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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小桃红所知,采儿姐姐可是长得与我认识的一位旧识甚是相像,而且……是深得此次清军主帅讷维的青睐,大人若是将她的画像交到讷维手里,尔后又将她绑在大炮上,清军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一席话下来,各个听得不寒而栗……把这么一个美人儿绑在……大炮上!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李瑾听得亦是毛骨悚然,但小桃红既然没当面戳穿她的真实身份,那她就姑且相信小桃红一次!
金札特疑惑地望了一眼小桃红,“这法子……能行么?”
小桃红娇媚一笑,“若只是绑了她,当然还是不行的!大人赶紧将她的肖像画了下来,那讷维定然会中计的!”
“迦尔,你来画上一幅吧!”连日来的战败已经令将士们吃不消,这个法子若可行的话,倒是为将士们争取了些休息的时间,“美人儿……那就只能先委屈你了!”
李瑾瑜微微一笑,“大人言重了,大人当真是用兵如神,应采儿自诩不是个美人儿,但有幸能与李瑾瑜姑娘生得一个模样,能与大人解忧当真是万分荣幸!”
迦尔迅速地画妥后,便道:“行了!”
李瑾瑜被五花大绑地绑在了大炮上,只要那个大炮一个走火,她便会炸得皮开肉绽……
战火纷飞过后的战场在月色下也朦胧起来,两军总算是在城墙外相见。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放心地去吧!”迦尔拍了拍一小将士,安慰道。
小将士站得笔直,“定不负所托!”
当战马上的讷维看到那张画的时候,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对面那炮上绑着的……是瑾瑜!总算是有了她的音讯,没想到再相见时是这个场景。
讷维挥手道:“收兵!”
跟随在一旁的另一指挥官张广道焦急道:“大人,若是不乘胜追击的话,金札特……可真就要反了!”
“我说了,撤!”讷维命令道。
看着清军一点一点地撤离,金札特大笑道:“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讷维……你就等着吧!来人呐,还不赶紧将你们夫人放下来?”
这一夜,李瑾瑜成了银花人的功臣。
营帐里金札特与众将领商议着接下来的战略。
李瑾瑜与小桃红便被先行送至了另一间营帐。
迦尔虽身在军营,心早已飞至外头。
“迦尔大人,刀疤求见。”
金札特抬手挥了挥,示意私事在军帐外解决。
迦尔走出军帐后,刀疤赶紧将他拉至他们自个儿的营帐。
“东西带来了?”迦尔急促道。今日她被绑在大炮上的时候,等待讷维那边的消息的时候,他的内心是焦虑不安的,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卷入这场战争,虽然……的确是他将他带进来的。
“在这儿。”刀疤将怀里的小瓶递到了主子的手上。
迦尔连忙打开瓶塞,将里头拇指大小的虫倒了出来,接着用小木棒在它的身上戳了一个洞。
金札特忽而胸口一阵抽痛,脸色煞白。
迦尔用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道口子,挤了几滴血进去。
金札特一口血喷在了桌上的地形图上,将士们连忙扶住,向外宣道:“来人呐,传军医!”
迦尔心中念念有词,只见那小虫慢慢地胀大。
金札特胸中似乎有一团火,烫得他巴不得能剖胸割腹!
“啪”的一声,小虫胀至核桃大笑后,终于承受不住而炸了开来。与此同时,金札特也手持大刀捅进了自己的腹中……
将士们跪了一地,嚎啕道:“土司大人!”
迦尔闻言佯装大惊后奔至军帐,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榻上的金札特,哽咽道:“父亲大人!你放心,孩儿定会为你报仇血恨的!”
另一个营帐里两个女子相视无言,谁也没忍心打破此时的沉寂,待听得土司去世的消息后,小桃红才红了眼眶,“是我……害了他!”
面对着她悠悠地转过来的头颅,李瑾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小桃红直起身子,面目狰狞道:“贱人……我要你偿命!”
第三十章 绝命
一个是为土司出谋划策的女人,一个是土司去世前最钟爱的新婚夫人,如今二女倘若任何一个受到伤害,那便是他们这两位守卫照顾不周。
听着房内的动静愈发地大,两个站在外头的守卫忙跑了进来,看着小桃红将应采儿摁在桌案旁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守卫们可谓是急红了双眼,一时间也顾不上身份冲上前来便欲要将二人拉扯开来,再进来得迟些,应美人怕是真的成了待宰的小绵羊。
待二人扯开了小桃红,李瑾瑜泪意涟涟,掏出手里的帕子边拭泪边上前道谢。二位守卫见美人待他们如此客气,皆羞得有些抬不起头来。李瑾瑜趁着二人不备,连忙将事先准备好的两块帕子捂住了二人的嘴巴,霎时两个守卫便晕厥了过去。那帕子上沾的是麻沸散,只是短暂地令人昏睡过去,对生命并无大碍。
小桃红轻手轻脚地撩开门帘往四处望了望,见外头皆是向土司的军帐集合士兵,转头对李瑾瑜道:“趁着现在军营中混乱,你赶紧逃吧!”
她会救下李瑾瑜皆因当初蝶影对她的仁慈,所以她回银花之后,并未将京城里的事情全盘托出,但不曾想到金札特在京城里居然安排了别的细作……
李瑾瑜忙拉起她的手,道:“你跟我一起走吧……”
若是迦尔发现是小桃红私自放走了她,依照迦尔现在的性格,必定不会饶恕小桃红的。
她的眸中泪光闪烁,嘴角绽开了一抹苦涩的笑意,“我不会走,从前我背叛了蝶影小姐,如今……我不能再背叛金札特大人了……”
各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面对小桃红的执着她亦是勉强不得,李瑾瑜只好作罢,作揖道:“那瑾瑜谢过你的救命之恩!你且小心,告辞了!”
待她逃出军营后,好不容易走至银花城门口时,天色已渐亮,回想这段时间的事儿她便觉得不寒而栗……眼下最紧要的便是将路崎远救出来……
可眼下因为战事而城门紧闭,她一时犯了愁,四面皆是城墙,她如何才能进得了城内?
此时军营里还未开战火药味已经漫天弥漫,迦尔已经得知了李瑾瑜逃逸的消息,若是此刻清军围攻上来,没了李瑾瑜这个筹码,他们断然无法应敌。
小桃红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面上已经奄奄一息,嘴角的血液也未凝固,白皙的脸上赫然印着五个修长的手指印,可见方才那一耳光得下了多大的力道。
而此时在军营对面的帐篷里,张广苦口心婆地劝道:“大人,我们切不可以为了一个女子而坐以待毙……”
讷维浓眉紧蹙,听到张广在自己的耳边絮絮叨叨,手里的瓷盏‘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周围的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杯身四分五裂的声音亦是清晰而刺耳。
张广忙跪了下来,“大人息怒,末将知晓大人不耻以女子作为要挟的行为,我等将士亦是同样的想法……但是这关乎到我们……”
“够了!”不待张广将话说全,讷维暴喝着打断,正欲接下来的谈话,他的脑后突然被重重地击了一下。
岳游唐连忙伸手接住,“讷大人,末将……不得已……兄弟们,跟我走,咱躲在这儿也不能将那姑娘救下来……”
待再上战场时,双方皆是擂鼓宣天。
被绑在大炮上的依旧是昨日的女子,岳游唐道:“这姑娘若是因此而牺牲了,将来禀明皇上定要将她今日的贡献载入青史,张大人……认为如何?”
若是要用个女人来赢得这场战役的话,将来传扬出去大清的颜面何存?昨夜里派过去打探的探子并不能带回有用的讯息,何况是救人呢?张广无奈地点点头,眼下也只有牺牲那位可怜的姑娘了。
“兄弟们……给我上!”
张广一声令下,却不见众将士出动,再回头是却看见讷维正骑着烈马奔了过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讷维气愤地翻马而下,若不是他体格健硕才硬撑下那一掌的话,瑾瑜现在怕已经成了炮灰了。
岳游唐单膝下跪,“末将一切都是为了大清的安危,方才着实是末将的不是,如今大人想要如何处置在下,游唐绝无半点怨言。”
他既然敢做这事,便是早就想好了应当承担的后果。
讷维还来不及训斥,对方的战鼓擂得更加的凶猛,好似是已经得知了他们不会反抗一般!此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对方已经先开炮了!
被绑在大炮上的女子披散着长发,讷维咬牙举旗道:“退!”
张广与岳游唐齐齐跪了下来,恳切道:“大人!”
如今若是再退的话,这仗怕是耗不久了,昨日未乘胜追击是因为他们的战队需要休憩……而今看这情形必是准备妥当了!
讷维握拳喝道:“退!”
眼瞅着讷维带领的军队再一次往后撤退,迦尔骑在战马上威风凛凛,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
一时间迦尔的人马各个斗志昂然,对着清军穷追猛打,直至将讷维等人逼进了藏身之地。幸而此处的地势胜在易守难攻。
迦尔的人马想乘胜追击,他却摆了摆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他们占尽了先机,但方才那一战他们也损失不小,“我们回去,兄弟们好好休息一番后,咱再端了他们老窝!”
他带领的可都是些精英将领,若是就此白白丧了性命岂不可惜?他迦尔要的可不仅仅只是这么一小块地方,迟早有一天大清的江山便要改朝换代!
“撤!”迦尔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马皆浩浩汤汤地又回到了阵营,皆在原地注视着敌营的一举一动。
此时天色渐暗,李瑾瑜因城门紧闭而不能进城,只好又顺着原路回战地,此次她找的自然不是迦尔,她要见的人是讷维。今日的战况似乎很是猛烈,此时不知讷维是否已经知晓她早已脱险的事儿了。
半夜摸至讷维的军营处,四处并不见人影,为防不测,李瑾瑜轻声道:“有人么?”
“哗”的一声,躲在崖壁上的一男子跳了下来,不待她任何反应一把大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说,你是什么人!来这儿做什么?”
她赶忙解释道:“我叫李瑾瑜,是昨日被绑在大炮上的那个女子,我识得你们家大人的……你们快让我见见他!”
持刀男子疑惑地打量了她一眼,昨日虽是隔得太远没将这女子的样貌看清,但瞧着这身段还是有些相似的,不过……若她是昨日的那个女子,那今日绑在大炮上的又是谁?莫非这女子是敌方的细作?想到此处,他大怒道:“你在这说的什么鬼话?今日你还被绑在大炮上,这会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你带我去见你们家的大人不就知道我究竟说的是什么话了么?反正你手里有刀,一个不高兴……随时都能将我咔擦掉!”她替他分析道。
持刀男子觉得她说得颇有几分道理,一手押着她一手将刀紧紧地挨在她的脖子上,毕竟深夜有人造访,他还是要多留个心眼才能保证大人的安全。
还未走上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随之是一声长长的马啸。
这会出来的可不只一个持刀男子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围了上来。
待那人走近,李瑾瑜才看清——居然是鄂实!
“圣旨到!”
鄂实喊道。
众人见着那道黄色的圣旨,皆纷纷跪了下来,不出三十秒便听得讷维出来接旨的声音,“下官接旨。”
李瑾瑜本以为如此快马加鞭送来的圣旨或许只是降职的问题,哪里想得弘历这么狠心,居然怪罪讷维剿匪不力,赐鹤顶红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