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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默淡淡摇头,表情疏远而客气。
如锦心中有些发紧,却没有问,只转身弯下将地上的碎片收到了一起,复在架上的水盆里净了手,擦干后才回到床边。
“我砸的?”唐子默视线落在那堆碎片上。
如锦摇头,“是妾身不小心撞翻的。”
唐子默伸手拧了拧眉头,亦左右晃了晃,试图清醒,“什么时辰了?”
“方过了丑时。”如锦回了话,见他难受就说道:“我去让人重新煮碗醒酒汤来。”
转身,手却被抓住。
如锦下意识“嘶”了一声。
唐子默的“不必”二字还没说,但见她后背微僵,便拉了她近身。撩起衣袖一看,手腕处尽是青紫,他忍不住抬眸,“我伤的?”
原来他对早前的事全都不记得了,那番莫名其妙的问话、也给忘了?
如锦想说不是,但又伤在手上,不说是他,总不见得是旁人吧?思忖着回话,就启唇道:“没事,其实不痛的。”
唐子默哪会信这话,若是不疼,怎么会方才轻轻一握就叫了出来?
却没有同往日那般将她拉至身前,细细观察问语。
如锦感受到他松了力,便道:“还是去煮些清粥来吧,一晚上尽都喝了酒,没吃多少倒都给吐了。”
“不必麻烦了。”唐子默坚持。
她自己都不想差使那些个婢子的,又何必因自己醒了而费事?
如锦却转了身,语气轻缓道:“妾身饿了,爷就当陪我吃点。饭菜什么都备着,热热就好。”
唐子默想,她在旁边伺候了一夜,累了饿了也正常。何况,自己身上也不舒服得很,说话间都是酒气,便起了身道:“让婢子送了热水进来。”他可没那么多顾虑,婢子本就是用来使唤的。
如锦道好。
走到门口拉开门,轻唤道:“白芍。”
几乎是一瞬,隔壁的门就开了,衣裳着得完好的白芍与白英走出,至门口道:“奶奶请吩咐。”
如锦盯着二人一瞬感动,唤了白芍去厨房热吃食,又唤了白英将热水取来。因早前慧儿二人早料到唐子默若是醒了定会沐浴,热水什么都存着。
净室里传出水声,如锦想身为妻子,要不要进去伺候。缓步过去,犹豫着唤了声:“爷~”
里面骤然安静,顷刻,唐子默的声音传来,“床上的被褥,换床新的。你若是饿了,就先用。”紧跟着又是“哗哗”的水声。
如锦就只好回到外室,在炕前坐着。凑巧白芍端了清粥小菜进屋,问道:“奶奶,是摆里间还是这儿?”
想着唐子默睡了半夜又洗了身子应该会很清醒,且他素来爱净,自不喜欢床铺间有其他异味,如锦便回道:“摆这儿吧~”
秦家的喜宴,她留了许久,故而并不饿。
小屋里的水声消失,跟着沉静一会,便有脚步声传来。唐子默走到着了中衣,发丝间还湿润着,见坐着的人并未动筷,不解道:“不是叫你先吃吗?”
如锦想说“我不饿”,却又忆起方才是自己说饿了的,便只好道:“等爷一块才好,否则都被妾身吃了,您就得饿肚子了。”
明明是故意说笑,却只似是如锦一人的独唱。
唐子默沉默地在对面坐下,清粥小菜,确实比早前在秦府的满桌油腻酒席看着顺眼。
二人便无声地用了些食,见唐子默放下碗筷,如锦将帕子递过去。他顿了一下,终是接过擦了擦嘴。
唐子默起身,“不早了,歇息吧~”说完就绕过屏风。
如锦面色顿住,他什么也不说。
自己却不想含糊过去,便是反应再迟钝,那守着他的上半夜也把事情给想明了。她是真没猜到,亦从未想过陈浩宁会与唐子默说那个事。当时在陈府,自己不过是做戏给薛弄芸及弄熙看,最后被他撞见,后见他亦很正常,却不想最后却是直接与子默说。
子默一定是觉得自己不识好歹,他待自己千般万般好,最后她却反过头去与旁人抱怨说在夫家受委屈。
怪不得他要抓着自己问,怪不得他连碰都不让自己碰一下。
他心中那才是真委屈吧。
如锦才不信他上床能睡着,让白芍二人收拾了退下灭了外面烛火进屋。唐子默已经躺到了里面,身子背对着外面,没有一点动静,似是已经熟睡。
如锦微微叹气,除了身上的衣裳,将头上簪子拔下,绾成髻的发丝间依旧有些潮湿。她微微散了散才上床,便真是都不想与自己谈一句,竟是反常地睡到了里面。
帘幔放下,明明很累,头脑却清醒得很,怎么都睡不着。动了动身子,旁边的人没有动静,如锦就试着靠过去一点,唐子默却敏锐地往内移了移。
见状,如锦又往前过去了些,他还是不转身,依旧往里。如锦突然想,这倒是有些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这样紧张的氛围,她竟是差点笑了出来。身子一下往他后背上贴去,感觉到他还想闪躲,如锦一把环过他的腰,清唤道:“子默。”
唐子默双目睁大,对着内壁沉默。
如锦就动了动身子,手上力道也紧了些,又唤道:“子默,你生我气了。”
那边沉默片刻,最后沉声“嗯”了一声。
如锦便觉得有转机,语气带了几分调侃,“原来是和我闹性子了,怎么能跑去和闷酒呢~你不舒服,回头打我骂我都好,何必折磨自己呢。”语气含笑,似是哄着孩子。
唐子默就任由她抱着。
“折磨你自己,倒把我折腾了半夜。我还宁愿你痛骂了我,最后反过来伺候我呢~”如锦迟迟发笑,口气欢乐。
唐子默终是无奈,转过身推了她道:“你知道我为何动气?”
如锦收了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颔首回道:“我知道的,平易王府的事一日不交代,你总是放不下,这样的情形还会发生。”
第315章 陪你一起查
如锦说她是为了与薛弄芸和薛弄熙亲近才故意说了那番言辞,不成想被陈浩宁撞见,并不是故意在旁的男人跟前说自己过得不好。唐子默听后神色不明,只望着她沉默。
如锦见状,抿了抿唇复又说道:“大姐和大姐夫过的不如意,四姐与四姐夫亦不和睦,我、我……”
话未说完,唐子默竟是冷笑一声,“锦儿,这个时候,你还编这谎话?”
如锦微颤,那边的人已经翻身过去。
“子默。”
“不早了,睡吧~”声音中透着失望,亦有几分不耐。
如锦低眉,犹豫片刻,最终伸手搭在他的腰上,开口道:“有些事不是我不想与你说,而是担心你不信。”
唐子默睁了眼,她的语气松动,不比从前那般防备。
“我、我想查一桩案子。”如锦终于出声,盯着他的后背又道:“就是一年前,陈浩宁未婚妻的那桩命案。”
唐子默坐起身来,低首望了身边人,她的面上露着紧张。
如锦亦跟着坐了起来,二人并排,“她是清白冤死的。”
侧首,唐子默问:“你认识她?”
如锦点头。
“你可知,这事若是要查起来,最大的嫌疑人便是你大姐?”唐子默皱了皱眉,并没有问她为何要查这事的原因。
如锦凝望着他继续点头,“我知道,从前也是怀疑过的。”
“从前?”唐子默反问,“现在不那么想了?”
“想。但是四姐说了,不是大姐下的毒。”如锦的眸中闪过恨意,咬了咬嘴唇。
唐子默有些微愣,“这便是你一直藏在心里的事?”
“是。”
“非查不可的事?”
“对。”
唐子默心中诧异,“是不是比我们的以后还要重要?”
如锦望过去,见到他目光专注,有些哑口地垂下了头。须臾,不见他说话,便徐徐开口,“我不知道,只是自我回燕京,它便是我最重要的事。子默,我什么都不求,就只想要这一个真相。”
唐子默的心中闪过涩意,“因为这个事,所以你才频频与陈家人往来,频频试探陈浩宁?”他亦非木讷之人,若是锦儿想要查花家姑娘洞房丧命一事,那关键自然还是在陈浩宁那位新郎官身上。
这般想着,从前以为她心中有陈浩宁的疑虑,自然而然就消去了。
“嗯。”如锦闭眼应声。
她说她什么都不求,就只要那一个真相。这是不是说明,当初她嫁给自己的时候,亦是无欲无求,只是听之任之的态度?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终究还是问了,这便是最不好回答的问题。如锦盯了堇色被褥半天,最后才启唇,“是很重要的人,很重要。”
“比我还重要?”唐子默的手伸过去。
如锦微微一侧,为难地望向他,“这不一样。”说着伸手过去,抚在他的手背,“我们是夫妻。”
唐子默闻言也不纠缠,“她是怎么死的?”
如锦将薛弄熙告知自己的话全然说了出来,似是一点都不顾忌唐子默会因此而轻视薛家人,轻视她的娘家。语气很平淡,但神色却总是皱着,唐子默能察觉出她潜在的那份隐忍、那份怒意。揽手过去,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他缓缓道:“世族之间,比这更黑暗的事还多了去。”
如锦表情微顿,叹道:“是啊,大家都心照不宣,明知有端倪,也只装作不知。”
感受到她话中的惆怅,唐子默侧头过去,承诺般道:“我陪你一起查。”
“本以为是大姐……”如锦语气一顿,觑了眼唐子默才道:“线索断了,无从查起。”
唐子默从一早就察觉到薛家几姐妹间的那份不自在,本以为只是一般女儿家的小心思,或是因为小矛盾引起的,却不想期间这般复杂。到底是为了什么,让她明知与薛家有瓜葛,还下定决心查这桩命案?
据自己所知,花家那位姑娘,在燕京除了平易王府,根本不与外人走动。而锦儿又常年不在燕京,她们是怎么识得的?当初唐子默还曾利用过去年的那场亲事,外界一度议论纷纷。
其实,谁心中都能有那份猜忌吧?便是当真有私情,又岂会当夜就断魂?
如锦的脑袋侧在唐子默胸前,不顾一切地说出这些,是对他的信任,亦是依赖。如自己所想,他便是发问,亦总是保持了一个度,自己不愿多说的,他从不多做纠缠。他心中或许有许多疑惑,但也定然能明白自己对他说出这些,亦是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
头一次将这桩事说出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忐忑。如锦的心很平静,虽说不该轻易信人,但是对于唐子默,她真的不忍心再隐瞒下去。一直以来,对于自己的闪烁避谈,都是他在迁就。
“我没有法子,便只好故作可怜,同大姐说那样的话。只有那样,她心中才能平衡,毕竟谁都不喜欢见着过得比自己幸福的人在眼前晃悠,这种心理,是女人家都有的。”如锦说着,复又唤道:“子默,你对我好,我都清楚。”双手环过他。
唐子默的下巴抵在她的发上,闭了闭眼才道:“锦儿,你能对我说出这些话,我很高兴。”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本就不该瞒你的,说着要坦白,却总是藏了事。你待我虽宽容,但糊里糊涂总是难免多想,毕竟你曾经亲耳听到过我对陈浩宁说过那样的话。只是今日,我没有想到,他会跟你谈这个。”如锦说着抬眸,又好奇问:“他是怎么和你说的?”
唐子默面上闪过愠意,作为一个男儿,居然被一个外人提点着要爱护妻子。当时听得是莫名其妙,愣了好久才听明陈浩宁的意思,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自己何时委屈过她?
再说了,怎么都是他房中之事,既是私事又是家事,他陈浩宁有何资格出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