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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突然来报,“瑾瑜姑娘,皇上……皇上来了!”
李瑾瑜忽而一愣,弘历不是答应自己要陪伴在贤妃身边么,怎又出尔反尔?奈何又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便道:“还楞着做什么,快请皇上进来啊!”
弘历微眯着眸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不是说今晚要陪贤妃的么?怎过来了?”她沏了一杯茶呈上去。
弘历朝一旁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连忙关门退了出去。
“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弘历的声音陡然一变。
一股淡淡的药香沁入心脾,她瞠目结舌,“你……你会易容?”
“杀手老大,并不一定要会武功。”路崎远整了整衣饰,“看来皇上对你不薄啊,见面连礼节都免了。”
“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居然敢易容成皇帝的面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走,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李瑾瑜可没工夫跟他深究那么多,万一弘历等会真的来了,这真假皇帝还不得闹翻天啊?
“你别太紧张,深呼吸,待会只管跟着我走就是!”路崎远知道她在忧心什么,宽慰道。
李瑾瑜点点头。
二人走出门口的时候,俩侍卫蹲身目送皇上与瑾瑜姑娘远去。
待他们走远,李侍卫才道:“兄弟,咱哥俩离翻身的日子不远了!”
另一侍卫也附和道:“白日里吴公公来打赏过了,这大晚上的,万岁爷还亲自来接瑾瑜姑娘出去走走,册封是早晚的事儿。”
第十六章 炙焰
“参见皇上。”讷维单膝及地。
路崎远拉了拉李瑾瑜的手,轻轻地呼了口热气,眼里满是宠溺。他低头望了眼讷维,“平身,朕想带着瑾瑜出去走走。”
李瑾瑜的表现虽然让讷维有些意外,但他还是站起来,垂首道:“皇上,夜已经深了,身边没几人陪着……”
“放肆,朕微服私访也需得到你的准许?”路崎远怒喝。
讷维慌忙跪地,惶恐道:“微臣该死!”
李瑾瑜悄悄地拉了拉路崎远的袖子,“皇上,我们走吧!”
路崎远点点头。
李瑾瑜悄悄地朝讷维摆了摆手,便拉着路崎远朝前走去。
一股子的药香扑鼻而来,讷维皱起了眉头,这……好熟悉的味道。他的确是想将她救出宫来,但那日与路崎远他们商议的结论,并非是带着李瑾瑜逃宫!何况……逃宫这可是死罪!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讷维深觉有些不妙,拔腿便跑向正在里头当值的傅恒身边。
“讷维,什么事如此惊慌?”傅恒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讷维,他上前问道。
讷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屏退了左右后,方道:“皇上呢?”
“这个时候估摸着在宫里歇着呢!怎么了?”
“我……”
见讷维吞吞吐吐,傅恒道:“支支吾吾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
讷维这才附耳道:“方才我见瑾瑜跟着皇上向宫外的方向去了!”
“什么?”傅恒惊道,皇上分明就未出景仁宫,何来带着瑾瑜出去一说?他接着道,“你当时为何没有阻拦!”
他万万没想到有人竟会大着胆子私闯皇宫,公然地冒充皇上劫走了瑾瑜……
“我是想来问问你的意思……”若是真的就放任二人远走,他身为臣子便是对皇上的不忠。
“能有什么意思?讷大人,您……”傅恒寻思了良久,才叹气道,“你赶紧去追,我去通知皇上!”
讷维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恒,他本以为凭着傅恒与瑾瑜的交情,傅恒定会全力相助,不料他待她竟是如此绝情,心中还是有些不忍,讪讪道:“那人……可能是……路先生。”
“如今还管得了是谁?”傅恒愠怒,“讷大人,您是忘了您拿的是谁的俸禄,谁才是您的主子吗?”
讷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如今要他去出卖瑾瑜,他是万万不能做到的。傅恒瞪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讷维,恨恨道:“讷大人,您就是这么尽忠的吗?好,我就成全你,你不去追,我去!”
看着傅恒带着一队人马快速地朝前跑去,讷维这才回了神朝景仁宫奔去。他隐隐觉着傅恒似乎有另一番筹谋。
路崎远带着李瑾瑜走在之前就已经踩点好的位置上,一路格外顺畅。
“打开这个机关,我们就会被列为朝廷要犯,你要不要再好好地考虑一下?”路崎远好心地提醒道,毕竟与亡命天涯相比,宫里的生活相对安逸。
李瑾瑜瞪道:“我像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么?不过倒是连累你了……”
路崎远笑道:“你忘了我是谁吗?我可是杀手老大,从来都是我杀别人……”
李瑾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站住!我看今儿个,你们谁都逃不了!”黑暗的夜空,霎时因为那些点亮的火把突然亮堂了起来。而开口的不是别人,恰恰是李瑾瑜一直以来都放在心尖上的傅六爷。
路崎远赶紧打开机关大门,傅恒抢先一步又按下了机关。门又迅速地合上了。
路崎远气愤道:“我想着是谁呢,原来是堂堂的傅六爷。”
傅恒的双眼自开始就没从李瑾瑜的身上挪开过,她瘦了,而如今看着她眼里的也如讷维一般震惊。他呵呵一笑,“路先生,我敬您是因为您曾经救过我的家姐,如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李瑾瑜万万没想到临近最后关头,拖她一把的不是别人,她的心骤然变得冰冷,她不相信从前那个对自己百般疼爱的人,竟会帮弘历,帮那个一直以来都在千方百计地束缚她的人!
路崎远走上前用身子将李瑾瑜挡了个严实,他冷笑道:“若是早知六爷是个如此无情无义之人,当日即使是跪在我的跟前,我也不会给她医治。”
站在傅恒后头的莫君见大伙都误会了自家主子,急道:“我家六爷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莫君!”傅恒怒斥道。
“那是闹的哪样?”路崎远指了指傅恒身后的那群人,冷嘲道,“就是为了将她再一次地送进虎口?”
傅恒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不停地发抖,他咬牙道:“放肆!这里是皇宫,由不得你们胡来!你们这么出宫,可是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貌似也不用六爷您管!您六爷的身份何等的尊贵!”路崎远酸他,脑子里也不停地在分析着接下来所要应对的场面。傅恒身后的都是大内高手,若是硬敌,他与瑾瑜铁定是要吃亏的。
“瑾瑜,你出来,我有话要同你说。”傅恒循循善诱。
李瑾瑜从路崎远的身后走出来,面对路崎远的阻拦,她只是微微地抿起一个笑容以示宽慰。路崎远也只好随她去。
“六爷,您想跟我说什么?若是要劝说我留下,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她说得果断而决绝,令二人的谈话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傅恒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是与皇上有着半月之约么?皇帝是君王,言出必行,你若尚未期满便逃逸,这可是重罪……”
“停!”
李瑾瑜摆手道,“六爷,既然我心意已决,您说再多的话也是徒然。今天您是执意要留下我?”
傅恒僵硬地点头。
他行的不过是他对弘历的衷心罢了,李瑾瑜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她微微一笑,忽而拔出发间的簪子对众人道:“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见傅恒向前,李瑾瑜将簪子刺得深了一些,远远看去隐隐还能看见那冒出来的血珠,“全都给我后退!”
傅恒连连后退,心中的疼痛已经难以言表,他哽咽地道:“我们后退……后退……你千万别伤了自己。”
突然一个黑影从空而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路崎远惊讶道:“你怎么来了?”他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叫炙焰不要跟来了么?
众人见场地上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而且此人的功力可谓是高深莫测,场地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属下是来替宫主善后的,您带着瑾瑜姑娘赶紧走吧!”炙焰话音刚落,便向在场的人开战。他今日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李瑾瑜虽不知此人是谁,但依他的身手来看,此人必定是路崎远的心腹。
路崎远虽知把炙焰一人留在此孤军奋战极为不妥,但目前的形势也只能如此,他迅速地打开了机关的大门。
石门在一点一点地推开,李瑾瑜的目光却一直锁在六爷的身上,黑衣人的功夫极高,居然能够以一敌十。她害怕六爷会有不妥……
路崎远拉着李瑾瑜道:“我们该走了!”
见她眉心里都是焦虑,路崎远才吩咐道:“炙焰,莫伤害了六爷。我们走!”
当她再望向六爷的时候,只瞥一眼后扫到了一个女子诀别的眼神,六爷的身影也被挡在了她的身后……
讷维带着弘历赶到的时候,只剩下石门砰的一声,合上的声音。
“瑾瑜!”弘历撕心裂肺地朝天吼道。
一群人迅速地将炙焰团团围住,傅恒朝他挥去一剑,炙焰偏身却未能躲去,只听得‘嘶’的一声,是衣服碎裂之声。
黑衣里头露出了大片的白色布条——那是女子所用的——裹胸。
这剃了头发的男子,居然是个女人?在场的人皆为之震惊。
炙焰又羞又怒,顾不上衣不遮体的尴尬,挥刀向弘历刺去,既然不能伤害傅恒,但在弘历这个罪魁祸首身上刺上几刀,只怕也是便宜了他!
见她的目标继而转向弘历,众人忙上前抵挡,却不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她依旧保持着刚刚挥刀欲刺的姿势,久久地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被人点了穴道。
傅恒皱眉,“姑娘?”
弘历也愣住了。
炙焰仍旧站在那里,像一个雕塑,一动不动。
傅恒小心地上前,却不见她有任何的反抗。他轻轻用手一碰,炙焰便嘴角溢血,倒地不起。看来这位姑娘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前来救主的。
弘历大喝:“所有人听令,马上封锁皇宫的出口,若是找不回瑾瑜姑娘,都提头来见!傅恒讷维,你们留下!”
虽然今日瑾瑜对他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但他选择的是去相信而非怀疑,为何瑾瑜就是不懂自己的心呢?看着紧闭的通道,弘历的双目变得发红。
傅恒跪道:“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讷维也跟着跪在了一旁。
弘历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起身说话,虽然他一直怀疑傅恒对他的用心,但如今看傅恒为他追回瑾瑜一事,他忽而意识到自己真的变了许多。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她想走,就让她走吧!”
傅恒与讷维相视一望,一时也不知如何答话。
弘历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叹道:“一晃皇后离开朕也有些时候了,傅恒,你替朕准备准备,朕打算明儿跟你一起去看看你姐姐。”
傅恒跪拜道:“臣遵旨。”
待皇上离开后,讷维良久才道:“或许是我误会你了……”
第十七章 春宵。
傅恒命人将炙焰的尸体添了件女装后,才火化了她。看着滚滚的浓烟,傅恒当真佩服这女子,再细细想来路崎远当时看炙焰的眼神,压根就没有一丝的男女之情,虽有不忍,但他这等逆贼本是要枭首示众的,但皇上却只是撤了追捕瑾瑜的命令,顺便交代了下把这尸首好好地处理了。
傅恒思及此喜忧却是各半,欢喜的是皇上当真如自己预料的一样,并无迁怒于瑾瑜,忧的是皇上对瑾瑜如此用情之深。不过,瑾瑜如今已经逃至天涯海角,即使她的心中怨他恨他也罢,他也只能受了。如今他依然能记起家姐临终前的嘱托,为了傅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