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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毛豆觉得有点口干，她鼓动着喉咙好不容易才分泌了一点唾液，又费力地咽了下去，总算然喉咙润滑了一些。
“别怕。”老吴居然笑了，笑的很轻松，他走过来挨着毛豆坐下，一只温热的大手放到了毛豆的大腿上说：“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毛豆看着老吴，觉得他是真的想听自己的意见，于是鼓起勇气说：“我们投降吧。”
“投降？”老吴眉头一动说：“那不是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吗？那可不是我的风格啊。”
毛豆道：“又不是无条件投降。我们可以提出条件，只要保证我们安全离开，你就退出妖怪杀手这一行，是在不行警察也不要做了，我们改名换姓去另一个城市生活。”
老吴笑道：“若是以前呢，也许可以，现在可不行，那晚伏击龙娇娇的时候炸药的药量大了点儿，连累的死伤了好几个人类，爆炸可是八项重罪之一呀，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联合起来对付我。”
毛豆道：“其实你杀妖怪也就杀了，为什么还要牵连到人呢？”
老吴笑的很阴森：“人类？他们也算人类，那栋大楼里的人类也算是人类吗？他们有的和妖怪交往密切，有的学习妖怪的邪术，他们哪里算人类了，不过是人类的叛徒而已。”
毛豆忽然冷笑，看来长期的忍气吞声也是有限度的，她半嘲讽地说：“你和妖怪的交往也很密切呀，就是在那栋大楼里订下房间也是利用了我的身份呀。”
老吴看着毛豆说：“你刚才也说了，利用，利用而已。”
毛豆无语了，自己千辛万苦追寻的爱情只换来了利用两个字而已。
毕竟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也是不正确的，老吴见毛豆的表情黯淡了下去，居然有些动情，他换了种语气说：“毛豆，其实在不知道你是妖怪前，我还是真的爱你的。”
“真的？”毛豆心中一喜，问道。
老吴叹了一声说：“当然是真的，不过说出来ＣòМ你别生气，我爱你是因为你像极了我死去的妻子，你的笑容，你说话的语气，你的行为举止都透露着她的影子，你会做她最擅长的芹菜炒肉，睡觉喜欢靠窗的那一边，甚至连我爱把穿脏的袜子塞到衣柜的哪个角落你都一清二楚，一句话，你就是她的影子，我爱她，至今还爱着她，所以也就爱上了你。”
毛豆的眼睛湿润了，失败了，完全的失败的，即使老吴最爱自己的时候，也只不过是爱上了他死去妻子的影子而已。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或者是你们与生俱来的相像。”老吴没有理会毛豆的表情变化，自顾接着说：“但是直到我看到了你的人狼原型。”
“你不再爱我了是因为我是妖怪吗？做妖怪并不是我的选择呀，这时上天的安排。”毛豆噙着泪水，委屈地说。
老吴摇头说：“我当时真的很爱你，如果你是其他的什么妖怪，我心里别扭一阵儿也许也就过去了，可你为什么偏偏是雪狼怪！”
毛豆道：“雪狼怪怎么了？总比野猪精漂亮吧。”
老吴突然拔出手枪顶上了毛豆的脑袋说：“雪狼怪十年前吃了我的妻子！你十年前吃了我的妻子！”
毛豆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愕然，对于十年前帝流浆之夜发生的时候她只有着模糊的记忆，自己确实伤过人这是事实，可没想到自己吃掉的原来就是老吴的妻子！
老吴的手哆嗦着，要用两只手才勉强拿得稳枪：“看到你的原型后，我简直痛不欲生你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又找回了她，可造化弄人呢，居然找到了伤害她的你，好几次我都想杀了你，可我就是下不去手啊。”
毛豆逐渐平静了下来，她毕竟是修为高深的大妖，一但想通了某件事，就会变得异常的通透冷静。看着老吴那张扭曲的脸，毛豆平静地说：“你不是下不去手，是想利用我吧，最近灰社会给你的支援越来越少了，议会也开始有人提出妖怪的权利，这个时候我出现了，正好做你的帮凶。”
老吴道：“这个世界是人类的，妖怪们必须为他们的不请自来付出代价。”
毛豆根本不管老吴的什么理论，自顾自地说：“另外你早就知道了我是杀害你妻子的凶手，可你并不急于报仇，是想尽情享受复仇的快感，还是想把我留在最后？……我猜两者都有吧，现在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应该是你这个妖怪杀手最后一个目标吧。呵呵，也对哦，你因为妻子被我杀害而做了妖怪杀手，现在正好可以在我这里结束。”
“你这个妖孽！”老吴被毛豆说中心事，腾出手来扇了毛豆一耳光，却被毛豆一把攥住手腕动弹不得，毛豆冷笑道：“因为爱你，让你打，你才有的打！”
老吴意欲挣脱，可人类的体能一般都和妖怪相差甚远，所以非但没有挣脱，反而被毛豆攥的手腕生疼，情急之下，他的另一手扣动的扳机。
‘砰！’一声枪响，毛豆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血窟窿，后脑也炸开了一大块，人也向后倒去，不过她倒地后眼睛突然发出绿光来，伤口已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了，然后几乎是直愣愣的，毛豆从地上又站了起来。
老吴和妖怪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开了一枪之后，趁着毛豆倒地的功夫，迅速地滚开，又从枪架上取下一支自动步枪，这只步枪是专门为对付毛豆预备下的，弹匣里压了满满的三十发7。62mm银质弹头的子弹。
毛豆没有攻击，而是冷冷地对老吴说：“就算我杀了你的妻子吧，你刚才也打了我一枪，我又伺候了你这么多个月，也算扯平了吧。”
“不够！还不够！”老吴狂叫道：“你知道我那晚醒来后看到我妻子成了什么样子吗？她的四肢还在，可是脖子被咬断了，再好的整形师也不能让她闭上眼睛！她的胸前肚子都被吃光了，内脏也被掏光了，只留下脊背的一张皮血淋淋的贴在地上，这些都是我前沿看到的，你以为这一切你被我打一枪就能偿还的吗？”
毛豆叹了一口气，忽然张开双臂，面对着老吴说：“既然一枪不顾，那就三十枪吧，你手上不是正有一支步枪吗？我保证不还击，不防御，只用我的**接受你三十枪的打击。”
“真的？”老吴对这个结局有些意外，如果毛豆要反击的话，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老吴自问是没什么胜算的，但是毛豆这么做简直是自寻死路呢。他得意地笑了：“那就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提醒你，这些弹头都是提炼过的银，正是你的克星。”
毛豆冷笑道：“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也提醒你，这里空间狭小，你用的又是步枪，等下射击的时候不要被跳弹打中。”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吴大吼了一声，扣动的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毛豆的身躯在血雾中扭曲着，但她始终保持着双臂张开的姿态，像一尊血雾中的圣像。
‘喀喀喀……’随着一连串的能量破裂的声音，毛豆以鲜血创造的空间开始出现裂痕，最后轰然倒塌了。
第二十二章 老吴的新工作
龚平他们正在坟冢中取暖，聊些和案件相关的往事，忽然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破裂声，甚至连吴敏也看到了空气中虚无的红色裂纹在闪现。
龚平不无遗憾地叹道：“到底还是动手了啊，原本还心存奢望的。”
毛豆用血之封印造就的空间，也是老吴最后的避难所终于坍塌了，在异度空间崩塌并与现实空间碰撞融合的一刹那，吴敏的耳鼓膜也给撞的生疼，等一切不适过去之后，坟冢的地板上出现了两个血肉模糊的人。
毛豆没有被打中三十枪，她只中了十几弹，而且正如同她所说的，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开枪，要小心跳弹，因此老吴也中了四枪，其中两枪在腿部，一枪从右腋下射入，还有一枪打断了他的右腕骨。
老吴抽搐着，他受了致命伤，血沫子一个劲儿地从他的嘴里往外喷涌，眼见是没得救了。他这人倒也强硬，都这副模样了，还挣扎着用左手去抓枪，吴敏上前一脚就把枪踢飞了。
龚平没管老吴，直接从地上抱起了毛豆。如果是普通的子弹，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可惜老吴是妖怪杀手，子弹头是用提炼过的银重新铸造的，妖怪被这种弹头击中，伤口是不会快速愈合的。毛豆的情况尤其糟糕，她几乎是瞬间承受了十几发子弹的打击，失血太快，内部器官受损严重，全凭着一股真气死撑着。
看着龚平，毛豆身怀歉意地说：“主人……我……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一条好狗狗。”
龚平微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你从来都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你。”
毛豆又看着血泊中垂死挣扎的老吴，眼中居然没有一丝恨意，又对龚平说：“主人，您说，我这样算不算是把自己的罪业还清了？”
龚平道：“还没还清我说了不算呐，你自己觉得呢？”
毛豆喃喃地说：“我觉得差不多了。”她说着，伴随着一声长叹，香消玉殒。
马菲见了上千虚空一抓，好像是抓住了什么东四似的，生气地说：“你不可以就这么走了，说好了要好好伺候主人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一边说，一边抓着那东西又往毛豆尸身上按。
龚平摆摆手说：“菲菲，算了，让她去吧。”
马菲不情愿地松了手，毛豆的魂魄获得了自由，盘旋几圈，就消散了。
失去的灵魂的毛豆的尸身开始发生了变化，人形退去，变成了一只雪狼，然后雪狼也迅速的化为了灰烬，因为她原府生物噬魂兽转世，因此死后在人间留不下尸体。
“哈哈哈哈。”老吴忽然狂笑起来“我就是最强的妖怪杀手，只要我要杀，哪个妖怪也活不了！”笑着笑着忽然又呜呜大哭起来：“丽凝啊，丽凝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你个白痴！你杀的就是丽凝！”佘茜茜忍不住，上前就给了老吴几个大嘴巴“你不是要杀吗？杀我好了，有本事你来了！”
佘茜茜话虽说的大，可老吴重伤之下依然投过一道充满杀气的眼神，把佘茜茜吓了一哆嗦。不过老吴也被她前一句话弄糊涂了“我杀的是吃了我妻子的妖怪，我就为了报仇才杀她的。”
龚平把佘茜茜让到一遍，单腿蹲在老吴面前说：“毛豆是噬魂兽转世，如果一个灵魂更强大，那么可能会反而控制噬魂兽的本体，你的妻子看来是做到的一部分，从这个角度上说，毛豆就是或者至少一部分是你妻子记忆和生命的延续。”
老吴道：“我不信你们这些人妖啊，鬼啊的胡说八道，你们就是想让我内疚？后悔？我告诉你们，我不会的，我杀毛豆不后悔，不杀才后悔呢。”
吴敏上前道：“男人就是没良心，就算毛豆以前做错了什么，现在可是全心全意的跟了你，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么就下的去手？”
老吴道：“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她是我的仇人~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再说了，和她在一起时和她发生的那些事，我想想都觉得恶心，我可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和某些人不同的，明明是人类，却练了一身的妖法。”说着白了龚平一眼，明显的，这是在嘲讽龚平。
佘茜茜抢白道：“还好毛豆先比你死，不然听到了非伤心死不可。”
老吴扭过头，不说话了。
龚平叹道：“老吴啊，你是好人，可惜钻了牛角尖ＣòМ。我也懒得和你解释什么了，你自己去和毛豆解释吧。”
老吴冷笑：“你终于要杀我了？听说你一直在为那些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