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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麋山书院,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高家的马车,勉强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马车刚停,高英杰和马文渊急急地下了马车,往麋山书院的大门而去,惹得高老爷和高蕙兰甜儿在后面穷追不已。
麋山书院的招录考试设在书院内,非参考人员不得入内,所以,这些陪考的家属全部都守在书院门外。
高老爷刚把那两小子送进书院大门,就碰到了鲁南陈家的陈炳坤。
陈炳坤乃是高蕙兰定亲的那位陈公子的隔房堂兄,专职打理族中产业,并未出仕。
因为高蕙兰的事,高老爷很不待见陈家人,不过这陈炳坤主动招呼,高老爷抹不开这个面子,只得应酬了几句。
“这位是我的好友,朱公子,朱公子,这位是家父故交,高世伯。”陈炳坤两厢介绍道。
“小侄拜见高世伯。”那位朱公子听完介绍,恭敬地冲着高老爷作了个揖。
“不敢,不敢。”高老爷神色淡淡地应道。
陈炳坤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高老爷背后的两位年轻公子。
“敢问世伯,这两位是?”陈炳坤问高老爷道。
高老爷想了想,道:“这位是我高家的本家侄儿,这位是他的好友林公子。”
高蕙兰和甜儿躲闪不及,只得走了出来,冲着陈炳坤和朱公子拱手道:“见过陈公子,见过朱公子。”
“高公子,林公子多礼了。”陈炳坤和朱公子异口同声道。
“请恕小侄唐突,敢问高小姐近况如何?”陈炳坤并未见过高蕙兰,不过因为自家堂弟过世,陈家威逼高小姐为其守孝三年之事,他是知道的。陈炳坤对这种仗势欺人之事,其实是很反对的,奈何他人微言轻,无力改变现状。今日意外遇见高老爷,自觉陈家有愧于高小姐,所以才有此一问。
高老爷却会错了意,以为这陈炳坤是害怕高蕙兰守不住这三年,向他施压呢,所以板起了脸,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不劳陈公子费心,我家女儿,我自会管教。”
高蕙兰在一旁听了,心里也是火冒三丈,白给你家的破烂户守三年,还想怎么的,不要欺人太甚。
“我家妹子待字闺中,陈公子问这话,怕是不妥吧?此话若是传了出去,这我妹子可就真被你们陈家给毁了。”高蕙兰黑着一张脸,不咸不淡地说道。
陈炳坤见状,知道自己被误会了,忙解释道:“高世伯,高公子误会了,在下只是关心高小姐而已,在下其实也觉得陈家的要求有些过分了,奈何陈家并不是在下掌家,在下也是爱莫能助。”
高老爷和高蕙兰见这陈炳坤态度诚恳,不似作伪,脸色这才好了些。
一旁的朱公子见场面有些尴尬,忙说道:“前面有个茶寮,还请各位赏光,给朱某一个机会,让朱某请大家喝一杯,如何?”
刚在马车上吃了糕点,别说,甜儿和高蕙兰还真有些口渴了,听了朱公子的话,两人都齐刷刷地望向了高老爷。
高老爷也不想跟晚辈一般的见识,再说了,这朱公子乃是外人,并未得罪自己,人家主动相请,自己还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
“如此,老夫谢过朱公子了。”高老爷略带微笑,对朱公子说道。
“请。”朱公子见高老爷接受了邀请,殷勤地伸手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出手不凡
五人到了茶寮,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小桌子坐下。陈炳坤有意撮合朱公子和高小姐,所以一边喝茶,一边对这位朱公子是赞不绝口。
高老爷年过半百,所谓人老成精,岂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不过这位朱公子实在是入不了高老爷的眼。
区区一个白手兴家的商人,怎么能配得上自家出众的女儿,真是痴人说梦。
这陈炳坤在那里滔滔不绝,高老爷面色淡然,高蕙兰横眉怒眼,甜儿兴致缺缺,恹恹欲睡。
别说高家之人了,这陈炳坤如此明显的意图,连朱公子都不好意思,略显尴尬起来。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这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当事人双方都没那个意思,陈炳坤这媒人却做得不亦乐乎。
陈炳坤说完朱公子,仍然是兴致盎然,又开口说道:“朱兄啊,这高小姐是秀外慧中。温婉贤淑,更为难得的是从小便掌管内宅,照顾老父和幼弟,是个难得的贤惠女子啊。”
高老爷听到这里,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虽然自己不喜这陈家人开口闭口的提自家的女儿,不过,这褒奖溢美之词,倒是很让高老爷受用啊。
甜儿刚喝了一口茶,听到这里,差点给呛住,这位陈老兄可真是有才啊。
高慧兰却是怒不可歇,瞪着陈炳坤,道:“陈公子,这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大男人,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谈论一个闺阁小姐,实在是失礼。”
高老爷见自己女儿发了飙,也不好再保持沉默,缓缓地开口道:“陈公子,此事到此为止,老父不才,恬为进士出生,也做过一县的主官,所谓娶妇低处就,嫁女高高求。老夫的女儿自不会嫁于庶民百姓的。”
高老爷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陈炳坤只得讪笑了两声,道:“小侄唐突了,还望高世伯莫怪。”
“老父年迈体衰,不耐久坐,想回马车内躺一会儿,两位请自便。”高老爷说完,带着高蕙兰和甜儿起身告辞,往自家马车的停靠点而去。
朱公子望着高老爷三人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对陈炳坤说道:“陈兄,小弟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般,实在是尴尬的很,尴尬的很啊。”
陈炳坤苦笑了两声,道:“我倒两面不是人了,这高小姐确实不错,很是符合朱贤弟的要求。”
朱公子道:“不管这位高小姐如何,咱们这种低贱的商户是攀不上进士千金的。”朱公子此话带有几分的自嘲,说完。他自己也干笑了两声。
“贤弟此言差已,高小姐要为我堂弟守孝三年,待守孝期满,高小姐年纪已长,怕是再难觅得良配。”陈炳坤这话原是好意,听在朱公子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陈兄莫再说了,小弟是不会乘人之危的。”朱公子说得是斩钉截铁。
陈炳坤摇了摇头,这媒人可真不好做啊。
高老爷带着高蕙兰和甜儿回到了高家马车停驻处,高老爷打了几个哈气,钻进马车小睡去了。
高蕙兰和甜儿晚上睡得晚,早上起得又早,也是哈气连天,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扑哧笑了一声,然后手拉着手,也钻进了马车,呼呼大睡了起来。
小樱和小翠因为是贴身伺候的,为了方便,早在出门时候就扮成了书童,此刻也在马车内,陪着两位主子睡觉。
书院外苦等的家属们,也渐渐懈怠了起来,不是钻进了马车睡觉,就是在旁边的茶寮里喝起了茶,要不就三三两两地聊起了天。
三个时辰过去了,书院里响起了钟声,考试终于结束了。
高英杰和马文渊被挤在人群堆里。艰难地往外挪动。
两人好不容易出了书院的大门,终于松分些了,伸了伸懒腰,两人步履矫捷地冲向高家的马车。
“爹,爹!”高英杰拉开马车的帘子,发现自家的爹爹还在睡觉,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啊,是英杰啊,考完了?”高老爷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问道。
“爹,姐……大哥他们呢?”高英杰问道。
“他们在那辆马车上睡觉呢。”高老爷笑眯眯地说道。
高英杰听完,翻了个白眼,怎么这么多觉来睡啊?说是陪自己考试来着,结果一个两个三个的,全都跑这儿睡觉来了。
“大哥,大哥,起来啦,我考完了,该回去了。”高英杰跳下高老爷的马车,来到高蕙兰和甜儿坐的马车,使劲敲击着马车的车厢。
“谁啊!”高蕙兰被惊醒了,大声问了一句。
“我,高英杰。”高英杰大声回了一句。
高蕙兰伸了个懒腰。掀开了帘子,问道:“考完了?”
高英杰点了点头,道:“大哥,该回家了,误了时辰,这城门该关了。”
“呵呵,是啊,那,咱们走吧。”高蕙兰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心里怪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两声。对高英杰说道。
回到高家,甜儿不敢耽搁,连夜赶回了林府。
因为在马车中睡了几个时辰,夜里,甜儿腰酸背痛,失眠了。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真是奇了怪了,甜儿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出现了那年在泥坑里救那个酸书生的情景。
不一会儿,那个小小的酸书生就长大了,那摸样,那摸样,居然跟马文渊一摸一样。
“呀!”甜儿大叫了一声,坐了起来,自己怎么这么大意啊,高家客居的马文渊,不正是那日里自己救的那位酸书生吗?
当日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他应该是叫做马文渊才对,而不是自己以为的马文才。
小时候酸,长大了更酸,不知道他认出自己来没有,最好不要认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的麻烦。
十日后,麋山书院放榜。
马文渊名列榜首,考了个第一名,高文杰差一些,考了十五名。
高老爷自觉得面上有光,在家大宴亲朋,还特意请了林大娘一家。
林大娘不想去凑这份热闹,林大郎忙于公务,无暇前去,大吴氏见自家婆婆和相公都不去,也不想去,林二郎如今身兼二职,对这种席面没有兴趣,小吴氏有孕在身。而且肚子已经很显怀了,自然是去不了的,到头来,整个林家就派出了甜儿这么一个代表。
甜儿与高蕙兰交好,自然乐得当这个代表。
三日后,高家设席,庆祝家中犬儿和客居的马文渊考进了麋山书院。
甜儿带了礼物,早早地就和小樱坐着马车到了高家。
高蕙兰满脸带笑,干练利索地招呼着女宾。
甜儿不愿给高蕙兰添麻烦,和小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自顾自地喝着清茶,吃着瓜子点心。
“许夫人,那位松山的马公子,可是得了第一名,乖乖,真了不得,我看啦,今年的秋闱,马公子定能中举。”一旁的夫人们在闲聊。
“中举?依我看,这位马公子才高八斗,明年春闱的状元也非他莫属啊!”
“张夫人,你家千金今年十四,配这马公子可是正合适啊!”
“呵呵,我另有目标。”
“哦?”
“难道是高公子?”
“张夫人,你的眼可真毒啊。”
“我觉得这马公子不错,才高八斗,今后起码也是个大学士,我娘家还有一个未出阁的侄女,一会儿啊,我让我家老爷去探探马公子的口风。”
“……”
这些夫人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恨不得立时把马文渊和高英杰给抢回家。
反观那些小姐们,则安静许多,都是规规矩矩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胆子大些的呢还三三两两小声低语,胆子小些的呢,则是连口茶都不曾喝。
这种宴会真是无聊啊,甜儿轻轻叹了口气,偷偷地递了块点心给一旁立着的小樱。
高老爷在前厅招呼客人,那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
“高老爷,不知令公子可曾定亲啊?”有客问道。
“不曾。”高老爷答道。
“我有个表侄女今年芳龄十二,与你家公子年龄匹配,不知高老爷意下如何啊?”
高老爷笑了笑,道:“犬子年纪尚浅,何况当务之急乃是以学业为重,暂时不考虑亲事。请见谅。”
客人拱手,笑了笑,并不恼怒。
“高老爷,不知这马公子与高家是何关系啊?”又有客问道。
“马公子乃是犬子在松山县的同窗,老夫待他如同亲子。”高老爷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
“不知这马公子可曾定亲?”
高老爷面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