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用了,我就是奉主子的命令,过来看看而已!”
他忽而踏入了屋子,李瑾瑜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见他只是将窗子关牢,才稍稍放下心来。
讷维走到门口,转身又嘱咐道:“晚上就别开窗了!有动静的话,千万不要硬来!那……我先走了!”
柯坤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单身一人夜袭将军王府,莫不是弘历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而如今只见讷维不见六爷,心里难免又担忧了起来,焦虑道:“主子们……还好吧?”
“主子们都好!只是……”
见他言辞闪烁,她急道:“只是什么?六爷……六爷呢?”
“他为主子挡了一刀。不过,没有性命之忧。你……放心。”他终究是被她眼里的担忧刺痛到了,转身朝前几步后,嘴角蠕动了几下,“他本是不让我告诉你的。”
她低头垂眸,“讷维……谢谢!”
听到她的话后,他的脚步只微微地停顿了一下,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又快速地朝前走去。
望着他消失在长廊尽头的身影,她才关上了屋门,望着床幔那一角,神情复杂。
第二日柯坤醒来后,一眼望见的是守在床前的女子,本想起床,奈何身子一动,胸口便一阵撕裂似的疼痛,他微微地蹙起了眉头。
“你醒了?”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不清她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柯坤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点了点头。
“没什么想解释的?柯先生?哦!或者是某先生。”
她的双眸里,没有任何的色彩,令他看得有些害怕,亦或是心虚。柯坤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庞此刻显得愈发的苍白,他咬了咬牙,“对不起。”
她忽而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从头到尾被人摆了一道,却不自知,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近自己,余當?或者是……更早?突然不知道自己救了他,到底是对还是错,她冷声问道:“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吗?”
“是!”
“没有其他要解释的?”
尽管对他满是愤怒,她依然希冀着他告诉自己,先生,我是有苦衷的。
“若是先生要将我交出去,我绝无半点怨言。”柯坤忍着疼痛,坐直了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走路甚至是摇摇晃晃的。
她狠着心不让自己去看他,柯坤伤害的是六爷,即使无性命之忧,亦是饱尝着如你这般的疼痛。
“朱少主!”
月多多急忙走了过来,将他搀扶住。
朱少主?李瑾瑜讶异地转过头来,看着他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难道他就是传闻中大善人……朱少主?
“多多,你……”
月多多将柯坤扶至椅子上,坐下后忽而跪在了他的跟前,眼里蒙上了一层泪意,兀自朝着他磕了三个响头后,声音哽咽道:“恩公!”
柯坤捂着微微发疼胸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
“恩人或许不知,三年前我与父亲途经此地,钱财尽数被贼人所抢,正茫然之际,是您出手相助……才免我父女四下颠沛流离。”
李瑾瑜心下叹道,难怪初次见她,身上有着股侠义劲儿,原来还有这般隐情,再看柯坤,只见他神色茫然,显然是不记得这茬事儿了。
“姑娘快……快请起!”
他作势要起身,李瑾瑜却抢在了前头将月多多扶起,瞟了他一眼后,心下又疑惑,开口问道:“那不知道朱少主为何潜入京城,难道是在密谋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朱少主是大好人,瑾瑜姑娘,你要相信我!”月多多张开双臂,作母鸡护崽状。
“时至今日,我也没什么好相瞒的。在京城与姑娘第一次见面,接近先生确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待他将话说完,她的唇瓣轻轻上扬,眸中尽是自嘲,“原来,我还有这么大的利用价值,柯坤,不!朱少主!实在是抬举我了。”
“先……姑娘还是将我交出去吧!”
躲在女人背后的男人,才是最懦弱的。
“瑾瑜姑娘,求求你,不要交出恩公!”她几乎带着哭腔。
“这位姑娘不必如此,我本就不是什么大善之人,或许从前我是救过你,但那也是有目的的。知道我为何叫朱少主么?”他呵呵一笑,说得云淡风轻。
“你不就是这里的一方富豪,朱孝谦么?”尽管未曾见过其人,但至少对于朱少主的传闻,并不陌生。
“朱姓,明室后裔。”
他回答得相当简洁。
月多多赶紧用身子堵在了门前。
明室后裔?她在这里也生活了大半年,太平盛世,真的无须再添乱,更何况清朝还有百年,若山寨清朝没错的话。
“你是要将江山夺回来?”
在余當就知晓她与常人不同,而她此时说的谋反就似喝白开水一样平常还是有些诧异,他点点头,“这江山本就姓朱,是满贼不光明的抢了去。”
“柯坤,念在我们师徒一场,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去的,不过还是奉劝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若,受牵连的是跟随你的人。”
她点到即止,望了他一眼后,转身走至门口,月多多乖巧地退至一边。
“多多姑娘,他……朱少主就先住在你这里休养两日,我寻着机会便送他出去。有劳了!”
“你就尽管放心吧!”
将李瑾瑜送至门口后,月多多才将门迅速地合上后,双眸透着微妙的光芒,似她又不似她。
“钱枬参见少主!”柯坤单膝跪在她的跟前。
她蹲下身子,单指挑起他的下巴,“呵呵呵……你手软了?”
“钱枬一心向着少主!”
乌黑的发丝微微下垂,她轻抚额上的白纱,动作轻柔而不失娇俏,“倒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难怪舍不得回来呢!”
“属下该死。”
他的确存在私心,本是一剑就能解决掉弘历那个狗皇帝,傅子恒却突然冲了出来挡在狗皇帝的身前,剑身瞬间穿透傅恒的胸膛,依着他的剑术,那一剑下去,傅恒断然没有活命的机会。他知,他从来都知道先生的心思……
这木头疙瘩居然动了心思,提醒道: “恩公,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钱枬会定会谨言慎行,不让少主失望。”
他的心,一直追随着朱孝谦,帮少主完成复国大业,是他的职责。这次没能刺杀成功,并不就是意味着结束。
月多多脸上的笑意,此刻显得有些狰狞,那双冷厉的黑眸教人看得愈发的后怕。“寻着机会,让那丫头把你送出去。”
“主上……”
留少主一人在此,钱枬又怎能放心?而且即便少主掩饰得再好,他……终究是个男人。先生迟早会有所察觉的。
“眼下就我看来,弘历貌似还不算是个昏君,我倒要好好与他会上一会。这太平盛世,未尝就不好……”
红唇微微上扬,妖媚得倒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是男是女,月多多,不,此时应该称呼他为朱少主。此次行刺计划只是他的一小部分,精彩的,还在后头。
平素能了解到他的内心,那是因为主上从来都是目标明确,而如今他的言语飘忽不定,钱枬不敢擅自揣度主上的心思,便开口问道:“主上的意思是?”
“本少主倒要瞧瞧,她的福气究竟能救得了多少人……”
话语里虽没有掺杂任何的情绪。
清风阁。
门外守着两个侍卫。李瑾瑜主仆二人却被拦在了门外。
“两位小哥,我只是来看看他便走,麻烦通融一下!就一下下!”一清早的赶着回屋子梳洗了一番后,李瑾瑜亲自下厨做了些甜食,用食盒装好送了过来,不料竟是眼前这般场景。弘历发哪门子的威风,这府里若真有人要靠近六爷,又岂是两个小小的侍卫所能防护得了的?
“姑娘,必须有主子的手令,我们才能放……放人!还请姑娘莫要为难我们兄弟俩!”说话的侍卫又怎会不识得眼前这位大红人,尽管他们是真的想帮帮她,奈何皇命难为,也只能委屈她了。
“万岁爷吉祥!”
第三十二章 送别
两个侍卫慌忙垂首跪下。
李瑾瑜钻了进去,纤云因为慢了两拍,而被及时醒悟过来的侍卫挡在了门外。
傅恒正躺在床上熟睡着,被子盖得严实。她将食盒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坐在床榻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眸中也渐渐浮起了一层水雾。虽听讷维说并无性命之忧,但见他这么一直睡着,心里莫名的一阵恐慌,她轻声呼道:“六爷。”
梦里似乎有人在召唤他,他的手指动了动,努力地想要应那人一声,却始终发不出任何的声响,嘴唇蠕动了一下,片刻便有一道温热的液体流入喉间,“还要……”
“小心别呛着!”
李瑾瑜看他闭着双眸猛喝水,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呛着了。
“瑾瑜?”
这不是在梦里。傅子恒支身便想起来,她立即扶住了他。
“小心点!”
看着他那裹得像个粽子似的上半身,李瑾瑜蹙眉嗔道,都受伤了,还这么逞强。
“你怎么来了?”
苍白的面容微微漾开了一朵灿菊,先前告知讷维,便是不想让她跟着担惊受怕,如今她来了,心里又着实欢喜。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掉泪的狼狈模样,她别过头,起身佯装拿起食盒,“肚子饿不饿?”
他点头。虽说没什么胃口。
李瑾瑜端着那碗清粥,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才喂到他的嘴里。“尝尝看,我特意熬的!”
见她并不过问昨晚的事情,傅子恒的心也落了下来,那么危险的事情,还是不要她知道的好,先前还琢磨着,若是她问起,他寻个什么好理由搪塞过去。
她咬着嘴唇,泪水又泛了上来,“伤口……还疼不疼?”
“你在这里,就不疼了!”傅子恒轻笑道。
“贫嘴!”
她一拳轻捶了下去,傅子恒连忙扮可怜。
“夫人,打坏了可是要守寡的!”
“不许你胡说!”
春日的艳阳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房里满满的皆是一片温馨。
休养了几日后,傅恒便能下床自由活动,当然府内的戒备依旧森严。
柯坤的伤势不及傅恒,几日的调养下来,自然也是生龙活虎。李瑾瑜这几日用膳也一直在月多多这屋,纤云也被她喊了过来,几个人吃饭胃口当然不错,因此也没人怀疑这屋里多了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纤云突然附耳过来,“明日万岁爷会去祭祀。”
月多多给柯坤送饭恰巧从室内出来撞见这一幕。
李瑾瑜莞尔一笑,“你这丫头,我说什么事呢!鄂实喜欢你,那可是好事啊!”
纤云虽不知道小姐为何突然这么说,连忙红着脸配合着低下了头,月多多也笑着坐了下来,“鄂侍卫?好事啊!”
她呵呵一笑,“女大不中留啊!多多姑娘,见笑了!”
“能嫁个像鄂侍卫那样的如意郎君,足矣!”月多多一脸的羡慕道,忽而双眸又黯淡了下来,“像我这般的女子,怕是奢求……”
“往事就莫要再想了,人活在这世上,就应该朝前看!你说呢,多多姑娘?”
“姐姐说得是!我……能唤你做姐姐么?”
在现代她也只有一个堂哥,如今凭空多了个妹妹,自是欢喜,当下便与月多多以姐妹相称。至于未将弘历去祭祀之事说出来,她是不想让柯坤再做无用之功,这个天下还是大清的,是爱新觉罗的江山。
第二日清晨,府内的侍卫突然少了一大批,月多多正狐疑之际,李瑾瑜悄身探进了屋子。
“妹妹,他呢?”
“我去喊恩公出来!”
“不用了,我在这儿!”
从内室走出来的钱枬,穿着一套普通的家丁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