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结婚没几个月,张友检查出了尿毒症,无缘无故得了这样的病,怪不得不与自己……张家有钱,在维持治疗的同时,总算花高价买到了肾源,不成想又出了意外,肾源失去了生理机能。听到这一消息后,张友像久未喷发的火山大发脾气,不管父母亲朋,不管医生大夫,摔东砸西,最后还一个人跑到饭店去喝酒,闹出车祸弄丢了性命。短暂的婚姻维持了近一年多,留下的是什么?痛苦,悲伤,快乐,幸福,还是……
女人一辈子不容易,做为一个农村的女人更不容易。做为一个生活在多事之家的农村姑娘,平平凡凡的人,没有过多的奢求,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可老天为什么这样对我……
孟菲低头看着桥下,清澈的河水加带着几片黄叶流过小桥,流过小温室群,流向远方……它身不由己地向前走去,但却不知道方向,不知道目标在哪里,小小的枯叶充满凄凉,含有不舍,还有不甘。我的人生就像这片枝叶,我的路在哪里,我的人生在哪里,也要像这片枯叶一样随波逐流,漂向远方,漂向无人知晓的角落?
此时,她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他的音容,他的言谈举止,他的憨憨笑容……
别了,吕家村,别了,小天,还有这熟悉的河水,熟悉的小桥,熟悉的一草一木……
吕天快步来到小南河,远远看到一辆女士自行车停在桥边,熟悉的俏影屏栏而立,秀发在冷风中随风飘起,遮住了俊美的脸庞,蓝色的风衣在寒风中也不断舞动,在失去生机的白杨树衬托下,瘦弱的身影显得那么凄凉、那么无助、那么孤寂。
吕天停下脚步,远远凝望着俏丽的身影,心中有着无限哀伤,这娇弱的身躯承担着千斤重担,年轻的心灵有着无比沉重的压力,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姑娘,却承担了许多,付出了许多,得到的只是责任和压力,她也是女人,平凡的女人,需要他人的关怀,需要男人的呵护,而为了家,为了亲人,她却做出了许多牺牲。
十分钟后,吕天慢慢走近孟菲,从身后轻轻将娇弱的身躯拢入怀中。
发呆的孟菲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等吕天拥住她时才感觉出来,她猛的一愣神,回头一看是吕天,惊慌的神色才渐渐散去,轻轻躲出吕天的手臂,说道:“小天,你在这里呀,什么时候来的?”
吕天也双手扶住桥栏,与孟菲保持一样的姿势,说道:“我去产业园路过,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是不是回忆小时候的事情?过去的时光都是美好的回忆,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这小南河还是小南河,这桥还是这桥,这树还是这树,这斜阳还是这斜阳,此情此景就是一幅美丽画卷,已经刻在我们心中,改变的只是年轮,不变的永远是画中的主人翁。”
“这桥虽然是这桥,已经老旧了,这树虽然还是这树,已经参天了,这人虽然还是这人,已经有了各己的生活。小天,过去的已经过去,不会再回来了,我知道你心中还有我,可我已经是成过家的人,你……把我忘了吧。”
孟菲转过头望着吕天,习惯性的把额前秀发拢到耳后,说道:“忘掉过去的人,忘掉过去的事,努力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吧,大胆去接受,你会有更加美好的爱情,更加幸福的生活,我衷心的祝福你!”
吕天凝望着孟菲消瘦的脸,说道:“说忘掉就能忘掉吗,想忘掉的东西很多,有的能够忘掉,有的却终生难忘,小菲,你现在已经没有家了,你的丈夫已经去逝,你现在是自由人,我有权力追求你。”
“小天,不要这样好吗,我是结过婚的人,娶一个二婚的老婆,没本事的光棍汉才这样做,咱吕家村很少,吕大伯吕大妈也不会同意的,乡亲们会指指点点,老人会在村里抬不起头,忘掉我吧,我已经决定了,明天去北京打工。”
“我们之间的事情与别人无关,只要我们过得幸福,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这样甩手走掉,吕家村就没有怀念的地方吗?”吕天拉住她的手道。
“吕家村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一生最美好的时光都在吕天村,走之前我再感受一下,怀念一下。”
孟菲强笑一下道:“我会时常回来的,看看父母,看看吕大妈,看看吕家村的人,也会看看你。”
吕天轻叹一声道:“小菲,别骗自己了,你难道真的会把我忘掉,像垃圾一样把我从你的记忆中删除?那是不可能的,你去北京也好,去外国也好,都是在逃避,在躲藏,你的内心会有深深的伤痛!”
孟菲双眼含泪,急忙转过头去,呜咽道:“我想去外地散散心,离开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好好清静一下。”
吕天抓住她的手,急切道:“我不想让你走,只想和你在一起!”
“小天,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的今天我们再相聚,就在这小南河桥,你如果没有爱上别人,我没有找到意中人,我们就在这举行婚礼,怎么样。”
吕天转过孟菲的头盯着她,轻声道:“三年?时间太久了,北京是大都市,人生地不熟的,能行吗?”
孟菲瞅了一眼吕天如火的眼睛,说道:“我们还很年青,三年一晃就过去,姥姥家一个亲戚在北京,我去投奔亲人,你不用担心我。”
吕天拍拍脑门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这样约定,不过,这三年中我们必须保持联系,不能就此停止联系了。”
“好,你有时间了可以去看我,我有时间了就回来看看亲人们。”
吕天心想这还差不多,没事多跑几次也成,急忙伸出右手小指,笑道:“我们还像小时候一样,拉钩。”
孟菲看了看吕天,脸一红。小时候与吕天玩耍时,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拉钩,防止对方反悔,小时候的事情如电影般一幕幕流过脑海:二年级时为捅马蜂窝拉钩;四年级时为偷吕六爷家的枣拉钩;六年级时为运动会比赛拉钩;八年级时为一道物理题拉钩;九年级时为考县一中拉钩。
看着那熟悉的手指,那宽大的手掌,孟菲不禁莞尔,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甜蜜:“好,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二人同声喊道,这万分默契的声音,溶进了小南河的水,流过吕家村,流过杨各庄镇,流进广阔的大海。
一个头戴鸭舌帽的迷人身影趴在白杨树后,悄悄观察着拉钩的二人,泪水不断的从美丽的眼中涌出。
第二天早上,吕天同张玲把孟菲送到县城客运站,孟菲做上开往北京的大巴,看着渐渐缩小的熟悉身影,吕天不禁神伤起来。
张玲潸然泪下:“天哥,我让你把她留住,你怎么没留住她,我们跟亲姐妹一样亲,哥哥没有了,她的幸福就在你这儿,我真心希望她得到幸福。”
吕天揉揉脸,轻抚一下张玲的头,说道:“傻丫头,我哪是不想留住她,可留下她的人,却留不下她的心,虽然她跟你哥没什么感情,可我知道孟菲是个有感情、重责任的女人,跟你哥生活了一年多,张友刚刚去逝就跟别人谈恋爱,于心于情她是不能接受的。把自己的嫂子向外推,很少有人做到,我知道你真心为我好,小玲,谢谢你!”
第093章 把老太太气死过去了
张玲一听很是高兴,能够为大才子做点事情不容易,这个呆子今天通了气,会说客气话了,抹了把眼泪道:“我请的假期已经结束,后天回医学院去培训,为了感谢我的帮忙,你送我去学校吧。”
“张大宽有的是时间,让他送……”
“送不送吧,废话少说!”张玲打断了他的话。
“送,送,哪有不送之理。”明天事情不多,吕天想了想还是扭扭捏捏地答应了。
张玲从冀东卫校毕业后便在县医院当护士,已经上了两年班,这次去华北医学院进修一年,由于张友生病去逝,这学期已经耽误了一个月,家里的事情料理完毕,还得继续自己的学业。
吕天把车开到张家村村头,停车后打了张玲个电话。张百万家是不能去的,一是张友刚刚去逝,去了会给张百万带去伤心,小时候也是看着他与张友一起长大的;二是与孟菲的关系张百万肯定知道,张友去逝后孟菲何去何从张百万也会思考,儿子刚刚去逝,儿媳的老恋人便出入张家,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些是非好。
张玲接完吕天的电话,一扫往日的悲伤,把包裹整理一下对庞娟道:“妈,我去学校了,过三个月我就回来陪你。”
“去吧小玲,要好好学习,妈就剩你一个宝贝疙瘩了,千万别再出什么差错,路上要小心,你做几点的班车?”张百万的老婆日渐苍老,白发人送黑发人,对心灵和肉体的打击非常沉重,前几天还活生生的儿子就这样消失不见了,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老人越想想伤心,抚着女儿的头又不禁哭了起来。
“妈,你就放心吧,我朋友开车送我去,安全着呢。哥哥去逝这么久了,哭了也哭不回来,别再伤心了。”张玲擦去妈妈脸上的泪水说道。
“好,妈不哭,等你回来了赶紧找对象,妈盼着抱外甥呢。”庞娟满脸的沮丧。
张玲挤出一张笑脸道:“我这才是我的亲妈,听你的,回来就给你找个好姑爷,年底就让你抱上大胖外甥。”
庞娟脸上由阴转晴,噗嗤一笑道:“你个疯丫头,哪有那么快呀,起码得过了年。”
张玲在老人脸上“叭”亲了一口道:“我也没说哪年年底呀,妈,你要天天开心,不然我就不找对象,不给你生大胖外甥。”
“好,妈会高兴起来的,你放心学习去吧。”
张玲拎起旅行包说道:“一言为定,我天天打电话检查,如果你不高兴我就跑回来。”说完,张玲冲出院门向村口跑去。
老人扶着门框,望着女儿的背影不禁潸然泪下,此时的她,是一位慈祥的母亲。
张玲小跑着来到村头,吕天远远看到,急忙跳下车接过旅游包,放进后背箱问道:“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张玲喘了几口气说道:“女人就是比男人东西多,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开车。”吕天挠挠头,怎么跟使唤老公一个样,新时代的女人都这个样子吗,真是接受不了。东西放好,把人安置在后座上时遇到了困难。
张玲笑道:“天哥,吕大才子,我不能坐后面,领导阶级才坐后面,我们是同学,是朋友,必须坐前面。”
张玲说的也对,吕天也接触过县乡级领导,上车直接坐到驾驶员后面,那是领导坐的地方,也是领导的姿态。朋友关系的一般都坐前面,与驾驶员说话交流方便。但副驾驶的位置比较危险,出于安全考虑才让她坐后面,她不听就算了,有人陪着说说话还更好。
车子驶上冀乐高速,保持一百四五十公里的速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市区。
华北医学院是国家211工程大学,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师资力量雄厚,是坐落在冀东市仅有的两所211工程大学,另一所便是刘菱就读的燕京大学。华北医学院的学生来自全国各地,课程设置分全日制、职教和夜大,张玲学的便是职业教育课程,属在职进修培训,不与全日制学生一起上课。
学校实行半开放式管理,途胜车畅通无阻地开到了宿舍楼下,张玲下车时脚下一拌,额头重重地磕在车门上,眼镜掉在了地上,痛得小妮子“哎哟”一声叫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