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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秘书打扮的青年,听见他叹息,青年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大长老,真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老人家么?”
被称作大长老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反问:“你认为呢?”
青年便垂下头,不敢再说话,刚刚收到的消息,那个老人家最宠爱的弟子失踪了,恐怕凶多吉少,因为事突然,消息汇总的慢了些,到现在还没找到尸体或者最后出现的踪迹,但无论最后结论如何,这件事必须得告诉那位老人,否则,如果他事后怪罪下来,整个组织里谁都承担不起。
不要看面前的大长老,似乎一言九鼎,是组织的最高领袖,但从十多岁开始,就成为大长老秘书,为大长老服务的青年其实很清楚,如果没有那个老人和他其他几个兄弟支持,大长老这个位子根本坐不稳,组织里威望与大长老相当的长老还有两个,他们也一直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可是,如果告诉老人了,以他的身体,能承受的住么?
青年不无忧虑的想,如果老人听到噩耗,精神承受不住,出了意外,那么所造成的后果,他不敢想像。
但既然大长老一力坚持,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随即便默不作声的开始翻看手里的文件。
瞧见自己的秘书再不说话,大长老暗暗叹口气,青年的顾虑,他怎么会不明白?只是,这次的事不同以往,那个弟子是老人最疼爱的一个,他的消息,无论是好是坏,必须第一时间向老人汇报。因为长老团里,被老人青睐的长老并不只他一个,如果他现在瞒而不报,说不定就会被哪个觊觎他位子的家伙捅上去,老人近些年性情越刚愎,眼里揉不得沙子,说不定就会因为这件事把他打入冷宫。
他,还不想从这个位子退下来。
汽车平稳的行驶着,渐渐上了半山腰,当穿过最后一丛茂密的树林后,一座大气恢弘,格局高雅的别墅群便映入眼帘。
这里是岳阳地区最豪华的别墅群,但事实上,在普通人中间并没有什么名声,因为它并不对外出售,也没有公开经营,归属权属于岳阳宾馆,其实却是湘南政府所有,是整个湘南设施最完备最豪华的干部疗养院,平常出入其中的,多是湘南政军两届的风云人物,或者,干脆是老人那样,在地下世界极有威望的名宿。
汽车缓缓驶到一栋风格简约,却有古朴厚重气息扑面而来的别墅前,车刚停,青年就慌忙下车,拉开门,护着大长老下来,别墅门前,已经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等候了。
管家是个头已经全白的老人,看样子至少也在六十岁以上,但身体却极为健硕,一身简单的黑色中山装,被壮硕的肌肉高高撑起,仿佛随时都会裂开,虽然头整理的一丝不苟,看起来文质彬彬,其实气息却相当凶悍,举止充满匪气,见面就狠狠拍了拍大长老的肩膀,把大长老拍的一矮,洪亮的嗓门哈哈大笑:“你小子好久不来了,怎么,哪股邪风吹得你突然想起来看看我们这几个老头子?”
“呵,平时不来,是不敢打搅您和谢老的清净,我也想天天来。”大长老相当亲热的和管家握了握手,对他不知轻重的表达热情的方式,并不敢表露出任何反感,大长老可是知道,别看这个老头在这别墅里只是个管家,当年,在国际上可也是一个真正的煞星,死在他手上的进化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是一个真正身经百战的老战士。
如果不是那位老人当年身体状况突然下滑,往年结下的仇家蠢蠢欲动,为了保护老人,管家主动放弃了权力地位,陪老人隐居在这个小小的方寸之地,否则,现在他恐怕还是很多人的噩梦。
至于谢老,也是同时期的人物,现在在别墅里,则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园丁。
闻言,管家哈哈大笑,用力又拍了拍大长老的肩膀,“我最喜欢你了,从小嘴就跟抹了蜜似地,比那些小猴子加起来都讨人喜欢”
面对他这样好像对待小孩的方式,大长老也只能报之苦笑。
稍稍谈了几句,管家便带着两人向别墅里走去,边还笑道:“你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呃”大长老犹豫了下,随后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看见他的表情,管家似乎已经预感到这次的事并不是什么好事,不由皱了皱眉,“影响很坏?”
“嗯”大长老含糊的应了一声,作为秘书的青年,此时甚至不敢说话,头一直埋得很低,那件事,在告诉老人之前,两人可不敢说给管家听,管家脾气火暴,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最敬重的领导的小弟子,居然莫名其妙的失踪,甚至已经可以说凶多吉少,恐怕立刻就得炸锅,先把他们两个给毙了。
看他们的样子,管家就知道,他们并不想说给自己听,不过,他也不介意,此时,几人已经穿过厅堂,来到了一间橡木质门的卧室前,打开门之前,管家表情严肃地吩咐道:“既然是坏事,说话措辞就婉转点,不要惹他老人家生气,要是让他病情恶化了,我惟你是问。”
说罢,他轻轻打开门,随后就站在门边,犹如一尊门神守在那里。
大长老和青年相视苦笑,这种事,怎么婉转?老人听了不生气才奇怪了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卧室很昏暗,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帘幕遮挡住,不让天光照射进来,这是因为老人的病情怕光,即使再弱的光照在身上,对他而言也像火烧一般难受。
大长老深吸口气,摆摆手,示意青年留在门外,自己独自走了进去,厚重的橡木门随之关上,门外就只剩下青年秘书在管家的虎目下战战兢兢。
“喂,到底什么事,看你们吞吞吐吐的?”
等了一会儿,管家禁不住好奇地问道,青年隐隐哆嗦了下,支支吾吾,不知是说好还是不说为好,但下一刻,他就不用犹豫了。
一股恐怖的威压蓦地从隔了一扇门的卧室里透了出来,那股威压之强大,如同天都塌了一般,青年腿一软,跪倒在地,身周的大气压仿佛陡然凭空增了几倍,七窍在压力下鲜血直流,脑袋嗡嗡乱响。
随后,一声低沉的咆哮,如同火山喷时那样沉闷,却震动天地的怒吼于威压中传来:
“是谁?是谁杀了他找出凶手,我要把他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声音充满了无穷的愤怒与悲伤,离这里不远的另一栋别墅里,一个正在修剪花草的老人,微微诧异地抬起头:“这个声音东方天帝?什么人,居然能让他恨成这副样子?”
随后,他摇摇头:“唉,多事之秋”
申城,上午,出城的国道上,一辆车皮上用红色油漆漆了一行“*光灿烂养猪场”的小皮卡,在平整的路面上飞驰,驾驶室里,录音机正播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胡子拉碴的胖司机扭着肥屁股,随音乐声骚弄姿,偶尔提起一罐啤酒灌几口,泡沫酒水顺着凌乱的胡须流下,沾湿了白T恤,便在胸前映出下面一团浓郁的胸毛。
正扭的高兴,手机铃声响起,本来不想理会,谁知打电话的人却极有耐心,胖司机骂骂咧咧了几句什么,随后关了录音机,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手撑着方向盘,接了电话。
“喂,我说,你们有没有搞错啊,我都退役了,现在办个养猪场娶了个婆娘,生活挺滋润的,当初签协议咱们就说好了,成家立业后谁也不能烦谁,你们这算什么?啊?公然违反合同嘛强迫自由进化者为你们无偿服务,小心我告你哦我说话一直这么难听,不喜欢听你就挂电话啊,怕你啊这才对嘛,求人办事,态度就低调一点,想当初我求爷爷告奶奶,求你们帮我解决退役后的待遇问题,我的态度就很好嘛”
“不是幸灾乐祸,你们力量那么大,国内民间第一组织啊,还缺这点人手?用的着让我这个退役的帮忙么?”
随后,不知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他神情滞了滞:“原来是这样,老爷子很伤心吧?啧,其实那小子死了也好,就算我很久不接触地下世界,偶尔也会听到他的名字,听说他挺嚣张的,经常拍一些所谓的电影给某些有特殊癖好的家伙看,满足他们的变态心理,是个挺混蛋的小子,死得好,死了也省得祸害人安啦安啦,也就是牢骚,不会让别人听到的老爷子的事我当然会尽心办,放心吧,我出手你还怀疑啊?嘁”
这时,前方国道旁出现了一条小路,远方是山峦,他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好啦,我马上出,找到再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他暗暗呸了一口:“打给你妹啊,这件事既然老爷子关注了,我不自己向他汇报,博取好感,你当我傻的?”想着,猛一打方向盘,皮卡拐下国道,上了小路。
小路很颠簸,咣当咣当地晃了好久,方才在视野里见到一条坡道,停下车,望着那条简陋的坡道,司机喃喃自语,“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吱吱吱吱”
仿佛在回应他,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成片成片老鼠的叫声,脚下泥土悉悉索索的翻开,一只只黑色的,有幼猫那般大的硕鼠从土里钻出来,围在他身旁,叫声汇成一片,放眼望去,四处皆是黑色的蠕动海洋。
任何一个正常人,见到这种景象,大约都会恶心的不寒而栗,但胖司机却没有半点异样,他蹲下身,轻柔地捧起一只老鼠,手指向前方,“宝贝儿们,去,把所有的线索都给爸爸搜出来”
“轰”
在他这声命令下,鼠海轰然冲去
第三十九章老鼠
清冷幽幽的灯光洒下,铺满了洁白瓷砖的盥洗室有着卫生设施特有的阴寒,墙面高处开启的窗户,也被帘子遮住,外面的阳光射不进来,这股阴寒自然越加浓重了,左侧隔着一扇玻璃门的浴室内,水龙头正哗哗流着冷水,然而已经满溢的浴缸里,水面却好像沸腾了一样,不断地翻涌着大大的水花,浓郁的蒸汽袅袅蒸腾上来,将毛玻璃熏得湿润模糊。
随后,哗的一声,水面破开,少年站了起来,**的长柔顺地贴在肩上,条条水线顺着赤0的强健身躯流下,蒸汽环绕,眉心一点像是眼睛一样的淡淡红印,出“嗤嗤”蒸了水汽的声音,随即渐渐变淡,隐没。
林同书抬手摸了摸,微微松口气。
这次因为有系统帮忙,预留了一部分精神力,后遗症倒没有上次那样恐怖,断断续续地泡了几个小时的冷水澡,热的情况已经缓解了,脑袋里也不像上次那样空荡荡的恨不得抓起什么东西就塞进去,只是微微有些眩晕,大约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从浴缸里跨出来,站在地上,赤0的少年肌肉一弹一崩,好像大狗抖毛一样颤了几颤,身上残留的水珠便甩飞的无影无踪,随后取下睡袍披在身上,便出了浴室。
门外,并不是熟悉的家的格局,宽敞的木质地板走廊,昏黄的灯光将它映照的油亮,走廊尽头拐角,是间设施极为奢华的厅堂,古典的雕梁画栋,镂空窗棂,大副的写意花鸟悬挂在墙壁之上,即便不走进那其中,浓浓的古意便随檀香一起,渗入脑海,让人脑袋为之一清。
这里是洛紫嫣的住处,位于申城西郊的一处别墅,风景自然是极好的,撩开紧闭的窗帘,东可观沧海,西可望山峦,隆冬的风还不能吹去山林深处的绿意,林海随风起伏渐渐拔高,一直到仿佛能够触摸到云彩的山峦顶峰,满目都是葱翠,平日里在城市见惯了萧索与斑斓,视野偶然被漫山绿色占满,心情也好像明快许多。
趿着拖鞋,林同书