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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屋中再无他人,路崎远才急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后放进她的嘴里,“吞下去。”
好不容易将药丸让她吞进去后,他急忙为她号脉。
脉息平和。
他紧绷的脸色这才稍微有所缓转,幸而上次替她诊治之时发现她之前服用过御寒之物,如今喂她吃下这颗紫还丹,只等她出了这一身的汗,怕是才能回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饮酒,丝毫没有将自己的身子当回事来调养。
“来人啊!”
焦急地候在门外的三人一听屋内有动静,忙推门直入,傅恒急忙问道:“醒了吗?醒了吗?”
“六哥,你倒是让路先生把话说完啊……”
路崎远吩咐道:“在屋里赶紧架上火盆,越多越好!”
余同华与讷维面面相觑,如今虽是初夏但也不至于要在屋内架火取暖,这人莫不是脑子坏了?
傅恒喊道:“纤云,还楞着干嘛?赶紧吩咐姚管家去拿火盆啊!越多越好!”
二人傻眼,“六哥,你……你也跟着发疯?”
路崎远起身开了一张药方递给傅恒,“赶紧去将这些药材抓齐,待瑾瑜姑娘醒了就能喝上!”
讷维却伸手抢过药单,拍了拍傅恒的肩,“还是我去,你在这里守着就好……瑾瑜醒来的时候,最想看到的人是你!”
不一会的工夫,屋内的火盆都架了起来,整个屋子里都热烘烘的,雨水也停了下来,太阳又挂在了院子顶上,一时间整座府宅的温度升高了许多。府里的帮不上忙得下人皆挥着衣袖等候在屋外,深怕主子撑不过这一关。
躺在床上裹了好几层棉被的李瑾瑜嘴唇发白,冷得直打哆嗦。
“火再烧旺点。”
温度又上升了不少,屋里除了路崎远,其余人都热得几乎晕厥,身子险些支撑不下去。路崎远开口道:“火势已经够了,这屋里除了我,大家都出去吧!”
傅恒坐在床边,双目紧紧地盯着她,握住她的手,“你们都出去,我在这里陪着她……就够了!”
“六哥,这样下去……瑾瑜是醒了,可你却倒了……”余同华伸手抹了一把汗,劝道,这屋里的温度实在是常人无法待下去的。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六爷……你还是先出去吧!”路崎远也上前劝道,若是傅恒也病倒在此,他不一定会施以援手的。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他不削于去救。
“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们都出去!”他吼道。这里只用他一人陪着就够了。
“傅恒……”
讷维还欲上前劝劝,却被余同华拉住,“还是让他跟路先生在这里呆着吧,在外面他不见得能坐得住……”
“没什么可是的……走吧!路先生,他们二人我们兄弟就拜托您了!”
路崎远点头。
“她怎么还不出汗?一定是柴火烧得不够,我再添点……”
他起身又要去添些柴火,不料背后突然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余同华忙上前扶住,抬眸道:“谢了!”
路崎远转身替李瑾瑜掖好被子,“我只是不希望这里再多一个病患而已,赶紧扶他出去休息吧!”
房门咯吱一声后又迅速地合拢。
“瑾瑜,你可要支撑住……大家都盼着你醒来呢!”路崎远捂着胸口道,炙焰说得没错,他是爱上了这个女人,一个从来都不相信感情的人居然也会有爱上女人的这一天。
“唔……热……热……”李瑾瑜梦呓道。
他急忙起身查看,发现她的额间密布了些细细的汗珠,“好……终于出汗了……坚持住!我这就去再添些柴火……”
屋子里的温度又高了些,路崎远的额间也冒了些汗出来,他一边擦拭着汗珠一边道:“再添点柴火,你的汗就能完全排出了!”
“热……好热……”
睡梦中的她热得踢翻了被子,路崎远忙向外道:“来人啊!”
余同华连忙推门而入,路崎远摇着扇子喝道:“你进来干嘛?我喊的是纤云,让她带几个女眷进来,准备一桶浴汤送进来!要快!”
向来只有他指使人的份儿,如今倒让一个郎中吆喝来吆喝去,不过眼下他倒没工夫计较这些,急忙转身朝外,“纤云你们几个可以进来了,你们几个赶紧去准备浴汤!”
“你……还留在这儿干嘛?出来!”他拽着路崎远的袖子就往外拉,即使路崎远是名大夫,但也不能在人家换衣服的时候还呆在里头吧?
路崎远用袖子擦了擦汗,“走,歇会去!”
转眼又过了一日,李瑾瑜这才苏醒了过来,睁眼便看到一脸青茬的傅恒,在楚州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睡在她床边的。她轻声喊道:“六爷……”
傅恒猛然拉起她的手,头脑并未完全清醒,左右胡乱望了望,嘴里却答道:“嗯?在呢!我在这呢!”
“我在这……”她伸手扳回他的脸,轻笑道。
他这时才全然清醒,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哽咽道:“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傅恒连忙扶她坐起来,将枕头靠在她身后,让她躺得舒服一些。“对不起……”
这些日子里的所有的委屈都积蓄在一起,本以为自己会有无尽的泪水,此时摸摸眼角却发现自己的眼睛早已干涸得没有一滴泪水,她哑然失笑,“你瞧,我听到这么感动的话,居然都不能挤出一滴泪……”
他一把搂住她,失声痛哭道:“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彼此敞开心扉的时候,却是他哭得最为汹涌,他欠她的,生生世世都还不起。
“你……还要走吗?”
开口的时候,她并未看向他的眼睛,她知道……这个男人,她留不住。
他正要开口答话,却被她伸手捂住,她笑得就像冬日里的艳阳,让人看得暖暖的。她说:“院子里的栀子花开了,陪我去看看吧。”
他不知道,栀子花的话语是——永恒的爱与约定。
第七章 用计(补全)
下卷第七章用计
李瑾瑜身体调养了几日后,气色着实恢复了不少,太傅府又传来了新的消息,弘历似乎对李显达越来越不满了,有些事情便成了迫在眉睫的事儿。
云儿替客厅里的几位爷奉上茶水后又乖巧地退了出去,即使不看众人的表情,她也知晓今日小姐要与几位爷商谈的事情很是紧要。
“李太傅的事情,我们兄弟几人定当尽力,你现下最紧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子骨……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自个儿的,回头我该找云儿那丫头好好说说,如今是怎么照顾主子的!”余同华望着她那张并不大好看的脸色滔滔不绝,如今的瑾瑜丫头若不是靠路崎远捡回了半条命,怕是没机会坐在这里还能操别人的心。
李瑾瑜抬眸看了他一眼,知晓他并无恶意,刚想开口却又引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饶是一张并无几分颜色的面容,这会咳嗽一番,脸上也泛了些红晕。
“给!”
傅恒眼睁睁地看着讷维早他一步将帕子递到了她的手里,他面上的笑容一僵,手里的手帕又收回了衣袖。
所谓的朋友就是在他需要他的时候,你不用说出来,他便会站出来为你遮风挡雨。她欣慰地接过他的帕子,“谢谢。”
傅恒轻咳一声,“大同说得是,这事儿有我们几个大男人就成了,你只要好好养好身子就是,别的就别瞎担心了!”
“我这身子已经好多了,连路先生也说我的身子恢复得尚好,你们就毋庸再太过担忧!”开口虽是将屋内的三人皆囊括在内,实则不过是在提醒六爷不必为她太过费神,他们二人早在那日赏花之后皆知晓,无论二人相爱与否他们都绝无在一起的可能。既是如此,又何须再添牵挂?如今虽知晓他听到这话心头必不舒坦,但她此时只能强忍着自己不去看他,怕只一眼,她就会心软,“对于李太傅,你们打算怎么办?”
三人忽而沉默不语,方才在她面前大言不惭不过是不想让她徒增烦恼罢了。
她眉头紧锁叹气道:“当真别无他法?”
余同华又为自己续了一杯茶放在了案几上,看了眼六哥见他并无阻拦之意,才道:“也不是并无他法。”
“你是说你有法子?”她激动道。
傅恒点点头,“几日前,我们遇见一个高人指点,赠了一字,不过始终都未能琢磨出他所指是何意……”
“说来可神了,那瞎老三似乎什么都知道,但又爱卖些关子!兴许……”余同华望了傅恒一眼,待见六哥点了点头后,方转头看向她继续道,“兴许你能想出些法子!”
她微微咬唇,六爷与大同都无法解决的难题,她又怎能想出?她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我吗?”
傅恒点点头,用食指蘸了蘸茶水,在桌上比划着。李瑾瑜低头看去,念道:“未?”
讷维起身叹息道:“我们几人冥思苦想了好几日,都无果……”
她盯着桌上的字凝眉深思,未字究竟是指何意?脚下忽而重心不稳险些摔下去,傅恒连忙伸手扶住,急道:“怎么了?”
她摸了摸有些晕眩的头,细声道:“无事,瑾瑜谢过六爷。云儿,还不快扶我坐下?”
傅恒的脸色瞬间煞白,纤云连忙上前扶住李瑾瑜,六爷眼中的痛楚却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脑海,她慌忙别过头,“云儿,替我倒杯热茶来,一会便好了……”
“赶紧去请路先生过来!”
傅恒扭头对她厉声道,吓得纤云刚刚端在手里的茶杯险些掉落在了地上,嘴唇一片惨白哆嗦着道:“是……是!”
讷维急忙上前接过杯子,安慰道:“别愣着了,快些去请路先生过来!”
“云儿,你先下去,我没事儿。”李瑾瑜冲她微微一笑,以示她的安好。
众人见她喝过热茶后,面色有了好转才随了她的心思。讷维无奈地摇摇头,若是路崎远知道她自个儿如此折腾自己的身子,纵使远在千里之外也会赶了回来的。
未字,未来?未果?那瞎老三究竟所指何意?
余同华怕她再费神,伤了身子可不好,开口道:“今日你便好好照看好自个儿的身子,我们几人再商量一番,你看如何?”
讷维也道:“我已经派人去寻东方先生的踪迹了,若是能找到他此字定能解出……你也莫要着急,定是能想出法子的!”
东方先生?李瑾瑜忽而一拍桌子,喜道:“我想,我知道那位高人所指何意了!”
三人听后,讷维问道:“此计能行得通?”
余同华起身拈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含糊道:“如今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傅恒点了点头,双眸却望向她,道:“此计尚妙。不过我们还是得麻烦某个人了。”
三日后,太傅府突然传来噩耗,李显达于睡梦中病逝。偌大的太傅府皆是一片白色,灵堂上李夫人哭得天昏地暗,宗儿跪在一边默默地陪着母亲,自始至终都未曾见他掉过一滴眼泪。
一时间街头巷尾纷纷为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李太傅感到惋惜,明明风华正好,却是早逝,幸而皇帝为了慰藉他多年来的劳苦,特意赏了座风水好的地儿赐予了李家,厚葬李太傅。百姓也担忧了起来,这皇后才过世不久,继而李太傅离世,今年怕是个不好的兆头。
待李太傅送上山之后,李夫人将府里的仆人该遣散的都遣了,身边只留了几个贴心的丫鬟管家。
马车在府门外已经候着了,老夏望了眼站在院子中央发呆的夫人道:“夫人,马车都准备好了,该启程了……”
一阵风吹起,却无丝毫的凉意,李夫人这才回过神来,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望了望自己住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