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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料到这件事这么快就被她知晓,现在的他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委屈地等待大人的惩罚。
她又干笑了两声,“那个……其实我……我都是三个孩子他娘了。”
话一出口,她就感觉自己的脸似乎被烧得滚烫,空气里的气氛一下子燥热起来。
三个?傅恒自嘲地笑了笑,“很好,你们将来……一定会很幸福,以后也会儿孙满堂。”
明明不过是一句祝福的话,李瑾瑜听来胸口却堵得慌,她站了起来,身子有些不稳。
傅恒想要上前扶上一把,李瑾瑜却自个儿扶在了椅子上,尴尬道:“那个……在椅子上睡了一晚,腿有些麻。我去叫路崎远过来替你再看看伤势,我先走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傅恒的心里一下子犹如搅碎了五味瓶,个中滋味他都一一尝了个遍。
见李瑾瑜从屋里出来,路崎远才上前问道:“他现在的状况如何?”
她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应该死不了。”
他叹了口气,她肯定是因为傅恒有了孩子的事情心里膈应了,正抬脚要去看看傅恒时,她却将他拉到了一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明白事儿。
路崎远叹道:“凭着我们这些年的交情,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向我开口的?”
豁出去了!她索性盯着他的手,嘴上直溜道:“我跟六爷说,我是三个孩子的娘。”
“就为了这事儿?”他乐道。亏她绕了大半个圈子都舍不得说出来的,却是这话。
她咬唇,扭头,“可是……那孩子缺父亲啊!”
他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难道我不是现成的爹?”
原来是为了这事犯愁哪!
李瑾瑜道:“那……这是你自己说的,是你自己要承认的,那以后你给我配合一点,咱人前可是模范夫妻。”
他点点头,夫人的话那就是圣旨,一切都听夫人的!
自那日后,路爹爹就成了爹爹。路先生就成了姐夫。二人人前人后都是模范□恩爱,只有傅恒一个人看得心里酸酸的。好不容易养好伤势后,傅恒问道:“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是留在这儿?还是回京?纵使是她嫁给了他人,可是……他的心还是时时刻刻地围着她转。若是她选择继续留在这儿,那他们这一辈子只怕再难相见了。
李瑾瑜还来不及答话,李尔雅便接道:“娘亲,我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听说下雪很美。”
他的父亲曾答应他一起看雪的,如今却是天人相隔。
她温柔道:“你喜欢看雪的话,那咱们就回去吧!”
已为人母的她,此时看起来有着一种别样的美。傅恒悄悄地挪开了视线,他怕他一个不小心又会沦陷进去,让她为难。只是……面对这个看起来至少有十岁的孩子,他的心底陡然又升起了一丝疑虑。有个四岁的尔淳和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还算情有可原,但这十来岁的孩子,又如何解释?仔细瞧那孩子的容貌,既不像路崎远,又不像李瑾瑜……难道是凭空多来的?
第三十七章 新欢
世界上治愈情伤的良药,要么是新欢,要么是时间。
这是李瑾瑜在回京的路上思考得最多的问题。弘历若不是因为有了新欢,他是断然不会罢手的,六爷若不是因为对木颜格格日久生情才会将她抛在了脑后。面对着一切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已经乱了步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尽管重逢的场景在她的脑海里幻想过很多次,但总是觉得这次的相遇简直是有些滑稽。迦尔在五年前,充当的不过是一剂润滑剂,当时谁又曾想过,那个连笑都纯净的男人,却是银花两场战役的策划者。李瑾瑜越是想理清思绪,却发现当真成了剪不断,理还乱。索性坐在马车里,逗着小不点。
傅恒在另一辆马车中。看着他们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心中也是百般难受,此时也只好闭目休息,那个最大的孩子……是路先生的吧?
路崎远一路上看着李瑾瑜忽喜忽悲的情绪,总是怕她会憋出毛病来。她这是心病,解铃还需系铃人。
好不容易进了京城,她才发现这里熟悉的街道早已变了模样。尔雅和尔淳倒是在这儿看得稀奇,仿佛什么事儿都是新鲜的。
最先到达的是傅府。
木颜抱着孩子正侯在府门口,见着傅恒便急忙将孩子放在了小布的手上,飞奔了过去。
李瑾瑜别开了眼,即使知道人家夫妻恩爱,可还是瞧着酸。
傅恒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我知道……我是激动来着。”木颜边擦泪边让小布把孩子抱来,“来,长安,快看看是谁回来了!”
刚刚把小孩抱在手上,小长安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声音洪亮。
“瞧这傻孩子,连阿玛都不认识了。来,额娘抱抱!”
看着眼前温柔贤淑的木颜格格,李瑾瑜很难将多年前为了六爷跟她拼命的女子联想在一起,果然——这是爱情的力量么?
路崎远陪同她一起走至木颜的跟前。
她温柔地朝木颜格格笑道:“木颜格格。”
木颜瞪着眼前的人看了半天,待昔日的影子与她重叠后,她才恍然大悟,“你是——瑾瑜!”
“恭喜二位喜得贵子。”路崎远在一旁恭贺道。
木颜瞧瞧这个男人,再瞅瞅她手上的孩子,脸上的笑容绽放了开来,“也恭喜二位了!来,给我瞧瞧看……哎呦,小家伙长得可壮了!”
李瑾瑜顺势也包过六爷的孩子,不得不说,这小孩结合了六爷与木颜的长处,才这么丁点大,长得可漂亮了!心里虽然酸,嘴上也忍不住赞道:“小少爷以后长大了,保准要迷倒一片小姑娘!”
木颜随口道:“像他阿玛!”
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小心地瞧着李瑾瑜的面色,见她没什么反应,只当她已经放下了,如今她与眼前的男子也算是男才女貌,相当地匹配……只要她不再在六爷的心口上晃荡,李瑾瑜跟谁在一起都成。木颜忍不住又瞧了瞧六爷的脸色,见他的神情亦是一如往常,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六爷……总算是回头了。
“尔雅,尔淳,快来给夫人请安。”瑾瑜转头吩咐身后的俩孩子过来跟木颜打招呼。
木颜一瞧,这下傻了眼,才几年的时间,孩子都抱仨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番后,木颜邀请这一家子人进屋里坐坐,瑾瑜夫妇二人推脱还有事情,便告辞了。她若是还能在这儿呆着,干出些什么违法的事儿,她可不能保证。她嫉妒,嫉妒羡慕恨!
回了马车上后,李瑾瑜便一直闷闷不乐。路崎远笑了笑,“要我说,其实还是咱家的小不点漂亮,长大以后追他的姑娘要排到京城外了!”
李瑾瑜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瞪道:“只要不是花心萝卜就成了。”
“娘亲,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家!”
马车在自家的府门前停了下来。
她轻轻地叩了叩门,没想到来开门的居然是路崎远的师傅百晓通。
“哎呦,徒弟媳妇儿回来了!五六年就抱了仨啊?不错不错!来来来!孩子们到爷爷这里来,爷爷有礼物送给你们哦!”百晓通见着了几个孩子就像见到了亲孙子似的,一把抱过了尚在路崎远怀里睡觉的小不点,接着再腾出一只手来将俩小屁孩圈了走。
“你师傅……怎么在我家?”李瑾瑜本以为屋里只有几个婆子在这儿看家,没想过会有这么热闹。
姚慧仁也从里屋走了出来,“恭迎宫主和宫主……夫人。”
李瑾瑜一瞪眼,吼了句,‘我不是你们的——宫主夫人’后,便气呼呼地回了她自个儿的房间,她明明就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了这几个毛孩,她连名声都毁了!虽然……是心甘情愿的。
姚慧仁低垂着头,他貌似说错话了。
路崎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宽慰道:“她要是宫主夫人就好咯!我让你打探的消息怎么样了?”
姚慧仁道:“蝶影夫人在他夫君去世后,便入了空门。”
路崎远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自从他去了银花之后,行云宫的大小事务都是姚慧仁在处理,目前看来也算是不错,没出什么纰漏。
李瑾瑜躺在自己的窝里,顿时觉得浑身舒坦。
“李瑾瑜,你给我出来!”
她沙发都还没窝够,就听着院子里传来杀猪似的咆哮。
她气呼呼地打开门,双手叉腰,“叫魂呐!”
“瑾瑜姑娘……”
说话人的声音清脆,面上却是一副小媳妇的娇羞模样。
李瑾瑜端详了好一阵顿时激动道:“青寒!大同!哎呦,想死我了!”
没想到回家的第一件事情成了大团圆,将二人迎进了屋子,茶水招待。看着从进门到现在都躲在余同华臂弯里娇羞的女子,李瑾瑜忍不住道:“你们不会是才成亲不久吧?”
成亲了还这么粘的,肯定是新婚不久。
青寒又羞涩地往后缩了缩。
余同华道:“别提了,青寒非得看着木颜那丫头生了娃才肯成亲……”
李瑾瑜心中堵得慌,你们成亲关六爷鸟事?
“瑾瑜,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青寒私底下拧了余同华一把后,忙解释道。
她呵呵一笑,“我误会什么?如今我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以前的事儿,我早忘了。”
留着这对新婚夫妇吃过晚饭,又叙了会旧后,李瑾瑜‘夫妇’才将二人送出了府门。
路崎远笑道:“我这冒牌丈夫,咋有越来越真实的感觉?”
李瑾瑜瞪了他一眼,“难怪这么多年了,还没个姑娘相中你……”
突然心中想起一个人,她又道:“炙焰那儿,你知道地儿不?”
路崎远摇了摇头。
“她可是为了……”
他打断道:“有姚慧仁在,炙焰那儿就不会孤独了。”
李瑾瑜忽然就明白了,“那……蝶影呢?她还在讷府么?”
不是她不记得讷维临死前交代的事情,只是她一旦想起,就无法释怀,当初若不是她……讷维或许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还能跟他一起喝酒,一起聊天,吃他做的蛋黄派……
“她出家了……在后山的尼姑庵。”
路崎远简短地告知了蝶影现在的状况后,便回了房间,有些事情……他压根就帮不上……
翌日清晨,李瑾瑜便早早地来到了尼姑庵。
门口有个正在扫地的尼姑。
她上前道:“大师,我想找五年前来这里的蝶影夫人……”
尼姑手里的扫帚顿了顿,“贫尼不知道,施主……入了空门,这世上便无所谓的蝶影夫人了。您,还是请回吧。”
李瑾瑜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低头便想看清她的模样。
“施主,您请回吧!”她侧过脸去,拿着扫帚便要离开。
“蝶影夫人,你不认识我了?”
他的夫君心中的挚爱,她又如何不识得?蝶影背过身去,“贫尼法号静安,施主若是想要寻蝶影夫人的话,请去他处。”
“这个东西,你总认识吧?”李瑾瑜拿着那把腰刀,拦在了她的面前。
蝶影微微一愣,继而又道:“贫尼不明白施主在说什么,抱歉,施主,贫尼需要去做早课了。”
见她神色匆匆地想要逃走,明明就是未放下红尘,何苦为难自己?李瑾瑜喊道:“讷大人在临终前,托我给夫人捎句话。”
蝶影的步子停了下来。
“他说,若有来生,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泪水从眼眶中滚滚而落,蝶影哽咽道:“施主……”
李瑾瑜道:“你还想不承认自己是蝶影么?你的声音,你的泪水……都出卖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