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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是一个县令之千金,居然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风范。
不过她一哭喊,路人纷纷围观了上来,掌柜忙上前劝慰道:“大嫂,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敢管,也管不了!现下你丈夫和公公失踪了,你理当去衙门里报官,来我这小店门口哭闹也不是个办法啊!”
悍妇随手拿起掌柜的袖子,将青色的鼻涕擦在了上面,压根就不顾及他的脸色,依旧呜咽道:“我郎君和公公就在这祥云客栈失踪不见的,怎就不能来你这寻人了?大伙都给评评理……”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开口议论道:“既然人是从你们这里没了的,掌柜的还是得给个说法吧!”
“依我看这事儿还是去衙门里说比较妥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地祥云客栈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大嫂,你姑且听钱某一言,回屋里去,今日若是你夫君和公公都未回家,我再与你一同去上报官府!”钱掌柜尽力不往自己的袖口上看,继续劝慰道。
悍妇沉默。
“昨儿晚上,我看到一个大爷和一中年男子从这酒家出来……朝那个方向去了,应当就是你的夫君和公公没错!”人群里有人道。
悍妇一听,忙道:“那我今日就住在这祥云客栈,等我那不争气的丈夫和公公回来。”
钱掌柜一脸的无奈,听闻她这么说来,便也应了。
二楼客房内的傅子恒瞧着底下的状况,便知道这钱掌柜已经上了勾,对讷维道:“你再去调集些人马过来,一路上我以这个为记号。”
讷维点点头,“一切小心行事!”
原来傅子恒自那日与百晓通详谈一番后,几经查询下来一条条的线索皆直指祥云客栈,鄂实奉命前来请百晓通,未见其人,却是却碰见了傅子恒二人,三人一合计,便合伙串演了这么一出。不过倒是苦了鄂实,在外面扮演泼妇骂街。
叩门声响起,讷维走至门边,“谁?”
“老人家,我是掌柜的!”
讷维这才打开们,慌忙将掌柜迎进来后迅速合上门。
“年轻人,你的娘子可是厉害得很呐!怕是见不着你们父子二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多谢掌柜!还请掌柜为我儿指条明路!我这苦命的儿,为何就娶了那恶霸县令的女儿?”讷维说着便要抹泪。
钱掌柜便上前一步,安慰道:“老先生莫要着急,这等悍妻,休了便是!”
“您有所不知,我们父子二人都受她掌控,没半点尊严可言……我这把老骨头倒还经得住,倒是我这苦命的孩儿……”
钱掌柜隐隐听出来些味儿,原来这男子居然是邻边县令的女婿,传闻县令之女长相奇丑,为人野蛮,遂同情道:“那如何是好?若是再不将你们交出,那悍妇定会掀了我这客栈不可!”
“唔唔唔!”
钱掌柜见这哑巴在面前指手画脚,似乎急切地想要表达一些什么。
“我儿子说: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顺带将她那作恶的老爹拉下来,也算是为百姓除了一害!”
翻译毕,讷维便又要落泪。
哑巴虽不能言语,但身强马壮献给少主断然少不了自己的好处,杀那狗官即使算不是谋反但也够得上一项大罪,钱掌柜便问道:“你会做什么?”
“以前家里境况不好时,我儿倒是学了门不愁饿肚子的厨艺……倒是我那彪悍的儿媳进了门以后,他便鲜少下厨了!”讷维解释道。
钱掌柜佯作寻思良久,道:“我倒是有一条明路可以指点于你,但你父亲……必须跟那悍妇回去!”
哑巴望着讷维拼命地摇头。
“孩子,若是你失踪了的话,那悍妇自会另嫁,届时你再回来,父亲定会为你寻门好的亲事!”
钱掌柜赞许地点点头,想不到这老人家竟知晓他会将哑巴藏匿起来。
翌日。
又到了饭点。
门咯吱一声,一股饭香味顿时飘了出来。
门照例被关上。
李瑾瑜抬头才发现今日送饭之人居然换了一个人,莫不是媚娘有了什么发现,“今天做的是什么菜?”
“唔唔唔……”他指着食盒。
原来是一个哑巴。
不得不说他们的防范觉悟性越来越高了。
“我们家小姐不喜欢吃鱼……早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忌食鱼么?”纤云一看到桌上的鱼,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没事!这鱼做得挺香的!”她用筷子挑开一块,里面的刺都被挑了个干净。她不是不爱吃鱼,只是不爱鱼里面的刺儿。
“这都是你做的?”
哑巴点点头。在门口的时候,他便有种强烈的预感,是瑾瑜,这屋里关着的一定是瑾瑜。
“原来的厨子呢?”
哑巴又摇摇头。
大概是见李瑾瑜并没闹些什么事儿出来,今日这送饭的哑巴在里头呆着,马良二人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屋内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傅子恒打算将这地方摸清底细,等时机成熟一些再与她道明原委。
等二人吃完之后,他便利落地将碗筷收拾好后,转身离开。
李瑾瑜隐隐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但立马又否定了自己,这个面貌并不出众而且又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怎会是六爷?
傅恒在这里的待遇算是比较好,因为钱掌柜将他的身世又加工了一番,加之他又是个哑巴,众人自然都对他万分同情,来这半日无一人刁难于他。不过从厨房至瑾瑜的房间,走路至少用了两柱香的时间,总觉得头顶上有石头落水的声音。但是他来这里,是带着面罩的,看来朱孝谦对他有些不放心,或者说……是朱孝谦很注重这名人质。
接连两日内,他都只能在自己的房间和厨房间活动,不过……今日他明显地感觉到走路只花了先前一半的时间,而且石头落水的声音,他只听到过两次。
傅恒正在厨房里剥蒜皮,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月多多,她不是也被关着么?虽然他来了这里几日,却只给瑾瑜送过饭菜,至于月多多……他一直以为被关在别处。
“少主!”厨房里的大厨师傅礼貌地问候道。
傅恒将头微微地低垂了下来,手里的蒜头也剥得更仔细了。他们称呼她为少主?
“今日送饭的是哪位?”
堂堂一个少主屈身来至厨房,居然只是关心为阶下囚送饭的人。
“哑巴,过来!”
厨师长肥手一招,傅子恒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垂着头没看月多多。
“你就是那个哑巴?”
傅恒猛点头,心下却叹道,难怪当初没能识破她……月多多居然是男扮女装。
“今天的鱼,她都吃了么?”
他点头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表示肯定的回答。
“鱼刺可剃干净了?”
他继续点头。
“她……问了你什么问题?”
朱孝谦继续问道。
傅恒连连摆手,伏地做出惊恐状。
“少主,他只是个哑巴,挺可怜的……”
厨师长忍不住过来替他求情,哑巴虽来这里不久,但做事很勤奋,大家都与他处得挺好的。
“你起来罢!这是今晚的菜单,你照着做便是!”
朱孝谦给了他一张菜单后,才转身离开。
“哑巴,以后好好干!跟着少主,以后定会辉煌腾达的!”厨师长安慰道。
傅恒捏着手里的那张单子从地上爬起来后,忙不迭地向厨师长鞠躬。
“把那些蒜头先剥完!”肥胖的厨师长吩咐道。
傅恒这才坐到了先前的小凳子上,一边剥着蒜头一边寻思着,先前送菜单的都是一个叫媚娘的姑娘,而且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尊重她,今天朱少主朱少居然亲自送菜单,着实令人费解!他打开那张菜单,珍珠丸子……这些都是瑾瑜喜欢吃的菜谱,看来朱少主似乎还想续续姐妹情谊。不过月多多既然是男儿身份,为何会与西世子出现在那村子里?或者说西世子与月多多都互相认识,但是西世子却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那么他接近西世子的目的,纵然只有一个,那便是皇上。
第三十七章 设计
见哑巴‘唔唔唔’地指着自己的头,又拿起一个布袋,往自己的头上罩。厨师长叹了口气,一把扯掉那个布袋指着那份食盒道:“今天大家都比较忙,你就一个人去送饭,沿着门口的路往右拐出了石门就到了!”
平素傅恒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那也是大家不让他随意出去。他慌乱地摇头,又将厨师长摔在地上的麻布袋套在头上,欣喜道:“唔……唔……唔。”
“这黑布袋以后都用不着了!”
厨师长解释道。
傅恒连忙跪了下来,眼里泛着泪水,“唔唔唔!”
厨师长摇了摇头,将他扶了起来,“不是要你的命,快去送饭吧!”
傅恒慌乱地点点头,对着厨师长鞠躬叩谢后,才转身走出厨房。左边是自己的屋子,右边……“唔唔……”
厨房里另一个小哥凑上前来,叹道:“一个哑巴,怪可怜的。”
除了关押瑾瑜的屋子,其他地方皆是灯火通明。看来这个朱孝谦是特意为之。不过傅恒不是很确定,黑布袋之事究竟是试探还是真的对他放松了警惕,因此在一路上只要看到人,(W//RS//HU)他都点头哈腰站至一边,待人走后,才稍稍地斜眼打量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一炷香的工夫后,他来至瑾瑜的门口,马良为他开门,“进去吧!”
李瑾瑜见那哑巴进来,将手里的书搁置一旁,“今日是什么菜?”
“小姐,你倒忘了,他是个哑巴!”纤云撇撇嘴,这儿的人也太不靠谱了,派来送饭的人也要防着。
傅恒微微一怔,望着瑾瑜的目光继而变得复杂了起来。
“臭哑巴,你看什么看?我们家小姐也是你看的?”纤云气呼呼地推搡了他一把,这里就没一个是好人。
傅恒跌了个趔趄,嘴里只会‘唔唔唔’,神情煞是可怜。
李瑾瑜过去将他扶起,替他拍了拍衣裳,“小兄弟,摔痛了没?”转头向纤云有道:“云儿,不得无礼!”
他像是受了惊的兔子,连忙站在一边,头垂得低低的。
待二人用完膳后,傅恒过来收拾桌子,李瑾瑜从袖子里拿出那小布袋,微微敞开一个口子,一股清香的陈皮味从那袋子里溢出。
他微微一楞,迅速地收拾好食盒后才踏出屋子。
“哑巴!”
马良喊住了他。
傅恒转过身来,低垂着头,“唔唔唔。”
“和王厨子说声,下次多做几个菜过来,我们哥俩也好打打牙祭。”马良吩咐道。
每次闻着屋里的饭香味,他们俩兄弟站在外面都馋死了。
他抬头冲着二人咧嘴一笑,指着食盒点点头,样子憨憨的。
“别忘了带个坛子过来,偷偷的,不许让旁人知道了去!”
不知少主为何突然加长了他们的看守时间,从前都是半天制,到了饭点他们也能去吃个痛快,如今吃了饭后,依旧得来站岗。
见这哑巴似乎不懂,马良做了个双手抱坛喝酒的姿势,“懂了吗?酒!喝的!去吧!小心点!”
傅恒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学着马良的样子又做了一遍,才提着食盒转身离开。
看到哑巴出了拐角,马良才笑道:“这哑巴哑了也好,又傻又憨的,断然是不会将我们兄弟俩偷喝的事儿告发了出去。”
李瑾瑜听着外间的谈话,抿嘴而笑。
暗室内纱幔轻飘。
朱孝谦正在埋头清理账务,几根乌黑的发丝微微掠过他的面颊,有了一丝凌乱的美感。媚娘侍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抬手想要替他将那几根扰人的发丝拂去,却迟迟没有动手。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少主已经度过了二十八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