么急着赶李岩走,其实是因为他方才一直在逼你喝药吧。”她可是一点都没有忘记,越知霜有多么讨厌喝药。
听到施瑶的话,越知霜脸色微不可见的变了变,摇头道:“我只是嫌他呆在这里不自在而已。”
“是么?”施瑶随口问了一句,一手执着小勺搅拌了一下碗中黑乎乎的药。
越知霜颔首,还未说话,便见施瑶将那药碗直接凑到了自己的面前,刺鼻的药味直接冲到了他的脸上。越知霜惊得花容失色,连连将身体往后移,然而他正靠着床头,根本无法移开,只能别过头艰难的道:“小瑶,你这是做什么?”
“让你喝药。”施瑶淡定道。
越知霜微微蹙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略有些可惜的道:“在下刚吐了那么多血,如今双手无力,无法拿起药碗,你还是等我恢复了体力再让我喝药吧。”
越知霜本就虚弱,此刻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已是有些喘息,但他还未来得及喘息几口,便见施瑶一手舀了一勺要送到了他的唇边,同时道:“那我喂你好了。”
“……”越知霜突然很后悔方才找了那个借口,他左右看了看,突然指着桌上的书道:“小瑶,可否替我将那本书拿过来?”施瑶顺着他所指之处看去,桌上正好摆着的是他昨日带出去的那一本书,也就是他曾经说过书中藏了无数玄机的书。施瑶记得昨日出门只时越知霜是将那书放在怀中的,而落水之时也没见他将书拿出来,也不知那书是不是被谁染湿了,墨迹有没有褪去。
轻叹了一声,施瑶开始同越知霜讲条件:“越老板,你喝了碗药,我便替你将书拿过来。”
越知霜面露难色,低头忍住恶心看了那药一眼,随即立刻别开视线道:“一碗太多。”
“半碗。”施瑶无奈。
“……好。”越知霜终于无奈答应,因他知晓这已经是施瑶最大的让步了,若是再继续下去,说不定施瑶便要开始用灌的了。
越知霜本是要自己喝药,奈何方才他都已经说了双手无力,若此时再突然说自己有力气了,实在是有些唐突,便只能就着施瑶的手将那药给喝光了。喝完药之后,越知霜苍白的脸已变得有些泛青了,他歇了好一阵才勉强道:“小瑶,还请你替我将那书拿过来一下。”
施瑶颔首,起身从那书桌上拿起了还有些湿的书,然后重新回到越知霜的床前坐下,将书递给了他:“书有些湿。”
“嗯。”越知霜点了点头,却并不担心那书会出什么问题,只是随意的将书打开翻了起来。施瑶离越知霜很近,一眼便见到了书页上面的字,也不知那书和墨究竟是用什么制成,在水中浸泡了那么久竟是丝毫没有变化。树上仍旧是施瑶完全看不懂的文字,然而越知霜却突然看入了神,施瑶看久了无聊,便将视线缓缓往上移,最后落到了越知霜的面容上。
不得不说,越知霜真的生得十分的完美,眉峰的弧度恰到好处,双眸永远如古镜般无波,鼻梁高挺,唇色虽是有些淡,却也是无比的惑人。这样一样样看下来,施瑶真觉得自己运气还是不错的,至少随时身边都有一个养眼的男子。若是出去同旁人说起,也可说这般出色的越老板……是自己邻居。
施瑶想着想着便走了神,好一会儿才发觉越知霜看着书神情有些不对劲,眉头微锁,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答的问题。
“越老板,你在想什么?”施瑶不由问了出来。
越知霜怔怔看着手中的书,并未回答施瑶的问题。
施瑶记得自己从前曾经问过越知霜,为何一直都看这同一本书。当时越知霜告诉施瑶,有人同他说过这本书之中有着许多的玄机,所以越知霜即使不认识上面的文字,却仍是成天的看着书。如今,越知霜的模样,倒似是从这书中看懂了什么。
“越老板看懂这书中的内容了?”施瑶觉得奇怪,难道面前的书是传说中那种遇了水才能够浮现出文字的书?
这次越知霜总算是听到施瑶的问题了,他抬眸看向施瑶,摇头道:“方才李岩替我换衣服的时候,似乎并未注意到这本书,所以他将书页给弄坏了几处。”他说着便指了指自己正翻着的那一页,施瑶看去果然见书页缺了一大块。
见此情形,施瑶问道:“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缺的那一块?”
越知霜摇头,突然抬首对施瑶笑道:“施姑娘,天色也晚了,你便不用照顾我了。”
28乱来的越老板
听越知霜这样说;施瑶并没有放下心来,而是犹豫着道:“我这一走万一你病又严重了怎么办?”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是要不得不承认;虽然越知霜看起来是一个很听话的家伙;但有时候当真如同李岩所说的……挺乱来的。
“小瑶放心;先前李岩已经给我服了药,不会有问题的。再者……小瑶你总不能在我的房中过夜吧?”越知霜摇了摇头;颇有些好笑的看着犹豫不决的施瑶。
施瑶听着越知霜的话,终于还是点了头,在越知霜房中又收拾了一会儿;这才出门而去;而她出门的时候,越知霜正披衣看着手中的书册;丝毫没有睡意。他的双眸紧紧盯着那书册,似乎是从书中看出了些什么东西,但走出房门的施瑶并没有注意到。
走出了屋子,施瑶一眼便见到了站在越知霜院外的李岩,想来李岩也是并未真正放心下来,所以准备彻夜在这里守着。同李岩说了两句话,施瑶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心中有疑惑需要解开,但又犹豫着不知道该从何入手。呆坐了好一会儿,施瑶才从自己的床板里面翻出了压着的木盒,然后取出了木盒中的匕首和翠绿的小哨。
自从施瑶看出秋砚和幽岚庄有过节之后,她便有些担心那小哨的来历被人给瞧出来,所以便将小哨连着匕首一起藏在了床板下面,如今她将此物拿出来,便是想要试试那严蒲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严蒲说,只要她吹动小哨,便能够将他唤来。
施瑶轻轻捏着小哨的手有些发冷,她左右看了看,这才走出了屋去。施瑶站在院中看了一会儿,旁边院子里秋砚屋中的灯火已经熄了,应该是睡下了,而另一边越知霜房中的灯火还亮着,她看不见李岩是否还守在院外。
施瑶低垂了眉眼看了看手中的小哨,很快换了件衣服出来,小心翼翼的将门给带上,这才穿过院子穿过小巷到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她将那小哨放到了唇边,轻轻的吹了一下。
和施瑶想象的不一样,施瑶觉着要让人大老远都能听见的哨音,不知道是有多么响亮,所以她只敢轻轻的一吹,还生怕将旁人给吵醒了。然而她这一声吹下来,竟是只发出了一个连她都听不真切的闷响。
施瑶很焦虑,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骗了,这么小声的哨音,别说大老远的严蒲了,就连她自己都难以听见。
虽然这样想了,但施瑶仍是不打算放弃,又憋了一口气用力的吹了起来,这一次哨音似乎要大一些了,不过仍是只有站在近前才能够听得清的程度罢了。施瑶想着好不容易出来吹一趟哨子总不能空手而回,便鼓足了劲儿吹,吹得眼睛都闭上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重新睁开了眼睛。让是要没有想到的是,她方一睁开眼睛,便见到严蒲自不远处的屋顶翻身而下,片刻之间已奔到了她的面前。
“施姑娘,属下来迟,还请恕罪。”严蒲似乎跑得十分急促,声音都带了些颤抖,人也是不停的喘息着。他此时穿着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湿了,可以判断出他并非在说谎。
施瑶不动声色的将哨子收回了袖中,低声问道:“我吹哨之时你在哪里?”
“城北。”严蒲答道。
施瑶这次是真的相信这哨音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