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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
似乎是鼻骨被爆击碎裂的声音,阮红鹏只觉一种深入骨髓的巨大痛楚电流一般由鼻尖弥漫扩展开来,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
曲折蜿蜒的黑茨河水,自安西市西郊的群山中绕过,寂静无声的向前流淌,夜空中的月辉星芒倒映在河面上,泛起斑斑点点的鳞光。
河西岸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巅上,一个修长削瘦的身影面对孤月,手托一尊白玉美人,任由着猎猎夜风吹打在他衣衫单薄的身体上。
这人青衣布鞋,正是不久前出现在阮红鹏别墅客厅里的那个蒙面人。
在成功拿到白玉美人后,蒙面人立即离开安西市城区,进入到城西郊荒无人烟的绵延群山里。
这时蒙面人已经摘掉了蒙在脸上的那块黑巾,露出一张只有十六、七岁,还略带着几分青涩的少年面庞。
少年把玩了一阵手里的白玉美人后,这才收起眉梢眼角的笑意,高高绾起双手衣袖,把右手中的白玉美人和左手腕上佩戴的一串腕珠贴靠在一起。
那串腕珠由五颗不同颜色的珠子连结而成,分别是黄、青、黑、白、红五色,每一颗珠子犹如葡萄般大小,看起来色彩暗淡,毫无光泽,像是从地摊上淘来的廉价次品货。
然而当那串腕珠暴露在淡淡月辉下时,其中的白色珠子却忽然亮了起来,随即闪烁出犹如朝阳般耀眼的光芒,这光芒迅速扩张,瞬间已将整个山头全部笼罩在其中。
紧接着,少年手中的白玉美人竟有如神迹一般,向四外渗出丝丝缕缕的白色气息,那些白色气息并没有随着四周狂乱的夜风飘散消失,而是迅速被吸入到了那颗光芒闪耀的白色珠子里。
少年仰首向天,轻轻呼出胸中的一股浊气,然后以左手擎天、右手撑地的姿势,盘膝缓缓坐倒在地上,他的意识很快进入到“天地阴阳尽在胸中”的虚灵境界,体内的真气由丹田溢出,循着特定的经脉,开始周天流转起来。
当真气经过少年的左手腕时,那些刚刚才被白色珠子吸纳进去的白色气息,通过少年手腕处的“列缺穴”,迅速的渗入到了他体内的经脉里,白色气息与那些流转不止的真气混合到一起,循着“手太阴经”一路上行,到达任脉的“紫宫穴”后,再由“紫宫穴”顺流而下,最终归入到丹田气海中,与少年自身的真气彻底融为一体。
等那些白色气息完全进入少年体内后,白色珠子焕发出的耀眼光芒也立即消失不见,重新变的土里土气,黯淡如初。
这种奇异状况,只不过持续了短短数十秒的时间,然后一切就恢复到原来模样。
“这白玉美人失去了灵气,对别人来说依然是宝,对我却没什么用处了,带着它在身上,只能是个累赘!”
少年喃喃自语了几句,蓦然间右臂猛扬,那尊价值上千万美金的白玉美人竟被他随手扔了出去。
他这个动作看似轻松随意,蕴含的力量却大的惊人,那白玉美人如流星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白色弧线,“嗵”的一声,落入到百米之外的黑茨河里,缓缓沉向黑暗幽深的河底。
吸纳了白色气息的少年精神明显比此前提振不少,他左掌在地面轻轻一拍,身体借力高高跃起,在空中翻了个漂亮的跟头后,落在山巅边缘的一块岩石上,随即双脚在岩石上用力一个蹬踏,在一阵震彻苍穹的清啸声中,整个人已如弹丸般高高向着远处的一座山巅弹射出去。
他身形忽起忽落,在绵延群山间的一座座峰顶上纵跃掠行,速度之快,常人眼中能够看到的,就只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淡淡虚影而已。
转瞬间,少年整个人已消失在迷朦月色中。
第2章:有这么漂亮的坏人吗?
这个世界上,好色的不仅只是男人,女人也一样。
男人看到细腰长腿大胸部的女人时,固然会双眼发亮,心生幻想,而女人遇见高大英俊帅气男时,又何尝不是美目放光,春心荡漾?
此时此刻,燕京四大豪门之一宁家的大小姐宁小妃,就在用“色迷迷”的眼光打量着不远处的一个男人。
确切的说,那应该只是个少年。
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身上既没有豪门阔少倨傲凌人的气势,也没有权贵子弟不可一世的嚣张,安安静静端坐在那里,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
一身宽松的粗布青衣、一双纯手工的黑色千层底布鞋,和宴会大厅里盛装华服的嘉宾们相比,少年的这身装束显得寒酸而土气。
不过对于厌倦了奢侈生活、看惯了繁华景象的宁大小姐来说,土气代表着朴素,寒酸意味着简单,在她眼里,这个清秀中略带青涩的少年带给她的新奇感和吸引力,要远远大过那些衣着光鲜、道貌岸然的嘉宾。
不知是位置偏僻、还是不屑和一个土里土气的穷小子坐在一起,大厅里此刻虽然聚集了众多嘉宾,但少年所在的那张餐桌却只有他自己一人。
少年似乎有着极其敏锐的直觉,宁小妃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不过数秒时间,他就警惕的回看过去,发现对方只是个毫无威胁的娇弱少女时,这才眉头微皱,移开目光。
作为“燕京工艺美术学院”的校花,宁小妃在校园内一直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平时走在大街上,也总能引起无数路人的惊艳赞叹,可那少年看向她时,目光只是从她脸上一扫而过,竟没有片刻的停留。
宁小妃虽然对自己的容貌充满信心,却还没有自恋到可以秒杀任何男人的地步,至少在即将出场的那位叶家大小姐面前,她就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因此对于少年的无视,她并没放在心上,更不会因此而郁闷生气。
和那些注重保持矜持含蓄形象、从不轻易和人搭讪的名门淑女不同,宁小妃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千娇百媚的大小姐,实际上性格里有着男人式的豪迈洒脱,热情直爽,她喜欢结交朋友,只要看着顺眼的,不管对方身份高低贵贱,都会主动上前交流攀谈,感觉好了就做朋友,感觉不好一拍两散。
看那少年的年龄,如果还在上学,最多也就是个高中生吧?他能出现在这场生日宴会上,必定和叶家关系匪浅,他是叶家的亲戚?朋友?还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在宁小妃眼里,那少年无疑是属于看着顺眼的一类,所以她懒得去仔细推敲对方的身份来历,端起面前斟满了红酒的高脚杯,起身款款走了过去。
宁小妃穿着一身红色修身晚礼服,气质优雅而高贵,修长窈窕的身材在晚礼服衬托下,更显的曼妙迷人,走动时腰肢自然而然的韵律摆动着,脚步轻盈的就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精灵,一路款行,不知吸引了多少男人艳羡的目光。
“嗨!帅哥你好!”
宁小妃走到少年身边,笑盈盈的主动打起了招呼。
少年侧过头,有些茫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在和我说话呢?”
宁小妃“嗤”的一笑:“如果这张餐桌上没有其他人的话,那应该就是你了。”
少年扭头左右看了看,笑道:“看来就是我了。你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和你聊聊了?”宁小妃语笑嫣然的伸出一只小手,“我叫宁小妃,宁静的宁,大小的小,贵妃的妃。很高兴认识你。”
宴会大厅里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宁小妃俏生生的站立在暖色调灯光下,杏眼流波,娇媚如花。
少年微微一笑,起身和宁小妃握了握手:“我叫薛天衣,草字头的薛,天下的天、衣服的衣。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两只手掌轻握在一起,让宁小妃感到惊奇的是,薛天衣的手掌修长白皙,湿润如玉,竟比世上大多数女人的还要好看,握住他的手,就仿佛握住了一块极品暖玉,那感觉就如同冬天的阳光照射在身上,说不出的舒适。
“你也是来参加叶小姐生日宴会的?”
宁小妃收回手掌,顺势在薛天衣身边的位子上坐了下去。
薛天衣嘴里含含糊糊的“哦”了一声,也重新坐定。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宁小妃单手托腮,歪着脑袋,笑靥如花的注视着薛天衣。
“是。”
“你和叶家是什么关系?”
“我?我和叶家没什么关系!”
“撒谎!”宁小妃撇了撇两片薄如花瓣的粉唇,“没有一点关系,平白无故的,叶家会邀请你来赴宴?才不信你!”
薛天衣微微一笑:“我和叶家真没什么关系,不过……我爷爷和叶爷爷却是老战友了。”
“这就对了嘛,听说叶老爷子这次邀请了不少他的老战友呢!”
宁小妃知道薛天衣口中的“叶爷爷”,指的是叶曼舞的爷爷叶威。
叶威年轻时确实当过兵,据说还参加过几次大型战役,立过不少军功,退伍后一直在燕京打拼,几十年的时间里,一手缔造出“山威实业”这个庞大的经济帝国,也成就了叶家今时今日的显赫地位。
经历过血火考验的战友情谊弥足珍贵、难以磨灭,借着这次为孙女举办生日宴会的机会,叶威把一些尚还健在人间的老战友邀请过来,把酒言欢,畅谈友情,此刻在宴会大厅最前方那张巨大圆桌上落座的几名年迈老者,就是他的昔日战友了。
“让我猜猜看,那些人里面,那一个才是你爷爷……”
宁小妃的目光转移到那几名年迈老者身上。
“你猜不到的!”薛天衣耸耸肩,“我爷爷有事,我是代表他过来的。”
“哦,那叶老爷子一定会很遗憾的。”宁小妃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又问:“薛天衣,你是哪里人?”
“山里人。”
“……”
宁小妃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红酒差点没喷出来,抽出一张餐巾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渍,哭笑不得的道:“这也算是回答?”
“真的,没骗你!”薛天衣一本正经的道:“我真是山里人!土生土长的山村帅小伙!”
“帅小伙?”宁小妃的目光在薛天衣脸上打着转,笑道:“你觉得自己很帅吗?”
“我觉得还可以吧,你刚才不是也叫我帅哥了?”薛天衣腼腆一笑,“在我们那个小山村里,我可是公认的全村第一美男子,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把我当成偶像巨星崇拜着……”
宁小妃听他说的有趣,忍不住“咯咯”一阵娇笑:“好吧,帅小伙,现在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哪里人?不许再说‘山里人’!我要具体一点、详细一点的地址。”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薛天衣想了想,然后果断摇头。
对宁小妃来说,以前都是男人们追着缠着她索要家庭住址、联系电话,而她主动的去询问一个男人,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想不到会被对方断然拒绝。
宁大小姐性情是很豁达、心胸是很开阔,可这个时候,她也觉得自尊心受到打击了。
“为什么?”
宁小妃一脸幽怨的问。
“因为我爷爷说,这世界上的坏人很多,出门在外,一定要慎言慎行,不能轻易对陌生人透露自己的任何信息,以防上当受骗。所以……”
薛天衣一脸的歉然。
“所以你才不肯告诉我?”宁小妃又好气又好笑,脸蛋儿向前凑了凑,“那你仔细看看,我像不像是个坏人呢?”
薛天衣很认真的端详着她的俏脸,半晌摇头道:“不知道。”
“……”
宁小妃热情友善,慷慨大方,在朋友圈里有着很好的人缘,也是大家公认的“老好人”,薛天衣的这句“不知道”,让她觉得无语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