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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阎王啊。”凤月勾了勾唇,将指尖飘零的树叶微微移开,“二哥你喊他无忧大师应该更好些。”
她挠了挠自己头顶的秀发,忽然想起什么似得,转过头去看着风楼,“话说,风楼哥哥,我师傅他法号是叫无忧吧?”
“呃……”风楼配合的想了想,然后郑重的点头,“嗯,是的。”
凤月这一问,都要把他给问傻了,有见过这样没良心的徒弟的吗,他记得,人家无忧大师把一身内力传给她之后,就圆寂了,结果,这丫现在用着人家的内力,还不记得人家的法号,他忽然觉得,这无忧大师一生都不收徒弟的人,在圆寂之前收的这么个徒弟,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一些,还说什么凤月和他有缘,这哪里是有缘,分明是有仇还差不多!
“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我跟我师傅毕竟只说了几句话。”
凤月无辜的朝风楼眨了眨眼睛,她分明知道他是在想什么,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啊,谁让当时情况那么的紧急,然后那大师直接安详的去了,她连长谈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把他埋了,这真的不能怪她的!
“你当真是他的传人,但……”
“好啦好啦,二哥,是这样子,我师傅杀人是用的铃铛,整得跟招魂似得,你知道,出家人都喜欢这种调调,反正我是不喜欢的。”凤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姑且好心的给玉无垠解说起来,“我呢不喜欢这些,他老人家驾鹤西去之后,有没有给我秘籍宝典什么的,我只好自己怎么喜欢怎么来了,没事演奏一点流行乐曲,大家都听得懂有什么不好的?”
这也算是即使优惠了,她这个人是紧跟时代的步伐和流行的节拍的,这一点真的是很认真的,所以说啊,这年头,当一个合格的杀手,也是有条件的,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很好的做到的,像她这样的,简直就应该说是楷模了,实在是太少见了,太敬业了有没有?
“没想到,堂堂摄政王妃,竟然这样的深藏不露!”玉无垠有些恨恨的,太子妃琼华就不是一个善类,聪明算计的都成了精了,却没有想到,这世上,真正可怕的女子,除了她之外,眼前的这个凤月才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
“哪里哪里,二哥实在是谬赞了!”凤月不好意思的退了几步,直退到了风楼和花想然的身后,遂十分欠抽的看着人家,“但事实上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啊!”
眼眸里立刻浮现了委屈的眼神,这是凤月素来的把戏和计量,风楼他们早已经见怪不怪,倒是玉无垠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而且是很不自然,大抵,他的脑回路,实在是没有凤月那般的迅速。
待他好容易调整好自己的内息,抬头打量四周的时候,自己的手下都已经直不起腰来了,手上的兵器都丢在了一边儿,而凤月早就已经坐在了马车前头,风楼和花想然并肩坐在她的身边,原本调出来的弓箭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这阵势,凤月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在欣赏什么好戏似得,她的右手微微上扬,玉无垠心里暗叫不好,这架势,看来,凤月是要做了断了。
“二哥,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您还是早日回去歇歇吧。”
她的口气并不是警告,也不是其它,而是简单的告知,是的,只是告知罢了,她仅仅只是宣告,这一场,无疑玉无垠输了,输的一败涂地,甚至连对手的身份和实力有多少都是不够清楚的,就输了。
他并没有做抵抗,玉无垠清楚的知道,凤月的内力远在他之上,他要是用内力拼命抵抗的话,除了内伤,他不对得到任何的东西,今天凤月前面下了杀手,但到了最后却又减轻了力道,她的那些曲子,并不会要了在场所有人的命,只是他的那些手下,今后大抵都是一群废人了。
这丫头这是在警告他啊,她有这个实力可以杀她,既然她有,那么甚为相公的姬阴,自然能力不会差到哪里去,这夫妻两个,今天放过自己,无非是让他自己选择站在什么位置上,但是他真的有的选吗,那个人是他的母亲,让他背叛自己的母亲,这样的事情,大抵他是到死都做不出来的。
五年前,对于姬阴来说是个噩梦,对于他玉无垠,也是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所谓的争夺,谁都不知道,为了这一场权利的游戏,他究竟失去了什么,在通天的权利,都换不回他曾经最为美好的时光,那么这又有什么意思?
天知道,每一次,他看到姬阴夫妻和睦的时候,究竟是有多么的羡慕,但这些对于他来说,终究是要归入尘土,变成风沙,再也寻不到,也看不到。
唯一不变的,只有一个,现在撑着他活下去的,只有一个信念了,除了他的母后,似乎再也没有理由,再也没有立场了,如果这世上,真的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大抵也只有他这个母亲了,所以,作为一个兄长,他已经失去资格了,他注定要和自己的兄弟站在对立的立场上了,那么,他不会要求被原谅,自然也不会感谢他们几天的仁慈。
玉无垠收了手中的剑,疾步朝着皇后的寝宫走去,四下的宫人见了,都自然的退了下去,将整个寝殿留给了他们母子和皇后身边信任的宫女绿萼。
“母后,咳……咳……”
凤月的内力确实比他强上太多,即使他没有受伤,但只要在多上一分,他就会撑不住,如今走到寝殿已经是他的极限,他的身子都止不住的酿跄,头晕的厉害,过往最不想要记起的东西,不断的在自己的脑海中盘旋着,盘旋着。
皇后见他的身子发虚的厉害,浑身都被雨水打湿,手上的利刃上还浸润着鲜血,人不由的向前倾,皇后赶紧看向绿萼吩咐道:“快,快扶住二皇子!”
她嫌少见到自己的儿子这般狼狈的厉害,那表情也是有些纠结挣扎,这并不他得胜的常态,皇后的心里一沉,到底,到底还是让那女人出宫去了,还是没有能够阻止啊,她和贵妃斗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但好像总是不能如自己的愿,她们两个,一个注定是被人喜欢的,一个注定是被人抛弃的,一个永远都是这样的好运气,所以她才会这样的生气啊,这样的想要让贵妃永无宁日啊!
“母后,是儿臣无用,没能拦下贵妃娘娘。”
玉无垠仍然很虚弱,但已经可以正常的说话了,他抱歉的看着皇后,皇后却并不紧张,即使是这样,她这手中可还是有一种王牌的,“无碍,孩儿放心,他们就算将人接出去又能如何,自己家的世子丢了,都没能发现呢。”
“母后,你是说,你抓了凉儿?”玉无垠瞬间瞳孔有些放大,他并不希望这些事情牵连到下一代人的身上,他们几个兄弟之间的关系,已经这样乱七八糟的了,几个皇子中,只有姬阴家有了两个男孩,两个都还是孩子,怎么可以将这样复杂的事情加注到他们的身上?
“母后,这事儿不行,我们说过的,这事儿不应该祸及子孙的!”
“子孙,你当真以为,那孩子是我们西秦的骨肉,是西秦的皇子皇孙吗?”皇后瞟了一眼身后的屏风,那后边的一堵墙,正好是管着姬凉儿的密室。
“母后,你在说什么,这事儿,可是不能乱说的!”
“乱说,孩儿啊,就算是他们夫妻两个知道了凉儿在我这,都不一定会来救人的,你可明白为什么?”皇后得意的询问,玉无垠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明显不知道,她却是愈发的沾沾自喜,“那孩子,是东辰已故四皇子的亲生儿子,当年在东辰,四皇子对你那个弟弟是照顾有加的,所以他后来,为了掩人耳目,将他四哥的妻子接近了王府,连带着,把他四哥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的养。”
“那孩子,根本不是姬阴的,凤月这小丫头,只比那小子大了几岁,就算是教导,又能教导出什么来,他们没有孩子之前倒也罢了,现在,他们儿女成双,凑成一个好字,这个孩子,有没有都不重要,不是吗?”
“既然是这样,母后为什么不放了他,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吗,什么都不知道,哼!”皇后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孩儿啊,你当真是天真啊,姬阴既然为了这孩子可以瞒得了天下人,那么,这孩子他便会救,就算是不救,也会是我们手中的一张好牌,别忘了,姬阴可是让东辰灭国的好手啊,这孩子一直在认贼作父,自己却不知道,不管,姬阴是救还是不救,这孩子都是我们手中的一张好牌。”
若是摄政王府要救他们的世子,还要保住这个秘密的话,就势必,得和她交换条件,如果不肯的话,她只要说服这孩子去报仇,就好了嘛,作为东辰皇室唯一的血脉,自己天天喊着的父王,是自己最大的仇人,这一点,有几个人可以承受的了,又有几个人甘愿一直这样下去?
孩子啊,你自己听听,自己的心里,该有一个决断了吧,最好别让我失望啊!
皇后的瞳孔紧紧的盯着屏风的后面,正如她诚心祷告的一样,姬凉儿在黑暗中,把她的话一字一句听的一点儿都不落下,他从小到大都是异常的懂事,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不是父王的孩子,不是那个人人心中奉为神明一样的,摄政王姬阴的孩子。
他是东辰最后的一丝血脉!
☆、05 迟来的幸福
雨依旧淅沥沥的下着,并没有很多的血水要冲刷,凤月的摄魂曲杀人于无形,并不见血腥气息,要冲刷和洗涤的,大抵还是共门口那浓重的杀气和紧张的杀伐氛围,其它的,就真的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风楼哥哥,你说,要不要让他们把玄铁箭全部收回来,洗洗再用?”
凤月转过脸去看着风楼,微微勾唇,手指一松,那一叶翠绿就这样缓缓的从自己的手中飘散,经风的吹刮,不知道究竟去了何方,最后归于哪里。
“主子,上次您在东辰那条河里,可是给大家伙都落下了阴影了,为了留下这最后一点没有被您给吓走的手下,您那!”不等风楼回答,花想然就已经抢着给他回答了,这小妮子,要是在做出来,还得了?
“您那,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哎,小小开个玩笑都不行,这两个人,还真是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她虽然是个爱财的人,但也不至于什么分寸都没有,开个玩笑而已,这箭上,可是沾染这别人的血腥气的,就算是回来消毒完,都还是残留着别人死之前的怨气的,弄得不好,会招惹到怨灵的,他们打开门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上次,那都是什么时候了,而且,那些箭只是掉在了河里,和这些完全是不一样的好吗,凤月真是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朝代了,这些她素来不相信的东西,在这里都是存在的,简直就是让她的小日子的玄幻了。
尤其是竹子兄那货,要是死狐狸跟她说的话,她还真的不一定信的,问题就出在,这事情,还是竹子兄跟她说的,让她少去沾惹这些血腥气重的东西,说她这一世晕血症是有原因的,问他为什么,又不说,只说她的摄魂曲本来就不见血腥,只叫她自己小心些,平素少去招惹这些带着血腥气的东西,神神叨叨的,弄得她最近总是有些背后发凉的感觉。
现在想想,背后又是不由的发寒,凤月摇了摇头,和风楼他们又闲扯了两句,才钻回车厢里去陪着贵妃。
贵妃一瞧见她,就扶着她坐到自己的跟前来,左右瞧瞧,“月儿,你有没有伤着?”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