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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眉头微皱,沉脸瞧着她。
弄玉见了,忙又道:“女儿去。”
“算了,你不想去,就别去。”钱氏摆摆手,随口就应下了。
如锦见弄玉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脸上却做感激状,一脸欣喜。
这模样,言不由衷,让如锦想起了前世在陈家寄人篱下的日子。那个时候,对于大舅母,自己也是这种神色。多么熟悉的一面啊,本着不出头就能安全一生的生存理念,最后……那又有什么意思?
朝着弄玉走过去两步,如锦不解地道:“三姐姐为什么不去,难道身子还没养好?”转身看向钱氏又道:“大伯母,让三姐姐去吧。您刚不是说那日会去很多人吗?场面肯定很热闹,再说我们薛家的女儿怎么会登不上台面,三姐姐您也太自谦了。”
弄玉意外,抬头疑惑地望向如锦,她摆明了是在为自己说话,但看她的神色却又不似是有意。
到底是什么意思?
钱氏听了如锦的话,心里不舒服,睨向弄玉,不满道:“家里姐妹都去,你不去像什么样子?!再说是你大姐夫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身子没什么大碍的,别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亏待了你。”
这话无由是让弄玉打心里吓着了,神色恐慌地就道:“不是的不是的,女儿不是这个意思。”
见三姐姐这副卑微的模样,如锦理解的同时,更多的是替她不值,亦有不甘。
第43章 姐妹之情
如锦与弄玉二人自钱氏的梧桐院出来之后,弄玉转身瞧着如锦低头感激道:“方才的事,谢谢五妹妹了。”
如锦一笑,只柔柔轻道:“三姐姐何必这般妄自菲薄,那本就是应该的。你是咱们国公府的三小姐,哪有家中姐妹都去,就你不去的理?”
如锦的话是在含蓄地提醒自己的身份,弄玉心头苦涩,五妹妹是嫡出,从小受尽家中各种宠爱,自然不会了解自己的处境。外人都道自己是高门千金,华衣玉食,殊不知这日子过得有多么难。说多错多,做多错多,不说不做更是错,摇摇头低眉沉默。
如锦瞧她的神色,秀气静雅,即使不出声,却还能让人莫名的产生一种想保护她心疼她的感觉,像极了当初綝儿。
如锦抬头往前,并未去接弄玉的话,脸上依旧是淡淡的,但眸中却比刚才复杂了些。
记得綝儿刚进平易王府的时候比自己都小心翼翼,整整一年多,她都不敢同别人说话交谈,更是不敢惹陈家的姑娘一点不快。那阵子她心里想什么或者要什么,都只能同自己倾诉,那个时候,她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这个姐姐。
但会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最后放弃自己这个依靠?
只要一想到綝儿,如锦就觉得揪心,人也跟着暗沉了下来。
旁边的弄玉看了,还以为是自己沉默惹得她不快了,心里更是不安。预想要开口,却见自己屋里的婢女山栀从对面的小道上匆匆走来,弄玉停住脚,等人近了身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锦也停住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满脸焦急。在看到自己目光的时候连连屈膝一礼,而后对着身旁的弄玉,一副急得快哭了的模样道:“回姑娘,徐执事院子里的人来了玉梅园。”
如锦本来虽不是很清楚徐执事是干什么差事的,但想起方才来梧桐院的路上遇到她的那个场面,心下就有了几分了解。眼神落在弄玉身上,见她两只手正紧张地揉着衣襟。
“徐执事怎么会来?”
山栀偷偷瞧了眼如锦,含糊地回道:“姑娘,是昨日阿兰的那事。”
弄玉一瞬间面色变得更加苍白,呆滞了一会才呐呐道:“还是逃不掉。”
如锦在那听得云里雾里,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见这主仆二人的脸色也大致明白不会是什么好事。心中犹豫着要不要过问的时候,弄玉就先对着如锦低头道:“五妹妹,姐姐院子里有些事情要处理,我便先回去了。”
如锦望着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远,如锦才认清一个事实,原来自己是真的怕了。不得不说,綝儿对自己的影响真的很大,她怕自己的一片好心与真情最后又换来背叛。
所以她不奢望再有什么风雨共济的姐妹之情。
不付出,也就不意味着想从对方身上换来些什么感情。
转身,如锦漠然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等到了院门口,却正见两个小厮抬了门匾准备离去,如锦瞧了他们手中一眼,是那“槿园”的门匾。再抬头,上方挂着的是一方朱漆大匾,赫然是“锦园”二字。
如锦停下脚步,不解地望着领头的那五旬老者,瞄了上方的门匾纳闷道:“这是……?”
那人弯身客气地回道:“回五姑娘,这是二夫人吩咐的。”
如锦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白芍,又随意地挥了挥手。跨进大院,四下望了望,发现还是之前的布置,并不见多大的变化,只是西北墙角处多了架秋千,而院子里的锦葵花似是刚刚被浇过水,枝叶上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西边的屋子打开,如幂跨出门槛,走到如锦身旁,笑着道:“五妹妹回来啦。”
听者一点头。
二人似乎有了某种默契,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微妙。如幂踌躇着,搓了搓双手,而后随口道:“方才外面的管事来了,给院子换了块匾。”
“我瞧见了。”
“母亲真是有心,对妹妹这般关爱。”如幂口中带着羡慕,双眼有些无光的看着如锦。
虽然早就知道这是事实,但她还是心里有些嫉妒。如今将院子改成“锦园”,说是为了应景,但很明显就是以五妹之名来定的。这番大的心思,无一不显示着五妹妹在薛家的地位。因为就是以后这院子空了,世人也晓得薛家的五姑娘如锦。
看到这种熟悉的表情,如锦不以为意地回道:“不过是应了这院子里面的花罢了。”
如幂一听,颔首应下,“嗯。”
平时见到五妹妹的时候总有很多话要说,便像是怎么都做不够、说不够的,但现在如幂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或者是能说些什么了。首饰的那一回事,如今自己是真的心安了。五妹妹并没有将之告知别人,也没有再与自己提过这事。
看如幂一副不知该说什么的模样,如锦笑了笑,率先打破这生硬的气氛。平淡的口吻道:“这儿的府邸到底比咱们在边关的时候要大,我不过才走出去了一会,脚就有些泛酸。”
如锦说着甩了甩袖子,似是觉得十分干燥炎热,“姐姐若是无事,便与我去屋子里去坐坐?”
对于如锦的这话,如幂倒是很意外。自己本正愁着不知该怎么对对待五妹妹,太冷淡了怕她生气,但对她热情又担心换来对方的猜忌。
如幂觉得没有再比现在更糟糕的时日了,这一天中,有的时候坐在屋里想想自己今后的日子,真的觉得很迷茫。
现在听如锦谈及以前在边关的事,如幂心里莫名一暖,看来五妹妹还是很顾及以前的情分的。姨娘说的对,毕竟自己与她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同大伯母家的众位姐妹是不同的。
其实自己或许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毕竟之前忙活了那么久反倒弄巧成拙了。
心里满满自信,如幂抬头就道:“好啊,正巧姐姐在屋子里也是闲着,不如一块儿说说话的好。咱们现在这样站在太阳下,倒真是活受罪了,快快进屋去。”
第44章 进宫
如幂的话中少了些往日那种讨好至卑微的语气,如锦听了觉得极为顺耳,立马就应了下来。
二人往如锦的屋子里走去,白英沏了茶来。两人边喝茶边坐了会,如幂主要说的无外乎还是在边关时候,与原主如何如何的事情。如锦心里是并不怎么想要听的,但也不制止她说下去,只是旁敲侧击了下“自己”在燕京时候的事情。
今日遇到了弄熙,自她的口中,如锦明白了个事实:“自己”是喜欢秦枫的,而且是非常喜欢。喜欢的甚至可以不管不顾女儿家的名声就能冒然跑去靖安侯府。
每每想到这一点,她都很难理解“原主”的想法,怎么能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呢?但想到自己现在仗着她的身份,仗着这份地位、这份荣华,就算是昨日中午那样当面同大姐开过分的玩笑,大家也只能一笑而过。
那一刻,如锦也就理解了。
她可以任性、可以肆意,就算是自己真的做了错事,但随口一句玩笑的话也可以将错的变成对的。大家不会责怪,不会训斥,饶是心中不舒服,但那也是别人的事。不管如何,反正最后是她自己的心情顺畅了。
秦枫,那个盗马贼,娶弄熙吗?
如锦嘴角微微勾起,好在自己之前算是见过了他,就算是再相遇,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认错人的状况。四姐姐现在如此高调,看来对嫁入靖安侯府一事胸有成竹。秦家是什么样的人家,秦枫又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虽不了解,但从客栈里的所见所闻,也断不会是自己喜欢的那一类。
以利用为目的的婚姻,可不会天长地久!
这句话,还是前世在平易王府的时候,陈二姑娘云婷对自己说的。在她甚至是陈家很多人的眼中,都认为自己一心想要嫁与陈浩宁的原因,就是为了攀陈家的关系,好振兴柳州花家。
真是讽刺!
甩开那些不快的念头,如锦凝神继续听对面如幂说话。
本来在边关还好,横竖自己一家,也并不怎么与外界来往。但是在燕京,不说平易王府的宴会,以后各府走动的机会肯定更多。自己不是这身子的本尊,对她以前的事情也毫不知情。既然从前二姐姐对自己这般“照顾”,恨不得都做到形影不离,那就借她之口了解自己。
这几次与文国公府的人交涉,都能在他们眼中看到疑惑。就算是自己的母亲廖氏,昨天都将白英唤去问话。性情可以变,但是记忆……自己总不好说是失忆了吧?
她必须尽快融入现在的这个世界,如锦在心中想着。
许是因为话说多了,如幂一改先前的拘谨,话也变得随意多了,望着如锦就笑道:“昨日见到大姑妈家的珠儿表妹,姐姐还真怕你俩心存芥蒂给吵起来。”
如锦抬头,似有不解。
见她这般茫然,如幂惊讶道:“妹妹难道忘了?自那件事后,你与珠儿表妹可是见一次闹一次,让母亲与大姑妈好生无奈。”说完似是自己都觉得话说过了头,立马用帕子掩了嘴,半似解释道:“姐姐失礼了。”
如锦摇头,继续望着她。
如幂转看向别处,有些别扭地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姐姐就不打扰妹妹了。”
如锦心中沮丧,无声道我的好姐姐,你可别话讲到一半啊,自己与那表姐到底是有什么矛盾,搞得每次见面都跟仇人见面一样。她昨晚上可是清楚地察觉到了路珠儿身上的那股冷漠,纵使薛元音让她如何如何,她也不想搭理自己。
起身让白芍送了如幂出屋,如锦便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坐了许久。
从方才如幂的一番话里,她隐约了解到两点。其一是自己的大哥,他与父亲的父子关系貌似并不是很好,对如幂极为宠爱,而反观对自己这个胞妹,却并不怎么给好脸色看。其次,自己对秦枫已经喜欢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这一点纵使如幂说的含蓄,但她也听得真切。
怪不得今早四姐姐见自己表现得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会直跺脚,还真是姐妹情深,连钟情的男子都是同一人。
总的来说,在燕京的日子比她想象中的平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