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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紫萱只怔了一息的时间,就对着陈氏道:“您过来看看吧”。
陈氏比她那慢一拍的相公来说,早已是预感到了什么,听了这话,忙忙就到了君紫萱的跟前。
君紫萱已是自动把自己的耳后晾给了陈氏查看。陈氏抖着两只手,零乱的、微抖着拔拉开君紫萱右耳后的头发,只刹那间,“嗷”的一声就哭开了,又边哭边用手去撸君紫萱的左手衣袖。
这时在床上的傅天河也后知后觉地反映过来了,忙挣扎下地,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就急急倾身过去。
紫辰紫月紫嫣三人也反映过来了,也忙忙挤了过去。一家人在看到君紫萱白玉一般的左手臂上的梅花胎记和下方的守宫砂后,瞬间就相继哭开了。
陈氏更是一把抱住君紫萱,死死地紧抱住不撒手。
嘴里直哭嚎:“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爹娘找得你好苦啊,我的儿啊,娘的萱儿啊……”
君紫萱是陈氏和傅天河的第一个孩子,年少恩爱夫妻的第一个孩子自是寄予了父母的期盼和无尽的宠爱。
现在陈氏死命地抱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哭得肝肠寸断。
傅天河在一旁也是泪流满面。自己找了十年的孩子竟然自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活生生地好好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傅天河的内心止不住一波又一波的酸涩激动情绪上涌。忙忙地也圈抱住抱在一起的母女二人,似乎觉得只有这样生命才完满了。
傅天河觉得立时就是死去了,也是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旁边紫辰三人也是哭红了眼睛,围在父母姐姐身边低泣。清风云霁也是被这一幕感动地掉了泪。自家小姐从此也有家了,做随从的也替自家小姐由衷地高兴。
第八章 面见
一家人正在庆团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之际,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天河,发生什么事了?”
傅天河扭头一看,嗬,屋外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圈人。
发话的人是住在隔壁的三哥傅天湖。分家之后,大哥因为要赡养老父母就要了新起的宅子,住在庄子另一头。老宅就由三哥和自己分了,一堵泥墙从中间隔了两半,一家一半。
乡下的房子围墙都起得不高,再加上有人看见有三匹高头大马进了傅天河家,隔壁的傅天湖又听到四弟媳的那声惊天哭嚎,一家人就忙忙赶了过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四弟一家原本过得不错,四弟中了举人,哪怕最后考不上进士,也能在县衙里寻到一份体面的事做,不愁日子过不好。
只是自从紫萱侄女丢失了之后,四弟一家就越过越下。找侄女要花银钱,四弟自己看病吃药也要钱,一大家子吃穿也都要钱,一个举子竟是把日子过得连普通农户都不如。
自己虽然偶尔也接济一下,但自家也没什么进项,只是在吃食上拉把几个孩子一把。傅天湖想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屋内众人。
四弟媳正和一个年青男子抱头痛哭,也不知什么情况。这年青男子是何人,竟让一向守规矩的四弟媳不顾体统地与他抱在一起痛哭。
再看旁边还有两个年青男子,也是红着眼侍立在旁,再看四弟和几个孩子也是红着眼眶,脸上有着泪痕。而四弟竟然拖着病体连鞋都不穿就那么站在地上!
傅天湖心里一凛,想不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些忐忑地看向自家弟弟,却见自家弟弟虽红着眼眶却一眼喜意,直把傅天湖瞧得一头雾水。
陈氏这时也稳定了情绪,用袖子拭了拭了眼角,一双眼睛虽仍是饱含泪水,却能看出眉眼带笑,一双手紧紧拉着君紫萱不放,生怕一放水,刚到手的女儿又不见了。
傅天河这时才发现自己竟是连鞋都没穿,忙忙拔拉鞋子穿上,就对自家兄长说道:“三哥,我找到萱儿了,萱儿回来了”。
傅天湖一时没反映过来,愣愣地看着傅天河吸拉上鞋子,“那人呢?”
陈氏这时拉着君紫萱走了出来,“三哥,这就是萱儿。萱儿,快,这是你三伯”。
“三伯”。君紫萱顺从地叫了一声。
傅天湖愣愣地看着打扮得一身贵气的君紫萱。这俊俏贵公子是自家侄女?
不过这打扮与自家四弟倒是像得很。傅天湖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君紫萱。把个君紫萱看得心里毛毛的,忙移开视线。
傅天湖后面有一农户打扮的青年男子悄悄捅了捅傅天湖,傅天湖方反映过来,把盯着君紫萱打量的目光收回来。
君紫萱看了看那个年青男子,那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君紫萱笑了笑,君紫萱对他点了点头。看来这应该是那三伯的儿子,自家的堂兄了。
“四弟,这真是紫萱侄女,你们没弄错?”
“三哥,不会错的,你看她的长相,跟天河长得极像,小时候把她打扮成男娃,见的人都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子。她身上还有胎记,我们都确认过了,还有紫萱小时候带在身上的脚镯子”,陈氏不等傅天河答话就抢先激动地说开了。
“还有两个手镯和一个银锁,不过都被拐子扒走了”。
君紫萱刚说了这一句,陈氏又回头抱着君紫萱哭开了,傅天河这时直道万幸,看来当初自己听了那银楼小伙计的那一番解说,买下脚镯是多么明智之举。看来拐子也是没有想到小娃子脚上还带着镯子。
傅天河看着哭开的陈氏,心里一阵阵心酸。清儿自小与自己青梅竹马,一起在岳父的书房读书习字,一起玩闹着长大。原以为娶了清儿能让清儿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倒让清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每次看着清儿费力地在田里劳作,自己就觉得对不起清儿。看清儿这十年来被生活磋磨成现在这般模样,自己真是愧对于她。傅天河仰头望了望天,拼命压下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这时,傅天湖后面有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开口了:“现在找到萱儿是件喜事,都快别哭了,也别站着了,都到里堂屋里去坐着说吧”。
傅天河这时也反映过来,“对,对,秀清,快带着萱儿到屋里坐,我们和萱儿好好说说话”。
陈氏用袖子又擦了擦眼泪,仍拽着君紫萱的手,引着君紫萱往堂屋里走。
君紫萱进了堂屋坐下后,悄悄打量了一下堂屋。
屋里很简单,正中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托盘,里面有一把茶壶和几个茶杯。堂屋两侧各自安放了几把椅子,两两高背椅之间各放着一张茶几。虽是农户之家,但也有着书香之家待客偏厅的做派。
这时原来围在里屋外头的的几人也跟着进来了。君紫萱看到傅天湖和那名年青男子进来之后,随在他们后面进来的还有刚才说话的妇人和两个年青女子。
一个十五六岁,长得很秀气,个子中等,长得干干净净的。另一个稍小一些,只有个十岁左右,梳着双丫髻,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副活泼好动的模样。君紫萱一下就对这孩子有了好感。
众人坐下后,傅天河又吩咐紫辰去叫自家爷奶和大伯一家。紫辰应了声就飞跑了出去。
傅天津河又向君紫萱介绍了跟进来的几人。那名年青男子是三伯的大儿子,叫傅紫松,现在在镇上一家粮店当伙计。那名妇人是三伯母文氏,那大些的女子是三伯的二女傅紫兰,小些的是小女儿傅紫菊。
君紫萱又让清风云霁两人与大家见过。傅天河等人看着两个挺拔俊俏,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两个男子给君紫萱当了随从,都纷纷在心里猜度着君紫萱的迹遇。
不多会,紫辰就领着一帮人进来了,来人立时就把堂屋挤了个满满当当。
君紫萱起身打量这一大群人。
只见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还有三个小儿。一个三四岁模样,跟在大人身后。一个路都走不稳当被自己母亲圈在脚边,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望着与大家打扮不一样的君紫萱。一个更小的小娃被一个打扮得清爽地的女子抱在怀里,几个月大的模样。
走在前面的是两个老人,应是这身体的爷奶了。
两位老人一进来,目光就紧紧盯住打扮与自己四儿有几分相似的君紫萱身上。心底也是止不住地一阵阵激动。
自家幺儿为了找这个孙女,倾尽了家底,自己前程都不要了,身体也熬磨坏了,把一个小康的家弄得苦莲子似的。
老两口对这个幺儿自小就比其它孩子多了几分关爱,又因为这幺儿自小就聪明,有灵性,又会念书,老两口也是指盼着这个小儿能读出来,考个功名,一家人指着更换门庭。
这小儿也是争气,年纪轻轻就考了举人。两口子还盼着儿子能高中进士谋个官职,也能顺势脱了这层皮,当上官老太爷。
却不曾想到,小儿弄丢了孙女,自责内疚,竟是弃了书本弃了前程四处寻女。
两口子也是劝了又劝,也是不能阻止小儿年年一过完元宵就出门,不到年底不归家门。
这十年来老两口看着自家小儿的家境越过越差,有心帮扶一把,也是有心无力。
两口子跟了大老一家过日子,大儿也是一家人,自身也是当爷爷的人,也是要过日子。老两口每日在家长吁短叹的,日日为小儿的下半辈子发愁。
不曾想今日老两口在家寻摸活计的时候,最小的孙儿紫辰跑过来说找到姐姐了,让爷奶快去家里。老两口一听竟是什么都顾不上,相互拉扶着一路小跑到小儿家里来。
傅天河一看自家老父母到了,激动地起身向老两口走过去,言语不无激动:“爹,娘,萱儿找到了,萱儿自己找回家来了!”
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估计也是想到这十年寻女的艰苦与心酸,巴巴对自家老父母又落下泪来。
刘氏也是一阵激动,握着小儿的说也是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点头。老傅头也是红了眼眶,只是巴巴地连说:“好,好,好”。就一个劲地盯着君紫萱看。
君紫萱走了过去,向老两口福了福,道了声:“爷爷,奶奶”。
刘氏一把扶起君紫萱,两手死死地握着君紫萱的双手,微微还颤着,流下泪来。老傅头又是对着君紫萱连说了三个好,连连说:“回来就好,回好就好。”
一对中年模样的男女走过来扶住老傅头两口子,劝道“爹娘,萱儿回来了,这是好事,你们两口子莫太激动,坐下来我们听萱儿说说话”。
第九章 家人
一家子于是进了堂屋纷坐开来。
人数太多,只坐了少许人,还有一圈人各自站在高背椅后。齐齐盯着君紫萱看。
陈氏在君紫萱落坐后就径直坐在她的旁边,又死死拽住了君紫萱的手,泪眼朦胧的望着君紫萱。
君紫萱还不曾被这么多人这么近距离地盯着看过,一时之间有些不适,脸色微红,稍稍低垂了头,睑住了眉眼。
刚才那个劝服了老傅头的四十多岁的妇人笑着开口道:“你们都别死盯着萱儿看,看萱儿都不好意思了”。说完自己咯咯笑了起来。
君紫萱向她望了过去,对面的妇人一副精明清爽的模样。那妇人就自己又开口道:“我是你大伯母。”
又介绍旁边坐着的那个中年男子:“这是你大伯父”。指着抱着小孩的妇人“这是你二堂嫂”。又指着旁边拉扯着一个一岁左右小儿的年青妇人“这是三堂嫂”。后又指着站着她身后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道:“这是你紫竹堂妹”。
君紫萱一一向她们福身示意。又抬头看向那个站在大伯母背后的名唤傅紫竹的少女。那女子打扮得干干净净,长得虽没有三伯家那位紫兰堂妹好看,却也算清秀。
傅紫竹看到君紫萱向自己望过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