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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并不急着答话负手而立,忽而仰天长笑,“给朕燃上一把火,烧了这个地宫!哈哈哈哈哈!”
“是!臣等遵命!”
讷维等人进入大堂之时并未见着半个人影,而桌案旁却落了一地的黑发。傅子恒对眼前之景已然明了,皇上是有意放朱孝谦一条生路,但此举显然并不是皇上的一贯作风,他脑海里忽而想起了瑾瑜在将军王府时进屋前的那一句,‘皇上,他并未亏待于我!’,傅子恒的内心忽而有些凌乱。
众人望着一大堆子的酒坛皆面面相觑,一干人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讷维,其中一人开口询问道:“大人,这……”
见讷维此时亦是拿捏不准主意,傅恒毅然搬起一坛酒冲地上一砸,朝讷维点点头,只听‘嘭’的一声,大堂内皆溢满了酒香。
“给我将这酒都洒在这地宫内!”
讷维吩咐道,顷刻间室内听得都是酒坛落地之声。站在密道中的朱孝谦合上了暗孔,面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一转身便随着众人走向了密道的另一头——这世间再不会有白莲教,朱少主,只会有朱氏夫妻另寻桃花源……
一把熊熊的烈火将地宫里烧了个干干净净,众人站在庙宇前心中皆是百般滋味,若是皇上方才在地宫内出了什么差池,他们即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如今外间的天空已出现了鱼肚白,弘历抬头望着天际感慨道:“天亮了!”
跃身上马后,他只看了一眼这座破庙,便大声欢呼道,回府!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今日他是这场没有血腥中战胜的帝王!
将军府内,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弘历端起酒杯向众人道:“今日朕甚是开心,君臣同乐,诸位尽情欢乐,务须多礼!”
“谢皇上!”
皇后起身亲自为皇上满上一杯酒,自个儿也端起酒杯,“臣妾敬皇上一杯,恭贺皇上一举歼灭逆贼,凯旋而归!”
两杯相碰,弘历一口饮尽。他看着皇后的面色似有些疲倦,放下酒杯便扶着她坐下,“皇后坐着便是,别累着了!”
待坐定后,皇后欲与他说会话却发现他的双眸此时转向了别处,她揉了揉发痛的额角,道:“臣妾身子多有不适,想要先行告退!”
弘历转过头凝眉担忧道:“皇后感觉如何?需不需要宣太医?”
她摇摇头道:“不必了,臣妾不碍事的!”
“紫衣,还不快将娘娘扶进去歇息!”弘历吩咐道。
待皇后离去之后,李瑾瑜也起身告退,殿内虽是热闹但她终究爱的是一处清静,眼下也不知京城那边是何状况了。
出了屋子,纤云便要跟随上去却被她打发走了。不管是朱孝谦或是月多多,于她,终究是个跨不过去的槛。在府内兜兜转转了大半天,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去哪,将军王府虽大却寻不到一个让她觉得能享片刻清静之地。晚风徐徐,湖边的垂落的柳枝缓缓飘动,她会心一笑便踏入了湖边的凉亭——总算是寻了个安身之处。
她斜靠在亭柱子上,想起大殿前六爷对她的生疏,心忽而酸痛了起来,两行清泪滑过她的脸颊。
“厅堂里太闷,原来偷溜出来的不止我一人啊!”
李瑾瑜慌忙将面上的泪水拭去,背身道:“我是光明正大的走出来,用得着偷么?”
讷维嘿嘿一笑,将藏在身后的酒壶揭开了盖子,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在这四周逸散开来。
李瑾瑜转过身子一把将那壶酒抢了过来,凑近嗅了嗅,“好酒啊!我方才在宴会上都未曾喝到这等好酒,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大同说你天生是属狗的,我偏不信,今儿个倒是见识到了!”讷维笑着坐了下来,又将手里的两个小酒杯放在了长椅上,“要不要陪我喝一盅?”
“讷维,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你可是在他们三人中最稳重的一个,今儿个我才发现你也挺健谈的嘛!说说,你以前都是装的吧?”她一屁股又坐在了长椅上,提壶斟上了两杯酒。
讷维嘴角微微上扬,“你该知道朱者赤近墨者黑!来,干!”
见他仰头喝尽,李瑾瑜微微一笑,亦举杯将那杯酒干尽,心里忽而又难过了起来,双眼蒙上了一层薄雾,扭头哽咽道:“今日……谢谢你!”
虽不知他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能感受到她的痛楚。讷维又续上二杯酒后,端起酒杯,“何须如此客气?莫非这美酒,你是想让我独享不成?”
听得他说话,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提过那壶酒问道:“说,这酒打哪来的?”
见她总算是露出了笑容,讷维一本正经道:“这酒……”
瞧他说了俩字又不再继续往下,李瑾瑜急道:“卖什么关子?赶紧说啊!”
讷维左右张望了几眼,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李瑾瑜听完后,双目大睁,小声道:“当真是偷来的?”
他双手环胸,点点头。
“走,咱再去偷一趟?”李瑾瑜摇着空荡荡的酒壶道。
“还喝啊?不成,不成!万一你耽误了明日回京的事儿,怎么办?”讷维赶紧摇头,坚定地表示不赞同。
“就这点酒,都不够我塞牙缝!哎呀!走啦,走啦!”
李瑾瑜拉着半不情愿的讷维朝偏厅走去。
待二人再次回到凉亭的时候,她便抱怨道:“这么大的酒坛子你不要,既然是偷酒嘛,当然得抱坛子过来!这世间的贼若是都像你这般,偷酒自备酒壶不打紧还偏生死脑筋得很,非得只取一瓢!”
她一边数落一边扯开那酒坛上的塞子,“喝酒就得像我这样喝!”
李瑾瑜做的并不是示范动作,一仰头抱着酒坛便往嘴里灌,喝了好几口后,衣襟已是湿了一片,她将酒坛递到他手里,“喝!不醉不归!”
知晓她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大醉一场罢了,他接过那坛酒一仰头,也喝了几口,“给!不醉不归!”
二人不知何时从长椅上滑坐到了地上,李瑾瑜抱着酒坛歪到了他的怀里,“讷维,还是你对我最好!我难过的时候,永远都是你陪在我的身边!”
望着怀里的她满面泪迹斑驳,双目已经微微阖上,呼吸亦渐渐平缓起来,他掏出帕子替她将脸上的泪水擦拭,轻声道:“会的,无论什么时候,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陪着你!”
讷维将她平安送回了屋内方转身离开。
直至讷维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里,傅恒才轻推开她的房门,径直轻声走近她的床畔前。此时睡梦中的李瑾瑜眼角又溢出了两行清泪,他蹲身欲要为她拭去泪水,不料却被她伸手握住,她徐徐睁开双眸,哽咽道:“你……还是来了……”
第一章 险难
第二日所有人都跟随队伍,准备回宫。傅恒自那晚后,对李瑾瑜一直避而不见。她甚至怀疑那晚在床边与她柔声安慰之人,都不过都是一场梦境。
马车依旧向前行进着,李瑾瑜收回了望在那个人身上的目光,放下了帘子,疲惫地阖上了眸子。令她费解的是,他明明知道了弘历有龙阳之好,却还是如此疏离自己。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光,她与他的距离似乎越拉越远。
纤云看着小姐面上滑落下来的泪珠,轻轻地将她的头放置在自己的肩膀上,小姐什么苦都爱自己一个人受着。即使这几日在马车里依旧能听见小姐的欢声笑语,只有她知晓小姐的苦楚,这一切不过都是强颜欢笑而已。
马车陡然停下,四下皆是马儿受惊后的嘶鸣声。
弘历蹙眉怒道:“出了何事?”
“狗皇帝,拿命来!兄弟们,我们定要为朱少主报仇!”
那人的声音甚是熟悉,李瑾瑜正想撩开帘子想要看个究竟,却被弘历喝住,“不要命了!”
闻言她的手微微一抖,那帘子自然也没能掀起,倒是她的双唇咬得煞白,不知此时六爷在外边究竟是个如何的处境。
面对此种状况,即使皇后常年养在深闺却镇定自如,皇上从来处事都极为谨慎,毕竟若要从这几辆马车中顺利地找出皇上还是极为不易的,更何况四周皆是大内高手护卫着,这马车里现下是最为安全的。见皇上变了脸色,自然是知晓他心中担忧着瑾瑜的安危,顺势挽住他的胳膊朝李瑾瑜解释道:“皇上方才的语气是重了些,不过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贼人并不知我们在哪辆马车里,若是贸然打开帘子,我们便会暴露得一览无余。”
“瑾瑜考虑不周,险下铸成大错。”
李瑾瑜垂首懊恼道,方才若不是弘历及时阻止,她险些为贼人开辟了捷径。不过听着外间的声音,似乎人数并不多,六爷他们应该能够摆平。
马车外。
看着眼前的贼首柯坤,傅恒显得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群人又来了!这次地宫之行,皇上的本意便是和平解决此事,如今他们又前来闹事,显然是想找个借口来掩饰自己的野心罢了。他淡淡一笑,“柯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哦!不!或许要称呼您为某先生!”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看剑!”
钱枬一刀刺过去,傅恒巧妙地避开后凝眉厉声道:“柯坤,朱孝谦已经解散了白莲教,你何苦继续作孽为难这帮与你共生死的弟兄?”
钱枬呵呵笑道:“既然朱孝谦没这份能力,那只好由我来替代他完成这份使命!兄弟们,还等着做什么?给我上!”
柯坤?自那日将他从府中送出后,再无他的音讯。然而他明明就是朱孝谦,为何六爷似乎不识他的真实身份?听闻传言说弘历与朱少主曾共室相谈,再看弘历眉目紧蹙,似乎对柯坤这人并不了解,那么眼下唯一的解释便极有可能柯坤并不是真正的朱少主,但如今倘若他竟是连自己主子的意愿都要违背,看来他是势在必反了。曾在余當时,他一直都是一个不错的小伙,有大好的前程,若因一时的错误抉择而葬送掉自己的大好人生着实不值得。这里各个都是大内高手,全是精英,他们势必成不了什么气候,现下唯一能够解救他的便是让他不要一错再错。
“柯坤,住手!”
眼见着她从马车上跳下来,紧追其后的弘历和正在搏斗的傅恒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瑾瑜!”
钱枬的目光也跟随了过去,紧抿着嘴唇,脚下的步伐随之加快,方才马车过多,若不是瑾瑜从马车里跳出来,他也不知道这狗皇帝究竟藏身于哪一辆马车之内。
迅速地绕开几人后,钱枬顺利地与弘历交战。
李瑾瑜在一旁急道:“柯坤,住手!”
钱枬只看了她一眼,一边防御着弘历的攻击一边笑道:“瑾瑜,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不然你也不会将这狗贼从马车里引出……所有人,不得伤害瑾瑜姑娘!”
此时讷维与几名大内高手皆被蜂拥而上的逆贼团团困住,突破重围还得花费些精力。原来柯坤狡猾至此先是派上一支队伍前来打探虚实,待探清虚实后方将后备力量全盘托出,好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眼下的局势顷刻便成了弘历与傅恒与柯坤等人恶战,此刻听闻柯坤下令要护住李瑾瑜,弘历见他也紧张她的安危,心下徒生一计,转身便将李瑾瑜拉在自己跟前,大声喝斥道:“谁若是敢胡来,我便杀了她!”
万万没有预料到弘历在最后关头选择的居然还是他自己的安危,竟会对李瑾瑜下毒手愤恨道:“你……”
“柯坤,我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究竟叫什么,但我知道,你并不是朱孝谦朱少主。可是,不管你是谁,我曾对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么?”李瑾瑜此刻害怕的并不是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冰冷的长刀,而是眼前这么多的人命皆会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