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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高老爷是认识陈炳坤和朱公子的,见到他们两个,高老爷这心里是百感交集。
陈炳坤是陈家之人,高老爷对他并无好感,不过这朱公子虽是陈炳坤的朋友,却也是高蕙兰的救命恩人,这朱公子的人情,高家还没还呢。
“朱公子有礼了,当日多亏了朱公子,若没有朱公子,小女性命堪忧。朱公子高义,老夫多谢了!”既是救命恩人,高老爷便不好在朱公子面前拿乔,这般做派倒不是作伪,而是真心实意感谢朱公子。
“高老爷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请高老爷不必放在心上。”朱公子不敢受高老爷大礼,忙避到了一边。
高老爷当陈炳坤是透明的,陈炳坤也不生气,只笑呵呵地对高老爷说道:“今日高小姐的绣球被朱公子接到,真是天意,天意啊,还望高老爷不要违背了天意才好。”
高老爷这会儿才回过神来,这朱公子的手里。可是拿着刚才高蕙兰抛出去的绣球呢。
哎,真是,高老爷只觉得头痛不已,这可如何是好。
陈炳坤看出了高老爷的犹豫,又说道:“高老爷,朱公子不管是人品还是性情,都比里面那些酒囊饭袋好了不知多少倍,更何况,朱公子还是令千金的救命恩人。再说了,高小姐这绣球一抛,不管接到的人是皇室贵胄也好,乞丐叫花子也罢,高小姐都必须嫁给他,这是规矩,也是天意。请高老爷三思,不要重蹈前朝魏氏之祸啊。”
前朝魏氏之女也是抛绣球选亲,结果因为接到绣球的是一个乞丐,魏氏嫌贫爱富,便说此轮不算,婚事作罢,强自乞丐手中夺了绣球,扬言几日后重抛。哪里知道,魏氏违背了天意。当天夜里,魏家便遭雷击,起了大火,全家上下几十口人全被烧死,无一生还。
此事被人记录于《警示录》,意在警醒世人,万不可逆天而行,违背天意。
陈炳坤此话虽然有些咄咄逼人,却也有些道理。
高老爷细看了看朱公子,此人虽然长得黑瘦了些,五官也算端正。身材虽说不上高大,配自家女儿也凑合。他既能在路上见义勇为,锄强扶弱,想来,这人品也是上佳的,与其把女儿嫁给院子里那些逼婚的杂碎,还真不如嫁给这位朱公子来的稳妥。
“来人,迎朱公子和陈公子进府。”高老爷打定主意,硬着头皮准备认下朱公子这个女婿。
高老爷迎了陈炳坤和朱公子二人进府,当堂宣布高蕙兰抛的绣球砸中了朱公子,朱公子便是上天帮高蕙兰择的夫婿。
高老爷此言一出,台下立刻一片愤愤。
“不能算,不能算,这姓朱的又不是候选人,他没有这个资格。”
“绣球抛出了墙外,不能算,要重抛!”
“高家作假,不服!”
“重抛!”
“再来一次!”
“我们不服!”
……
台下群情激奋,那些公子哥个个鼓大了眼睛,唧唧歪歪乱吼一通。
“肃静!”高老爷突然大吼一声。
台下众人被高老爷这一嗓子给震住了,顿时安静了下来。
“刚才小女抛绣球前老夫就曾说过,小女手中的绣球抛到哪位公子的手里,哪位公子便是我高家的乘龙快婿,没有接到绣球的公子与我高家再无干系,如今朱家公子接到绣球,诸位为何要留难?太后金口玉言,到了诸位这里,不好使了不成?”高老爷怎么说也是当过官的人,发起威来,也有几分像模像样。
高老爷见震住了台下众人,缓和了一下语气,又道:“这位朱公子也是与小女议过亲的,只是今日有事来迟了一步,并不算违规。不瞒诸位,朱公子对小女还有救命之恩,小女的绣球能顺风抛出墙外,选中了他。实乃天意。所谓天意不可违,老夫请诸位公子高抬贵手,成全这对佳偶,我高家定铭记诸位公子的大恩大德。老夫为诸位公子每人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望诸位公子海涵笑纳。”
高老爷这两剂药一下,那些贵公子再无人闹腾。
众人齐逼高家,仗着的不过是那封书信罢了,如今高家为了消灾,捐了一半的家资给朝廷,以此换来太后撑腰。既有太后撑腰,那太后她老人家大可说那些书信全是假的,众人逼婚便变成了理亏,今日若是再在高家闹腾,真拂了太后的意,只怕是得不偿失。
“多谢高老爷美意,在下祝高小姐和朱公子百年好合!”台下出现了第一个拱手退出的人。
缺口一出现,这百人同盟立刻土崩瓦解。
“在下恭祝高小姐和朱公子琴瑟和鸣。”又一位公子拱手退出。
“祝高小姐和朱公子鸾凤和鸣。”
……
不到一炷香时间,台下诸人皆自行散去了。
高老爷早已吩咐管家,把准备好的礼物摆放在大门口,出去一个,送上一份。
一百多份礼物,全部一摸一样,是上好的文房四宝一套和一个玉扇坠,这份礼物,虽然简单,价值不菲却不菲,识货的人一看便知,没个几百两银子,根本买不到此等佳品。
那些贵公子都是识货之人,得了这礼物,都暗叹高老爷会做人,舍得下本钱,既白得了这好处,便不好再留难,于是拿了东西,便纷纷告辞离开了高府,鱼贯而去。
送走了这批瘟神,高老爷长舒了一口气。
“高老爷,这婚事?”陈炳坤见高老爷送走了众人,忙问起了朱公子和高小姐二人的婚事。
高老爷憋了陈炳坤一眼,道:“陈公子放心,老夫既应下,便不会反悔。”
“朱公子,请跟老夫到偏厅,老夫有话问你。”高老爷说完,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
朱公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高家女婿不好当啊。
人家既然没叫自己,陈炳坤也不好去凑趣,只得向朱公子使了个颜色,示意他自去便是,不必害怕。
朱公子点了点头,跟着高老爷到了偏厅。
高老爷打首位坐下,见朱公子恭敬地立于一旁,并无不敬,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也坐吧。”
朱公子拱手谢过,这才找了下首的位置,挨着椅子边坐了下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变故
待朱公子坐定,高老爷这才慢条斯理地向朱公子发问。
“老夫只知道你姓朱。还未请教朱公子的大名是?”搞了半天,高老爷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这女婿招的,真是可以啊。
朱公子冲着高老爷一抱拳,恭敬地答道:“不敢称大名,在下名叫正权,表字润泽。”
既有表字,应当年满二十了。高老爷捋了捋胡须,又问道:“润泽啊,你今年贵庚啊?令尊令堂可还安泰?家中兄弟姐妹共有几人啊?”
高老爷既问到这些,朱正权没理由隐瞒,答道:“小侄今年二十有五,家父在我十岁那年出门办货时,路遇马贼,惨遭不幸,家母在四年前也仙游了,小侄乃家中独子,并无同胞兄弟姐妹。”
高老爷听完,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此说来,他岂不是孤家寡人一个。将来蕙兰要是过了门,连个帮衬的亲人都没有。
朱正权见高老爷皱眉,心里顿生不安,哎,早知道,就说这绣球是地上捡到的,这强扭的瓜不甜,看高老爷这架势,是十二分的不喜欢自己做高家的女婿啊,自己真是的,做什这般自讨苦吃。
朱正权暗下决心,若是高老爷待会表现出丝毫不满意,自己就找借口把这门婚事推脱掉。
高老爷瞄了若有所思的朱正权一眼,又问道:“润泽啊,你在京里可有宅子啊?”
朱正权一愣,他着实没有想到,高老爷会问这个问题。
“高世伯,小侄的生意主要是在齐州,京城的分号是去年才开的,所以,小侄在京中并未购买宅院,平日来京里巡视都是住在铺子的后院里。”朱正权说完,只觉得口舌发干,端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
高老爷听完,不置可否,埋下头。也喝了口茶,可他这眼珠子却转悠了个不停。
半响之后,高老爷才喝完茶,抬起了头。
高老爷这一抬头,把朱正权吓了一跳,为啥?高老爷的嘴角翘得老高,乐呵呵地望向了朱正权。
朱正权这心怦怦怦怦跳地厉害,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
“贤婿啊,你看啊,你在齐州也没有什么亲人,在京里又没房子,不如,你和蕙兰就住高家得了。齐州毕竟是个小地方,没什么发展前途,还是京城好啊,依我看啊,贤婿应当把齐州的生意都搬到京里来,呵呵,这样一来呢,贤婿既能大展宏图,咱们一家人也能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高老爷乐呵呵地说完。突然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连忙补充道:“贤婿莫要多心啊,我可不是要你入赘,我高家还有英杰这个男丁,不需要蕙兰继承香火。日后你若是在京里买了房子,你们再搬出去也不迟。不过,若是这房子买近些,呵呵,就更好了。”
朱正权听完,松了口气,还以为高老爷打什么鬼主意呢,原来是舍不得女儿远嫁罢了。
朱正权早就听陈炳坤说过,这高蕙兰自九岁便开始当家,高老爷和高英杰多受其照顾,高蕙兰突然远嫁他乡,高老爷舍不得,不习惯,也是人之常情。自己的父母已不在这个世上,自己又岂能阻止自己未来的娘子尽孝呢?
更何况,这称呼都变成贤婿了,朱正权还真不好违了老人家的意。
“既然高世伯这么说,小侄遵命便是。”朱正权也是个孝顺之人,此刻,他对高老爷倒真生出几分的情意来。
高老爷听了,是喜笑颜开,这个女婿招的不冤枉,人还真不错。不过这称呼嘛,不好,得改了。
“贤婿啊。怎么还叫高世伯啊?”高老爷这话,声调虽高,是半点怒意都没有。
朱正权听了,难为情地唤了声:“泰山大人在上,小婿这厢有礼了。”
“哈哈哈哈,好,好!你双亲既已不再,不如就在京里办婚事得了,你放心,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一定给你们办的风风光光的。”高老爷这却有些得寸进尺了。
朱正权心里有些不愿,娶妻娶妻,自古以来都是在男方家行礼,还没听过在女方家行礼的。
“泰山大人,此事,此事怕是不妥。”朱正权可不想自己地底下的爹娘齐齐爬上来质问自己的不孝。
“有何不妥?”高老爷黑了脸,质问朱正权道。
“小婿既然是娶妻,不是入赘,那这婚事,自当在齐州朱家祖宅办才是。”朱正权在此事上那也是寸步不让。
高老爷听了,气的吹胡子瞪眼,原先还以为这个女婿是个好相与的,不曾想也是这般的倔强。
“鲁南陈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齐州是他们的地盘,在齐州办婚事,贤婿能保证小女的安全否?”高老爷一想陈炳坤和朱正权交好,这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开口便说了这种气话。
“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全,还如何立足于这天地之间?”高老爷的这番话,激怒了朱正权,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未来的岳丈这般小看自己。
高老爷见朱正权有了怒色,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把朱正权冷在了一边。
这门亲事,本就是陈炳坤一力促成,朱正权压根没有心理准备,当时的情况下,不过是骑虎难下,顺水推舟,如今受到高老爷这般的责难,朱正权打起了退堂鼓,这亲,不结也罢,好男儿何患无妻。
“高老爷若是不满意在下,还请另择贤婿,在下退亲便是。”朱正权此言一出,高老爷只觉气血上涌,两眼发昏,一下子就晕倒在了椅子上。
“爹!”后堂里,高蕙兰一个箭步便冲了出来,掐住了高老爷的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