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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曦,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一句,也许只是想证明决心,也许只是想告诉自己,眼前的人,必须紧紧抓牢,即便天荒,无惧地老。
他为我拢紧身上的狐毛披衣,拂上我脸颊,用指肚轻轻地描绘眉黛,“傻子,这是我该说的话。”
我呼出一口冷气,不以为然道:“谁说不都一样么?只要结果相同就行了。”
“不一样,也许有一日,逼不得已的时候,我会放你离开。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在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守护你。”
气氛突然变得伤感起来,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这样一句话,任谁听了都像是在诀别。可是没有诀别!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不可以分离,不可以扔下我一个!廷曦,既然要守护,那么就让我们彼此守护,彼此相依。
我紧贴着他的身体,用力圈住他的脖子,大喊道:“你听着!陈廷曦和庄子夫永远在一起,若你要死,我相随,若你要走。带我走!”
他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欣喜,还有无法动摇的坚定。“好!生或死,黄泉路上还是奈何桥上,我答应你,不会放开你的手。”
杨福和绾儿张罗着午膳,我闻到一股子梅香味,却又不腻人,反倒是惬意舒心。不禁转头看向廷曦,问道:“你闻到什么味儿了么?”
他歪了歪脑袋,窃笑着反问道:“好闻么?”
我点点头,起身走到桌前,不觉惊异一声:“这是什么新菜式?”
玉瓷盘中,盛着一片片由嫣红色梅花花瓣拼凑成的大朵梅花,中间掏空,灌入一切类似于汤羹的汁液,上面漂浮着细碎地花瓣,仿佛就是沧海中一叶赏心悦目的泛舟。我低下头,细细闻了闻,确定香气是从这道菜肴里散发出来,正抬手拿起汤匙,身后突然贴上一股温热,腰间环上一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手。
“特意为你准备的,梅花都是摘的开得最盛的几朵,是要比那些开败的梅花香要浓郁得多,这羹是晨露熬制成的,最是清香好味了,你快尝尝。”
说着,他亲手舀了一瓢晨露羹送到我嘴边,还细心地吹了两口气,我忽地鼻尖一酸,赶紧闭了闭眸,张嘴轻酌了一口,在嘴里咀嚼,舌尖吮味。这股香气溢满齿间,串流在每一颗贝齿之间,舔了一圈唇瓣。笑对廷曦:“很好吃。”
他本是紧张地看着我,听我一说,如释重负一般舒气,我疑惑地看着他,余光所及,看到杨福在一旁抿嘴憋笑,随即将话锋转向了他。“杨福,怎么回事儿?”
杨福一脸无奈地对廷曦耸肩,回道:“回太子妃的话,哪有什么事儿,奴才只是为殿下高兴,第一次做吃的,难得太子妃不嫌弃。”
我的心‘咯噔’一下,廷曦堂堂太子殿下,从小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他竟然放下身段给我做吃的?早上天不亮就要去采集晨露,要在皑皑白雪中挑选出怒放得最好的梅花,这一切,只是为讨我一句,‘很好吃’。
这话听来很显然是杨福在打趣,哪知廷曦一脸潮红,局促地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着,噗笑一声,娇媚地靠在他身上,“妾身谢过夫君。”
杨福识趣地退了出去,整个大殿就我和廷曦两个人,我们对坐在桌前,吃着满桌的菜肴,心里暖流一阵儿一阵儿的袭来。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的吃东西,今日像是被那道梅花羹打开了胃口,满足地放下玉筷,难得吃的这么饱。
“子夫,过不久,父皇也许会派我出宫南巡。”廷曦冷不防的说着,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诧异地看着他。
“去多久?你一人吗?”
他摇头,玩弄着我垂在肩上的青丝,眼中情绪复杂,一闪而过。“不知道,这次会去的久些,不光是我一人去,廷昭还有……裴煜也回去。”
廷昭?他也去,那会不会对廷曦不利?如果出了宫门,廷昭要做出什么意外简直是易如反掌,若然这一去就不归了,怎么办?心里反复有个声音响起,不行!我不能让廷曦去冒险,如果这是躲不开的劫,那就让我和他一起面对。
我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用极平稳地语气说道:“能不能带我去?”
早知他不会答应,可是我还是问了,果不其然,他松开我的手,渡步走开背对我,让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看见他紧握的双拳。
“不能!你是因为听见裴煜要去,所以……所以……”
“不是的!无关裴煜,无关任何人!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一刻也不想。”
我急急打断他的话,怎么忘了这层意思,难怪他会这么问,刚说了裴煜要去,我就提出随同,换做是我,只怕也会起疑。
“子夫,别闹了。这不是去游山玩水,这是去南巡,怎么能带你去呢?你乖乖呆在宫里等我回来,我保证,尽可能的早些回来。”
他一句话就否决了我所有想法,让我有话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又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提防廷昭,有些事还只是我的猜测,在没有证实之前,我不敢贸然行事。一旦廷曦因为此事和廷昭翻脸,捅破了这层纸,本是暗战夺储,就会衍变成明抢储位。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廷昭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不轻,据闻他在朝堂上的拥护者也甚多,一旦分派结党,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八十章 南巡之旅(二)
第八十章 南巡之旅(二)
第八十章
他见我没有说话。木纳地坐在一旁,以为我生气了,自顾自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去的都是大男人,你一个柔弱女子,如何和我们呆在一起。况且,我在父皇那里,也说不通的。”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灵机一动,搂着他的脖子,俯在他耳边,低声唏嘘道:“我可以女扮男装,做你的奴才。至于皇上那里也好说,你这几日只管放出消息说我染了重病,不宜见人,恐会传染,不必探访,自然也不用去请安,谁会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在皇宫里呢?”
这法子可是他提醒我的,既然女人不能和他们一起,那我就做一次男人好了。只要能在他身边,男女又何妨。眼神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见他木然,摇了摇他的脖子还是木然,索性下重力拧了他一把,这才把他唤回神来。
“你容我想想,这事儿没你说的这么简单。”
他凝眉聚气,一双星眸闪着璀璨的目光,我欠身投入他的怀。听得他这样说,我已心安。他已经动摇了,我说的又在理,这法子也可行,他只要不是立即拒绝我,我就相信我随他一道去南巡的事,,不过还是怕中间一个不对劲,他又不许我去,所以想到了另一个更为让他动摇的说辞。
“涵儿去了,我心里难受。你让我出去散散心也好,总比整日闷在这屋子里,睹物就会思人,你难道想看我x日以泪洗面么?”
一边说,眼眶还就真的溢满了泪水,他伸手覆在我眼上,我闭眸一瞬,又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他宠溺地看着我,虽然又怒气。却掩饰不住那一抹笑意。“我该拿你怎么办?对着你,我总是投降的那一个。罢了,罢了,收拾好行装,准备跟我去南巡吧。”
我忍不住吻上他的唇,缠绵良久。心中感慨,总算说服他了,奴才就奴才吧,也没什么不好,做了十四年的小姐,五年多的太子妃,难得做一次奴才,只是不知道,廷昭和裴煜看见了会作何想法,我心里倒还生出一丝顾虑。
次日,廷曦果真用了我说的法子,放出了消息说我突然恶疾,卧榻不起,惟恐染了病气给其他主子,也让我好生养病,特意嘱咐了不必探访。惠贵妃那儿消息也回的快。一听说我病了,就遣了婢女来说,从即日起不必请安,待到病愈为止。
我自然是安安心心地呆在寝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等着廷曦一声令下,我就背上包袱跟着他走。莫名有些兴奋,还不知道到底是哪日出发,只大概猜到应该会定在春分时节,既是万物复苏之时。这个时候南下,无论对于巡视还是游玩,都是不错的选择,至少错开了寒冬,现下倒是明白了,何为‘踏春’。
“太子妃,您真的不带奴婢去吗?”绾儿委屈地问道,我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安慰安慰她。
“你若随我去,谁来帮本宫料理这么大的寝宫。外面的人,都以为本宫病了,你得帮本宫瞒好了,切莫让他们知道了本宫随殿下出宫了。”
怎么能带绾儿去呢?我去都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说通廷曦的,况且我也要换个奴才的身份,带着我一个面生的奴才,也就罢了。要是再带上一个绾儿,就怕传到别人耳里,惹人生疑。再说,这寝宫确实还离不开绾儿。其他的宫人都还不成气候,不如她做事明白,有她在这里帮我守着,我也放心不少。
绾儿吸了吸鼻子,点头道:“那太子妃您早些回来,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虽说快入春了,可是天气寒凉,您还是多带几件厚实的衣裳。还有……”
我笑着在她额头弹了一记,这丫头越发啰嗦了,不过若是不让她把话说完,我只怕回来以后耳根子就不会清净。听着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嘱咐的话,想着出宫以后的情景,突生一阵向往之情。
也许,南巡会是一段美好的旅途。
果然不出我所料,刚刚过了立春,皇上就下了旨意,命太子携孝贤亲王,南宁世子,及个别王侯公孙,于三月初六南巡,视察民情,体会百姓疾苦。
出发前一晚。我又一次的去检查了随身包袱,不知是不是紧张的缘故,半夜三更我全无睡意,一会儿又起来喝杯茶,或是像现在一样,木然地捣乱衣裳,又木然地重新折叠。
除了我自身的衣裳外,还有一套廷曦给我准备的男装,我想来正好无事,拿着男装在身上比划了片刻,站在镜前。褪去了中衣,笨拙地换上这套大出许多的男装。
剑袖已超出了我本身手臂的长度,因为不像男人身材大多壮硕,女人腰身纤细,系上腰带才发现会垂下很长一截,袍子也过长,我走路甚至害怕会踩到袍角。望向镜中,自己都忍不住捧腹呵笑,这衣服我穿着实在是不伦不类,松松垮垮地搭在我身上,简直就像是一块大布将我包裹起来。一头如瀑青丝随意散下,覆盖在墨色的长袍上,竟有几分妖娆风情的韵味。伸手张臂,本应是风采翩翩的剑袖,此刻颓靡不振地耷拉下垂,我忽然想到,很像是平日里绾儿手中的那块抹布。
“出了宫就把这身衣服换了,我现在已经看不下去了。”廷曦不知何时醒来,斜靠在榻上,一脸痞笑。
我甩了甩宽大的袖袍,摇头叹道:“你就不能给我找身好点的衣裳?你故意让我出丑是不是?”
提起袍子,像是穿着襦裙那样提裙裾,实在觉得好笑,不知还有谁可以把男装长袍当襦裙来穿。走到廷曦身边坐定,他看着我,因为憋笑,麦色的双颊涨红一片。
“你一个奴才还想穿多好的衣裳了?凑合着穿吧,就那一时,你也难得丑一次。”
这话听来明明实在拿我打趣,可是心里就是暖乎乎地,张臂扑向他怀里,这幅样子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估计就可以大做文章了。怎么说我现在也是穿的男装,晃眼一看,也就是两个大男人拥抱在一起,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一夜无眠,睁眼看着天边泛出鱼肚白。急忙推了推身旁熟睡的廷曦。“该起了……该起了!”
廷曦眯着眼,往日里他都比我起的早,现下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还是头一遭。
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